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控制地迷恋上酒精,高浓度的调制酒把她暂时带到另外一个世界。 喉头的白兰地滚烫,边菱拿起那件紫色的漂亮礼服。 绸缎拖尾长裙,收腰设计,竟然意外地合身。 八年她瘦了十几斤,而这件礼服的合身程度——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边菱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这张和那人有七分相似的脸。 她的眼睛比自己更加上翘,眼神近乎是透明的冷;鼻梁上有一颗红色的痣,很漂亮。 过去那么久了啊… 边菱记忆中那张面孔已经开始模糊了。 ”姐姐真的能赶回来吗?“从柏拉下手刹,偏头问副驾驶上的未婚妻。 边风怜闻言抬眸,不悦地皱眉:”你不用叫她姐姐。“ 边风怜从来没跟他提起过这个姐姐,要不是两人决定结婚,从柏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从柏想着大概是这位大姨姐失联太久的缘故。 边风怜把平板递过去。 “我说了不要白玫瑰,这个婚庆要是听不懂人话就换一家。” 从柏笑笑,他长相端正,是父母辈们最喜欢的那种好女婿的样子。 “不喜欢白色吗,我觉得挺圣洁的。” 边风怜面无表情。 “不喜欢。” 说完边风怜就拉开车门下车。 她穿着长筒靴,皮制大衣更显高挑,暗红色的长发及腰。 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只留下了她身上淡淡的冷香:乌龙茶糅合着茉莉,在她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边风怜烈得跟匹狼似的,跟这种清雅的味道根本沾不上边。 从柏只是有些好奇,但从来没有开口去问。 边风怜进家门的时候,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有走廊尽头的房间门缝里有光亮透出来。 那是边菱的房间。 房间门没关,边母在里面整理衣柜。 “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边风怜推门进去。 边母看到小女儿,眼神明显迟疑了一下,她“嗯”了一声。 沉默了几秒,边母还是开口:“这房间怎么这么干净啊?我今天进来的时候还奇怪呢。” 边父边母在边风怜十岁时外出经商,已经习惯了在外面住。这个房子以前是两姐妹住,后来边菱外派,边风怜也到外边去读研 那栋公寓离医院太远,交通也不方便。医院安排了宿舍,边风怜也是偶尔才会回来小住。 所以按道理来说,边菱的房间就算没有落满灰尘,也不该像现在这样—— 充满着主人的气息,就像是常常有人住一样。 “我请了家政打扫过了。”边风怜笑笑。 见边母还有些怀疑,边风怜拿过她手里的衣服,道:“这些阿姨都收拾过了,妈你快去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边母闻言点头:“你也早点睡女儿。” 看着边母回房间,边风怜才放松下来。 她展开手上的衣服,那是边菱从前常穿的长裙。 边风怜把裙子拿近,闻了闻。 味道清晰如昨。 边风怜第二天早上还有手术,所以干脆没睡,到自己房间里抽了根烟。她把头发挽起来,换了件毛衣就去医院了。 六点整,边菱落地a市。 她站在机场大厅,其实茫然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去哪。 去爸妈那里,肯定不受欢迎。回那个家……都已经没人住了吧,还怎么回呢? 她插上七年前的那张电话卡,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她出国的事情,没人再联系过这个电话,只有一些垃圾信息。 她随便翻了翻,看到了一条匿名信息。 看号码的地址就是a市,内容很短: “边菱,等着我。” 时间就是八年前,她出发那天。 但是在前一天边菱就把这张电话卡取下来了,所以没看到这条信息。 虽然是完全陌生的号码,但边菱还是猜到了号码的主人。 是边风怜。 最后边菱还是回了那个家,她和边风怜一起住过很久的家。 才把行李放下,助理的电话就打过来。 边菱不得不拿出电脑,坐在客厅就开始处理邮件。 她推掉了重要的会议回国,这会只能自己补回来。 一个多小时之后,边菱才合上电脑。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向了边风怜的房间。 房间没锁,里面的布局几乎没变,只是少了很多东西。 她闻到了淡淡的烟味,是边风怜自己抽烟?还是……她那个未婚夫? 她一无所知,所以才有更大的空间去猜测。 压住心里起伏的情绪,边菱走出来带上门,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让她到父母那边吃个饭。 父母的态度倒是正常,在饭桌上说了一下边意未婚夫的情况,却对边风怜这八年的生活只字不提。 刚好从柏在这附近谈客户,边父把他叫过来和边菱见了一面。 从柏看到这位大姨姐的第一眼,就莫名觉得熟悉,不是和边风怜长相上的相似,而是一种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其它方面的熟悉感。 边菱上身一件驼色的雪纺衬衫,配着同色的西装裙,外面套的毛呢外套是为了保暖。 单看边菱的脸,真的很难把她和a市最大的上市公司总监联系起来。 毕竟她看着过于温软,缺乏浸淫在名利场的那种凌厉和精明。 “你好,边菱。”边菱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只好颇为商务地伸手过去,顺便介绍自己。 从柏走近几步,赶忙伸手:“你好,我是从柏,风怜的……” “未婚夫,我知道。”边菱礼貌笑笑,随即抽开手。 还没等从柏反应过来,她拎起包,转头跟边父边母说了声:“你们先聊,我还要回去收拾一下。” 和边菱擦身而过的瞬间,从柏终于恍然大悟那种熟悉感的来源——味道。 边风怜身上那个味道最适配的人,正是眼前这位大姨姐。 边风怜下第一台手术就收到了边菱回来的消息。 护士长经过,看到她疲惫的样子,道:“边医生这是又没睡觉啊?” 边风怜点头:“睡不安稳。” 家里一盏灯都没有,边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行李摊在脚边。 她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些换洗的贴身衣物,还有那条边风怜送来的裙子——被边菱安放在原本那个漂亮的礼盒里面。 听到玄关的声音,她下意识站了起来,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 在国外的独居,让她对入室抢劫一类的事都习以为常了,这个时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边风怜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她设想过无数遍,见到边风怜的时候是什么场景。 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失魂落魄,手里还滑稽的拿了一把菜刀。 边风怜的眼神藏在漆黑的夜色里面看不清。 “啪”她伸手开了灯。 边菱退后了一步,躲开边风怜的目光,把菜刀放回原位。 边风怜走近,比边菱高出稍许的阴影落在她脸上。 “姐姐。”边风怜低声道。 边菱头皮一阵发麻,边风怜的声音偏沉,压低了说话的时候几乎有点磨耳朵。 她想再后退,却被边风怜扣住了手腕。 边菱的后腰就抵在水槽边,已经无处可退了。 边风怜就站在自己面前,腐蚀了记忆的痛苦不加掩饰地重现: 少女的长发散乱地披着,手腕上一片血肉模糊。 她眼神炽热,语气却平静无比。 “姐姐。” 那个时候边菱死都想不到,接下来对方说出来的话会成为她多年的梦魇。 边菱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 边风怜知道她瘦了很多,真的摸到那突出的腕骨,她还是拧眉。 “你……”边风怜话还没说完,边菱突然挣开她的手,趴到水槽边就吐了起来。 十几个小时的跨国航行,回来之后和父母的饭局她也没吃几口,本来就严重的胃病加上情绪上的刺激…… 边风怜却好像对此并不意外,只是跟到她身后,轻轻帮她拍背。 隔着衬衫,她摸到了边菱的脊背骨。 那么瘦。 边菱什么也没吐出来,胃酸上涌的灼痛感让她不舒服,但更难受的是边风怜搭在她背后轻拍的手。 边菱曾经预言过的“生来就是拿手术刀的”那双手,漂亮修长,当年差一点就废了。 边菱咳了一下,艰难道: “把手拿开。” 边风怜却不为所动。 父母外出做生意的那年,边风怜十岁,边菱十五。因为妹妹年纪还小,边菱对她百般顺从,几乎没有让边风怜在自己这里受过任何一点委屈。 因为这种纵容,她说话一向是不太管用的。 但也不至于不管用到这个地步吧? 边菱转头看过去。 这下两人终于有机会对视。 对方疲态明显,眼睛下面的乌青被眼镜挡掉了一些。 她换了眼镜,身上早就没有从前那种乖巧的学生气。这样一来,那些相貌中原本存在的锐利就尽数显现。 然而边菱只是想: 边风怜变漂亮了。 “我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睡觉,如果我晕倒,你得帮我叫救护车。”边风怜语气认真。 这点边菱倒是不怀疑。 爸妈说她工作很忙,经常半夜被叫起来去医院。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谈的恋爱,突然就把小柏给带回来了。” 想到边母说的这句话,边菱心里突然就空了一下。 她实在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明明这就是她想要的。 抓她的那只手很烫,此刻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微微颤抖。 边风怜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实在有些难耐——越靠近边菱,那种香味就越明显。 这味道好像只有自己能闻到。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温柔的亲生姐姐居然比餐桌上的佳肴更有吸引力。 她再也无法对食物产生兴趣。 只有边菱,只有她能填补那因为饥饿而产生的空洞。 可是她们总是靠得不够近。 为什么只有简短的拥抱。 为什么越长大她就越难靠近。 为什么不能永远抱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把边菱漂亮的皮肤含进嘴里。 但边风怜设想过,如果真的能实现……那她做出什么来也不奇怪。 终究是欲壑难填。 边菱的体香最后成为边风怜失控的诱导剂。 边菱的视线对上对方低低的毛衣领口,边风怜的锁骨处有一片不正常的泛红。 接着她就被扯了一把,嘴唇刚刚好碰到那块泛红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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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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