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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于冬冬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
本来拍戏嘛，也没说必须要和搭戏的演员关系怎么怎么亲密，而且于冬冬这样也情有可原，一来，禾颂是个alpha，二来，她私底下认识的小姐妹曾和江蔚然一个剧组。
耍大牌，摆黑脸，让整个剧组的人围着她团团转。
这都是那个小姐妹的亲身经历，于冬冬不得不信。
初时，禾颂还没察觉到于冬冬的冷遇，演戏的空当闲下来就忍不住想唠嗑的毛病一犯，她就跟于冬冬聊了几句演戏的感悟。
但几次下来，再大的心眼，禾颂也发现对方的冷淡。
原主的锅，现在都得禾颂来背，她觉得做人真的好难。
看着前后矛盾的于冬冬，禾颂简单发了一句，小心身体，就退出了对话框。
今天的帮忙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于冬冬如果因为这个改变了以往对自己的印象也挺好，之后拍戏宣传也会更顺利很多。
“在聊天吗？”莫轻染的声音突然从禾颂背后响起，禾颂手指顿了顿，转头。
“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个声儿？”
莫轻染穿着和禾颂身上一模一样的浴袍，头发已经吹干，柔顺地搭在肩膀上，手里还拿着个吹风机。
“我家铺着地毯。”
她回了一句，将吹风机的插头按进沙发边上的插座上，“不吹头发，容易感冒头痛，你嫌麻烦的话，我给你吹。”
禾颂受宠若惊，心里美滋滋地，表面上还要故作推辞，“这不太好吧，实在太麻烦莫大小姐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莫轻染眨巴着眼，脸色平淡，“行啊，你自己来就自己来。”
她将通上电的吹风机塞进禾颂手里。
嗯？这套路不对啊，自己只是假装客气的，其实我很想麻烦您。
意料之中地看到禾颂脸上突变的表情，莫轻染都快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了，这人儿也太有意思了。
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说变脸就变脸。
好像自从认识禾颂后，她每每都会被她逗破防。
“算了，看在芒果千层的份上，还是我帮你吹吧，有来有往。”
*
嘈杂的风声从风筒里发出，禾颂舒服地眯眼，感受莫轻染微凉的手指在她的黑发间反复穿插着。
温热的风吹拂着，带走头皮的凉意，水滴顺着发尾垂下，滴进白色毛巾里，洇湿出一片水渍。
望着禾颂惬意舒适的模样，莫轻染不自觉想到了一只大型金毛，摸头摸舒服了，还会打个小呼噜。
“舒服吧，头发湿漉漉的，总贴着脸和脖子，那可挺难受的。”
禾颂老实点头，“坏习惯要改，要不之后你还接着帮我吹头？”
她这纯属是得寸进尺了，一次吹头的服务还不够，还想着第二次？
但莫轻染倒是答应下来了，“看时间吧，不忙的话，可以帮你吹。”
禾颂偷笑着，放在腿两边的手紧攥着真皮的沙发，揪地都变形了。
天哪，又是被女主可爱到的一天。
吹了大概十几分钟，头发差不多都干了，莫轻染才关了吹风机，她蹲下，正准备拔掉插头，身形却突然一顿，没有了动作。
禾颂觉得奇怪，“怎么了？”
她弯腰去扶莫轻染，却看到她疼地满脸的汗水，痛苦苍白。
莫轻染有气无力道：“你……帮我拿个药，在那边的柜子第三层。”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你们一个觉得对方像猫，一个觉得对方像狗，合着都认为对方不是人啊。
禾颂：你懂什么，这是情侣之间的默契。
感谢捉虫，已经改啦。
第13章
禾颂顺着莫轻染指的地方，走到了客厅电视机旁边的灰白调柜子，从上往下的第三层放着一个透明蓝盖的小药箱。
她拎着药箱走过去，皱眉听到药箱里里面各种药丸和塑料包装袋碰撞的声音，感觉莫轻染的药还挺多的。
她扶着莫轻染在沙发上躺好，又跑到厨房接了杯温开水。
莫轻染从药箱里拿出了两瓶白色药瓶，倒了几片出来，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禾颂见她一直捂着胃部，来回打转，问道：“是胃病？”
莫轻染轻轻“嗯”了一声，瘫软在沙发上，等着这股疼痛缓过去。
禾颂很心疼地看着，“你等我一下。”
过了几分钟，她拿了一个粉色的热水袋过来，蹲在莫轻染边上，捂在她的胃部，“这样会好一些。”
禾颂轻轻地左右按压着热水袋，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莫轻染缓和了不少的脸色，感叹道，“十个霸总有九个有胃病，你们日理万机，管理着几个亿的公司，每天除了看合同就是开会，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有二十个小时都在上班。”
莫轻染发出虚弱的声音问道：“你这么了解霸总？”
禾颂：“电视剧里看的，有付出有收获，不拼命工作，哪来的底气喊出，给你一千万，做我的女人，哈哈哈哈哈。”
讲到后面，禾颂都忍不住笑了。
莫轻染也勾了勾唇，“十个霸总九个胃病，还有一个呢？”
禾颂：“还有一个，恋爱脑。”
莫轻染不知道恋爱脑是什么，禾颂又解释道：“就是满脑子除了谈恋爱、谈对象、谈结婚，没有别的了。”
莫轻染：“那也挺好的，工作那么累。”
禾颂没想到莫轻染会有这样的感慨，分享了她一个朋友的恋爱日常。
那是禾颂还是十八线小明星的时候，她被一个导演看中幸运地拿到了一个角色，虽然是个镜头只有几秒的配角，女主角贴身的丫鬟。
台词也就一句，“夫人，老爷回来了。”
女主角是当时著名的影后，获奖无数，四十多岁了仍然美艳动人，风情万种，演技极为精湛，禾颂总不自觉地模仿和学习，才有了点磨砺演技的样子。
那会儿她二十岁，脸却挺嫩，瞧着像十七八，穿着民国丫鬟的服装，梳着两个油亮的马尾辫，青春稚嫩，像未经雕琢的璞玉。
她人勤快又上进，剧组氛围又融洽，她收获了很多，也正是这次机会，让她坚定了拍戏当演员的决心。
当时，同组的演员里，有个电影学院的科班生，还没毕业，演女主角回忆里那个年轻时不谙世事的自己，算是个小女主。
因为年纪差不多，她们成为了好朋友，蒋若若也不避讳，告诉禾颂自己有个谈了三年的男朋友，是个实习医生，人长得又帅又俊。
没过几天，禾颂就见到了被蒋若若一天提一百遍的大帅哥，一米八五的高个子，鼻梁上一副简单的黑框眼镜，穿着白T和黑裤，表情看起来还挺高冷的。
他是特意来给蒋若若探班的，但来了半个小时，人又走了。
禾颂问蒋若若，你男朋友呢。
蒋若若又是低落又是难过地回答，说不适应剧组的环境，要回医院了，但看他走的样子好像是生气了。
“禾颂，你说他生什么气呢？我问他，他也不说，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拍一下，应一下，谈个恋爱跟块木头似的，我手机里的小爱都比他有感情。”
禾颂没谈过恋爱，所以她也不清楚，她总觉得谈恋爱是件相当麻烦的事。
然后蒋若若那一整天都在念叨她男朋友为什么生气，禾颂也没办法安慰，让她手机上仔细问问，蒋若若又不肯，觉得这样丢面子。
这盲目揣测也不是个事儿啊，直接问不是方便很多。
但她不明白恋爱攻防战里谁主动算谁输的傲娇论调。
第二天，蒋若若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剧组，见到禾颂开口第一句就是：“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想不出来，要不分手吧。”
禾颂：……
然后，“大熊猫”造型的蒋若若就被导演狠批了一顿。
听到这，认真听故事的莫轻染也疑惑了，“那她男朋友为什么生气？”
禾颂看着躺在沙发上眨巴眼看她，美人在卧，乖巧可爱的样子，萌地心肝颤。
她慢慢回答，故作玄虚，“一个常常引起情侣争吵的罪魁祸首。”
蒋若若谈分手的当天下午，她的帅哥男友又板着脸出现了，但他没正大光明地进拍摄现场找蒋若若，而是蹲在外面拿着瓶水低头兀自沉思着。
禾颂看见了，觉得奇怪：“蒋若若就在里面，她有挺多话想跟你说的。”
男人挠了挠头，表情迷茫，“我……我待会儿再进去，她突然要分手，我不想分手，我没想好怎么说。”
呵蒋若若性格大大咧咧，没想到谈的男朋友还挺憨的。
“喂，你那天探班回来，为什么生气了？”
他好像挺不好意思地，头埋得低低地，“我……我也没很生气，就是……那天演戏我看到他亲她了。”
他话讲得含糊不清，但禾颂听明白了，这是吃醋了？
“那都是演戏啊，是工作，若若以后当演员可能还会有吻戏，你受不了这个？”
“不是，我接受，但这个戏她之前跟我说过是没吻戏的，那天……”
“哦，这个啊，”禾颂抱胸，解释道，“导演临时的要求。”
推拉了半天，原来是在吃醋。
后来，那两人又经历了分分合合的坎坷恋爱之旅，走进了婚姻殿堂。
莫轻染望着禾颂轻笑，“所以，你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我谈恋爱也很累。”
禾颂噘嘴，“是啊，不够累吗？在一起，分开，又在一起，分开。来来回回往复，好像也没从中获得多少满足感，又割舍不掉。”
莫轻染：“但这是个好结局，刚开始听你分享，我还以为他们不会在一起了。”
禾颂：“这是幸福成功的一对，当然还有很多情路坎坷，不得善了的孽缘，不幸的婚姻占了大多数。”
莫轻染望着灯光下禾颂熠熠生辉的眼眸，像是陷阱了一片孤寂的星海，她挑了挑眉，“所以你现在不想谈恋爱，只想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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