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染穿着黑白格调的睡裙坐在书房的电脑桌前翻看着下午方圆送过来的协议书,表情冷淡疏离,可当她的指尖触及桌面上的布丁时,心底某个角落又软和了下来。
“股份,为什么要给我?我觉得现在的莫总比我更需要它。”
女人郑重其事的语调似乎取悦到了莫轻染,她微勾起唇,伸手戳了戳白色兔耳朵的花瓣形勺子,淡淡道:“哦?所以你现在是在替我着想。”
“当然了,莫家的情况我多少知道一点,有了这些股份,想在董事会站住脚不是问题。”禾颂抓了抓湿发,更深层次的话没说出来,那就是莫轻染想要彻底夺回一切,赶走那些无良亲戚,就不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了。
“你说的没错,可惜这些股份在你和我结婚后就会直接划到你名下,谁都拿不走,包括我。”
第05章
原来,莫轻染的父母曾写下过一个合同,给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留了一大笔资产作为结婚礼物,其中就包含了莫氏1%的股份,合法的转让人是莫轻染的女婿。
如果不是她父母的意外离世,这个合同将会在莫轻染结婚当天由律师当场宣读,作为惊喜送给一对新人。可突遭变故,律师只能选择在葬礼上将合同公开,并对虎视眈眈的莫家人施以警告。
这份合同的受益人只有莫轻染和她未来的夫婿,其他人想都别想。
众人悻悻而归,也没想着明抢,毕竟当时的莫轻染年仅十五岁,离结婚还太遥远,只要股份没进任何人的口袋,安然无恙放在律师那,也无所谓。
可转眼,莫轻染二十二了,法定的结婚年龄早过了,这件事也是该上点心了。
所以莫家二姨才会想出系统匹配这种馊主意,还帮着江蔚然各种追求强要莫轻染。
禾颂听莫轻染缓缓道出那些家族恩怨,里面的弯弯绕绕听得她头大,这……属于知识盲区了。
这份合同的事情,不仅在剧本里没提到过,就连原主的记忆里也没存在过。
想也知道,莫芸只把江蔚然当工具人,合同里这么重要的价值当然也不会和她说。
“那我拿到股份再转给你可以吗?”
莫轻染指尖轻点着桌面,语调冷清,“我想要你就给?”
“给啊,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不给你给谁。”禾颂不假思索道,是真的半点没犹豫。眼前摆着这么大一笔财富,她不可能不心动,可这些都是莫轻染的父母留下的,她又不是真女婿,不是她的她也不稀罕要。
“股份离婚后会自动转回到我这边。但光拿到这些,还不够。”莫轻染的眼眸黑沉如寒潭,浸在背光的阴影里,情绪模糊看不真切,“我需要三年的时间,三年,陪我演一场戏。”
“对外入赘莫氏的女婿,我的合法伴侣,但你和我的婚姻并不圆满,我们常常吵架,有诸多不合。而你却和我二姨莫芸来得很近,你手中有1%的股份,在董事会里也总站在二叔那一派。我势单力薄,辛苦经营公司却遭众人排挤,久而久之,我空有掌权人的名头,却已经被架空了。”
莫轻染轻描淡写地描述着协议结婚后的剧本,却一字一句都让禾颂听得心惊肉跳。因为这些事情走向都和原剧情相差无几,除去江蔚然没有加入董事会,莫轻染的确在离婚前权势大减,公司也被几个亲戚逐渐侵吞。
这是她退居幕后,以第三方势力介入莫家争斗的第一步。
但禾颂一直想摆脱原剧情,更想离莫家这些明争暗斗远一点,如果答应了莫轻染的协议结婚,她想全身而退,基本不可能。
禾颂一骨碌从床上起了身,白嫩的小□□叉盘坐,她沉默思考了一会儿,小指无意识伸到唇边轻咬,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格外清醒。
“你想让我当你的挡箭牌。”
明暗的交替,婚后在莫家各方势力周旋当夹心出气包的人变成了她,而禾颂只要装模作样,故意挑起各方的矛盾,就能成功将其他人放在莫轻染上的注意力转移开。
反正有个不对盘的夫婿限制着,莫轻染就构不成威胁。
相通了关节,禾颂不得不冷静下来,“莫小姐,说实话,我不想卷进莫家的争斗,一个莫芸就够麻烦的了,我真的玩不过他们。”
“我看你那天敷衍地挺好的。”
莫轻染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了几分疲倦,下决心和江蔚然提出协议结婚已经让她连着几天睡不好觉了。
“那天是你自己说的,愿意赔偿一切。那现在,把你的三年赔给我,不行吗?”
禾颂闻言,沉默了下来。理智告诉她,她根本玩不转,现在脱身还来得及,可拒绝的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她听到电话那边莫轻染声音里的疲惫和压力。从青葱的十五岁到如今成熟稳重的二十二岁,七年的时间,莫轻染都是在这样的群狼环伺,一个人独自承受中度过的。
失去了依赖的双亲,生活一夕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留给她伤心难过的时间也不多,她必须向前,扛起所有,喊累喊疼无人应答,仿佛她的人生只剩下了工作和复仇。
禾颂心疼她,当一个活生生的莫轻染站在她面前,那些沾染着血泪的文字变成了有灵魂的躯壳,她再不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无视莫轻染的危机困境,置身事外。
好歹是个穿书的,有未卜先知的金手指,应该能帮的上忙……吧?
禾颂轻叹气:“行,莫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龙潭虎穴,我都陪你一起闯。”
女人轻柔优雅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传来,莫轻染不自觉红了耳根,没想到江蔚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咬唇将手机拿的远了点,偏头轻咳了几声,再贴近。
“江蔚然,你要想清楚,签了协议书,你就不能后悔了。”
想清楚后,禾颂反而放松了不少,空气中的雪松味仿佛带人进到了静谧幽远的雪原,下着雪的小道留着两排并肩而行的脚印,天边泛起鱼肚白,旅程的终点必将是一片辽阔的天地。
此时的禾颂决然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心软,不仅把自己搭了进去,还赌上了后半生。
“不后悔,只是我打算换个名字了。”
“换名字?”
“既然改过自新,要重新做人了,自然是要换个名字了。”禾颂不想顶着别人的名字过一辈子,膈应慌。
“换什么名字?”莫轻染好奇。
“禾颂,禾苗的禾,颂歌的颂。”
“禾颂。”这两个字在莫轻染唇齿间滚动,半是犹疑半是试探的发音,听得禾颂浑身一酥。
她面红耳赤地掐了把大腿才让怦怦直跳的心脏冷静下来。
不就是被莫轻染喊了个名字嘛,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吗?这稀奇古怪的信息素依赖症,把我都搞魔怔了,改天她得上医院好好治治。
莫轻染:“挺好听的。”
“嗯,明天我就上派出所改名字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要迎接新生活了。”
禾颂的语气新奇期待,让莫轻染都不自觉勾起了唇。
“对了,”禾颂猛地想起什么,问道,“协议书上说的同居……是我搬到你那吗?”
莫轻染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禾颂使劲掐了掐腮帮子,又使劲揉乱了头上半干的头发,乱问些什么?搬不搬的,这么说好像显得我图谋不轨,特别急色。
“我……我不是那意思,我不急着搬,你定时间,什么时候比较合适,你告诉我。”
莫轻染语调低沉:“领证结婚后,再搬。”
禾颂没意见举双手双脚赞成。
两人聊着聊着就不自觉到了十一点,禾颂看了眼手机,她和莫轻染这通电话打了有将近两个小时了,私底下,禾颂是有些话痨,逮着个人就喜欢各种话题地聊,就算对方再高冷沉默,只要不是个哑巴,都能和禾颂侃起来。
这和镜头里她霸气寡言的形象很有出入。不过,按她生活助理的说法,还挺有反差萌的。
莫轻染性格冷淡,平时谈生意聊天,多是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可今晚听禾颂絮絮叨叨这些没营养的话,却觉得格外舒心有趣。
禾颂:“没想到都到这个点了,该睡了。莫小姐别太操劳,听你声音像是没休息好。天大地大,身体最大,熬夜容易熬坏身体。”
“叫我莫轻染吧。你也早点睡。”
也是,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哪还能叫这么疏远的称呼。禾颂道了声晚安,等对方挂掉了电话。
既然答应了对方,这戏就要演到底。
她划拉着手机屏幕,给莫芸发了几条信息过去。
*
欢耀公司楼下,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上半身白色V领毛衣,下身A字黑色半身皮裙,脚上一双高筒皮靴衬得腿长肤白,前台的两个小姐姐频频朝她看来,公司里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漂亮的大美人。
女人前台登记后,径直走向了电梯。
小姐姐闻着空气里还残留地淡淡松木味儿,红着脸看登记簿,上面笔锋利落锐气地写着两个字:“禾颂。”
正是来公司见新经纪人顺便试新戏的禾颂。
“公司有这么好看的艺人吗?禾颂,好像没听过有这号人。”
其实,她们认识江蔚然,但也不怪她们没认出来,实在是气质变化太大。
禾颂曾经做过一段模特,走起路来身正腰直,有板有眼,哪有半点驼背塌肩的懒散模样。脸上画着淡雅大气的妆容,将容貌的优点发扬到了极致。
和她一同等电梯还有个容貌秀气清绝的奶油小生。他双手插兜,侧着脸不住地打量着禾颂,表情讶异。
禾颂皱眉,这样的打量让她很是反感,她回头,毫不客气的发问,“请问你有事吗?”
“江蔚然,听说你把刘哥开了?”奶油小生的口气颇有看好戏的感觉,还带着些没遮掩好的不屑与嫌恶。
禾颂没回答他,转而问:“你哪位?”
“你别是说笑吧,江蔚然。”奶油小生的脸色难看,“我是方琪。”
“方琪?”那个喜欢捡江蔚然漏的方琪?江蔚然记忆里是没这人的印象,两个人之前应该就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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