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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顾云霭挺翘的睫毛颤了颤，双手拢在胸前，不施粉黛却更添秀雅的脸上隐约透着赧意：“可以给我找件衣服么。”
有礼又疏离。
游菱惊了。
下一秒就是心碎。
她甜甜黏人的猫系顾云霭，没了。
没了。
第18章
趴在两米的大床上刷着微博的游菱只觉得自己的36D在隐隐作痛。
#风域老总和旗下网红艺人现身商场，举止亲密。
嗯，如果这个老总是个四五十岁的地中海大叔这个话题还有几分讨论度，可惜这个老总貌美如花气质出尘，比起那个网红也是当仁不让。
#继因为“公事”在老总门口淋雨等待后网红又与顾云蔼商场亲密购物。
这个平平无奇的标题之中透露着难以忽视的反讽之意啊。
想想也是，前不久刚说两人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在门口淋雨等待也只是因为公事而已，现在就马上啪啪打脸两人一起去商场买买买。
【顾云蔼是觉得自己不够红吗，去商场竟然遮都不遮一下自己那张脸，起码戴个口罩吧？瞧不起谁呢？】
【尊重彼此，请艺人出门前武装一下自己，谢谢。】
【我真的要笑死了，她是以为自己不掩藏一下大家反而不自信不敢认她是么？】
游菱忍不住切个小号在这片话题里留下一句：“可能她还没来得及？”
是的，顾云蔼没来得及，但是有人信么，你信么，没有人信啊！
当时游菱满心欢喜又忐忑不安准备迎接她的甜甜顾云蔼，可惜还没等她想清楚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控制住黏人的喵美人，她的贴贴小顾就直接变成了霸气顾总。
当事人当时十分心碎。
不是自己的花，终究不是自己的。
她只得以嗅过花香，后来独留满手余香恋恋不舍。
顾云蔼变回原形且有正常的思维，明明毫无遮掩的那人是她，可燥红脸头脑一片空白散失思考能力的那人却是自己。
手足无措的恨不得钻进马桶里的游菱听着门外洪真的询问，这才反应过来从厕所隔间退了出来。
洪真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游菱只说她得去买套衣服。
随后洪真似乎就明白了，点头说了一句：“有劳了。”
游菱迈出的步伐僵了一刹。
这句话，如同跨不开的一道鸿沟，被人摆在了面前，划清了界限。
游菱很想对她笑一笑，但是嘴角却跟有万斤重一样，怎么也提不起来。
她马不停蹄的在就近门店买了一套裙子，甚至还贴心的买了内衣裤。
回来只见洪真抱着手站在隔间门口，呈保护的姿态，头微微侧向门板，似乎在和里面的人悄声交谈什么。
偶尔有来上厕所的人，都好奇的瞧上几眼。
看见游菱回来了，洪真自然的伸过手接过衣服，又敲了敲门，低声道：“衣服来了。”
隔间门打开一道小缝，一节葱白细嫩的手探了出来。
游菱没在里面等，出到了厕所外面，静静的站着。
商场依旧人来人往，热热闹闹。
游菱顿悟了。
洪真应该是聂品茗派来的，和顾云蔼还挺熟，甚至聂品茗还把顾云蔼的事都告诉了她。
看着两人一个眼神就透着熟稔与默契，游菱心角隐隐有些沉闷。
她以为自己和顾云蔼共同经历了许多，但外人依旧是外人，到头来什么也不属于她，她也什么都没得到。
事发突然，三人也只想着掩盖顾云蔼会变猫的事，完全忘记了顾云蔼很红的事。
以至于三人还没走出商场顾云蔼就被人认了出来，一堆人蜂拥过来拍照问要签名什么的。
游菱第一次感受到做花的感觉。
可不是做花吗，她旁边的顾花娇艳欲滴，引得一群蜜蜂失去理智般的冲过来想采花。
好在洪真一个顶三个，愣是带着两人从人海中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网上她们今天的事还在发酵。
根据现场群众拍的照片，顾云蔼虽然穿的衣服都不到两百块，还是游菱随便买的，穿在她身上居然都跟高级定制一样。
在被人扒出是个极其平价的牌子后，还惹得人一度猜想这牌子是不是被顾云蔼收购了。
吓得人家连忙出来澄清，顺便蹭蹭顾云蔼的热度。
【先不说老总也穿这个价位衣服的事，顾云蔼这是在坐实她同的身份么？早说啊，姐姐我也行啊！】
【不是，人家就和两个姐妹去逛街你们思想怎么就那么肮脏呢。】
【橘眼看人黄】
【不过这个网红的名字最近老出现啊，是不是一直在买热搜】
是啊，游菱也觉得自己的名字出现得太频繁了，还每一次出现都捆绑着顾云蔼一起。
游菱翻了个身，选择肚皮朝上，继续玩手机。
她给巩成宇发了个消息：“哥啊，公司不压热搜吗？”
巩成宇人狠话不多，直接给她发了一个截图。
是一个群聊的消息，群名被抹掉了只依稀能辨认得**高层两字，其他人的备注也被抹掉，只剩下一个头像。
那个头像游菱熟。
后面霸总猫来投靠她时一人一猫加上了微信，防止以后有什么事能联系上。
她晚上无聊的时候还老打开人家的朋友圈跟逛街一样的来来回回逛。
截图中只有寥寥数字：
“热搜需要撤掉吗？”一位不知名的高层问。
顾云蔼：“带带节奏，借机推游菱，给她几个通告。”
小小的一张图片，话也只有两句，游菱却不断的发大缩小放大缩小来来回回的反复看。
等她从图片里退出来，才发现对话框里巩成宇给她发了好多消息：“牛啊牛啊，我这经纪人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打算狡辩一下么？”
“你跟我讲讲你和顾总之间的故事呗？”
“你们是朋友还是朋友？”华国文化博大精深，到底什么朋友。
“别装死，给我出来。”
“在吗？”
游菱删删减减，最后还是不知道回他什么，干脆退出了聊天框。
不一会儿，巩成宇又给她发来消息：“我看你正在输入等你等得人老珠黄你都没给老子发个标点符号？”
游菱回了他一个句号。
扔开手机她起身出外面喝水。
打开卧室门，客厅角落里的猫砂盆第一个映入眼帘。
游菱瞥开眼，转身去倒了杯水。
仰头喝水的瞬间，桌面上一只兔子形状的小碗静静待在中间。
那是霸总猫喝水喝牛奶的碗。
游菱放下杯子，叹了口气。
下午洪真把她送回家后，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好像一切又回到原点。
只是这次，还会有一只小猫，爬来她家找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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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的，什么都还会有的！
第19章
“不给人家报个平安？”
老城区边缘的小院屋檐下，一张四方桌摆了出来，洪真屁股底下坐着一张垫子，被黑色运动裤包裹的长腿垂落在半空，酌了口清酒后她轻声问道。
旁边的顾云蔼穿了薄薄的长袖长裤，经过变身那些事后，她总喜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顾云蔼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柱从酒壶里落进酒杯中发出汩汩的低鸣：“没有必要。”
“没必要么。”洪真若有所思。
若真的是属于“没有必要”那一类的人，怎么遇到这种事倒是先跑人家家里去。
客房还有被人睡过的痕迹，联想她被巩成宇带过来的那天早上，她们回来的方向，怕是还把人带回来过了。
还有上次热搜说什么粉头少女那些。
可这，都还没有必要的话……
“你还不回去？”顾云蔼起了别的话题。
洪真一口饮尽杯中酒：“你确定你不会再变身了？”
说到变身两个字的时候她自己先忍俊不禁，嘴角掀起。
顾云蔼脸一黑。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怪事到底是怎么来的，又该如何解释。
“那只能麻烦你，贴身保护我了。”顾云蔼拿起酒杯，虚虚做了个碰杯的示意，也一饮而尽。
酒浓度不高，一口下去还是觉得烧心烧肺。
顾云蔼吐了口浊气，抬眼看向天空。
城市的天永远不是黑色的，宛如屏障的墨蓝天际，零星挂着几颗星星，月亮有一半显现出了一个圆形的虚影。
弯月也要变满月了。
……
洪真算是顾云霭的半个姐姐，不过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聂品茗早年出道那会儿拍过很多武侠片，当时最火的就是这类片子了。
那时和现在不同，什么替身特效花里胡哨的都没有，他们拍武侠片纯粹是学，和武术指导老师学，学会了一招一式真枪实干直接拍。
聂品茗很多经典片子中都能看出来她的动作是很标准的，这得益于当时细心教她的一个武术老师，也就是洪真的父亲。
聂品茗十四岁出道，演到四十岁都还能拍动作片。她演了二十六年，洪父也指导了她二十几年，两人的关系比亲兄妹还要亲。
洪师父一生未娶妻，只收养了一个适合练武的女孩，一身本事倾囊相授。
他因病去世后，对于他的这个养女，聂品茗也是诸多照拂，让她跟顾云霭以姐妹相称。
以前聂品茗去练拍戏所要做的动作时，也会把顾云霭带去，让她和洪真玩，两人一起长大，感情也很深厚。
现在的洪真也是顾云霭的武术教练，她自己继承了洪父的衣钵，开了一个武馆，生意也不错，圈里人想学的都会去她哪里。
游菱踏进这个武馆的时候心都在打颤。
暗色的木质地板好像是血滴日积月累而成的颜色……
游菱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多少有点夸张，但是她真的很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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