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事康曲茗的长相,却在这个时候闯入秦央的脑海里。 康曲茗既然是小生,五官自然偏于英气,长发利落地扎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黛眉细弯,鼻梁微挺。她的眉眼有几分像秦央的母亲。 第一眼后,大家各自认识,新同事趁着别人不注意,走到秦央跟前,凑到她的耳边说:“是秦总帮我进来的。” 同事们正在说话,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在一起说话。 秦央后退一步,目光又落在康曲茗的身上,她弯起眼,细眉下一双乌黑的杏眼盈满笑容,声音冰冷冷:“秦总是谁?我认识吗?” 新来的同事似是不怀好意,像是要压过她。 秦央是后生晚辈,剧团里的长辈多,戏曲这一行与影视圈不同,长辈们能扛大旗,一扛就是多年,如同绿松屹立不倒。所以,晚辈们都很低调,一切听团里的安排。 久而久之,养成她散漫的性子。但康曲茗一来就勾起了她的心思, 秦时砚巴巴地将康曲茗弄进剧团是什么意思? 康曲茗面上带着得意,讥讽秦央:“要不要发信息问问?” 秦央懒得理会她,转身想走,康曲茗说:“听说你们排新曲目,一组卡司中你担任主角?” 剧团排练曲目,并非只有一组卡司,一般会有几组,各有各的角色。 “你想要?”秦央觉得康曲茗莫名其妙。 同事们在一旁,以为两人在说什么悄悄话,笑着打趣几句,随后都走了。 康曲茗笑着与同事交谈,等人都走后,她故意将声音放低,瞥了秦央一眼:“我把你弄走,就是我的了。” 明晃晃的挑衅让人心口不愉快,秦央入团几年,担任过主角的次数不多,康曲茗的做法,带了些不正当竞争的意味。 秦央轻笑,红唇勾起浅浅的弧度:“我等你。” 当天晚上,秦央被喊回秦家老宅。 城郊的地段,苏式的园林别墅群带着独特的风格,住在里面的人家非富即贵,秦家在景城屹立多年。 一进门就听到了哭声。 秦央的脚步停了下来,她不大喜欢老宅的气氛,人人见面都是剑拔弩张,甚至带话讽刺,让人浑身不舒服。 她没进去,从玄关处朝里面看过去,恰好见到秦时砚。 秦时砚跟着母亲沈洛依接手了生意,老爷子年岁大了,力有不怠,但是沈洛依年轻,掌握着秦家的大权,大房与她闹得不欢乐。尤其是生秦央的那回,险些闹出人命。 每回一见面,都是明刀暗箭,秦央大多时候都会躲避, 她不想进入客厅,便拐弯去了自己的屋子,她在这里不常待,依旧有自己的房间。 推门而进后,飘窗上坐着一人,烟雾朦胧中,烟头明灭的光像是萤火虫之光。 秦时砚穿着一身湖色的苏式旗袍,与老宅的氛围很配,修长的腿白皙细腻,烟雾给她一贯清冷的眼睛带了几分迷离感,莫名蛊惑人心。 秦央回身,将门关上,动作十分熟稔。 耳畔响起了康曲茗的话:是秦总帮我进来的。 原本平和的心里拂过一阵不甘,她大步走过去,旗袍罩住纤细舒展的骨架,烟笼寒水月笼沙的迷惑感呈现出来。 她在她跟前停了下来,不甘与嫉妒让她逐渐发疯。她捧起秦时砚的脸颊,将往日的犹豫、禁忌的牵绊都抛开。 她想吻她,占有她,-仅此而已。 秦时砚猛地被人吻,轻轻一颤,被迫仰首,唇角上的感觉让她心口发憷,她猛地推开秦央,“你疯了,这里是老宅。” 她们的关系,无法见光。 “小姑姑,康曲茗是谁,她和我妈有几分相似。”秦央冷笑着后退一步,“查过DNA了?找到证据了吗?” “查过了,不然怎么会有今晚的鸿门宴?”秦时砚开门见山。 当晚,康曲茗认祖归宗。 秦央被迫搬出了秦家。 秦央收回自己的回忆,好整以暇地看着秦时砚,伸手去扯扯她的衬衣纽扣,“小姑姑,你这身打扮,够骚气。” 秦时砚:“……” 外面电闪雷鸣,客厅里的光开始跟着摇晃起来,秦时砚站在距离她不过三步的的位置,笔直的黑色长裤显出几分古板,白色的衬衣又透着禁忌反差。 秦时砚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侄女不是秦家的人,那年,秦央十八岁。 她没有声张,而是去慢慢地去找真相,在这段时间内,秦央对她的喜欢超过血缘。 秦央的克制也在那晚彻底绷不住。一个康曲茗让秦央主动踏进雷霆之区。 秦家大房夫妻让秦央留下来,继续做秦家的千金,但她待在秦家,就必须是秦时砚的侄女,在财富与爱人面前,她果断选择后者。 随着一声猫叫,打破屋内的沉寂。 秦时砚身上的清冷感被夏雨冲散了几分,她低头说:“还在生气呢。你在家里受康曲茗的气,不如搬出来,这里很安静。再说了,夹在我母亲与大嫂之间,这么多年来还没受够吗?” 秦时砚走过去,带着讨好的意味,秦央年轻面庞,面若白玉,透着桃夭,看久了会有种让人心悸的美。 “与我说说这件事,怎么回事?我不信网上的说法。” 靠近了,鼻间传来淡淡的酒气,让秦央打起精神,“你和徐明颜喝酒了?” “喝了点,人只有在酒精过度的时候才会说真话。”秦时砚坐下来,姿态端正,清雅中带了几分妩媚。她看着秦央,秦央也看着她,秦央忍不住,道:“再说一句,出去陪猫。” 说完,她起身回卧室。 酒精的后劲终于浮现出来,秦时砚走到阳台上,看着哀叫的白猫,蹲下来,语重心长地开口:“你说你,在家惹她干什么。她就是点火的性子,一点就着,你错哪里?” 猫在她的抚摸下逐渐安稳下来,可怜地叫了一声。 安慰过猫,秦时砚冷漠地关上阳台的门,正经地道歉:“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雷电也停了,阳台上一片漆黑,她好心地打开阳台上的灯,安心地去浴室洗澡。 进了浴室,她刚准备脱衣服,发现没拿睡衣,她喊了两声,一双手将衣服送进来,是薄纱的。 她说:“央央,我不穿这个,我自己买的呢?” 外面的人回答:“猫给你扯坏了,我罚它在阳台闭门思过。” “我买了五六件,都扯坏了?”秦时砚说着去拿手机,联系助理,送一套睡衣过来。 秦央将衣服丢进去,也不在意她喊穿不穿,自己回卧室睡觉了。 等秦时砚洗澡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夜深人静,外面的灯也熄了大半,偶尔有几户人家还开着灯。 卧室里飘着淡淡的清冷香气,像是冰山雪泉流淌过的墨香。是秦央身上味道,入内就沾在了秦时砚的身上,附于肌肤之上。 秦央早就睡着了,她躺上去,对方翻身过来,一手搭在她的腰上。 一瞬间,吓得她点滴的酒意跟着醒了。 她略等了等,没有等到秦央的动作。 大概还在梦里。 此刻,阳台上的猫顶着秦时砚赏它的睡衣,跟着主人的习惯,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它从阳台丢到了门外。 它扯坏了薄纱睡衣。 又又又犯错了。 秦央气得关上门,看着餐桌旁慢条斯理吃早饭的秦时砚:“带着你的猫,赶紧走。” 秦央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无端带着一股燥闷。秦时砚放下筷子,修长匀称的指尖捏着纸巾,说:“我请了三天假,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查清楚的。秦央,我可以欺负你,别人不行。” 秦央深吸一口气,这人真是有病,自以为是。从小到大,秦时砚都摆出一副清冷不可高攀的姿态,她比她大六岁。 她上幼儿园的时候,她上初中,等她上初中的时候,她进入大学里。 一直都是她拼命追赶她。 回来秦时砚进入国家剧团,凭着自己的实力拿下各种大奖的时候,她还是生起追逐的心思,哪怕不能站在秦时砚的身边,至少在舞台上,她可以做她的另一半。 等她好不容易进入秦时砚所在的剧团,捕捉到她的影子,沈洛依将她抓了回去,继承家业。 她和她再一次错过。 直到那晚,秦时砚带着康曲茗回来,彻底断了她想与她一辈子靠在一起的念想。 她追着秦时砚的脚步走了这么多年,习惯走她曾经的路,突然间没有了路,她便想试试其他的路走。 第一件事,便是和秦时砚断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她累了。 “秦时砚,我想分手了。” 秦时砚拿起手机的手顿住了,屏幕里浮现一张可爱的小脸,是周岁的秦央。看着屏幕里咧嘴笑的小人儿,她狠狠心,随即又按灭了屏幕,“等我回来再说。”
第3章 人怎么可以闯这么大的祸呢? 夏日的景城如同蒸笼,昨晚的一场暴风雨后让这座城市赋予沧桑感。小区楼底下的枯叶落满了叶子,踩上去,咯吱作响。 秦时砚坐车离开后,楼上的秦央打开窗户,看着汽车离开。 她回到里客厅里,拿起沙发上的手机,趴在沙发下的猫儿听到声音后,立即动了起来,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脚。 就在这时,秦央打出一句话【秦时砚来查这件事了。】 打好后,还没有发出去。 她低头看了眼秦时砚的猫儿,面前浮现秦时砚潋滟的眸子,嘴角时常噙着冷笑,矜淡清冷。 秦央还是犹豫了下,然后将这句话删了,按灭手机屏幕。 她答应徐明颜不说出真相,不代表她要去阻止秦时砚去查这件事。一个剧团那么多人,面对戏迷观众可以做到守口如瓶,面对秦时砚呢? 让徐明颜自己解决。 秦央想到什么时事儿,卷翘的长睫在眼睫上留下一道阴影。 她鬼使神差地登录某视频后台,一上去,99+的信息蹦了出来,她没有看,直接关闭了后台私信。 做完这一切,好友周知蕴发来消息询问,【你离开徐明颜了?】 秦央看着这句暧昧的话,回复她:【我是离开徐明颜的团,不是她的人。】 周知蕴回了个鬼脸,随后又回复:【来我这里,做我的搭档,让徐明颜后悔去,虞蕊怎么从国家剧团出来了。】 秦央没有回答。 她当初从国团出来,一是康曲茗过去,二是因为她缺钱用,从秦家搬出来的时候,她身无分文,不得不搬进了秦时砚临时买的房子里。 但她是个人,以后不可能完全依靠秦时砚,更不想做金丝雀,所以她与徐明颜签了一年的契约。 这一行里,契约多是一年为主,定下后,一整年都会在这个剧团。 入团后,定曲目,接着排练,然后地方会来邀请,点曲目。 这是这行里的规矩。 虞蕊来的时候,确实需要人,来临场救急的。事后,可她没有走,反而留下来。 帮忙的人不走,临时改了曲目,这就意味着她要常驻。 秦央在国团了里待了几年,从打酱油到后来的主角,明白里面的规矩。老前辈来了,她就得让路。与其徐明颜自己说出来,不如她自己走。 虞蕊今年三十多岁,比秦央大了许多,有自己的观众缘,她走后,虞蕊被推上火山,多年来积攒的观众缘彻底没有了。不少人在直播间里大骂虞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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