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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有个小厮不解的问，他家公子是出了名的难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陈公子敲了下那小厮脑袋，“不然怎样，让那几人把我脑袋砍了？那护卫可不好惹是见惯血的。远了瞧不清，凑这么近还看不出来吗？跟了小爷这么久，你鼻子上挂的那两个还是颗黑豆。” 小厮讨好道：“奴才脸上的就是黑豆中看不中用，公子那双才是火眼金睛。要不怎么说您是爷呢！”又说，“爷，不好惹的咱们也不是没见过，这镇里谁敢动爷，就这么放过他们，奴替爷憋屈。”陈公子对着小厮脑袋连敲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知不知道，那小女子既然身体不好，就不会马上跑了。小爷我今日准备不足，来日再战。”随后吩咐奴仆道：“去查下他们住在哪里。” 莱神西斯等人来到一座庭院，门口早有护卫在前等候，莱神西斯和莱恩到的时候，护卫已经打扫好了房间。安顿好莱恩后，莱神西斯吩咐护卫去买个两个手脚干净的粗使婆子和丫鬟。虽然只是临时住所，但是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考虑到莱恩的身体，她们在这里最少要停留七天。 第二天，莱恩起身后，见莱神西斯带了个小丫头过来。“你身体不爽快，买来给你使唤的。”莱恩意外，虽之前她身边仆妇环绕，但早已成过往，自打来到大岚，凡事都要亲历亲为。早些时候人前声声称她公主，不过是要让她认清身为质子的落差，更是让他人意识到没有公主只有囚徒的本质。 如今配给她个丫鬟，尽管只是一个小丫头代表的意义却是不同。“多大了，可有名字？”小丫头脆声回答：“回小姐话，仆今年满十四岁了，没有名字，乡下人糙惯了，只有个诨号喊着。人牙子说将来有造化自有主子赐名。” 莱恩看向莱神西斯，莱神西斯点头，“随你。”莱恩思索既然是这里的第一个丫鬟还是莱神西斯赐的，于是说：“那就叫初桂吧。”正说着话，侍卫来报说已经按照主上的意思，把陈公子送来的补品拒掉了。莱神西斯不高兴道：“先在俯里休息两天，等你身体好些在出去玩。”莱恩乖巧道：“好，都听你的。” 莱恩坐在廊下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偶尔看眼在院中练剑的莱神西斯。莱恩才知道莱神西斯每天都要练武一个时辰。莱神西斯练剑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不厌其烦的练着提、点、刺、撩、压、扎、格、挑、斩、抹、削、击这些基础剑招。莱恩曾好奇问了句，莱神西斯回说，她练武不为强身只为杀人。 “小姐，药好了。仆试过了不烫的。”初桂把药递给莱恩。“早也喝，晚也喝，连喝了三天了我都快变成药精了。”莱恩嘴上抱怨，手却没停端起药碗直接灌了下去。喝完立刻就萎靡了生无可恋的靠着丫鬟。莱神西斯见她无聊，说道：“你想出去就出去吧，把墨一和墨二带着。”莱恩坐直身体问：“那你呢？”莱神西斯边擦拭剑身边回她：“我还有事，等忙完了去接你。” 莱恩带着初桂漫无目的的闲逛半晌，什么都没买。初桂见莱恩，无论是胭脂首饰铺，还是玉石古玩店都毫无兴趣，暗自琢磨小姐好像不喜欢打扮，平时的妆饰就极其简单。忽听莱恩问她，“初桂，你可会女红？”慌忙答道：“仆在家的时候曾经学过一点。”莱恩又问：“那可会制衣？”初桂以为莱恩想做衣裳，想了下回道：“会些简单的样式。” 说话间拐进一间布庄，莱恩对她说：“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料子。”初桂有些不知所措，“仆不用了，小姐挑自己喜欢的就好。”“平日在俯里需穿得体面些，去挑两匹绫。”莱恩说完看到初桂窘迫的站那，无从下手的样子。直接开口说：“掌柜照这个样子，淡青色的和黄色的各哪一匹。缎子要两匹黑色的一匹粉色的。另外在拿两匹棉布。” “这种料子哪里配得上小娘子。把店里最好的料子都拿出来，给小娘子送过去。算小爷账上。”陈公子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 莱恩把钱递给掌柜，“陈公子说的对，我从来不穿这种料子。这些我是买给下人的。就不用陈公子破费了。”见掌柜没接，莱恩问：“老板是不想做这单生意？”掌柜为难，“这……” 莱恩心想看来是买不成了，转身往店外走。刚出门口，就见墨一墨二把银子拍进柜台，极快的速度抱起她刚挑的布料，走出来，闷声说了句，“主上，有钱。”莱恩腹诽谁敢说她没钱。 那陈公子还想跟过来被墨一墨二直接挡到后面。“干什么，路是你家开的，还不让人走了？”莱恩在前面走，陈公子在后面跟着。 莱恩前脚进了曲牌楼听曲，陈公子后脚进来就说包场请莱恩听。莱恩拦住要竞价的墨一，离开东市，转去贩夫走卒常去的西市。 莱恩刚在摊位上驻足，陈公子就要打包。莱恩压下蠢蠢欲动想要掏银子的墨一，“随便他。这些东西还入不了我的眼。”墨一想到莱恩的身份，就没有再抢东西付钱。 莱恩边走边看，在个卖艺的江湖人前面停下。“小娘子喜欢看这些。小爷我知道好些江湖艺人，把他们都叫来，小娘子只管来小爷我府上看，各个比这好看。”莱恩完全不搭他话，只顾看那卖艺的花枪舞得着实好看。 两锭银元宝丢进场子。“小爷我请你们过府表演，这些是订钱。”莱恩扶额。“累了？”竟然是莱神西斯过来了。莱恩惊喜道：“你来了！”莱神西斯问：“来接你，要回吗？”莱恩点头，她是真的累了。莱神西斯揽过莱恩，往回走。 第37章 回去后，莱恩让初桂把两匹黑缎和一匹棉布给粗使婆子送去，其它的让她收着裁两套衣服。吃过晚饭后，莱神西斯忽然问道： “今天开心吗？”莱恩想想总体来说挺开心的，答道：“开心。”莱神西斯丢了句，早点休息，就出去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莱恩被叫到中庭。除了墨一剩下三个护卫都已经在院子里候着了。莱恩不明所以。廊下摆着桌椅茶点，莱神西斯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好后说：“开始吧。” 就见墨二上前，开始耍拳，一套拳耍的虎虎生风。墨二退下后。墨三上来就开始舞刀，整套刀法气势如虹，透着股凶戾之气。接着墨四拿了根比莱恩手腕粗一圈的木棒上场，就见他把木棒立好，连踢数脚，一脚踢折一段木棒，几脚下来木棒变成柴火。 紧接着三人各站在场地一端，墨三没有用刀，而是捡了两根柴火棒握在手中。很快三人就战到了一起，就见他们拳脚带风，招招都往要害招呼，时不时还使些阴招。看得莱恩心惊肉跳的。结束时三人都挂了彩。 “好看吗？”莱神西斯问道。莱恩干巴巴的回道，“好看。勇武！”心里想的确是好吓人，为什么突然比武给她看。 莱神西斯满意的点点头：“以后你无聊了就让他们轮番耍给你看，要不是墨一不在，还能看到他抡石锁。那些卖艺的都是些花拳绣腿，没有看头。” 莱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论英武确实更胜一筹。好了，你是有事跟我说吗？”莱恩追问。 原来是因为，昨天茜发来信鹰。传信说，近期国内出现了一个名为神火教的组织，让莱神西斯回程时留意下。墨一就是被派出去调查这件事了。莱神西斯怕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希望莱恩在接替的护卫到来之前，留在府里。 “主上，墨一传消息说。两年前，东南水灾过后 那边有个村子曾经出现过自称神火教的人，施药粥救济村民。”护卫说完呈上奏疏。 神赐净火，驱逐厄兽，寒微之驱，凝聚火种。神火不熄，神教永存。莱神西斯的手指在上面几行字上重重点了点。心说，好一个神教永存，好一个狼子野心。 “让墨一挑几个谨慎的潜入进去，务必要查清详情。告诉他下次奏疏上本王要看到骨干成员和分支成员人数还有主要活动地区。”侍卫领命下去后。莱神西斯想起几日没有出门，莱恩应该闷了。于是去寻她。 一进后院就见莱恩做在水池边石凳上，捞那池子里的红鲤。捞上来也不看，径直又放回去。“在做什么？”听到莱神西斯的声音，莱恩慌忙松手，作出正襟危坐的样子说：“在下棋。”说着拈起颗棋子，作势要继续。 莱神西斯轻笑声，也不拆穿她，只说：“本来听说曲牌园排了新戏，想着去解解烦闷。现下，看见你这自己与自己博弈，智趣高雅，开心的很。对这新戏该应是不感兴趣的。” 听见要出去听戏，莱恩忙一叠声的说：“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听戏要有搭子互相探讨戏文，才更有趣味。怜惜下我这个无人陪，只能自己互弈的人吧。” 莱神西斯笑道：“好了，去准备下。我让人打听到有个戏班从合国走戏过来，现下挂在曲牌园唱戏。特地寻你去看的。”莱恩听到是合国来的戏班，心下咯噔一下，欣喜全无，为掩饰自己脸色连忙离开了。 莱恩有些心神不宁的回到房间，“哎呀小姐你这衣摆都湿了。”听见初桂的声音。莱恩让初桂绞个帕子，擦了几把脸。振作起精神，想来刚才莱神西斯早就注意到了，才会让她回来准备，阴差阳错的解了她的围。 莱恩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扑点粉就妍丽非常的容貌，无端烦躁起来。拿手帕一股脑的都擦了。“哎呀小姐你怎么擦了。”初桂惊呼。“噢，不小心画歪了。”莱恩敷衍了句，又命道：“初桂取些水来给我净脸。” 最后莱恩只点了口脂，让初桂取了面纱带上。须臾又对镜自嘲，事到如今又何必作这个样子。拿起笔仔细补了个白色为主红色点缀的狐狸花钿。 见莱恩带着面纱。众人因着莱恩过盛的容貌，反而没人觉得突兀。她们到时开场锣已经响了。墨三把二人迎到在雅间落座后，和墨四守在雅间外。 戏听到半场雅间外传来吵嚷声。莱神西斯打开门见那陈公子带了人在和墨三墨四推搡。“怎么回事？”莱神西斯问道。 “小爷我请你和小娘子到我府上赏花看戏法。你的手下拦着小爷不让小爷进去。头一回见谱比小爷我大的。”陈公子流里流气的声音抢先道。 莱神西斯没理陈公子看向墨三墨四。墨三墨四知道这是责怪他们办事不利，二人不敢辩解垂头候在一旁。 陈公子瞧见这做派。脱口的话又在心里过的几过说：“瞧着兄弟也是有些出身的。小爷我诚心交个朋友。礼物见天的往府里送，怎么送去的你给怎么送回来。你大门大院的瞧不上咱这小门小户的礼物。请帖递过去多少，打回来多少。小爷我屁声没放。如今小爷我亲自来了，脸面够大了吧。兄弟这是看不上咱们商家人。” 商家人，莱神西斯想到一个人，那人的学识眼界放眼朝堂都可称隽才。那时她根基未稳，对付那人，可是美人计都用上了。可惜那人眼里只有商，知道自己身份后仍不肯跟自己走。论脸面，面前这个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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