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后也是让她再考虑考虑的,九公主执拗道:“我就是要嫁给他,他越是不愿意,我就越要嫁。”
皇后实在想不通:“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吗?”
九公主哼了一声:“那些世家公子有什么意思?征服这种原本对你不感兴趣的男人,才有成就感!”
皇后理解不了的摇了摇头,见她注意已定,只好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份大红色的单子:“这是给你准备的嫁妆,你看看吧,要是不满意,我再改。”
九公主笑嘻嘻的接过看了看:大到田产铺子、首饰朝珠、衣物布匹、家具摆设、古董字画、金银铜钱等等,小到药材、日常用品、甚至针线、吃食等等,应有尽有,每样最少都不下百件。
九公主看的眼花缭乱,她揉了揉眼睛:“这也太多了!”
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陛下疼你,你的嫁妆是比其他公主多出了差不多一半呢,等到出嫁时,指定又会让其他人羡慕一番了。”
九公主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和其他皇姐一样就好,大家都是亲姐妹,凭什么我的要比她们多?”
皇后点了点她的脑袋:“傻孩子,向来只有嫌少的,哪有嫌多的?你虽不是我生的,可也是我一手养大,很亲生的没有区别。你如今要嫁了,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哪里像其他公主,身后都有世家支撑,我心里难受的什么似的,就这还觉得少了呢,若不是怕太招人眼,我还要给你准备更多才行。”
九公主忙安慰了她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些嫁妆太多了,皇后无奈,只好减出一半,心里想着回头都换成压箱银子,别人也看不到,又落了实惠,也算是一举两得。
第5章 新婚之夜不洞房
公主成亲,与凡常百姓家不同,像是之前的纳采、问名、纳吉等步骤都是不需要的,成亲的吉日都是由钦天监亲自测的。
莫水寒心里对公主多少有愧,所以便想在其他地方多弥补一些,因此聘礼准备的就尤其丰厚,光是聘金就只比皇后给公主的压箱银子少一点点,呈上的聘礼单子把圣上和皇后他们都吓了一大跳:原本以为给女儿招了个穷驸马,万万没想到这驸马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把其他公主的夫家都给超过了。
圣上满意了,九公主也满意了,不管莫水寒心里怎么想,总之这次的事情都办到了他们心坎上。当然,圣上也不贪图他的银子,又全部给九公主带了回来,甚至私底下还劝说九公主:“这状元郎为了准备聘礼,只怕把家底都给搭进去了,你嫁过去后要好好持家,万不可只顾自己逍遥。”
冯靖辰和程扬过来道贺,顺便打趣:“当初宁死也不愿低头,早知最终还是要娶九公主,你说你当时犟个什么劲?”
程扬也笑道:“说来咱们三个是我最早定亲,如今反倒被你给超了,你这才叫闷声发大财呢!”
莫水寒低头无奈的笑了一下:事到如今,他自己都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了!
圣上虽然对之前莫水寒拒婚很不满,不过现在都要变成自家女婿了,再说莫水寒最近表现很不错,所以现在是怎么看他怎么满意,甚至安排了朝中好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亲自帮他准备婚礼,其中的提拔之意不要太过明显,看的先前看莫水寒笑话的其他人私下纷纷扼腕,又不得不赶紧和他修复关系。
按照大境朝的规矩,公主成亲当日一大早,驸马就需要携迎亲队伍于午门外等候,等到太监宣旨,方可进入皇宫。
莫水寒按照礼仪先到正殿拜见过圣上,由圣上赐宴及训话,之后又带了几位知己好友以及朝廷大臣去九公主宫里迎亲,因为九公主地位比他们高,所以一行人也不敢如往常般放肆,规规矩矩的在宫外行礼拜见,直到得到宣招后,方可进入。
九公主一身大红嫁衣,上面用金银两色线勾勒出龙凤呈祥的暗纹,随着光线及动作,闪动着不同的光华,手上也同样执龙凤呈祥的大红团扇遮挡面容,莫水寒一行人再行拜见,团扇后传来一声轻柔的:“免礼。”
之后就是莫水寒携公主于太后、皇后等等宫中拜别,又哭了几回,这才上了花轿。九公主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她的嫁妆、以及出嫁的轿子、家具等等皆从很小就开始准备。莫水寒看着雕刻的精致繁复、华美贵重的轿子,光是高度就有两层,且不说还如此宽大,不用想就知道坐进去肯定很舒服,可是莫水寒却担忧它如何能出得去宫门。
一行人敲敲打打、热热闹闹的走到宫门口,果然不出莫水寒所料:轿子卡住了!
送嫁的一群大臣试了各种办法,急的额头冒汗,还是无法让轿子出宫门,就连圣上也都得知了消息,有人建议拆除轿子,可圣上不同意,怕对女儿以后的婚姻不吉利,最后竟然下旨打算拆了宫门。
各位大臣深吸口气,就连莫水寒也有些目瞪口呆,再一次对于九公主的受宠有了明确的认识,心里也为自己日后的婚姻生活感到越发担心。
总不能真的因为自己成亲,就眼睁睁看着宫门被拆,莫水寒走上前建议:“只要公主不下轿,就不会不吉利,这个轿子我看过,外层是可以拆除的,不如就把外层拆了,等抬过宫门,再装回去?”
这可比拆宫门省事多了,几位大臣觉得可行,又问了圣上的意见,得到同意后,才匆匆忙忙照办,总算没误了拜堂的吉时。
往常娶亲,总免不了闹洞房,可公主尊贵,自然不能同平时一样,反而驸马进新房,要经过“三刀六阵”。
无奈的看着眼前几个门神似的丫鬟,若非必要,莫水寒还真希望她们能堵到天荒地老,最好让自己一辈子都进不去才好呢。可是天不遂人愿,他身边带的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愣是帮他闯了进去,只是这却扇诗其他人就不能帮他了。
几位丫鬟笑嘻嘻的挡在公主身前:“驸马,请做却扇词!”
莫水寒低头微微沉吟了一下:“宝扇持来入禁宫,本教花下动香风。姮峨须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
冷清清的声音传进耳中,让宋湘雪不禁心里一颤,握住扇柄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白,几个丫鬟本来还想再为难莫水寒一番,好为他之前冷淡公主报仇,却不想刚张开嘴,就见公主竟然露出了面容。
九公主也难得有些脸红,她方才情不自禁移开团扇,此时才觉得有些轻率了,只好尴尬的低下头。
莫水寒也不欲她难堪,拿起桌上的合卺酒递给九公主,待一切礼仪过后,几个丫鬟就识趣的退下,只剩莫水寒和九公主在房里。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和紧张,莫水寒尴尬的用拳抵唇轻咳一声,往九公主跟前移了几步,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又不自在的退后几步,对九公主拱手行了个礼:“我还想看会儿书,请公主早点安歇。”
九公主一愣,脸色煞白的抬起头:“你还是不情愿?”
莫水寒沉默了一下,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公主多虑了,我只是……只是喝的有些多了,脑袋昏沉,想坐着醒醒酒。”顺便好好考虑一下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九公主眼睁睁的看着莫水寒竟然当真坐到一边的书桌后,拿起一本书认真看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又气的通红。
冷不防手上的书被一把夺走,莫水寒不解的抬头:“公主……”
“公什么主,我告诉你莫水寒:你既然已经跟本公主拜了堂成了亲,这辈子就生是本公主的人死是本公主的鬼,至于你心里那个思慕之人,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吧!”九公主一顿噼里啪啦的说道,完全不见方才的娇羞或伤情。
“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莫水寒一边无奈的应答,一边伸手想把书够过来。
九公主手一扬,莫水寒扑了个空:“既然知道,你现在又在闹什么别扭?莫水寒,你该不会告诉本公主:你不行吧?”
见九公主神情得意,莫水寒没好气的放下手,又从书桌上重新抽了本书:“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你嘀咕什么呢?”九公主抬起下巴,眼睛一瞪:“别说我没提醒你,明日可是有宫人专门过来检查的,你想掉脑袋不成?”
莫水寒头也不抬的一挑眉:“你不是说了,我不行嘛。”
“你……”九公主气结,一把将手上的书仍在莫水寒身上:“臭书生,别说你不行,你就是个太监,也得给本公主把这个驸马当下去!”
看见九公主怒气冲冲的躺回床上,将被子全部裹在身上,莫水寒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将无辜之人牵扯了进来。
第6章 撩动春心不自知
普通女子出嫁,第二日要早起拜见公婆,然而公主不一样,反而需要公婆前来拜见,索性莫水寒也没长辈,因此两人也无需早早起来。
昨夜两人闹别扭,再加上莫水寒身怀秘密,一直到后半夜才睡,几个丫鬟早上在门外等了许久,等到公主带来的丫头和莫水寒府里原先的丫头都打成一片了,新房门还是关的死紧。
九公主身边的春兰捂着嘴偷笑一声:“肯定是两人昨夜闹的太晚,早上才起不来的。”
秋菊忙打了她一下:“不许拿公主打趣。”
春兰眼睛一翻,正想回嘴,就见公主的教养麽麽走了过来,几人忙行礼:“沈麽麽!”
沈麽麽眉头一皱,语调也很是严肃:“公主还没起床?”
几人有些敬畏的点了点头,沈麽麽神情更加严肃:“虽说没有公婆,也不可如此松懈,上前去敲门。”
公主身边的四个丫鬟怕她,正想敲门,就被莫水寒身边的丫鬟侍雨和侍月给拦住了:“我家公子身体不太好,需要多休息,还请麽麽多多体谅。”
沈麽麽皱着眉,眼神严厉的看向两人,可两人态度虽恭敬,却寸步不让,九公主身边的丫鬟悄悄拉了拉两人,小声劝说:“沈麽麽从小教导公主,即便在宫里也深受敬重,你们还是别和她对抗了。”
侍雨和侍月不为所动:“在我们心里,公子才是主子,没有主子吩咐,奴婢就是死也不敢让。”
沈麽麽呼吸有些加重,春兰四人吓得缩起脖子,侍雨和侍月却毫不畏惧。正当气氛胶着之时,房内传来莫水寒的声音:“侍雨、侍月,不可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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