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探了探林谷渊的鼻息,又严肃着询问了医生关于林谷渊的身体状况,然后便配合着谢利昂,用专业的睡眠舱将人带走。 当谢利昂在飞行器上看见擦干净脸的薄星夏时,眼里透着复杂的光芒。 不得不说,连他都被薄星夏在医院的这一举动给震惊到了。 他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女人多半是真心喜欢林谷渊。 不然怎么会做出那种疯狂的事来? 地上那些尸体里,有几个是谢利昂所熟悉的面孔,那些都是当年跟在薄星冬身边的老部下。 这些人就算薄星冬兄妹父亲还在世的时候,都应该是尊敬着的。 可他们却无一例外都死在了薄星夏手中,看样子是到了临终之时还死不瞑目。 杀了自家的老部下,甚至不惜毁了薄氏集团,就只是为了保护一个林谷渊吗? 谢利昂心中对薄星夏的行为生了疑。 此时薄星夏冷着脸坐在地上,因为体力透支的缘故,她的手还有些发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会儿的她也总算冷静下来,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究竟做出了什么选择。 她放弃哥哥和父亲留下来的一切,选择了保护林谷渊。 这几乎是她毫不犹豫就做出的决定,没有经历任何思想斗争,如此的自然顺遂。 只因为失去林谷渊是她所不能承受的结果,除此之外,什么后果她都能够面不改色地承受。 那乌黑卷翘的眼睫微颤,隐约泛起一阵水光。 而阖上眼帘再打开的一瞬,薄星夏眸色已然恢复正常,她伸出了自己的掌心,语气颇有些喑哑和无奈。 “劳驾,给我一杯冰水。” …… 林谷渊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过了两个月有余。 她后背的伤势太重,重到她睁开眼恢复意识以后也不能动弹。 谢利昂带了特效药来见她,这种药只有在人清醒着的时候才能起效,服用之后,身体复原的速度会比正常情况下要快上许多。 林谷渊没有着急吃药,反倒沙哑着开口问道:“薄星夏,怎么样了?” 谢利昂把药放在林谷渊病床边的柜面上,对于这两人的感情,他到现在都还不太能接受。 一个兵一个贼,走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 林谷渊急躁了起来,咳嗽了好几声后,才又加强语调道:“谢利昂,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谢利昂瞪大了眼,他那张脸本就严肃正派,如今这么一怒,倒是有几分震撼力。 只听他当即没好气地骂道:“林谷渊,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没大没小的兔崽子,你刚才管我叫什么?你再叫一遍?” 林谷渊被谢利昂的话噎住,只好按捺住急躁的情愫,先放软了自己的语气。 “谢队,刚才是我太急了,我跟你道歉,好谢队,求你告诉我薄星夏她到底怎样了,邓兰克和几个军火商勾结起来,炸了薄氏集团的大楼,我是因为救她才躺在这,后来呢,我怎么会回了菲斯星?那边的事情结束了?” 说了这么一连串的话,林谷渊已然累得不行,她干脆利落地拿起手边的特效药,仰起脖子干吞了下去。 要是谢利昂再搪塞她,她就等恢复了体力以后,亲自去找薄星夏。 “她能在哪儿?当然是在牢里,菲斯星的特殊监狱。” “林谷渊,我可警告你,最好把你那胡来的心思给我收起来,在你上次越狱之后,菲斯星球上下大大小小的监狱安防漏洞全都交给了专业人士筛查过一遍,再想钻漏洞,怕是没那么容易!” “我什么时候说要乱来了?” 林谷渊笑着回了一句,却是放心了不少。 在菲斯星球的特殊监狱总好过逃亡在外,薄星夏现在恐怕已经在她们那个道上混不下去了。 谁都想要她的命,她哥哥留下来的集团公司也毁于一旦,有警方的庇佑,她反倒安全。 林谷渊吃了特效药,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望向谢利昂发问:“她被判了多少年?” 谢利昂却不答,语气沉稳地回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谷渊皱眉道:“好奇不行吗,谢队,我怎么觉得你像是防贼一样防着我啊?” 谢利昂被她这么一说,倒是笑了起来:“也不能怪我防你,你的确有做贼的天赋,要是一开始就入错了行,恐怕真能做得跟薄星夏一样出色,如今你们两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若是哪怕联起手来作案,真叫我们警方应付起来吃力。” 林谷渊也笑:“不会的,我生来就是做警察的料,我这回找薄星夏,也是有正事。” 谢利昂来了兴趣,当即开口问道:“哦?你能找她有什么正事?” 林谷渊卖了个关子:“既然都说是要找她谈,自然没必要告诉谢队你这个外人。” 谢利昂摇头道:“可惜啊,你没机会告诉她了,特殊监狱是什么地方?那是不能探监的死牢,她被判入狱四十年,算算时间,出来的时候你也快七十岁了吧,你们两到那时候再谈,或许也不迟。” 林谷渊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要得到的消息已经得到了,不必再跟谢利昂啰嗦。 又过了一个月。 菲斯星球的特殊监狱。 薄星夏正面色平静地在图书馆里喝咖啡,看书。 她面色苍白,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身体远不如入狱前那样好。 几个月的时间以来,她几乎把图书馆大半的书给看完了,只因为特殊监狱的劳务也不过如此,没比普通监狱好到哪儿去,她有比旁人多上数倍的自由活动时间。 只是再也见不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 不知道四十年后再出去,林谷渊会变成什么样? 这些日子,薄星夏在狱里的生活也不是很好,每天她都会做噩梦,梦见哥哥和素未谋面的父亲,他们都在谴责她,教训她,甚至还一度想要让她以死谢罪。 她已经不止一次梦见哥哥在梦里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 薄星夏忍无可忍,冷笑着反手掐住薄星冬的脖子,眸底尚存的那一点亲情也最终被消耗殆尽。 除去这些,她还做了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关于她和林谷渊的故事。 直到梦的最后,一只时钟挂在极其显眼的地方,还有两只长着圆乎乎猫耳朵的红色比分器。 薄星夏忽地走神,失手将咖啡洒在了书页上,那些褐色的液体流淌在桌面,最终缩成一团。 那褐色的液体中甚至还倒映出了比分器的模样,格外刺目,似乎在提醒着她,时间不多了。 究竟是什么时间不多了? 这又跟林谷渊有什么关系? 一张纸巾毫无预兆地递到了她的面前,那是一双非常漂亮且修长的女人手。 薄星夏见到那手的一瞬,后背便紧绷了起来,随即不可置信地抬起下巴。 眼前站着一个与她穿着相同囚服的女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林谷渊。 而林谷渊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隐隐还带着些心疼,她伸手抚过薄星夏的脸颊,指尖小心翼翼地捋起她的碎发。 “怎么不好好吃饭,瘦成这样,我还怎么抱你,全都是骨头,多咯手!” “……你怎么在这?” 或许是做梦的时间太长,薄星夏思绪有些混乱。 再次见到林谷渊,她总觉得面前的人既陌生又熟悉,非常地不真实。 “我带些东西来给你看。” 林谷渊将薄星夏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又坐下去,复将薄星夏揽进怀中,紧紧地抱住。 她带来了一份厚薄适中的文件,里头几乎都是关于薄星夏的资料。 “你不是薄家的孩子,这是我在那一年时间里调查得来的结果,这些都是原件,不是复印版。” “不仅你,就连薄星冬也不是薄家的孩子。” “你不必有负罪感,那些产业本就不该由你来背负。” 薄星夏没想到林谷渊带来的却是这些东西,她看也不看那些文件,只直勾勾地盯着林谷渊。 她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林谷渊,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林谷渊挑眉,淡定自若地回复了薄星夏的问题,却隐隐察觉到怀中人有些不对劲。 “怎么这么问,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你难道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我说的不是这一辈子,上一辈子,上一辈子你是什么人?” “是导演,是丧尸王,还是仵作又或者是狐妖,是将军?” “……!” 林谷渊搂着薄星夏的手臂忽地僵硬。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薄星夏,而她的表情也正巧倒映在了薄星夏的眸底。 林谷渊的反应证实了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不是梦,而梦里的那些故事,也不是梦。 薄星夏忽地沉下嗓音,紧紧挨着林谷渊的耳垂,懒洋洋地吐出了一句话。 “所以,我赢了?” 林谷渊心中酸涩,面上却不显分毫,佯装不在意道:“是,你赢了,结束后你可以回到原世界。” 薄星夏却笑了起来。 林谷渊垂下眼帘,倏地松开拦着薄星夏腰肢的那双手臂。 可薄星夏却显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她抬手反抱住林谷渊,压低了嗓音,笑得愈发厉害。 “你跑什么,输了就想夹着尾巴当逃兵?” 林谷渊脸色瞬间黑得厉害,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生挤出来:“薄星夏,你适可而止。” 薄星夏抬起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喉间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关于系统的那些话,她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是受了什么限制。 也罢,林谷渊早晚都会知道实情。 早一刻说,晚一刻说,已经不重要了。 薄星夏若有所思地盯着林谷渊那微微发颤的浓密睫毛,那上面还带着并不明显的水雾气,她用指腹摩挲起了林谷渊眼周边的肌肤。 “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薄星夏拉起林谷渊的手,可对方却极度不配合,薄星夏只得不管不顾地擒住她的手腕。 两人刚走到图书馆的楼上,眼前的画面就轰然倒塌,林谷渊冷不丁倒抽了口凉气。 她狐疑地看了薄星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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