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能闻出你的秘密 作者:云惘然 简介:末世嗅觉异能者杜引岁,穿成了流放路上的废太子妃。 饥肠辘辘,伤口发炎,不过小事罢了。 上至树顶鸟蛋,下至土中人参,没有什么能逃过她的轻轻一嗅。 杜引岁自觉流放之路轻松拿捏。 一直到…… 那位废太子江芜身上的气息,渐成了夹杂着淡淡苦意的酸涩甜美。 那是……偷偷喜欢的气味。 杜引岁捏……捏不住了。 ——————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种田文异能甜文先婚后爱开挂 主角视角杜引岁互动江芜 一句话简介:穿为流放废太子妃…… 立意:人要有一技之长 第1章 死了的人已经没有了感觉,但是穿越过来的自己背负了所有啊! 三桥驿,是大昭国都城向正北而行的第二驿。 因南有临近都城周边繁华的桃园驿,北有设施更完善的大驿甘泉驿,所以路过三桥驿者多,进门投宿的却是很少。 田婆子来三桥驿做灶娘已半月有余,总共也就接待过五批投宿的客人,还都是小商贾,那些呼啦啦而过的马车大队,多连停下用饭都不曾。 难怪她来的第一日,驿丞就催着她把粗粮磨上,菜干晒起,只能说是个穷驿没错了。 如今入了九月,秋意愈发沉了几分,天光也敛得更早了些。 西斜的日头渐渐坠下,柔和的余晖轻拂过三桥驿后院廊下如门帘一般重重叠叠挂着的豆角,又在院中大大小小竹匾里那些铺得平平整整已经晒了半干的芦菔切片上淡淡扫过。 田婆子掐着最后一抹未尽的天光快步走出灶房,利落地开始叠收竹匾。 本以为今日的活计应又是到收完菜,给驿中的“老爷们”做餐简饭就能结束,谁料她竹匾还没收起一列呢,便有马蹄声近了。 不,不是近了,是到了。 砰地一声巨响,原本半掩着的驿站后门被撞了个大开,吓了一跳的田婆子抬头就见外头半个马身已经冲进了院子。 喘着粗气的马匹被迟到的缰绳勒停,顺势低头扎进了田婆子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竹匾里。 虽说三桥驿吃了位置的亏,没什么进项,连围墙的土坯裂了,大门的木头腐了都没钱修整,但是它再落魄也搭个“官”字啊,怎的就这么硬闯进来。 “我的芦菔!这马……”田婆子拍着大腿,又气又急,却是没能把马该从侧门的马厩进这句简单的话说完。 馋马缓行,几步带着后面的板车挤进了院子,只见马后车架上,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坐得七平八稳,皆身着黑色粗布衙役服。虽是不入品的“官”,但对于田婆子这等没什么见识的平民来说,已然是需得好生恭敬的存在。 “刘老五呢?让他过来。”左侧身材粗壮的男人面色不愉,声如洪钟。 言者气势汹汹,本就诚惶诚恐的田婆子在看清男人面上那斜穿了右脸的长疤后更是被吓得不轻,垂头速速应好,飞快跑走,不曾注意到车架后面的板车上,还有一坐一卧两个人在。 谭望跳下车架,看向后面板车上坐着的女人,皱眉道:“要是刘老五不在,就是她命不好,你也看开点。” “请问大人,那位刘老……五,是大夫吗?”江芜认真看向面前的男人,这次流放的押解差头。 “呵,想什么呢,这荒郊野岭的。”还坐在前面车架上的另一人回头讥笑道,“还请大夫,你有钱吗?你……” “赵七,下去开房门。”谭望抬手抽走赵七手里的缰绳。 本还趾高气扬想要好好发挥一番的赵七瞅了一眼整张脸沉下来的谭望,不情不愿地跳下车:“是,谭头。” “请大夫的银钱,我没有……但听闻凛州流人若能在定额任务外开垦出荒地,荒地所出流人可分得一部分,不知大人能不能先借……”囊中空空的江芜,努力开启人生的第一次借钱。 “不能。”谭望言简意赅地打断拒绝。 不远处,去开房门的赵七径直向着最偏最破的偏房走,谭望微眯了下眼,最终没出声阻止,只转头看了一眼板车上,那躺在江芜身边,头肿脖红左腿还一片血迹的女人淡道:“刘老五不是大夫,不过他会做止血药也会点包扎功夫。能救是她命好,不能救就算了,反正她也是自己寻的死。” “谭大人,你答应过救她的。”江芜凝了目光。 “不是救了?我们带的金疮药,这出发还没两天就用了一大半在她身上。”谭望心算着损失,没好气道,“要是刘老五的药也没用,我也没别的办法。” 此话毕,谭望就见这位废太子殿下抿了唇,咬了牙关,目光逐渐坚定似又要出什么“暴言”,赶紧在言出前先发制人道:“怎么,废太子殿下又要拿块石头抵脖子上威胁我们不救她就也去找死?北去凛州,这流放路没走出都城百里地呢就拿性命威胁两回,废太子殿下莫不是真要抗旨?可别忘了废后娘娘如今可还在冷宫呢。” 被话语扎中七寸的江芜抿紧了唇,眸中光亮渐散,她的确……太多禁锢却没有一点筹码,就连威胁也不过是纸虎之皮,禁不得一戳。 “谭头,这间行。”不远处站在一低矮偏房处的赵七招呼道。 谭望只看赵七那站在门边都要掩了口鼻的模样,就知道那间有多“行”。 不过无所谓,这位废太子殿下的确是该吃点教训了,如今可不是她金尊玉贵,一句话能叫来一群御医的时候了。 谭望没急着过去,反手敲了一下车架,“手里的石头,扔出来。不然人来了也不给她药。” 江芜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又白了几分,顿了顿扔出了手里的石块,而后无意识地攥紧了手边的布料,一时也没顾得上那是谁的衣角。 “要我说,这向北两三个月的路,我们才走两天,她就能自尽两回,你不如随了她心意,放她死。”谭望目光掠过地上的石块,眉头稍松了些,难得地多劝了一句,“流放的路本就不好走。你看看她现在这样,醒也醒不过来,腿还断了,继续跟着上路也是折磨。” 江芜知道,这些话并非一点道理没有,但是……她不能…… 这个小宫女,原本好好地在宫里办差,只要到了年纪就能出宫有新的生活。只是因为一时失手打翻了一碗汤,就入了二弟……不,现在应该叫二皇子的眼。 江芜深知过去的那十几年,二皇子有多讨厌她这个“太子”,可纵是再想要羞辱想要磋磨她,也不必拉着一个无辜的宫人,让一个小姑娘嫁给她这个刚刚被揭穿女扮男装身份的废人。 就算是邻国女子当政的锦国也没有同性成婚的例子,更何况大昭……这小宫女一生被误在她身上,还要一起流放到三千里外的苦地凛州,自是再无盼头不想活了。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看着身旁奄奄一息的小姑娘,痛苦犹如深潭,一点一点将江芜吞没,便是手攥着的布扯得再紧,也无法将灵魂托出丝毫。 嗯……还是能的,不过不是江芜的灵魂,而是……穿越而来的杜引岁的。 说来。 十七岁之前,杜引岁觉得自己的人生还算挺励志。 出生即被扔,福利院长大的她靠读书一年年地攒奖学金,把大学的学费都攒出了大半。 眼看着后面几个月的高考再努力一把还能攒上最后一笔,走向人生新的起点,结果……末世来了。 嗯,的确是蛮新的起点。 哪儿哪儿都有的丧尸腐臭狰狞,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变异动植物铺天盖地……茫然的人类只能慌不择路疯狂逃窜。 什么大学,什么银行卡余额,十几年的梦想与努力不过是一团泡沫,还不如路边黄毛那手零元购的技术有用。 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活下来了。 虽说身体变异的能力者远不如异能者那样强悍炫酷,虽说嗅觉变异不似力量速度变异那般顶用。但是嗅觉能力者杜引岁活下来了,一直活到了那糟糕末世的第七年,还靠着长年奋战在第一线的努力勤奋再次攒下了算是厚实的家底。 可惜事实再次证明,个人的努力总敌不过大环境的巨变。 末世第七年,杜引岁所在的中央城居然去骗去抢周边中小基地女性高阶异能者,关起来想搞什么人类繁衍计划,简直邪恶到无脑,被烧城是它应得的。 就是最后的爆炸来得有点猛烈了…… 这人生,真是绝了! 什么舍不得吃的罐头,什么抠巴巴没花的晶核,一场爆炸给杜引岁炸成了光团直接炸穿越了,七年的勤劳与爆肝不过是另一团泡沫罢了。 再一次被迫破产的杜引岁气呼呼地在脑海里旁观了这与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短暂的一生,然后更气了。 十七岁的小姑娘,在和平的社会正是读高中的好年纪。可在这大昭朝,从打杂洒扫到帮厨上菜,小姑娘已是干了十年活儿的资深宫女。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更厉害的……是那已经长达十二年的锦国细作从业经验。 等等……谁会给五岁的小孩喂毒培养她当细作啊! 哦,是她亲爹啊……果然爹还是亲的渣。 美貌的爹,风流的皇太女,多余的原配娘,好大一盆亲爹被夺,亲娘被迫自尽,小可怜被隐身世的狗血。 那么问题来了,那爹有多美暂且不说,关键是脑子这个东西一定没有吧。 想为妻子复仇,不该你这个枕边人去做吗?找关系送五岁的孩子去培养细作的地方学本领是怎么回事?人还没学成归来,你就和当年的皇太女,现在的锦国皇帝生了新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真服了…… 这边小姑娘在大昭国矜矜业业当细作,结果被卷入大昭皇权之争,配给了废太子当太子妃不说,还被一起流放了……眼见着人不在皇宫干没用了,连定期发放的解药都收不到了,毒发了失去了声音全身每寸都越来越疼,还硬挺着走上流放路,就指着亲爹能如当年说的那样和她一起为娘复仇这个愿景吊着一口气呢。结果刚出都城没多远就在道边茶铺听到了邻边锦国的亲爹十分受宠上位皇夫,还和大仇人生了孩子,大仇人爱极两人的孩子,为此大赦锦国的消息。 这还能有什么好…… 小姑娘本就被毒药折磨得厉害了,心底的那团活气一下子就散掉了。 杜引岁一时不知是以前努力都是泡沫,人生总被清空的自己更惨一些,还是这个活得不长也没什么滋味,人生的走马灯没转几圈就没了的小姑娘更惨一些。 哦,现在来说,应该还是自己更惨一些。 毕竟……小姑娘记忆的最后是从山坡坠落,人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死了。死了的人已经没有了感觉,但是穿越过来的自己背负了所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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