坐在床沿边上的明南知听见门口的动静,他攥紧了自己膝盖上的衣袍,抓得皱巴皱巴的。 秦青灼早晚都要掀盖头,他想还是早点掀了。 “我掀盖头了。”秦青灼告知一声。 明南知蜻蜓点水般点点头。 秦青灼把盖头掀开。 明南知的视线一下子从红到白,他抬起头来,视线又一下子被红淹没。 他看清了秦青灼的模样,秦青灼同样也看清了明南知的模样。 明南知穿着喜服,腰身纤细,皮肤很白,脖颈修长,眉眼如漆,瑰姿艳逸,喜服的红把他衬得更添了几分美艳,但他本身却并不显得俗气,相反有股风雅冷欲之色。 “你肚子饿了吧?”秦青灼首先打破了平静。 明南知低下头,他早上就没吃饭,现下肚子是很饿。他听过秦青灼的名声,也见过他污浊的眼神,和现在很不一样。 他轻轻开口:“有些……饿了。” “你先用糕点垫垫肚子,我去厨房给你偷点吃的出来。”秦青灼闻言,自觉找了一门自己能做的事,欢喜的推门离开。 “还……” 还没有喝交杯酒。 明南知已经看不见秦青灼的人影了。 明南知:“……” 他从床边坐在桌子旁,看着桌上的糕点,隔了半晌,伸出一只手想去拿一个。 “我回来了,你看看你爱吃吗?”秦青灼把门推开,明南知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秦青灼带着几碟小菜,里面还是肉菜,还有一碗汤和满满一大碗的白米饭。 明南知肚子是真的饿了,他看着桌子上的吃食,还是拿着筷子吃下。 等明南知吃完,秦青灼就把桌上的东西带到厨房去了。 “郎君,该喝交杯酒了。”明南知低眉顺眼的说。 两个人喝了交杯酒,秦青灼把酒杯放下。 他看天色已经不晚了,是时候该睡觉了。 他看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他不可能睡桌子上吧,他还是一个病人呢。 “天色已晚,我们该睡了。”秦青灼试探的说,他可以和明南知睡床上,画一条线,一人一半。 明南知明白秦青灼的意思,他嫁给秦青灼早就有这个准备了。在他吃饭的时候,秦青灼就洗漱完了,他这是迫不及待想睡觉。 明南知脱下喜服,露出雪白的里衣,他早知晓会有这事,早上已经做了清洗,从内到外都很干净。 “这样吧,你睡……”里头,我睡外头,晚上他好起夜,不会把人给踩了。秦青灼看见明南知在脱喜服,很是欣慰,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卡喉咙口了。 明南知咬着下唇,清冷的脸庞带着羞赧和隐忍说道:“请郎君怜惜。” 什么,什么怜惜?! 秦青灼吓一跳,瞧见明南知的样子,他似有所悟。 “……”这是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3章 成亲第一天 秦青灼轻咳一声:“我头受伤了,做不得这事,会加重病情。” “我的意思是,你睡床里面,我睡外面。” 明南知的身子一抖,有些羞耻的扯下被子遮住了自己雪白的身子,他这样太浪.荡了! 他想到村子里的传闻,手指泛白,扯着裤子哆嗦着要穿。 秦青灼立马背过身去。非礼勿视,除非他想死。 他是一个直男,而且还是一个炮灰,不敢和主角攻对着干,只想安分的活着。 从背后传来衣物的摩擦声,明南知低声道:“相公,我……是清白的。” 明南知不想背着不贞的罪名,他穿好裤子,扯着被子,垂下眼眸:“……你别嫌我。” 明南知知晓自己嫁人后,秦家就是自己的依靠了,他这辈子怕是都要在秦家了。秦青灼在镇上读书,在家的日子很短,家中也只有父母在,这样让明南知松了口气。 他本来就是清白之身,明南知不想因为这事和秦青灼闹。 床边凹陷下去,那个新相公坐了过来,他叹口气:“我怎么会嫌你,你说的我信。” 明南知闻言在喜被下眯着眼睛,雪白的脸上有些红晕。 新相公说话好温柔,与传闻不同。有些流言应当也不该尽信! 他自己本身就是遭了流言的祸害。 秦青灼脱下喜服,明南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攥紧了被褥。这被褥暖和又带着喜庆,他好久都没睡过这么好的被褥了。 “我吹蜡烛了。” 明南知低应一声,他睡在里头,手指修长虚虚的搭在被褥上。 在别人家里,要知趣,不可放肆。 他怕秦青灼厌弃他,新婚之夜把他赶回明家,那他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厚着脸皮活下去了。 吹灭蜡烛后,周围一片漆黑。 秦青灼暖暖的呼吸吐出来,明南知身子一僵,他扯着被子挪过来和秦青灼的肩膀挨着肩膀,周身有了另一个人温度,十分暖和。 秦青灼太困了,捻了捻被子,睡过去了。 . 次日一早,秦青灼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白,他朝里面看了一眼,果然不见明南知的身影。他打了一个哈欠,自己起床洗漱。 他洗了一把冷水脸,走到灶房门口。一个身影蹲在灶台前,在往里面加柴火,蹲下来小小的一团。 “相公,你醒了,我伺候你洗脸。”明南知穿的是自己的衣服,素净的青袍,头发用带子绑起来,腰如束素。 “我已经洗过了。”秦青灼连忙拒绝。 灶台里烧着热水,锅里还有几个馍馍在,这是特意给秦青灼留的。 今早白婉和秦父等着这一对小夫夫来用食。结果只单单起来了明南知,这,这像什么事! 成亲第一天,嫁过来的夫郎一大早就起床了,那做相公的还在睡,要是明南知没起来,白婉多半还要高兴会儿,结果是自家儿子没起来! 秦青灼睡太熟了,明南知不好叫醒他。 白婉和秦父都去做事了,他留在家中,打扫堂屋,给家中的鸡鸭喂食,看着秦青灼把馍馍吃完了,就把碗筷收拾起来,打算把碗给洗了。 “我自己洗。”秦青灼可不好意思让主角受给他洗碗,再说本来就是他自己起晚了,这才耽误了用食。 明南知抿唇,回道:“相公,是担心我笨手笨脚的把碗打破了?” 哥儿洗衣做饭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有笨手笨脚的,遭受嫌弃的人才不会洗碗,毕竟这灶神爷也是有神性的。 秦青灼大喊冤枉,他哪有这个意思。 “相公可再小睡一会儿。”明南知心中松快,在灶台前洗碗。 秦青灼可不想再睡下去了,他走出房门,到院子打算寻些事做。一个人从院子里走进来,大约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穿着长袍,走进秦家的院子就四处张望。 “秦兄,怎么不见你的夫郎?” 秦青灼从记忆中得知这是和他一起去镇上读书的秦正谊,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你是来见我的,还是来见我夫郎的?” 秦正谊笑了笑:“自然是来找秦兄的。秦兄刚成亲,自是柔情蜜意。只是我听说这明家的哥儿不检点,你可要当心。” 秦青灼的模样俊美,秦正谊瞧着,心里冒酸水。要是他有这么一副好皮囊,成就绝非在清泉村里。 “正谊,我总算知道社学的人为什么不喜欢你了。”秦青灼叹气。 秦正谊有些发懵:“为何?” “你看不懂脸色。” 秦正谊的笑容僵了僵,“秦兄,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秦青灼:“那就不要讲。” 秦青灼今天这是吃了炮仗了吧?!他的脸色扭曲一瞬。 秦正谊想到自己要办的正事,还是咽下心中的怒气,面容和缓道:“秦兄,我今日来是给你说正事的。等过几日你就去社学了,这次你再得倒数第一就要劝退了。” 秦正谊笑道:“我有一个途径,这次拿到了社学考试的正确答案,这门路不好找,要是秦兄想要的话,只需五两银子即可。要是秦兄离开了社学,怕是这一辈子只能在乡野之地了,以后谁还供你吃住,以后怕是要扛着锄头当庄稼汉了。” 他有信心,秦青灼一定会上钩。最近秦青灼在社学一直都很暴躁,怕这次社学考试没通过,这次他把鱼饵都送上森*晚*整*理门了,秦青灼没道理不咬钩。 秦青灼抬起头来。 秦正谊期待的看向他。 秦青灼道:“正谊兄,你说倒数第二向倒数第一说的答案能信吗?” 秦正谊脸都绿了。 “秦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谊兄,你是社学的倒数第二,这是有原因的。” 秦正谊觉得今日在秦家的时辰特别的长,他快要待不住了,他撑着脸面道:“要是秦兄有需要,可以找我,我必诚心以待。” 他走出院门口,在心中默数三个数,一、二、三…… 秦青灼没有叫住他,他用余光看了一眼,院子里哪还有一个人影,人进屋了。 秦正谊:“……” 他咬牙离开。 秦青灼见院子里还有柴火没劈,他不能什么也不做,去房里拿了斧头,去院子里劈柴去。 而且他肚子上的八块腹肌不见了,他要把自己的腹肌练出来。原主这身子脆弱,秦青灼拿着斧头砍了几下,背上就出汗了。 “相公,刚才是有人来了?”明南知洗完碗,去收拾屋子去了,听见院子隐隐有说话的声音。 “无关紧要的人。” 刚是嫁人,明南知和公婆没相处多久,公婆两个人就出去了,相公看样子是一个好相处的,他的心中有些安心。 “相公,我来劈柴吧,你头上的伤还没有好。” 今早明南知起得早早的,和白婉一起做了早食,还把屋子里拾掇好了,现下正打算把昨日脱下的衣服拿到河边去洗。 “没事,我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秦青灼道:“你多歇息会儿。” “相公,我对家里的物件放置之处不知道在哪,你可以和我说说吗?”明南知不知道家中的物件是怎么摆放的,现下他不敢去碰家里的物件,但该干活了还是要知道比较好。 秦青灼也才穿过没多久,家里的物件都不知道摆在什么地方,只能看到显眼处的物件。 “这事,我让娘跟你说,我对家里的物件摆放也不太清楚。” “知道了,相公。” 明南知点点头,他看见秦青灼的鼻尖有细微的汗水,走了过去。 . 已经要接近晌午了,村中的妇人们早早就回屋去煮饭了,炊烟从烟囱里冒出来。白婉扛着锄头在伺候田里的庄稼。秦家有十亩田,五亩是水田,还有三亩是旱田,剩下的两亩地在山坡上,栽种不了粮食。 “白婉,你晌午不回去。”朱燕擦了擦脸上汗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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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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