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灿不开门,颜汀就在门口等着。 直到玻璃上的最后一抹斜阳消失,屋内变得昏暗,颜灿才打开了房门。 颜灿的屋子很干净,每天定时定点就有佣人打扫,除去眼睛看不到的细小尘埃,颜汀不允许他的房间留下任何一点污渍和灰尘。 颜汀在看到颜灿脸上的血迹时心猛得一跳,恐惧变成丝线缠绕着他的心脏,他抬起颜灿的脸,目光又落到那指甲断裂的红色伤口上,“这是怎么回事?” 颜灿赤着脚站在门边,当久违的熟悉热感触碰到他时,他又忍不住想要像从前一样钻进颜汀的怀里。 颜灿一边对自己爱上亲哥哥的想法而可耻,一边又控制不住的想要继续亲近。 至少,颜汀是紧张他、在乎他的。 颜灿被抱回床上,还好手上的伤都不算太重,只靠颜汀自己也可以包扎好。 颜灿靠坐在床头,扯开的两颗睡衣扣子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锁骨上留下的星星点点全部映入颜汀的眼帘。 他伸出手去将颜灿的衣服往旁边拉得更开,视线在那胸口扫了一眼。 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颜汀继而帮颜灿扣好扣子,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视线流转又回到了颜灿的脸上,温热的指尖覆上了红肿的眼睛,替他消去了一些胀痛感。 “为什么哭?”颜汀问。 望不见的视线里是红的一片,眼皮上被传递着温暖的感觉。颜灿的睫毛在颜汀的指尖里抖动了两下,烫热的泪水又湿润了眼角。 他只好扯了一个谎,一个听起来并不完美的谎话,“我梦到哥哥结婚了…” 颜汀坐在床沿边,听到颜灿的话时顿了一下,他抽出旁边的湿纸巾擦拭去颜灿脸上的血迹,轻声说道,“梦都是反的。” “我不会结婚。” ---- (¦3[▓▓] 晚安
第三章 颜汀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再做回答,他擦拭干净颜灿的脸,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颜灿对上他的目光,剔透的眸子里倒映出哥哥的身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事实上,确实是重活了一世。 “疼不疼?”颜汀突然开口。 颜灿醒来之后大脑一直处于懵懵的状态,对于颜汀的发问他下意识反问了回去,“什么?” 颜汀定定地看着他,视线停留在颜灿那柔和漂亮的脸上,说出的话却是把颜灿吓得不轻,“屁股。” 空气中的因子瞬间凝结,而后在一阵寂静之后化为细细的水珠,颜灿的脸像是迎着清晨最先绽放的那一朵鲜花,红扑扑得充满了生气。 他的眼尾泛红,大脑宕机一时启动不了。 毕竟他是直接从自杀那天跳跃到他与颜汀发生关系的第二天,但在颜汀眼里,他们的关系是确确实实昨晚才发生过的。 颜灿还来不及深究为什么颜汀的问话与上一世不同,被子里传递的温暖就被颜汀一手掀开,对方手里明晃晃的亮着一管红色包装的膏体,然后直接将手抓在了他的裤子边缘。 “哥哥。”颜灿急急地叫了一声,纤细白皙的手指抓紧了睡裤带,被包扎完的伤口一下被触碰到,疼到他的声音又弱了一度,“干什么?” 颜汀只是抬了一眼,而后单腿半跪在床上,托着颜灿的腰和膝盖,把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上药。” 至于上哪里的伤口,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 颜灿僵硬地趴在床上,在颜汀脱掉他的外裤时才反应过来,他转过脑袋看着颜汀,一只手向后反握住哥哥的手腕,磕磕巴巴说道,“我自己来…” 颜灿从这张床上醒来的时候还在挂水,外人以为是颜家小少爷身体虚弱每天靠着药物续命,只有颜汀知道,是因为喝醉的那晚没有节制,让颜灿本就孱弱的身体经历了不该有的磨难。 就像精心培养在温室的花朵,猛然在夜间承受到了暴风雨的摧残。 而这朵花没有直接在颜汀面前蔫掉就已经是万幸了。 颜灿把眼睛以下的部位都埋在臂弯里,他的内裤被脱下至膝盖的位置,暴露在外的耳尖红得滴血。紧紧闭合的双腿被覆上颜汀带有温度的指尖,炙热得映在他的腿侧。 颜灿常年不运动的皮肤呈现出瓷感的白,上面交错相映着深红的指印,全身都是软软的。 颜汀轻轻分开他的双腿,本在内心想要抗拒的颜灿在抗争了一会之后实在失去了力气,绷起的双腿只持续了两秒,而后乖乖地任由颜汀动作。 红肿的穴口看起来格外可怜,褶皱处甚至有些破皮的迹象,肿肿的一圈落在颜汀眼里,像是在诉说昨夜采摘之人的不加节制。 颜汀拧开药膏的盖子,在指尖挤出了一小坨,他捞起颜灿一条腿搁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则坐在床的边缘侧过身,将白色的膏体细心地抹在伤口上。 冰凉的刺激感使得颜灿抑制不住地抖了下身子,他的一条腿被颜汀控制住,湿热的内壁进入了异物,穴口被外力扒开之后又松下,不自觉地在颜汀眼前自己收缩吞掉药膏。 颜灿的眼眶莫名的湿润起来,他将脑袋埋得更低,衣袖沾染了泪水,晕湿了一小片。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朝着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走向。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需要颜汀的目光。 颜灿拔掉的针头还垂落在床边,没有吸收药力的那具身体很快就开始呈现出了昏睡的状态,他顾不得刚开始的害羞,脑内万千的思绪也在一瞬间被黑暗卷起。穴口里涂抹的药物冰冰凉凉,有效缓解了颜灿不适的症状。 他的睫毛被泪水沾湿,染得一缕一缕,漂浮在半空中的神经得不到安慰,还会时而的抖落下几滴泪珠。 颜汀擦好手把人又翻了过来,指腹摸上那皱起的眉心,一下又一下的试图抚平。颜灿在睡梦中喃喃自语,额头出了虚汗,浸湿了碎发。 颜汀像以往的每一次哄着他,手掌轻轻拍在他的胸膛,帮他赶走梦中的那些坏人和厄运。 颜灿睡得不安稳,身体底子差再加上严重的忧思,使他脑子每转一会儿就要消耗一股力气。但是颜汀的味道就在身边,很近,近到颜灿错觉到是不是被颜汀抱在怀里。 他迷茫地睁开眼,入眼是房间一角刺眼的光,对面是那张熟悉到日思夜想的脸。 近在咫尺。 “醒了?”颜汀睁开眼看他,早在颜灿哼唧了第一声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搭在颜灿腰上的手没有动移分毫。 颜灿看着他,黑澈透亮的眼珠一动不动,仿佛精美玻璃柜中沉淀无暇的黑色宝石,他呆呆地,声音带着醒来之后的慵懒,“哥哥?” “嗯。”颜汀应了一声,而后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起床,摆放好颜灿又重新输液的那只手,“别乱动,我下去给你端药。” 身旁的余温真真实实,萦绕在鼻尖的香味满满当当充斥了颜灿的每一根神经,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反射在板上的橙色光晕让他眯了眯眼。 他朝着光晕的对角望过去,摆放在独立阳台的向日葵正在朝阳盛开,黄色的花瓣饱满亮丽,充满了生命的朝气。 颜灿想起上一世自己自暴自弃的样子,在颜汀告诉他自己要结婚的那天开始,一天两次的药全都被他倒进了向日葵的花盆里,连续三个月。以至到后来,他连行走的力气都失去了。 胡思乱想突然被打乱,阳光被黑影遮住,颜汀端着汤药站在颜灿的床头,一只手横腰把人扶坐了起来,“喝药,不可以剩。” 汤勺捧在瓷碗的边缘,清脆地响了一声。 颜汀一勺一勺的喂,颜灿却忍受不了,一碗药恐怕要经过几十口才能全部吞下,还不如他一口来得痛快。 “好苦。”颜灿咋舌,喉口的苦涩味引起了他想要干呕的欲望,他推了推颜汀手上的药碗,咬着牙勉强说道,“哥哥,我想吐…” 话音还没落下,颜灿胃里翻涌的难受就堵在了喉咙一下倾泻而出,吐出的秽物全部溅在颜汀的衬衫上,造成了一片脏污的景象。 颜灿的脸刷得白了下去,浑身失去了力气靠在颜汀的肩头。 ---- 微妙的气氛~
第四章 颜灿半躺在床上,鼻尖满满充斥着属于颜汀身上独属的淡淡香味。 醒来之后的第一顿药就吐得两人一身狼狈不堪,颜汀的衬衫更是一塌糊涂。他先是将身上的衣物全都脱去,再去洗手间简单的清理了一下。 换衣的时候颜汀没有刻意避开颜灿,侧对着床上人露出身上薄薄一层不夸张的肌肉,手臂及肩膀处有些深深浅浅的红痕。 颜灿看了一眼便撇过头去,落日的余晖黄晕照得他耳朵尖红红,近看还能覆上那层细小的绒毛。 此刻他在颜汀的床上,双手不安地绞起,视线一直落在敞开的一条细小门缝里。 门外的两个人交谈声不大,但宅子里一向安静,静到颜灿有时候只能茫然听着窗外的簌簌树叶声度日。 蒋昊霖套着歪歪扭扭的白大褂,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越过颜汀左侧,往门里看了一眼,随后又拿出这些年来每天都在说的话,压低了一些声音。 颜灿没再刻意去听,他对蒋昊霖说的那些话早就烂熟于心,不外乎是劝颜汀带自己出门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自己孱弱的身子在接触外界时可以适应可以产生抗体。 但是颜汀对他太心疼了,看管得也很严。 以往他只是走出家门去自家的花园里透透气,可是只要微风轻轻一吹他就会咳嗽,颜汀听到之后便紧张得不得了。 后来颜汀也试过几次,下楼时的那双眼就盯在颜灿身上,可只要有一些风吹草动他就连路都不让颜灿走,自顾自地就把人抱着送回房间,再也不准弟弟出门。 活动区域也只限于整个宅子内部。 颜灿体弱主要是源于他早产,而在颜汀刚刚成年时他们的父母便遭遇飞机失事,整个飞机上无一人生还。 颜灿交由家里的保姆照顾,每天见到哥哥的时间只有在日落黄昏之后。 颜灿动了动自己软绵无力的身子,闭着眼驱逐脑内不断升起的眩晕感,他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打转在上面揉了揉。 “不舒服吗?”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颜汀刚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他几步一跨走到颜灿身边,大手握住颜灿瘦弱的手腕,取而代之替他消散不适感。 颜汀手上的力度刚刚好,不至于像颜灿那么弱,却又有力地带着温热的触感传导进去。 颜灿睁开眼,大脑顿时清醒了不少,他往门外看了一眼,问道,“蒋医生走了吗?” “走了。”颜汀又按了一会,挂在食指上的一条红色印记在颜灿眼角处闪啊闪,响起清脆的叮叮声。 颜灿偷偷转了下脑袋,感到在自己两边按摩的手指停了下来后,眼神瞥到颜汀手上的东西,将它看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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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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