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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雨不置可否，骑得更快了些，问：“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第 16 章 田巧：“在……” “小巧！”许惠萱骑着电动车出现在广场，她的声音在冷清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大，吓走了立在枝头的几只鸟。 额？ 姜小雨刹住车，许惠萱也刹住车，两人面对着面。姜小雨疑惑地看着许惠萱，许惠萱则是愠怒地盯着田巧。 “妈妈……”田巧错愕。 妈妈怎么会出现在这？ 许惠萱气恼地说：“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要去哪起码要跟我说一声吧！我找你找了好久。” 田巧出门之后，许惠萱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但是她都不接。 她就十分着急，在家坐立难安，也不敢跟田聪讲，怕他又生气，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女儿不见了的恐慌。 许惠萱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怕田巧会碰见坏人，便骑着电动车出门到处找人，找半天没找着，还热出了一身汗，她心中想着下次一定要在田巧的电话手表里设置一个定位。 田巧红了脸，这种当街被妈妈逮住的情景令她感到窘迫，虽然街上此刻没有几个路人。 “下来，跟我回家。”许惠萱说。 田巧松开了姜小雨的腰，从姜小雨的后座挪到了妈妈的后座，她望着姜小雨说：“小雨姐姐再见。” 许惠萱没见过姜小雨，看她那么高，脸挺青涩的，猜出她是个高中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在她的一声“再见”中，骑着车走了。 骑远了一点，许惠萱问：“刚刚那个女生是谁啊？” 田巧说：“我朋友。” 许惠萱皱眉：“小孩子有什么朋友，你别跟那种不三不四的人玩。” 田巧：“你为什么会觉得她不三不四？” 小雨姐姐长得明明很正，穿得也很平凡，光从表面根本看不出她不三不四。 许惠萱一噎，问：“你在哪认识她的？” 田巧：“医院啊，她是姜叔叔的女儿。” 许惠萱：“哦，原来是他的女儿啊，我还以为你在哪认识一个比你大的人当朋友呢。” 她当时把各种不良场所都想了个遍。 田巧说：“妈妈，我想去上补习班。” “嗯？”许惠萱开慢了一点，她没听错吧？“你为什么想上补习班？” 田巧：“爸爸不是嫌我成绩差嘛，那我就去补习啊，不然怎么考上市里的中学。” 她有这种想法自然是好的。 许惠萱欣慰地笑了笑：“行，回去我跟你爸商量，我们给你找一个好一点的补习班。” 田巧：“不用找了，我已经物色到了一家，s广场那家星越补习班就不错。” 她从口袋里掏出从补习班顺走的宣传手册，宣传手册原本是比她的巴掌还大的长方形，薄薄的，被她叠成了一个正方形塞进口袋里。 她现在一页页打开，展开后，指着印在上面的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女人说：“妈妈你看，上面这个补习老师是xx大学的，好厉害。” “我骑着车呢，回家再看。”许惠萱没空理她。 十来分钟后到家。 进了家门后，田聪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从外面回来的母女俩。 田巧在玄关处换鞋，一直不敢看他，她把宣传手册塞到许惠萱的手里：“妈妈，你记得跟爸爸说我要补习的事，我回房间了。”
第 17 章 田聪同意了田巧要上补习班的事，当天给她报了名。 田巧如愿以偿，心情还算不错，她给姜小雨打电话，想要告诉姜小雨，明天我们补习班见。 但是姜小雨秒挂了她的电话。 田巧：“……” 好好好，小雨姐姐嫌她烦了，田巧郁闷地在柔软的床上打滚。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一家人都不说话。 田聪其实很懊悔，他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冲动，砸坏了田巧的学习机，可是他拉不下脸去道歉，吃饭也是板着一张脸。 田巧就跟没事人一样，夹菜吃饭的动作很快，看都不看田聪一眼。 实际上她浑身不在，真希望这个家没爸爸。 许惠萱受不了如此安静的气氛，开口打破：“这大白菜真甜。” 无人理会，父女俩只是一味地吃饭。 许惠萱：“@&％#” 一个家怎么能有两个哑巴。 翌日，天气依然晴朗，暖洋洋的阳光烤暖了客厅的地板。 田巧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吃早餐，吃的是火腿三明治，还有一盒草莓牛奶。 吃完早餐后，许惠萱送她到补习班，刚好在门口碰见了姜小雨。 她是自己来的，骑着昨天那辆自行车。 姜小雨率先跟许惠萱打了声招呼，许惠萱好像跟她很熟一样说：“你也来补习啊。” 姜小雨错愕地“额”了一声。 许惠萱笑着说：“好好学习啊。”骑着电动车走了。 “你妈认识我吗？”她们往里面走，姜小雨问。 田巧：“嗯，她知道你爸啊，我还跟她说了你是我朋友。” “哦，”姜小雨眼中闪过不解，“等等，你怎么也来补习了？” 田巧说：“因为我成绩不好。” 说着她从装了书本的袋子里掏出一盒草莓牛奶给姜小雨：“小雨姐姐，我专门给你带的。” 专门给她带的，那她可不好意思拒绝了，姜小雨收下：“谢谢。” 然而收了牛奶并没有使她嘴软，她说：“小学不就只学三科，这也要补？你该不会每科都只考二三十分吧？” 田巧汗颜：“怎么可能，你瞧不起谁。” “我就是数学只考了三十五才来补习的。”姜小雨神色自若地说，她拆了吸管戳进牛奶盒里，开始喝牛奶。 田巧上楼梯的脚步一顿，诧异道：“小雨姐姐，你还是去测一下智力什么的吧，你很有可能是弱智。” “咳咳咳！”姜小雨被呛了一下，满面涨红。 田巧连忙帮她拍背。 姜小雨缓过来说：“我智力正常，会自己吃饭上厕所，OK？” 田巧：“……” 她想到了什么，说：“也对，弱智的枪法应该不会那么准。” 小雨姐姐虽然成绩不好，但是她打游戏厉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 她是在夸她，但姜小雨笑不出来。 毕竟电子游戏可是家长最嗤之以鼻的兴趣爱好。 她们上到了二楼，二楼窄窄的走廊光亮无比，两边都是教室，教室采用的是透明的玻璃窗户，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光亮的白瓷砖上，空间逼仄却亮堂。
第 18 章 她们停留在各自教室的门前，田巧说：“小雨姐姐，我的教室在你的对面，我上课可以看你。” 姜小雨淡淡地瞥她：“上课就上课，看我干什么。” 田巧笑了笑，见姜小雨要进教室，她忽然问道：“小雨姐姐，你昨天为什么挂我电话？” 姜小雨脚步微顿，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你有打电话给我吗？我不知道啊，可能不小心挂的吧。” 田巧哼了哼，知道她在撒谎，却没揭穿。 姜小雨看她进了教室，破天荒地松了口气。 为什么挂她电话？还不是怕她又缠上她…… 给田巧补习的老师并不是宣传手册上的那一位年轻女人，不过也是个年轻女人，田巧上来就问人家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补习老师脾气挺好，笑眯眯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田巧听了后有点失望：“这也不是顶尖大学啊。” 补习老师仍是笑眯眯的：“你放心吧，虽然我的大学比较普通，但是我小学知识掌握得还不错，教你们是绰绰有余。” 尽管她这么说，田巧还是失望。 这样的话补习老师跟他们学校的老师又有什么区别，她就是冲着顶尖大学来的。 田巧丧失了补习的兴致，一边做补习老师发下来的卷子一边神游，时不时看向对面的教室。 隔着清晰的玻璃窗，她看到了姜小雨的补习老师，登时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宣传手册上的那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白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和宣传手册上的照片略有差异，宣传手册上她是穿了白衬衫和包臀裙的，看上去特别精英。 现在的模样就有点接地气。 不过一点都不影响田巧对她的仰慕。 田巧自带滤镜的眼睛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顶、尖、大、学！ 为什么这么优秀的老师不是她的，田巧气哄哄地拉下了脸。 她没看上自己补习老师的大学，所以她的补习老师讲什么她都不太听得进去，时不时会去留意姜小雨在干什么，有没有认真听。 姜小雨似乎有些灵魂出窍，看了黑板好一会儿，她霍然举起手，一脸痛苦地跟老师说了些什么，然后走出了教室。 田巧抽了抽嘴角，想问她你去哪，等会儿还回来吗？ 有顶尖大学的老师给你补习你还要抽空出去，也不怕错过考上顶尖大学的学习方法？ 她也举起了手说：“老师我去上厕所。” 说完也没等老师同不同意，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田巧追着姜小雨：“小雨姐姐！” 长而明亮的走廊上，姜小雨双手揣着外套口袋，蓦然回头，她的表情很淡，完全没有在教室时的痛苦之色。 田巧走到她面前：“你去哪里啊？” 姜小雨沉默了片刻，才说：“出去。” 田巧不解：“你的课还没上完。” 姜小雨轻笑，径直走着，田巧跟在她的身边，听她说：“我跟老师说胃不舒服，要去医院。” “你真的不舒服吗？”田巧登时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姜小雨好笑地看着她：“当然是假的啊。” 田巧斥责她：“你怎么能这样呢？这里一节课很贵的，而且你的补习老师还是……” “你出来干什么？”姜小雨打断她。 “我……”田巧迟钝地说，“出来上厕所。” 姜小雨瞄了一眼前往厕所的方向：“那还不快去，这里一节课很贵的，可不要浪费了那几分几秒。” 说着她继续走。 田巧揪住她的长发，姜小雨顿时头皮一疼，她拧眉闷哼了一声。 这抓头发的力度，令她想起了她抱过的一个亲戚家的小孩，两三岁的年纪，糯米团子似的手，抓人头发可疼了。 姜小雨对两三岁的小孩下不了手，对田巧则是直接一巴掌拍开她的手，咬牙切齿：“你找死。” “小雨姐姐，我跟你一起走，我也不想补习了。”田巧扭捏地说。 姜小雨一愣，她抿了抿唇，又摸了摸鼻尖，各种小动作不断，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行为带坏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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