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窃窃私语,开始猜测着火的原因。景婕在人群里穿梭,没有找到付暄的身影。
第 4 章 景婕给付暄发了几条消息,没有得到回应。值班室门口的人其实不算多,今天不是周三没有公休,这个点学生一般在上课。 烟雾越来越浓,付暄会不会在上面,又或者和舍友出去玩了?但万一付暄就在寝室呢? 但在寝室的话,着火了应该跑下来才对,为什么没看到人? 但是万一呢? 景婕一咬牙,扔了伞。 付暄你真的烦死了。 “诶——同学你去哪!” 付暄所在的寝室是第五栋的最后一单元的最顶层,不往里走只能看到四栋楼。景婕站在楼底向上望,浓烟正是从六楼飘出来的。景婕在一楼卫生水池弄湿袖口后,上去了。 浓烟弥漫在狭窄的楼道里,景婕捂着口鼻推门而入时,心中庆幸门没锁。景婕找到床位,一拉开窗帘,付暄竟真的在上面躺着,睡得还挺安稳?! 景婕踩着爬梯,死命摇人,“学姐学姐!别睡了!起来!着火了!咳咳——” 黑烟顺着门缝塞满寝室的空间,温度的攀升。付暄额头贴着退热贴,意识模糊,碎发被冷汗贴在惨白的脸颊上,连呼吸声都很弱。 景婕一看叫不醒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从上铺拽了下来,付暄的手机在书桌上响个不停,电话信息轮番轰炸,旁边是药盒和水杯,景婕顺手将手机塞进付暄睡衣里。 刺鼻的焦糊味直往鼻孔里灌,景婕拼命咳嗽,用手使劲挥了挥面前的黑烟。黑烟熏得景婕眼泪直流,连昏睡的付暄被呛了一口。 景婕将面色难看的付暄放在楼道尽头,再折返回来,进门、拉床帘,确认没人再进到下一个房间。 还好房间不多,景婕走到最后一个房间,确认了这层没人了。 墙体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炸裂声,景婕用打湿的袖口挡在眼前,走到尽头时发现付暄不见了。 “付暄——付暄!” 下去了? 景婕台阶下到一半,听到“哐当”一声,没办法,她一步三个台阶上去了。 她顺着声响寻人,发现付暄迷迷糊糊地靠在移门上,正准备往走到阳台。 景婕拉着人往外走,没注意脚下,付暄摔进了她的怀里。 付暄推搡着她,让她滚。 “付暄,是我是我!你看看我!” 付暄迷迷瞪瞪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摇着沉痛的脑袋,企图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些。 “你干什么呢?” “火......下去。”付暄迷迷糊糊地说道,显然脑子不太清醒。 下去?景婕望了一眼阳台,怎么下去? 不会是跳下去吧? “你烧糊涂了?!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跳楼吧?这是六楼!”景婕忍不住吐槽,“也真难为你跑到阳台。” 付暄:“啊?” 景婕拽着人往外跑:“别啊了,跟我走!” 二人走到三楼时,消防员已经正往上面去:“不是说楼里没人吗?上面还有人吗?” 景婕:“六楼除了我俩没别人,其它楼层不知道。” 景婕将人带到值班室门口才停下来大喘气,宿管阿姨一看从楼上下来两个人魂都要掉了,“没事吧?都没事吧?不是说楼上没人吗?我不是让你们打电话问问的吗?” 景婕摆着手,刚想发声便觉得喉咙里塞了一堆枯枝败叶。 景婕接过别人递过来的纸,走到值班室门口的全身镜前擦了擦脸,脸颊两侧黢黑,眼角下也有点脏,反观付暄,倒是白白净净。 景婕看付暄舍友回来了,将伞扔到人手里后直接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钱群群。 钱群群没管景婕,直奔缩在角落里的付暄。一堆人叽叽喳喳问付暄怎么样、受伤没、为什么在上面不下来巴拉巴拉,付暄将脸埋在膝盖里,堵住耳朵,无论别人怎么问都一声不吭。 “人要是有事也不会在这儿。”钱群群没好气,双手叉腰横在人群里。 等这些人走得差不多,她蹲下身和付暄说话,“好了付暄,现在不吵了。你能告诉我,我们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怎么都不理?” 付暄很小声,似乎很难为情,“睡得死,没听到。” 钱群群仰头四十五度,闭眼直面天空,无语道:“不是姐你心真大呀,我们差点以为你死了。” 付暄心虚道:“你们盼我点好。” “是我咒你吗,你连个声儿都不给!”钱群群压低声音说。 “好啦,我错了。”付暄说着开始询问起景婕的踪迹,“你看到景婕了吗?” “她刚刚才走,怎么了?”付暄还发着烧,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秋季睡衣,钱群群将外套脱下来给她套上。 付暄:“是她把我从床上扯下来的,我还......” “还没说谢谢。” 钱群群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多大点事,你要真想谢她,请顿饭呗。” 付暄沉默点头,脑子里全是自己刚才要跳楼的蠢态,她用双手盖住脸,深吸一口气,“真是没睡醒。” 起火原因很快查明,六楼寝室一女生使用违规电器,用小锅煮玉米的时候跑去拿快递,着火的第一时间未能扑灭火源,短路加上线路老化,加上下午的那个时间段基本都在上课,火就这么烧着。 起火的消息传遍大学城,以防万一,不少大学宿舍垃圾桶里有一大半是吹风机和小锅,不是怕起火,是怕宿舍检查被通报批评。 公共课只用上一个月,今天是最后一节课,阶梯教室人满为患,付暄坐在角落里偷偷织着围巾。 景婕从后门溜进来,在付暄身旁坐下。 景婕小声地喊了她一声:“学姐。” “哎呀!”付暄被吓了一跳,侧脸寻找声源,景婕蹲在窗帘后,扯着付暄的衣角,“学姐,我能坐这儿吗?” 付暄听到是景婕,安心道:“你坐吧。” 景婕张望四周:“上次跟你上课的那个学姐没来吗?” 付暄:“她有事请假了。对了,谢谢你前几天把我从床上拽下来。” 景婕:“不用谢。” 付暄放下手中的毛线,“找我有事吗?” “学姐,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我?”景婕软绵绵地伏在课桌上,手臂交叠,脑袋歪向付暄。 发消息? 付暄翻着想要找手机,景婕握着她的手打断了她,语调慵懒没个正形:“学姐我都在这了,你还找什么手机。” 所以就直接来找我了。付暄被她的直球弄得有些招架不住。 景婕语气懒散,“哎呀~我下午没课,太无聊了,就是来看看学姐你好不好。” “我很好。”付暄建议道,“那你可以出去转转啊,荆南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现在是工作日人应该不多。” 景婕长叹一声,委屈地说:“学姐,你是在赶我走吗?” “没有没有。”付暄连忙摆手,“我只是感觉有大好时光跑来蹭公共课挺可惜的,而且你来找我,会很……无聊的。” 付暄心里清楚,自己娱乐活动有效,而且做事效率低,就这一条纯色围巾,她熬了几个大夜、织坏两次才织好。 景婕:“我不是来蹭课的,学姐我是来找你的。” 付暄:“找我?” 景婕吭哧吭哧地点着头,微弯的眼睛亮晶晶,不知道为什么,付暄好像有种魔力,待在她身边莫名的舒服,整个人都能放松下来,“你送的锦旗我收到了。” “哈……是嘛。” 锦旗并不是付暄提议要送的。 付暄不知道怎么感谢景婕的救命之恩,陈文欣提议送锦旗,正反面烫金大字她都想好了:专业叫醒员。 理由一:她认为这样敷衍,不用心;理由二:太丢人了,她送不出。付暄一票否决,未被采纳。 其他三人光是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好玩,陈文欣:“怕什么,我们宿舍有不怕社死的。” 于是陈文欣负责买,钱群群和旺珍负责送,留付暄在宿舍抓耳挠腮。 景婕问她:“学姐,你那天为什么没来?” 付暄张口就来:“我脚伤还没好,医生让我不要随意走动,好好静养。” 景婕向下望了一眼,伸手抓住她的脚踝:“那现在怎么样了,还疼吗?” 付暄:“不疼,走起来也不瘸了。” 付暄似乎听到某人狡黠的笑声,脚踝上的手指蹭了两下才离开,她连忙道:“真的没事了。” 景婕没话找话:“你们还在六楼住着吗?” 付暄说:“嗯,除了起火那个宿舍损失的比较严重,其它都还好。而且寝室也没烧到那种钢筋外露的程度。” 毛线越来越短,付暄藏起线头,左翻右折,将围巾送给景婕:“谢谢你救了我。” 原来她手一直藏在桌洞里是在织围巾。景婕其实不喜欢戴围巾,也不喜欢戴choker,这些东西总让她觉得脖子黏糊糊的,不利索,她喜欢脖子空捞捞的感觉。 景婕接过毛绒绒的围巾,极其幼稚地说:“学姐我收到了,我会好好珍惜的。” 围巾是红色,景婕问:“为什么是红色?” 付暄双手抓住裤子,“不喜欢吗?” “我想知道为什么是红色?” 付暄解释道:“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是秋天了,枫叶要开始红了,而且我觉得你是红色的。” 如果人是一种颜色,景婕就是红色。 景婕灵机一动:“学姐,我喜欢粉色。” 付暄伸手就要收回毛巾,已经想重新织一条了。谁知景婕按住她的手,说:“我又没说不要,明年樱花开的时候你再给我织一条吧,正好是我生日。” 付暄:“好,我先记着。” 最后一节课点名后提前下课,景婕拉着付暄去甜品店吃东西。 甜品店面积很大,二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景婕让付暄先坐着,她出去买个东西。 店主端上甜品,付暄说了声:“谢谢。” 付暄不知道景婕干什么去了,正准备发消息问问,鼻尖突然被软滑的花瓣挠着,四周萦绕着淡淡花香:“你去买花了?” 景婕雀跃地嗯了一声,“第一次请学姐吃东西,正式点不好吗。” “为什么?”付暄不解地问。 “我想和你吃饭,当然要请你啦。”景婕说,她甚至补了一句:“还能为什么?” 景婕的不解之处正是付暄的疑惑点,在她的印象里求人办事才要请人吃饭,就像宿舍有人过生日,我送礼你请客,有来有回维持关系。更何况要请也是她请,她总归是欠景婕一个人情的。 景婕:“如果做任何事情想要想清楚原因,人生是不是太无聊了。” 付暄不语,这道理她当然知道,她只是想不通自己这样的人,景婕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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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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