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有时间会回来看荣爸杨妈和你的…” 谁知话音刚落,舒相毓满含幽怨的声音忽然像道惊雷传了过来:“席默林,你就不想回来看看我吗?呵,也是,我对你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她眉头紧蹙,眼里甚至酝满了不同寻常的怒气,其余什么话都没讲,跟着就起身上了楼,身影利落干脆,显然是生气了。 “完了,看样子最舍不得默默的人是姐呀…” 舒相君继续吃着板栗,对此情形,看戏成份居多。 他们都知两姐妹从小感情甚笃,毕竟默默几乎是跟着小毓长大的,如今突然得知她将来定居在姜堰市,她心里自然更舍不得了! “默默,你去和小毓好好聊聊吧,相信她能理解你的,唉…我做午饭去了。” 杨玉芬说着叹了叹气,起身便去了厨房。 “姐可能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默默你也别太担心她真的生气。” 舒相君见她有些不知所措,没再继续调侃。 席默林倒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沉默了几许,随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悄然来到三楼,她靠着墙壁,站在楼道旁,看着那扇关闭的房门,神色尤为沉然,眉睫之下,幽光闪动不定。 这扇门不仅隔绝了现在的她们,同样也隔绝了彼此长久以来秉承的冷然决绝的心,流逝的时间好似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无论用尽什么办法都无可撼动,无法回溯,更无法改变。 内心深处积蓄多年的犹豫不定让她走到门口的勇气都没有,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自己又能说些什么。 向她解释吗?解释什么呢?以如今的关系,又有什么可解释的。 此刻她的心反复纠结思量,身体也在踌躇不前,等了许久也没能走过去,这实在不像在支队做事杀伐果断,从不犹豫不前的席连长。 最终,她还是怯懦的默然转身离开了。 两人的关系只能止步于姐妹情,这是她们早已心照不宣的事实,她更不想再让自己陷入无端的境地无法自拔,最终痛苦的,只有彼此。 舒相毓如今所在意的,或许只是突然觉得她在自己心里没那么重要了,甚至忽略了她,生气应该只是一时的,等过段时日,两人彻底又没了联系,彼此回归各自的生活,把该忘的忘了,任何事情也都无所谓了。 她决定将来定居在姜堰,更多是为将来考虑,她总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她在支队的工作以后应该变动不会太大,买套小房子,她也有了归属感,相信这也是过世的亲人最希望看到的事。 就算她真的回到祁州,身为明星的舒相毓一年之中又能回几次家,又能见她几次面,可以和她说上几句话…她不想让自己陷入那样看不到希望的境地。 而独坐在床畔的舒相毓此刻闻及外面细微的声音,心痛之余,同样没有勇气打开房门与她相对,她刚刚的失态也令自己吃惊不已,就好像是本能的反应,她需要冷静,她需要想清楚自己究竟要什么,更需要想好这之后,她要与默默以何种身份继续相处…… 席默林孤身来到客厅坐下,神情显得低迷不振,还好只有舒相君一个人在,荣爸应该去厨房帮杨妈做饭了。 舒相君的注意力很快从手机转移到她脸上,眉角依旧带着款款笑意,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般结果,不禁谐趣道:“你这个样子,应该没勇气面对姐吧…还是说吃闭门羹了?” “我不敢见她…” 席默林倒是直言不讳,只是语气显得低弱无力。 “傻木头,你觉得姐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仅仅只是你说会回来看我们,而没有她?” “姐可能只是觉得太突然了,一时接受不了,等时间久了,她会明白我的…” 席默林垂着头,抠着手指,虽看不到她眼里积蓄的伤痛,可落寞的声音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听着她有些自我安慰的话,舒相君无声叹了口气,笑意渐渐散去。 话虽如此,可有时人生之事不全然能由自己所想的那般行进,他作为旁观者,很多时候看的比她们清楚。 “默默,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姐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你做此决定,于她而言,就是渐行渐远了,姐的工作性质,我们都很清楚,平时想见她一面并不容易,网上倒是能经常看到关于她的新闻,而你常年远在姜堰,又身为武警,我们想见你一面,也得提前问你有没有空,好在就我一个闲散人员,没事到处跑,想见谁就去见谁!” 席默林不知该怎么回答,此刻她的心疼的厉害,心里陈旧的伤疤被倏然揭开,她却只能继续谈笑风生,她做不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只能硬撑下去。 “默默…” 舒相君见她好像小时候刚到家那会儿,只要有心事,就会变得颓然呆愣,于是轻声喊她。 席默林闻声抬起头,眼眶竟已微微湿润。 平常看似漫不经心的舒相君实则性情沉稳,且心细如发,他从前就心有狐疑,今天又见她这般不同寻常,犹豫片刻后,他开口试探性的问她:“你和姐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我总觉得你们好像在互相躲着对方。” 此话宛若一记闷雷,瞬间让处于恍惚中的席默林如梦初醒,她向来伪装极好的心思,不想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在他面前显露出丝丝迹象! “我记得你毕业那年…” “相君!” 席默林突然出声打断他,眼里露出鲜少的惊慌和紧张,她下意识往厨房和楼梯口看去,好在没有其他人在。 “能不能…别提当年的事,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和姐很好,不管将来相隔多远,我们都是最亲的亲人,她也永远都是我的姐姐…” 舒相君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怔忪间,点了点头,表示释然和明白,她既不愿提及,那他也不再强人所难,毕竟确实都过去了。 只是这些年她太过刻意的逃避,让他深知其中的不易和艰难,半晌后,他目光若离,低声叹道:“舒相毓这个名字在外人看来,是美人的代名词,是电影电视里最光鲜亮丽的主角,是众多粉丝喜欢的明星,但她更是我们的家人,默默,不管你和她过去发生过什么,我只希望那份深重的亲情在你心里不要散,也不要再隔四年,或者十年才回来一次,好吗?” 不似往常轻松谐趣的沉重话音消散在耳边,那记沉重的闷雷终还是打在了席默林的身上!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姐的事,这么多年,却从未提及,也没有任何反对和阻止。 过去她的那些小心在意,她的刻意伪装,她的固执己见,在如今看来,竟好似小丑做戏,幼稚的不堪入目。 她眼含泪光,喉头酸楚异常,她根本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是滞涩的点着头,算是对他的回答。 舒相君起身来到她面前,露出浅浅宠溺的笑容,伸手习惯性的拍拍她的肩膀,示以安慰:“过去的既然都过去了,你就重新再找个喜欢的人吧,让不珍惜你的人后悔死,比起支持她,我更支持你,加油…” 说完,他没等她再说些什么,转身便上楼去了,留下席默林独自一个人消解自己低靡不振的情绪。 从回家到现在一直心绪紧绷的她,这会儿终于可以稍稍松懈下来,她仰起头,整个人泄力的瘫坐在沙发上。 相君让她再找个喜欢的人,又谈何容易! 她露出自嘲的笑,何况,她的心早就被一个人占满了,又如何装得下别人。 第7章 伤势 今天难得三个孩子都在家,杨玉芬做了他们都喜欢吃的虫草猪肚包鸡、清炒虾仁、大煮干丝,以及红烧桂鱼和炒时蔬。 舒相毓平复好情绪下楼吃饭时,神色已十分自若,只是全程面无表情,话很少,吃的也不多,尽管舒相君想尽办法活络气氛,奈何傻木头的情况也相差无几,好在她还算给面子,吃的比较多。 吃过午饭,舒相君又提议全家去祁州郊外的古镇转转,平时大家都忙,也都好久没有聚在一起游玩过了。 舒家父母自然希望姐弟妹三人能陪他们出游,夫妻俩想念三个孩子一起相聚的日子早就好久了,杨玉芬满心欢喜的回房间换衣服。 席默林也挺想好好陪陪他们,只有舒相毓神色依旧淡若无波,好在并未反对。 他们预计两点过出发,车里刚好坐下一家人,后排舒相君坐在中间,他以为吃午饭的时候,默默和姐都没表现出任何异常,应当是没什么事了,谁知两人都表示想靠窗坐,他又不能当着父母的面说些什么,只能委屈他高大的个子挤在她们中间坐了。 舒云荣熟络的开向前往古镇的国道,此时午后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对了默默,上个月你不是在北京参加武警比武竞赛吗?结果怎么样?” 席默林抬头应道:“我们支队得了团体第一,我得了个人第二。” “能在全国武警竞赛里夺得第二,那也相当不错了!”舒云荣深知全国性的武警比武竞赛含金量有多高,不禁提高音量夸赞道。 坐在副驾驶的杨玉芬转过身关心的问她:“那你没受什么伤吧,我看电视上,那些比武都挺危险的。” “没事,这次比武主要是比各项技能方面的,没有那么危险。” 实际比武时虽以安全为主,但各个支队为了荣誉,每个队友都是拼了命的抢夺第一,受伤在所难免,不过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席默林只能撒个善意的谎言。 舒相君殷切的凑到她面前,刚好不知轻重地挤着她右肩受伤的地方:“默默,那比武期间就没遇到两三个长得帅的?” 席默林忍着右臂的不适,微微皱眉道:“有是有,不过别人应该没有别的心思放在谈情说爱上。” 说完就将他往旁边推了推。 舒相君对此不甚在意,还点点头:“也是!就算有好感,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坐在他右侧的舒相毓靠着座椅,阖眼假寐,从上车到现在就未曾说过什么话。 这时,不知是谁的手机发出细微震动的声音,辨别了半晌才知是席默林的。 她忙从衣兜里拿出手机,见来电显示居然是康医生! 他打电话来,肯定是想问自己的伤势情况,可现在家人都在车里,她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接听。 紧挨着她的舒相君瞥眼见她半天不接电话,搞怪的心思迸发而出,一伸手就将手机抢了过来,速度之快,让正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席默林完全没防备! 舒相君瞧着屏幕上备注的名字,疑惑问道:“康医生!男的女的?你怎么不接呀?” 席默林立即沉下脸,跟着就要抢回手机:“舒相君,手机给我!” “是不是追求者呀?” “你把手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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