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我的衣角,问我会不会回来看她。
我点点头,我说会,但可能得等好久。
她却一瞬间笑了起来,她说好。
她说:春天姐姐,我等你。
我虽然觉得,她年纪尚小,可能过几天就会把我忘了。可我还是决定回来看她。我想着,她喜欢吃甜食,回来的时候,我要给她带糖葫芦。
后来,我到了上修界,长青门的长老收我为徒。随即就得来,夙生丧命于魔界的消息。
与之一起地,说魔尊魔后奋力对抗夙生,魔尊重伤,魔后身亡。大仇得报,我却一点也不开心。
我想到那个小姑娘,她没有娘亲了,她一定很难过。我很自责,我想回去看她,我想跟她说,谢谢你,你救了我。
可我也想说,对不起,我害你没有了娘亲,都是我的错。
我想到她哭的模样,就像是自己的心架在炉子上烤一样疼。尤其是回想起她哭红的双眸……我想回去找她。
可师父告诉我,我现在去没意义,何不等我筑基,有了法术,比现在强大了之后,再给人带回来。
起码那个时候,我能照顾她,能护着她。
我觉得,师父说得有道理,于是我开始潜心修炼,我可以不睡觉,可以不吃饭,一门心思用在提升修为上,只盼早日筑基。
可当时的我,到底还是个□□凡胎。心郁成结,长时间休息不当,终于在某个雨夜,我病倒了。
那天,我病得很厉害,我高烧不断,烧了整整三天三夜。甚至于,师门里的人,都觉得我要死了。
可我却挺了过来。不过,长时间的发烧,让我忘记了许多事情。我连师父,师兄和师姐都不认得了。
后来,我总是梦见相同的场景,有一个人,扯着我的衣角不放。虽然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清楚地记得,她手上似乎有个金铃,会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对方的脸。
当时,师父已经不在了,我问过师兄师姐,有没有手上戴金铃的人,他们都摇头。逐渐地,这事被我放在一旁。
后来,我和师兄一起下山除祟,半路遇见一个小男孩,在路边哭得很伤心。他抬头看着我的一瞬,我看见他稚嫩的面庞上,一对大眼睛哭得红彤彤地,我脑海中一阵恍惚,似乎在哪见过。
可我,想不起来。
他说他爹在鬼城之战中丧命,现在母亲也走了。
得知他失了母亲的一瞬,我内心忽地疼了一下。我下意识地看向他的手腕,没有金铃。
但我还是将人带了回去,放在身边,照顾他,让他唤我师尊。
他无依无靠,若流落在外,必然不会有好结果,我想。
他很认真,很努力,做事勤勉,修为提升得很快,随着孩子渐渐长大,也出落成了一位翩翩公子。
有一天,我出门之前,他突然扯住我的衣角。他说有话要跟我说。我当时有些着急,我说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讲。
后来,我在外面遇见一个小姑娘,扎着马尾辫,穿着红裙子,白净的小脸,一对大眼睛水汪汪地。
她说难受,说害怕,上来就往我身上扑,我看出她是装得之后,就不想与她纠缠。可她缠着我不放,我便稍稍告诫了一下。
她太弱了,我没怎么用力,她就呕出了血。拉扯之间,我看见她手腕上有一枚金铃,我立刻收了手。
我揉着太阳穴,来缓解脑海中剧烈的痛疼,尤其是在她摘下金铃,在我眼前摇晃的时候,我头疼的更难受了。
我脑海中的画面,浮现的那层云雾似要拨开,就突然眼前一黑。
再一睁眼,我在一个石洞里。外面的黄鼠狼,说今晚有婚礼,说我是新娘。
我不认识它们,我连自己是谁,也记不起来了,可我知道,我不想嫁给黄鼠狼。
我伺机跑了出去,偶然间遇见一巨型的水滴,一股力道把我吸了进去。
在里面,我遇见了很多怪物,最后一个,是一个巨型的蛇。它朝我冲过来之时,有个男子从天而降,我二人合力,一并处置了那畜生。
那男子看见我便唤我师尊,说他等了我好久,他一直在等我回去。
说到等,我脑海中一阵恍惚,好像有人曾经扯着我的衣角,说等我,可我记不清了。
他这么说,或许就是我徒弟吧。
后来,乞巧节当天,他说他喜欢我。
我看他双颊泛着红晕,他又说他一直在等我回去。等我二字,戳在我心口,仿佛有个人,是一直在等我的。鬼使神差地,我就同意了。
他很高兴,激动地抱着我,可我的胳膊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没有抱他。
再后来,我在凌安城的阵法里遇见一个小姑娘。她生的很好看,她说自己受了伤,想让我帮她。可后来,阵法一转,她竟把我推入黑暗的深渊。
我看着她,满目惊讶,可她却没有多看我一眼,转头就走了。
再后来,我重新结成内丹,我想起来,自己法力尽失的过程,也通过鬼城墙上的浮雕,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可浮雕上的一个画面,让我觉得很奇怪。有个小姑娘,手上戴着铃铛,抱着爹娘的腿,似乎在讨要点心吃。
看见那个小姑娘的脸,我莫名觉得心口一疼。
似乎有个软糯的声音回想在我耳畔,她说:春天姐姐,你可一定要回来看我啊。
我想起来了,阿念,阿念她在等我。
当我杀回魔界的时候,之前那个害过我的小姑娘也在。
她长大了,出落成大姑娘,我都认不出来了。
可她比我上次看见的时候,瘦了好多,气色也不好,原本巴掌大的芙蓉面,愣是形容枯槁,双颊都凹陷下去。
随着我和魔尊的决斗,产生的灵力冲击让她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看样子,很痛苦。
后来,我解决了魔尊,她缓缓站起身。
看着她空荡荡的手腕,我又有些不敢确定。
我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问她: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她笑了一下,没答,却突然向我冲过来,胸口对着我的剑尖,撞了上来。
我记得,她原本穿着一件珍珠白的上衣,可现在已经变得鲜红——被她的血染红。
我抱着她,我执拗地问她:我们是不是见过,她手上,是不是有个金铃铛。
她张了张口,没回答我。
可我,已经有了答案。我终于看清梦里的那张面庞,小姑娘一对明亮的杏眸染上水汽,问我:春天姐姐,你怎么不来看我呢。
阿念,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来看你了。
我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君羊㈧㈦㈠㈥㈧㈢㈠㈤㈤
所以,原著师尊飞升,八苦里的求不得,也是因为念念不在了的
苏庭希自始至终都只是念念的替身
所以,后来的念念和师尊,都活成了原著中自己梦想中的样子
好啦,本文的所有刀就发完了,明天开始发糖
第80章 (番外4)
天界来了一位飞升新贵, 历经八苦磨难,飞升上仙,万众瞩目。
司命早早来到南天门等候, 见人过来, 赶紧迎过去:“小仙司命,天帝命我在此等候上仙, 上仙这边请。”
司命仙君, 执掌凡人命格,元韶的眼眸亮了一瞬。
“敢问仙君, 可否将我的命格给我看看?”元韶托举双臂一礼。
司命笑道:“仙君的命格,已经递交给天帝了, 先下不在我手里。”
“这样啊。”元韶垂下了眼:“那仙君可否帮我一个忙?帮我查一个人。”
“上仙请讲。”司命翻开他的命格薄,别的能力没有,帮忙查个人还是小事。人间已经许久没有凡人飞升了,想来这元韶必得堪当大任,他借此机会联络一二, 定不会吃亏。
“魔界少主,池锦念。”
元韶话音刚落,就看司命翻动命格薄的手一顿, 接着把手里的本子一合,笑道:“上仙, 到了。”
司命一抬手, 正示意前方的凌霄宝殿。
元韶看出司命不想告诉她, 也没有多言, 点头示意后转身往里走。
司命抱着命格簿立在门口, 抬手抹了一下额边的汗渍:“问谁不好, 问她, 我哪敢说,这东西,天帝都整不过!”
另一边,元韶进了屋,天帝正在翻看她的命格。
“陛下。”元韶弯腰一礼。
“元韶。”天帝寒兮念了一遍元韶的名字:“韶,是春天的意思。现在春神之位空缺,要不你……”
“陛下。”元韶打断了对方:“臣有一事想要禀报,臣不能上任。”
元韶说:“臣在凡间,曾经欠下一份情债,臣亏欠了她许多,现在她下落不明,臣恐怕无心赴职。”
“你想去找她?”天帝眼眸一抬,质问似地看着对方:“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凌霄宝殿,你此言一出,不怕本座直接废了你的仙籍,再将你重新打回凡间吗?”
可元韶却不放弃:“我已经弄丢了她一次,我不能再弄丢她来,我能陪在她身边,跟这个相比,其它事与我而言,都不重要。”
元韶以为,天帝会勃然大怒,却没成想,天帝竟点了头,愿意帮助她,随便给她安排了一个没有实权的闲职,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去寻人。
“不知,你要寻的是谁啊,是你在凡间的那个姓苏的徒弟吗?”天帝问她。
元韶摇头:“我要寻的,是魔界的少主,叫池锦念。”
这名字一出,天帝的面色也沉了几分。
“她啊。”天帝揉揉眉心:“元韶,你要知道,即便我们是神仙,也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掌控的。”
“陛下何意?”
“你问过司命吗?他可有将这池锦念的命格数告诉你?”
接下来的话,让元韶脑海中一阵翁鸣。
她木偶似地走到自己的烟雪宫。烟雪宫前有一片雪林,终年积雪,寒风刺骨。可寒冷之意拍打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疼。
“不妨告诉你,你和池锦念是不会有结果的,她本是天界一株灵草,因经受日月精华,修成正身,需要下凡历劫整整三次,才能修的仙体。所以,你于她而言,只是一世的情劫。她还会有来,也不会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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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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