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没什么太多的机会聊天,水下拍摄远景时,白飞飞体力不支的状态下,霍妩的亲吻也没太多的时间去回味。 白飞飞抿抿唇,在分开准备前,凑过去小声说,“中景接吻会不会不太好啊?” 霍妩粲然一笑,在白飞飞下唇轻轻点了一下,却没说话离开了。 闹的白飞飞一个人忐忑不安。 她的拍摄内容对于体力方面的消耗巨大,每一次在水下都要近一分钟的景别时,霍妩才能跳水开始续拍。 中景在拍摄过后,李柯把她们两个叫上去单独聊了下。 白飞飞在水里泡久了,立秋过后必不可免的有些冷,脸色发白,可嘴唇却是鲜红的。 一过去李柯就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霍妩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小太阳立在白飞飞面前,见李柯怪模怪样的打量白飞飞,皱眉说:“有事说事。” “气什么嘛。”李柯捞捞自己和白飞飞的小太阳一起到货的粉毛假发,说:“待会近景还沿用中远景,你给扶桑渡气。” 白飞飞诧异抬头:“啊,你看到啦?” 李柯说:“只看到点大动态而已。远景玩还不能确定,中景才确定的。也是好事,拍摄嘛,过程中出现小变动太正常了。” 白飞飞开始没吱声,过了会才小声说:“真亲啊?” 远景知道拍不着,中景知道拍了也不会太清楚……近景接吻,怪不好意思呢。 李柯又开始怪笑。 被霍妩轻飘飘扫了一眼,他收起贱嗖嗖的表情,冲着霍妩努努嘴,说:“那你给她讲讲吧。” 李柯说完就走,留着白飞飞慢慢蹭到霍妩身边。有她在,气氛再尴尬现在也一点没冷场,白飞飞小声说:“待会怎么亲啊?玩要给回应吗?剧本里也没写有真的吻戏啊。哇,那有吻戏不是得有感情铺垫吗,我没感觉扶桑和乌灵是可以说接吻就接吻的关系啊……” 白飞飞瞎琢磨,话说了一连框,霍妩让她喝水的时候才止住她的话头。 一直看着白飞飞喝完,脸色红润了点,霍妩才好笑的解释,“李柯说的是渡气,不是接吻。” 白飞飞这才发现自己是误解李柯的意思了。 她讪讪嘀咕,“肯定是刚刚冻傻了。” 白飞飞画面联想太丰富,几乎话音刚落下,脑海里面就出现了切近景时渡气的场面——好歹也合作了几个月,白飞飞对于李柯的要求也算是了然于心。 既然要求是渡气,那就一定要是真实渡气,和粉红泡泡一定没有关系。刚刚白飞飞还在担心中景接吻不太好,扭脸就得近景接吻。 她又看向了机位,很好,不能算特写也不怼脸,但可以说是非常近了。 “待会你只需要记得一点就好了。”霍妩靠近她,如同往常一样,暂代导演的职位给白飞飞讲戏,“在此时此刻的这个状态下,扶桑是什么样的状态。” 白飞飞若有所思的出神。 正式入水,白飞飞任由自己沉入水下。 在水中睁眼的过程她已经习惯了,摄影师身上扛着器材追随着她的表情大特写,此刻她双眼是失去了神色的。 她张开口,只有一小串残存的气泡涌出,口鼻中全是水,扶桑越过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水面,终于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她想自救,一直在拼了命的努力,但有些事情,试过了才发现真的不行。手上的绳索挣脱不开,她却已经力竭了。不论是在水面上等待着身体失温被冻死,又或是体力不支沉入水下窒息而死,左右可能也就是几分钟和几十分钟的差距。 镜头里,她的身体时不时抽动一下,拼尽了全力想扣住滑腻的泳池边沿,却只留下了不断涌出的血迹和碎肉,很快再一次疼到无意识的表情扭曲。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双手从她胸前绕过,将她整个人于水中托举起来。很快的,久违的温热包裹了她的全身,嘴唇上也被覆盖上了另一个温暖又柔软的嘴唇。 源源不断的空气从口中涌入,白飞飞在理智濒临破碎想挣扎前,勉强还记得自己此刻是扶桑。她的头靠在了霍妩肩上,用尽了肺里最后一丁点空气,在身边不断飘着血线的水池中奋力向上蹬了一把。 等两人浮上水面,白飞飞本能的咳嗽出声,整个鼻腔、泪腺包括口腔都是痛的。 她感觉身体到了极限,但李柯喜欢她这种真的濒临溺水快要死亡的模样,很无情的通过对讲说:“继续,拍完从水下出来的画面,现在的状态很好保持住,注意气息别喘太匀。” 白飞飞脑海中‘我不行’这三个字都还没涌上来,霍妩就已经先她一步埋头进入了水下。那一刻,她几乎什么也没想,忍下了喉咙中的咳嗽,将自己重新埋了下去。 这一次憋气时间较短,反反复看过几次后,李柯却觉得很满意,趁着白飞飞去处理伤口的空挡,他蹲在池子边上,一脸稀奇的说:“你发现没有,白飞飞是个天赋流。” 他没等霍妩回答,自顾自的说,“她越是被逼到绝境,给出的反应就越精彩越逼真,也越震撼。” 说着,他顿了顿,道:“以前你是见过溺水死亡的人的,那些人当时是什么样,白飞飞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她就能给出什么样的表演。” 寻常人几乎没有几个能战胜身体本能的,大多数人在快要没有气息的第一时间,就会跃出水面。然而这种情况,往往就是一鼓作气。第二次第三次就一定会产生恐惧,表现出的状态一定不会比第一次的好。 白飞飞可以在那一瞬间听从指令,自己都把自己的极限逼出去,这超出了李柯的预期。 霍妩并没有解释,白飞飞此刻在盯着水面愣神,似乎是察觉到霍妩的目光在看她,白飞飞很敏感的回头,在对上霍妩视线的瞬间弯起了眼睛。 于是霍妩说:“她当然可以。那次雨夜的车祸戏这么快你就忘了?” 当然没忘。 李柯已经把那段戏送选了。 想到这茬,李柯话题一拐说,“这个戏虽然是双女主,但是说白了,谁的演技好谁才能成为观众心里的大女主。你怕不怕最后发现,你是给她陪跑的?影后拿了那么多,都多少年了霍老师,奖项被一个新人拿了的话,受得了吗?” 霍妩答非所问:“这不好吗?” 她的目光是望着在不远处的白飞飞的。 戏中要求她不断地试图用手脚紧紧扣住池壁,指尖和脚尖必不可免的全都有受伤,食指和中指的指甲也有不同程度的崩裂,这给拍摄的难度也增加了许多。 李柯是个良心人,他不会让演员白吃苦,他也喜欢一切为了求真,愿意吃苦的演员,白飞飞为了这场戏受的所有伤,都会被他如实的表达出来。 李柯轻笑一声,语气中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羡慕:“当然好。” 白飞飞的戏份到这里就结束了。 她有点恍惚。 一波波的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祝福都送的非常匆忙。她新人一个,没有什么粉丝,地位也绝对不到剧组专门给她开一个杀青宴或者是欢送会的程度。 主角休息室里面摆满了花和礼物,贵重的付晓晓全部登记在册退回去了,只留下了一些不怎么贵重但是比较有纪念意义的小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剧组的道具等等。 白飞飞身上还是湿淋淋的,手上包扎过得纱布已经透了红,但血已经止住了,只剩下一下下揪心似的疼。 她疲惫的坐在化妆镜前,听付晓晓很不高兴的抱怨:“这群都什么人啊,晚上都不到二十度的天,他们不冷也不想想你刚从水里出来,怕你不发烧吗这么上赶上一个个得来找你。” “都是心意。”白飞飞叹了口气,看了看那一束束娇艳的花,说道:“花不便宜呢,这么多新鲜的花多好看呢。” 杀青的时间不太逢时罢了,大多数来和她告别的人其实看她的状态没说几句就走了,毕竟全组杀青以后,还有一个正式的杀青宴。只不过到那时可能很多人都不会出席。 说完,她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差不多了吧,应该没有人会再来了吧?” “差不多了。”付晓晓按着花束上面的落款加上本子上记过的人对了一下,说道:“快去洗澡换衣服吧,宝贝要我帮……” 她的话音随着敲门声被打断,付晓晓脸色瞬间变臭,又在短短的瞬间恢复笑脸,扬声道:“请进。” 霍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裹着大毛巾,但明显浑身都还是湿漉漉的白飞飞。 她一个人坐在化妆镜前面,地上已经凝聚出了一小片的积水,发梢倒是没往下滴水,可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想也知道不会舒服。 她皱眉说道:“快换衣服。” 白飞飞蔫的很,她其实早就没力气了,撑到现在也就是因为心知新人难做,只能撑着已经摇摇欲坠的身体迎客,也是想在走前能和霍妩在多说几句话,反正她们是直接开房车回隔壁市区,到家得时间也就两个多钟头。 白飞飞前脚被霍妩拉进浴室,付晓晓后脚就把门锁了,还在外面挂上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手和脚怎么样了?”霍妩检查了一下,几乎每一个指头上面都包上了厚厚的纱布。 立秋后昼夜温差逐渐加大,伤口也容易感染。她不清楚伤口具体有多深,被李柯匆匆叫走前那一撇,只感觉心痛的生疼。 “破了点皮,已经处理好了,血都不流了。”白飞飞讨好的用脑袋蹭蹭霍妩的小腹,说道:“就是好痛,痛的心烦。” 霍妩也不敢摸,更不敢用力碰。 浴室里的温度上来,她小心的把白飞飞的手脚缠好,又把她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帮她冲洗。 霍妩问她:“袜子丢哪去了?” 白飞飞摇摇头,很依赖的把身上的重量全都交给霍妩:“不知道,可能在外面的地上。那双袜子服装老师还要吗?” “需要做个记录片,拍几组照片。”霍妩停顿片刻,又一次看了看同样被包裹紧密的白飞飞的脚。脚和手的损伤程度几乎差不多,连小拇指都被包起来了,都破成了这个样子,袜子拍摄出来的成片相想必也十分精彩。 她没有管自己被淋湿的衣服,细心的给白飞飞冲洗后,又给她搓洗手掌,洗完拍拍白飞飞的膝盖,示意她把脚抬起来,踩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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