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书当然也没读,她什么都没做,不卖肉后整日里更是游手好闲当个小混混去了。 十里八乡的女子哪个不怕她? 宋渝归:…… 她不用问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扶了扶额,最后没忍住,给自己气笑了。 有病吧,好好的营生不做,非得过苦日子是不是? 沈惜枝看着妻子一会儿冷淡一会儿莫名发笑的,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不敢靠近。 怎么了这是,真伤了脑袋?好吓人啊,不会打我吧? 她最怕被打了,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又柔又怯,长睫微颤,不敢正眼看她,只敢悄悄望她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做贼似的。 宋渝归黑脸千变万化,最后只剩一声叹息,“算了,先坐吧,这件事回头再说,我按着你昨日的样子煮了菜粥,加了一点盐,你尝尝。” 昨日的菜粥是淡的,没加什么盐,所以难以入口。 她刚刚喝了口这个,感觉味道还不错,起码比昨天的好吃。 沈惜枝垂眸望着桌上两碗菜粥,竟加了不少米,连她这一碗也有,米粥熬煮的不薄不稠,刚刚好,米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但她有点心疼,将后背的猪草抱到胸前,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的,“我先去喂猪,妻君吃吧,不用管我了。” 宋渝归诧异,“喂猪急什么,你坐下来先吃啊,猪又饿不死。” 沈惜枝犹犹豫豫,纠结不舍,在人等的不耐烦边缘才勉强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去厨房又拿出一只小碗,将自己碗里的米粥分出大半。 “你这是做什么?” 宋渝归满脸问号。 小姑娘抿唇,眼神在望向那一碗粥时难掩心疼,“我吃不了那么多。” 宋渝归:…… 难怪养出骷髅架子般的身子。 “多吃点才有力气,看你,猪草割的都没别人多。” 刚好院门口路过一挑着担儿的女子,两头都是满满当当的猪草,她顺嘴说。 哪知对方听了这话,见鬼似的望了她一眼,紧接着加快速度,前后两桶猪草摇摇晃晃,飞快的从她家门口消失了,地上还掉了几把猪草。 …… 宋渝归渐渐明白,原主大概是十分不招村里人待见的,尤其是女子。 沈惜枝也及时望了一眼别人割的猪草,确实比自己带回来的多很多,是事实,但心里还是莫名不高兴起来,神色闷闷的,直接不理她了。 宋渝归低头喝了两口粥没听到回应,才发现自己被忽视了,抬头见她捧着碗,鼓着两边腮帮子,一副受了气不敢说的小媳妇儿模样,顿时笑了。 这一笑可把人吓不轻,沈惜枝以为她是怒极反笑,慌忙抬头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自己一气之下的任性,却被人顺着动作捏了脸。 尖尖的鹅蛋脸没什么肉,只有一点点,她捏了两下嫌手感不好,又放开了,“吃吧,一会儿我再去割点,你在家待着就好,对了,家里有伤药吗?” 昨日刚穿越脑子不是很清楚,她身上的伤也一直没有想起来处理,现在想到怪心虚的。 沈惜枝不知她怎么忽而问到这个,但不生气就好,微微点头,“有红花油的。” 想了想又加一句关切的话,“妻君受伤了吗?” 她这么乖,总不会再惹人生气吧? 宋渝归低头喝完最后一口粥,看看天色,觉得割猪草还能再等等,便道,“你一会儿进去找出来,我昨日看你身上淤青没散,正好给你揉一揉。” 淤青不揉散可得疼很久,揉散了很快就能好了。 “啊,给,给我用吗?”小鹿惊慌。 家里的红花油素来是给她用的,自己受了伤,熬一熬也就过去了,现在也能用药吗? “嗯,你先吃,吃完再去拿,不急,多吃点,不用想着省口粮,我明日会去镇上找份工做一下挣点银钱回来的,总不至于让你饭都吃不起。” 沈惜枝又自动忽略了她要找活干的话,这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没有一次真的去做过,所以她并不放在心里,倒是她为她的伤上了心,让人有些异样的感觉,捧着碗的手也更用力一些,漂亮分明的指节微微泛白。 “嗯……” 她低低应了一声,看上去柔顺又乖巧。 第7章 揉淤青最疼了,女子雪白如玉的肌肤被揉红了好几处。 小姑娘冷汗涔涔,身子发颤,牙齿紧紧咬住红唇,几次想叫停,却在触及另一人认真的神色后又收了话。 好疼,但没有被她打疼,还是不要惹她生气了。 好不容易将对方身上的淤青都揉散了,一抬头,只对上小姑娘红彤彤的眼眶,雾气汇聚在眼底,欲落不落,好似被人狠狠欺负了一般。 宋渝归:…… 这么柔弱? 好吧,大反派的特点就是很擅长柔弱。 总是叫人心软的跟棉花一样。 她一下又忘记了自己要维持的人设,声音和缓下来,摸摸女子柔软黑长的头发,“已经揉完了,没事了,我去后面喂猪,你,你在家休息一下,好吗?” 她语气里似带询问,但只有沈惜枝知道,她这是不想让自己出门,不想让自己接触别的男子。 她既不喜欢她,又对她极有占有欲,若有男子与她说话,叫她知道了都会发怒打她…… 呵,她恍惚间竟以为她有所转变,果然,还是从前那么令人厌恶的样子。 沈惜枝低眉垂目,神色间看不出什么破绽,柔柔怯怯的答应,“知道了,妻君。” 宋渝归点头,起身从院子外面捡了猪草去喂猪。 农村家家户户都有养猪,连原主这么混不吝的人也养了两头。 就是……这猪实在有些瘦,就算卖掉也挣不了多少银钱。 宋渝归见到猪后一颗心稀碎,还想着要不要最近杀一头练练手呢。 还是喂肥一点再杀吧。 也是,家中就沈惜枝一人操办着这些,她力气小,每回割的猪草就那么点,能养多肥? 宋渝归将背篓里的猪草铺到食槽里,见猪吭哧吭哧吃起来,拿起篓子便往外走。 猪草很多地方都有,但每家每户都需要割猪草喂猪,近的都割完了,需得走远一些才能割到。 宋渝归忙活半日,天暗下来了才背着一背篓猪草,怀里也抱了一捆开始往回走。 回到家时,沈惜枝正坐在院子里静静出神。 漂亮清透的眼睛虚虚望着一处,手掌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宋渝归没打扰她,自顾自将猪草搬去给猪加餐。 这一动静才惊动了沈惜枝,沈惜枝茫然起身,见妻子回来了,下意识往后退半步,排斥的意思非常明显。 反应过来又连忙低下头遮掩眼底不自觉流露的厌恶。 幸好对方没有在意,只是往猪栏边走。 她拎着裙角,继续安静坐下,望向宋渝归背影。 乡下人少食,大多都生的很瘦,她是,宋渝归亦是。 并不宽阔的肩膀看起来没有半分可靠。 哼。 每日心情都很差的小姑娘一边想,一边挪开视线不再看她。 若宋渝归不和她说话,那她也懒得和宋渝归说话。 两人的晚餐是沈惜枝准备好的,依旧是野菜粥,绿油油的米汤看的人脸都绿了。 宋渝归艰难坐下,暗下决定,等有钱了,她一定要让野菜滚出她的世界! “惜枝,我们家有田地吗?” 这是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了,有田地还能吃自己种的米呢,好过出去买了,糙米有些拉嗓子,实在不行种点蔬菜也好啊,天天吃野菜野菜的,她又不是野菜成精。 沈惜枝习惯了她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就好像真的失忆了一样,也不管她是装模作样给她看的还是如何,问什么就答什么。 “嗯,有几处田地,只是家中没有男子,我一人难以操持,便荒废了。” “哦……” 这也算正常,家里就她们两个人,沈惜枝平时要做饭做家务养猪喂猪,难道还得种田吗? 想想就累的慌。 “那有没有小一点的地,我回头买点菜种一下。” “妻君要种菜?” 她神色讶异。 “嗯,总不能一直吃野菜,你不觉得野菜很难吃吗?” 宋渝归真诚发问。 野菜总带着轻微苦涩的味道,她是吃不来的。 沈惜枝也沉默了,她当然觉得野菜难吃,但又有什么办法。 家里的银钱连米都快买不起了,更别提买别的菜。 “那……妻君有银钱吗?” 她也是在试探,试探宋渝归手里有没有别的钱,他手里是一分也没有了,但若宋渝归有银钱,种点菜自然是好的。 因为她的钱从来不会花在她身上,不会让她占半分便宜。 宋渝归霎时沉默了,脸僵的不行,默默埋头吃饭,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惜枝眼里闪过些许失望。 但很快,她又听见对方沉闷的声音,“我会去挣钱的。” 这件事她今日已经提了好几遍了,沈惜枝难免会想,难道宋渝归真愿意去踏踏实实的挣银子了? 还是外面哪个女人又和她说了什么,才叫她想多赚点钱的? 平心而论,沈惜枝偏向后一种猜测。 她喜欢外边的很多女子,有时都叫人疑惑,既然一点也不喜欢她,又为何要拿出全副身家来求娶她? 这人的心思,总是让人难以琢磨。 宋渝归并不想再多说什么证明自己的话,几口喝完了粥,怕留下来两个不熟的人四目相对太过尴尬,干脆去村子里走走。 夜晚的乡村最是安宁,她从自家往下走,碰见好几户人家都在院子里吃饭,她不认得旁人,旁人倒是认得她,有几位大叔主动和她打招呼,“渝归丫头,出来玩啊。” 她脸色立马尬住,强颜欢笑,胡乱喊了叔婶,便逃也似的走了。 沈惜枝在家里收拾打扫,待一切收拾齐整,宋渝归才回来。 模样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一回来便问,“我在村里除了你还有别的女人吗?” 沈惜枝:? 她长睫轻颤,弱弱的望过去,心绪紧张,“妻君想说什么?” 如果宋渝归是男子,这话简直像是她要娶妾室了一般。 但,宋渝归不是男子,也没有人会嫁与她这样的人当妾室。 “没什么,就是方才路上有个姑娘忽然拦住我,叫我别再跟着她了,就早上啐我一口那个,她是谁?” 沈惜枝:…… 原来是这样。 她垂下眼眸,轻声道,“妻君在村里招惹过许多女子,她们的母亲都曾上门寻过我,依妻主所言,那位大约是村长家的姑娘。” 宋渝归:…… 原主你真该死啊,怎么敢娶了老婆还招惹别人,还让老婆面对她们家人怒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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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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