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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婉赫点头：“第一次见。” 任婉赫忍不住又看向她：“好漂亮。” 陆淇恩：“……”不想谢。 许婕忍俊不禁：“难道她素颜的时候很丑吗？你竟然这么惊艳。” 任婉赫：“当然不是，只是我看习惯了她素颜的样子。”任婉赫拿起剪刀和夹子，夹着一块烤熟的牛肉，用剪刀剪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往陆淇恩的碗里放了几块。 “谢谢。”陆淇恩小声说，心里对任婉赫的那点不爽被牛肉的香气冲走了，她夹起牛肉蘸了点麻酱，慢慢咀嚼。 用餐期间，一直都是任婉赫在不厌其烦地烤肉剪肉往陆淇恩碗里夹肉。 黄佳看了，味同嚼蜡，轻声问许婕：“她们关系很好吗？” 许婕抬眉，添油加醋道：“好的不得了，陆淇恩叫她往东她绝不往西，对她唯命是从啊。” “啊？”黄佳心里不是滋味，“为什么她对她这么服从，是有把柄在她手上吗？” 许婕含糊其辞：“你说呢？” 黄佳扁了扁嘴，似懂非懂，看陆淇恩的眼神顿时带了点敌意。 陆淇恩的注意力全在烤肉上了，她不怎么喜欢来烤肉店，原因是大部分烤肉店都要自己烤肉，麻烦得很，这次有任婉赫从头到尾的服务，她可以直接吃现成的，非常心满意足。 不得不说，任婉赫烤的肉是真的香，没有一块是烤的特别糊的，每一块都是外焦里嫩，尽管她已经吃过午饭了，还是吃了很多烤肉。 她们边吃边聊，还吃了些水果，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快一个小时，走出烤肉店，任婉赫问：“你们还要逛到什么时候？” 陆淇恩：“我看许婕。” 任婉赫看向许婕。 许婕立马说：“不逛了，我肚子撑得走不动了，要赶紧回家躺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任婉赫不想她们继续逛下去，不是吧，她对陆淇恩的占有欲这么强？ 陆淇恩微微吃惊：“你是猪吗？刚吃饱就要躺。” “那你还要逛吗？”许婕反问她，她不是没什么想买的吗？ “不要了。”陆淇恩淡淡说。 许婕暗道那你说个屁。 任婉赫点点头，许婕没明白她点头的含义，这个点头特别像是上司对下属的那种感觉，带着点淡淡的高傲和距离感。 “回去注意安全。”任婉赫跟她们说。 许婕嘴角微抽：“这里又不危险，而且我们有司机，安不安全不是我们说了算。” 任婉赫：“……” 陆淇恩掐许婕的胳膊，暗示她少说些不着调的话，对任婉赫笑了笑：“好，你们接下来要去哪？” 黄佳抢答：“附近的音乐机构。” “嗯，我们要去排练，马上要比赛了嘛。”任婉赫说。 “哦哦，那再见。”陆淇恩拉着许婕就走。 许婕摸着自己的胳膊，疼得生无可恋。 她们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任婉赫和黄佳并肩走着，走得好好的，黄佳突然就崴到脚了，扑进了任婉赫怀里，任婉赫笑着搀扶她，黄佳也不好意思地笑着，嘴里说着什么，两人越走越远。 许婕连连摇头：“啧啧啧，她八成是故意的，任婉赫还笑得那么开心。” 陆淇恩在吃完烤肉后心情还挺愉悦的，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晴转阴了，任婉赫怎么对谁都笑嘻嘻的。 “走吧，我想回家了。”陆淇恩闷闷不乐地抬脚走开。 江姨来接她，车开在拥堵的马路上，陆淇恩听着伤感的车载音乐，看着窗外的街景。 怎么连音乐都那么emo。 陆淇恩拿在手里的手机响了响，任婉赫问她到家了没，她还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里有一个乐队的音乐设备。 陆淇恩的脑袋闪过她搀扶着黄佳的画面，心里郁闷，对信息视而不见，不想理她。 许婕只看到任婉赫在笑，但她不止看到了笑，还看到了她眉眼之间溢出来的温柔，她对别人笑没什么，但她对别人温柔…… 陆淇恩咬唇，真的好生气啊。 任婉赫盯着手机看了几分钟，聊天框里迟迟没有动静，她嘟起嘴唇，编辑着你怎么不理我，手指悬在绿色的发送键上，不知道发不发好。 “任婉赫同学，我们要开始了。”黄佳坐在架子鼓前提醒她。 “好。”任婉赫还是没发，关了手机，拿起麦克风。 小小的排练房霎时间响起各种乐器的声音。
第 22 章 任婉赫从音乐机构走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街边的霓虹灯星星点点，夜晚的风带着一股凉意。 任婉赫走在最前面，乐队的几个人在她身后插科打诨聊着天。她站在机构的门外不动，低头看着手机，眉毛微蹙，陆淇恩竟然还没有回她信息。 “任婉赫，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晚饭？”经过半天的相处，黄佳的客气减少，笑着凑到任婉赫的身旁问，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神色不太好，黄佳陡然收起笑容。 “不了。”任婉赫兀自看着手机，没有分一点眼神给别人。 黄佳扫到了手机屏幕里的“恩恩”，毋庸置疑，这人是陆淇恩。她只看到了绿色的聊天框，显示时间是下午的时候，也就是说陆淇恩已读不回。 黄佳感觉陆淇恩挺没礼貌的，再看任婉赫阴着的脸，不禁心疼她。 “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我请客。”黄佳不想让她一个人待着，这样只会越想越多。 任婉赫眼底闪过不耐烦，一时忘了克制：“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态度不佳。 黄佳一僵，在她心里任婉赫向来漂亮温柔，可是现在她被凶了。 黄佳有点难堪，讪讪道：“好的。” 翌日，黄佳不太敢给任婉赫发信息约她出来排练，但是不练又不行，她把任婉赫拉进乐队群里，拜托了键盘手在群里@任婉赫提醒她下午照常训练。 任婉赫回：好的。 下午，任婉赫到了排练房，乐队的人早早到齐了，黄佳看见她，没有过来和她打招呼，她面无表情地坐在架子鼓前。 黄佳的性格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她的内心挺敏感的，因为昨天任婉赫说话的态度不佳，她心里怀疑任婉赫反感她，纵使再喜欢任婉赫，也不敢靠近了。 可是任婉赫好像全然忘记了昨晚那一茬，她手里提着一个荧光绿的纸袋，上面印着某烘培品牌的logo，笑盈盈道：“我给你们买了小蛋糕，吃了再开始练习吧。” 键盘手和吉他手惊喜地跟她道谢，从纸袋里面拿出了蛋糕，黄佳静静坐着，没有动作。 任婉赫走到她面前，递了一块蛋糕给她。 黄佳愣怔地抬起头。 任婉赫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干嘛坐着发呆，快尝尝吧。” 黄佳受宠若惊，接过蛋糕说：“谢谢。”她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想，她应该是误会任婉赫了，根据任婉赫刚刚大方得体的模样，哪有那么容易就反感一个人。 任婉赫坐在高脚凳上等待她们吃完蛋糕，她玩着手机，过去了一个晚上，陆淇恩还是没回她信息，她也没有再发信息给她。 但她的内心并非不在意，甚至烦躁了一个晚上，中午收到键盘手在群里@她的信息，她心生疑惑，黄佳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把她拉进群里让键盘手提醒她记得准时去排练房，直接私发给她不就好了。 她霍然记起自己昨晚拒绝了黄佳的邀请，她当时心烦意乱，难免暴露出了较为真实的一面，她擅长伪装自己，那时却因为陆淇恩没回她信息破防了，也失态了，一定吓到了黄佳。 任婉赫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尊贵优雅的样子，俊秀的面容上经常挂着礼貌疏远的笑容，一切皆是是受父母的影响，她早早学会了虚情假意的那一套，面具戴久后就像长在了脸上一样，不管背地里有多阴暗，对外必须是阳光的。 为了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任婉赫专门去买了蛋糕，再若无其事地跟黄佳说话，大家就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她还是那个尊贵优雅的任婉赫。 “好吃吗？”任婉赫抬起头，笑着看黄佳。 她笑起来太令人心动，黄佳破天荒地红了脸：“好吃，你不吃吗？” “我午饭吃太撑了。”任婉赫摇摇头说。 等她们吃完，开始练习。 …… 阳光明媚，秋高气爽的一个早晨，A市女子中学正在举行升旗仪式，校长穿着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外套和黑色半身裙在台上讲话。 任婉赫站在陆淇恩的身后，校长说话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学校的各个角落，带着一点电流音。 她心不在焉听着，目光落在陆淇恩的黑发上。 这个人来学校后没跟她说一句话。 升旗仪式在各个校领导轮流发言完毕后结束，各班级整齐有序地离开操场，走着走着队伍自动解散，校园里逐渐变得喧嚣。 在回教学楼的路上，陆淇恩和许婕还有任婉赫走在一起，许婕被挤在中间，这对她来说很反常，平时她们三个人一起走，都是任婉赫走中间的。 许婕看看陆淇恩，她的侧脸十分宁静，再看看任婉赫，一脸高冷。 虽然两个人的脸色都不难看，但许婕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陆淇恩斜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任婉赫是她们当中身高最高的，也比四周的同学高，走在人群里鹤立鸡群，她还昂着下巴，又长又翘的眼睫毛下，双眸透露出几分轻挑：“不是我不想说，是我说了也没人回应。” 许婕惊讶：“你说话了吗？你一早上都没说话啊，怎么回应你？” 任婉赫轻哼一声，眼神瞟向别处。 陆淇恩抿着唇，她知道任婉赫在暗指她微信上已读不回。 大家都不说话，许婕就自说自话，没人接也无所谓，有人听就行，反正她说的都是些没营养的话，类似于哪个女明星的新戏拍的有多烂，打游戏被傻逼队友骂了等等。 到了五楼，陆淇恩停在厕所门口：“我去上厕所，你们先走吧。” “哦。”许婕走了。 任婉赫跟着陆淇恩进去，陆淇恩进了隔间，她站在水池前洗手。 陆淇恩从厕所出来，她已经洗完手了，但还杵在水池前。 厕所里就剩她们两个了，陆淇恩对她视而不见，洗着手。 任婉赫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她身后响起：“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陆淇恩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了她散发着哀怨气息的眼睛，漆黑无神。 沉默了片刻，陆淇恩终究是选择了撒谎：“我忘了。” “忘了？”任婉赫显然不信，她冷笑一声，赌气说，“我看你是忘了吃药。”冷酷地转身走出厕所。 陆淇恩：“……” 她吃瘪极了，任婉赫怎么这么说她，好坏的一张嘴！她之前对她可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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