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左相被拒绝,右相心中畅快,态度更加亲和:“方才与驸马一席谈话,竟觉得相见恨晚,若蒙驸马不弃,老夫倒是愿意做驸马半个老师,虽无法再教你读书识礼,却也能帮你解官场疑惑。”
莫水寒并没有犹豫,依然以礼相拒:“承蒙右相大人看重,下官感激涕零,若非下官早已正式拜师,实在不敢背弃师门,定然不敢辜负右相一片美意。”
话说的同样漂亮,然而拒绝之意也再明显不过。左相萧裕守心里彻底舒服了:只要莫水寒不倒向右相一派,他想中立就随他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个认不清形势的狂傲书生罢了。
右相倒是没有生气,还是笑呵呵的问道:“能教出状元之才,只怕不是凡人,不知驸马的老师是谁?”
莫水寒并不隐瞒:“家师不过是久居柏山之中的闲散人士罢了。”
其他人却是倒吸口气,能居于柏山,只怕世上只有一人了:“可是云鹤先生?”
莫水寒点头,圣上大叹口气:“难怪驸马年纪轻轻,学识便如此丰富,也只有他能教的出了。”
左相眼睛一转:“既然是云鹤先生的爱徒,自然非常人所能企及,如此岂不正好教五皇子启蒙,纵观整个朝堂,可没有再比驸马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莫水寒正想说话,九公主悄悄拉住他,自己往前一挡,语气毫不客气:“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更何况我家驸马不过是那什么老头的一个学生?再说驸马才刚进朝堂,自己的事都还没弄明白呢,哪有心力再去教皇子念书?左相大人一再为难,可是我家驸马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左相连连摆手笑道:“公主说笑了,臣与驸马不过几面之缘,实在爱惜他的才华,故而多提了几次罢了。”
九公主嗤笑:“依本公主看:你分明就是偷懒耍滑,父皇将给五皇弟找老师的差事交给了你,你自己不想尽力,就把差事推给了我家驸马,如此一来,出了问题皆成了他的责任,与你可就没有关系了!”
左相低头笑着赔罪:“臣一时偷懒,不想竟被公主识破,是臣自以为是了,臣在此向公主和驸马赔罪了。”
九公主扬起下巴哼了一声,圣上坐在上首也笑了:“都说女生外向,看看这才成亲几天,就一口一个驸马,把你的父皇和母后全给忘干净了。”
此话一出,满堂哄笑,九公主脸一红,却还是抬着头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们三个在朝堂浸淫多年的老狐狸,我家驸马不过是个初入朝堂还什么都不懂的书生,你们居然和起伙来算计他,也不嫌丢人!”
莫水寒拉了拉九公主的袖子:“公主……”
“公什么主啊,就知道叫公主,别人蒙你都不知道,就知道拉我。”九公主甩开袖子,瞪了莫水寒一眼。
莫水寒温和的笑道:“多谢公主帮我。”
九公主得意的扬起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说话声音虽小,其他人却依然能够听的清楚,见他们打情骂俏,只当是新婚夫妻的情趣,笑笑也就过了,至于之前的事,也无人再做计较。
两人从宫里出来,九公主将身后的丫鬟打发的选些,这才问道:“你方才为何总是看小皇子?”
莫水寒掩饰的笑道:“之前左相大人不是提及让我做他的老师吗?虽然拒绝了,但总归还是会有些在意。”
九公主点了点下巴:“是这样吗?可你分明刚见到小皇子就有些在意了。”
只顾着说话,九公主没看到脚下的石头,冷不防脚崴了一下,莫水寒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你没事吧?”
九公主哭丧着声音:“疼……”
莫水寒赶紧将她扶到旁边的石阶上坐下,丫鬟夏荷忙上前退下九公主的鞋袜,帮她细细检查,其他几个丫鬟则将周围围的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窥见九公主的身形。
九公主其实坐了一会儿已经没事了,夏荷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任何问题,正欲报告驸马,被九公主使了个眼色,立刻心有灵犀的点了点头,转头就变了神色:“驸马,公主脚扭伤了,恐怕暂时无法行走。”
莫水寒也稍稍懂些岐黄之术,探头看了看九公主的脚,有些疑惑的上前:“我来看看。”
九公主忙避开他的手,把脚缩进裙底:“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
莫水寒面无表情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我是你的驸马,何来的授受不亲?”
九公主心虚,不敢看莫水寒的眼睛,只能胡搅蛮缠:“反正我不让你看,我现在也走不了路了,你就把我扔这好了。”
莫水寒无奈:“你想如何?”
九公主瞪着他:“我都成这样了,还能想什么啊?”
莫水寒沉默的看了九公主一眼,冷清清的眸子仿佛了然一切,九公主心里一虚,又低下了头,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上来吧!”
“啊?”九公主抬起头,才发现莫水寒不知什么时候背对着她,屈膝蹲在她面前。
莫水寒头也不回的说道:“上来吧,我背你出宫。”
九公主低下头偷笑一声,趴上莫水寒的背,趁着他不留意悄悄给夏荷挤了挤眼睛。
第8章 深夜惊梦心渐近
到了宫门口,公主府的马车就停在那里,莫水寒将公主放到马车里,转头看见旁边还停了另外两家的马车,他留意了一下左相家的下人,尤其对其中一个侍卫特别关注。
公主半天不见驸马上来,便掀开轿帘催促:“愣着做什么?快走啊。”
那个侍卫也发觉有人盯着自己,回头看了看莫水寒,莫水寒含笑对他点了点头,一边随着公主上了马车。
公主见他一路都在出神,疑惑的侧头:“想什么呢?”
莫水寒回过神,看了公主一眼,眼睛一转,装作玩笑的试探:“在想五皇子,似乎长得不太像陛下。”
九公主点着下巴:“你也发现了,我也觉得他长得跟父皇一点都不像,可那些朝臣就跟瞎了一样,整天说什么与父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小孩子嘛,现在不像,说不定将来长一长也就像了。”
莫水寒并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这个辰妃,与左相大人是什么关系?”
九公主想到他以后要在朝堂行走,这些信息是需要了解的,于是开始给他科普:“辰妃是左相的表妹,听说是家里遭了难过来投奔左相家,父皇是有一次去左相家时碰到她,后来辰妃就有了身孕,本来这种女子是进不得宫的,可父皇多年无子,为此甚至朝堂根基不稳,太后和皇后也着急,就病急乱投医,不顾后宫理法把她接了进去,一开始只是个嫔,后来果真生了儿子,再加上她性子温柔恬淡,逐渐得了父皇喜欢,这才慢慢升了上来。”
“哦?”莫水寒垂目,语气有些奇怪:“那辰妃定然与左相大人感情很好吧?”
九公主摇头:“这才是最奇怪的,按说辰妃在左相家待了好几年,又是左相举荐她才有机会进宫,可偏偏不知怎么的,辰妃与左相家反而很是疏远,尤其是左相的夫人,似乎很不待见辰妃,久而久之,左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也逐渐与辰妃来往少了。”
九公主又转头提醒:“左相家的大公子如今也在朝为官,被分在翰林院任职,如果不出意外,你们日后可能要共事,这位大公子可是很讨厌辰妃的,你千万不可在他面前提及。”
莫水寒点头,九公主见他心不在焉,奇怪的看他:“你又在想什么?”
莫水寒笑了笑:“没什么,在想方才宫门口那个侍卫,看着好面善呢,似乎……在哪里见过?”
九公主了然:“你说的是左相身边的安奉吧?他是左相的贴身侍卫,左相很喜欢他,甚至认了他做干儿子……说来,我也觉得他有些眼熟。”
“干儿子?”莫水寒一惊,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向公主。
九公主不解:“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莫水寒讽笑的摇摇头:这位左相大人,心思竟然如此昭然若揭了吗?
吃相这么急,他也不怕撑死!
夏日的夜晚,总是月朗星稀,莫水寒睡在软塌上,额头布满一层汗,透过窗外的月光,看着亮晶晶的,甚至连他脸上的痛苦、惊惧等等神情也照的清清楚楚。
“……父亲……不……母亲……不可以……”
九公主迷迷糊糊被吵醒,听到软塌上莫水寒还在梦呓,声音中的恐惧和绝望甚至连她一个外人都能体会的清清楚楚。
“驸马、驸马醒醒……”九公主快步走到塌边,摇了摇莫水寒的胳膊。
“啊!”莫水寒一把坐起,脸上还带着梦中的恐惧,急促的喘息着。
“你还好吗?”九公主的声音吓了莫水寒一跳,他猛的往后坐了几步,眼神犀利的射向九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九公主被吓到了,也往后退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驸马,你怎么了?”
莫水寒慢慢清醒过来,低下头用力的揉着额头,声音有些懊恼和抱歉:“做梦了,对不起,吓到你了。”
九公主没有怪罪,反而往前坐了几步,试探的拿起帕子,擦了擦莫水寒脸上的汗珠,难得露出温柔的神情:“一个梦而已,驸马别怕,有我这个护国公主在你身边,保证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接近你的!”
莫水寒笑了,第一次认真的看向这个传闻中刁蛮任性的九公主,戏虐道:“你确定这些妖魔鬼怪不是被你的刁蛮吓跑的?”
九公主气的打了他一下:“讨厌,人家安慰你还不领情。”
莫水寒接住她的拳头:“开玩笑的。”语气温柔,眼神宠溺。
九公主突然低下头有些脸红,莫水寒起初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握着九公主的手,有些不自在的的赶紧放开,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尴尬。
莫水寒清了清嗓子:“我想喝水……”
九公主赶紧“哦”了一声,慌乱的起身:“我帮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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