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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对苏晚星并没有什么感觉。
苏晚星的信息素是草莓味的。
不巧，时凝不喜欢吃草莓。
她不仅不爱吃，还是密集恐惧症。
按道理来说，她对苏晚星的信息素无感，对她这个人也无感。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意外。
她想对苏填雪解释：“我——”
苏填雪伸手扶着她的肩膀，把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跟着我，深呼吸。”
时凝顺从地听从，苏填雪像驯服小兽一样稳定着时凝的情绪，然后对她说，“你先忍耐一下，我去给你找抑制剂。”
时凝现在已经没办法思考为什么苏填雪的家里有抑制剂这件事情了。
她坐在床沿边，手指甲狠狠地掐进自己的肉里，出了血也没有在乎，这种疼痛能够帮助她保持清醒，她正在用自己的理智跟身体的本能做绝对的对抗。
现在，她的大脑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有一双大手在狠狠地将她的头骨掰开，手指毫不留情地伸进去，在她的脑髓里搅动。
她看着苏填雪蹲身寻找东西的模样，一瞬间，有点想冲过去，把这个人压在地上，然后狠狠的——
咬上她的脖颈，制服她，叫她求饶。
但时凝不会这样做。
时凝知道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那么她跟苏填雪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虽然她也没想过，她要和她有什么可能。
时凝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被牙齿紧咬的下唇渗出了血珠，苏填雪找到了抑制剂。
她熟练地拆开，拿出一次性针头，然后对时凝发出询问：“你想打在手臂上，还是打在腺体上？”
苏填雪解释：“腺体上的效果可能会好一点，手臂的话不会那么痛。”
时凝双眼发红：“你打过，对吗？”
苏填雪点头。
时凝执拗：“那我要打在你打过的地方。”
苏填雪轻叹一口气，坐在时凝的身上，替她撩起长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角，就在时凝觉得狂躁的内心被抚慰的那一瞬间，苏填雪毫不犹豫拿起针管，对着时凝后颈位置脆弱的腺体，狠狠一针扎了下去。
后颈处传来能够撕裂灵魂的疼痛，时凝一声闷哼。她不想伤害苏填雪，所以她只能伤害她自己。
血色到处都是。
看出女人的执着忍耐，苏填雪张开怀抱，温柔的拥住了她，在这一刻，世界上所有的冰雪都融化成了春天。
苏填雪的声音也很温柔，清凉的，像是能够抚慰一切。
她的信息素也很舒服。
冷冰冰的。
她说：“没关系，做你想做的。”
时凝迟疑片刻：“真的吗？”
苏填雪轻轻点头。
她知道，在这一刻她拥抱着时凝时，她就好像拥抱着过去的自己。
自从她分化以后，每个月，父母都会给她在腺体上打抑制剂，理由是担心以后妹妹分化成omega之后，她会做出对妹妹不好的行为。
从那一刻开始苏填雪就知道了，她跟苏晚星不是亲生姐妹。
因为如果她们两个有血缘关系，就算是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也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
这是基因作出的选择，为了避免omega跟alpha的在进行上融合时出现后代残缺问题，从一开始，基因就杜绝了omega对alpha近亲的影响。
苏填雪没告诉过父母，她对妹妹的信息素没反应。
打得久了，苏填雪都麻了。从最开始的不甘，痛苦，到无动于衷。现在，她已经可以不打任何抑制剂就能够面对omega的发情期了。
也是因此，她比谁都清楚时凝这一刻的痛苦。
过去，只有奶奶会拥抱着她，安慰着她，现在奶奶不在了，没有人能够再替她撑伞。但是因为自己被人安抚过，所以这一刻苏填雪也想给时凝安抚。
所以她才会说出那句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过去的很多年，她每一刻都在忍耐，但她不想让眼前的女人忍耐。因为从她认识时凝开始，她就是那样的肆意，像一把讨厌的火焰，在她的眼前，不管不顾地燃烧。让人觉得厌烦，却又忍不住有点羡艳。
听了苏填雪的话，时凝毫不犹豫地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狠狠吻上她的唇，以一种近乎暴戾的姿态。
当alpha处于易感期的时候，会对同类产生敌意，然而这份敌意在时凝见到苏填雪的那一瞬间，就变成了欲望。
是的。她对这个女人有欲望。
她的身体出于本能想要和这个人对抗，然而她的灵魂出于某种不知道什么的原因想要和这个人纠缠，抵死纠缠，以一种没有明天，面对末日的姿态。
因此她的吻带着又爱又恨的痛苦，带着绝望之人的最后挣扎，带着发泄，带着火一样的热烈。
苏填雪包容地承受着这一切。
她仰着头，温柔地抚摸着时凝的长发，接受着她毫不犹豫地啃咬。
“没关系。再等一下就全都过去了。”
“再等一下，就天亮了。”
她安慰时凝，也安慰过去的自己，冷艳的面庞上滑过一滴不易被人注意的泪珠，转瞬即逝，消失不见。
第11章
过了很久，苏填雪温柔地问时凝：“现在感觉怎么样？”
时凝的抑制剂起了作用，让时凝因基因反应而不断奔腾的血液得到了平复，她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明明一切如初了，可是时凝却有点舍不得回答。
她舔了舔苏填雪的耳朵，含着她软软的耳坠，见苏填雪因怕痒而闪躲，还攥着她的手，不让她躲藏。
时凝蛊惑一般开口：“苏填雪，我觉得我好像需要另外一种抑制剂。”
“我们要不要考虑，把上次没做完的事情做完。”时凝勾她，“做人，要有始有终，不是吗？”
苏填雪逼自己清醒一点。
她冷声：“看来你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了。”
不然也不会有心情对她说出这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只要这个人重新开始不正经，苏填雪就知道，那这人是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放开我。”苏填雪一改温柔，毫不客气地说。
时凝撒娇：“不放。”
她抱着苏填雪，“我抱我老婆有什么问题？”
苏填雪咬牙切齿地开口：“放开。”
时凝又亲上苏填雪的侧面脖颈：“老婆，你不喜欢吗？”
苏填雪知道跟这人来软的不行，她干脆抬腿，用力，想把时凝给踹下去。时凝挡住了，没还手，苏填雪又来。两个人很快就在床上扭打在了一起。
等时凝放水，让苏填雪把自己压在身下后，她才发现，苏填雪现在的模样......好让她着迷。
她没有想到，她刚刚只是和苏填雪接吻，没有做别的事情，竟然都能将苏填雪吻成了这般模样。
女人原本冷傲的面庞现在染着绯红的颜色，眼神里有隐隐泪光，却不娇弱，而是透着一种韧劲，此刻把她压在身下，坐在她的腰间，手摁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弹。长发散落下来，就像一阵风。
苏填雪的眼神中有胜利的得意，然后，她衣衫散乱，身上到处都是被凌虐过的红。
时凝被这种特别的美感所震撼，以至于就连苏填雪起身了，她也没阻止。
她坐起身，抱着身后的抱枕，对苏填雪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苏填雪扣衣服的手一顿，没什么所谓，她拢起自己的衣服。除了面庞绯红，嘴唇有点肿之外，看起来倒也挺正常的。
苏填雪说：“不用道歉。”
她说，“我是自愿帮你的。”
时凝勾唇，逗她：“那如果我下次有需求，老婆，你还能帮我吗？”
苏填雪额角冒出一个硕大的井字符号。
她转过身，横了一眼时凝。
时凝哎呀一下，捧着心口，往后倒，嘴上说：“老婆，瞪得好，瞪得妙，瞪到我心巴巴上了。”
苏填雪真是哭笑不得：“你这人能不能有点正经？”
谁像她啊，刚刚经历过那么痛苦的瞬间，现在才刚刚好一点，以苏填雪的经验来判断，时凝的后颈腺体处估计还在发疼呢。这人怎么就这么有精神，还来这里随便撩拨她？
时凝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正经的呀。”
“你刚刚看那一眼，的确是看到我心里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时凝的眼神中有很少见的认真，而正是这份认真，让刚刚经过那一番的温存的两个人，现在的氛围有一丝的微妙。
苏填雪没说话，时凝也不说话，片刻后两个人同时开口：“我——”
时凝：“你先说。”
苏填雪：“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我妹妹。”
刚刚就顾着解决时凝的事情了，忘记了苏晚星的情况。
时凝点了点头，放任苏填雪离开。
苏填雪一出房间，关上门，便抵在门边的墙壁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必须承认，刚才她也有一点动情了。压在时凝身上的时候，她竟然也有点爽。想把这个女人压住......想看她顶着浪荡的表情求饶。
坐在她的腰间，把她的裤子都弄得也有点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汗水，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早知道，就把那一条没成功写进合同的义务写进去了。
苏填雪收敛情绪，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环顾房间，没有找到苏晚星，又去看苏晚星的房间，人也不在。
客厅里，苏晚星的行李箱还留在原地。
但苏晚星人却不在这里。
现在的苏晚星就相当于一个微型炸-弹，随时都能被引爆，她的信息素太危险了。
这样的她，怎么还出门了？
苏填雪担心不已，忙准备出门。
时凝躺在床上平心静气了一会，听见外面的动静，忙起身，一出来，就见苏填雪的模样，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填雪只顾着低头系鞋带：“晚星不在了。”
时凝蹙眉：“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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