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往前,却被边风怜挡住。 这人的表情很挑衅似的,事后边瀛回忆的时候才找到恰当的形容词——恃宠而骄。 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花了十几年都没能达到的境界,边风怜是怎么仅靠几个月就拥有的。 原来因为边菱更爱的人是她吗? 可是……明明姐姐一直都站在自己这边啊。 两人僵持了十几秒。 边瀛的石膏手臂最终小幅度地落下来,似乎象征着主人的泄气。 他想了想,又说: “姐你就是想让我滚是不是?我现在就滚,你别生我的气了行吗?” 边瀛似乎是用这个理由在说服自己。 边菱没有理他,他就自顾自转身往外走了。 边风怜转身坐下来,牵起边菱的手,和她的扣在一起。 “你说的真的假的?” 她的语气有些隐秘的期待。 这么多年,边菱对边瀛的偏爱和纵容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她说从来没有把他当过亲人,这话可信度真的不高。 边菱点头,示意边风怜把手机拿过来给她写字。 [我对他从来没有抱有什么期望,也没有把他当成弟弟。] 对于这个闯进自己家庭的人,边菱怎么可能真心去喜欢。 [他不太聪明,所有的想法都写在脸上。所以我只要对他温柔一些,他就会对我言听计从。] 边菱非常早熟,尽管只比边风怜大三岁,但心智成熟很早。 边风怜“哼”了声。 “你这个玩弄人心的坏女人。” 边菱亲她的脸,又继续写: [我知道罗文婷会把他教坏,所以尽量给他灌输一些积极的思想。] [你那么要强,有一天肯定会和他站在对立面。可是你总是不给我好脸色,弄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讨好你,我只能尽己所能,让边瀛不要去伤害你。] “什么叫我不给你好脸色?”边风怜指着那几个字,直直盯着边菱。 她可能的确是有那么一些拧巴,小时候对姐姐的态度确实不太好,但是…… “谁让你对边瀛笑了?谁让你对他好了?” 边风怜故作凶狠。 她知不知道这些都让自己很嫉妒? 边菱知道她没认真,把头小心地靠在她肩膀上,继续写。 [所以我现在后悔了,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白费我那么多的心力。] 也许边菱当时仍然抱着希望家庭和睦的想法,希望边风怜的成长过程中少受家庭的影响。 [我那时候也小,看书的时候看见一句话:纵子如杀子。] 如果边瀛能成为一个废物,那样也算是报复了边寒吧。 可惜人性还是太过于复杂,哪怕边菱看过那么多的心理学专著,也无法准确把握边瀛的心理轨迹。 这种又蠢又坏的家伙,心里的那杆秤也在不停丈量利益。 “所以你纵容他的一切,就是希望他变成现在这样?”边风怜有些不解。 其实那些所谓的谋划已经过去太久,等到边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也许都是徒劳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如果按照我料想的,他应该比现在要再蠢一点,也没有那么坏。] “那我呢?在你心里,我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边风怜问。 边菱思考了好久,才写下:[我不知道。关于你,我其实有很多不明白。] 她尝试过很多次去理解边风怜的想法,但是都没能成功。 包括现在,边风怜会因为什么生气,因为什么感动,她都还是一知半解。 也许是因为边风怜喜欢她,感情让她的情绪变得难以捉摸。 “什么叫不知道?我不是很好懂的吗?” 边风怜用鼻子蹭边菱的脸。 [你很难懂,风怜。] 边菱认真地写道。 “你这个笨蛋。” 边风怜也认真地回道。 边菱抬起脸,和她对视,又主动去吻她的嘴唇。 边风怜小心地捧住姐姐的脸回吻。 害怕碰到她的脖子,边风怜都不敢随着自己的心意动手动脚,就等着边菱主动。 边菱显然不太擅长,还有些害羞。 不过接触到边风怜微微打开的唇瓣,她也从善如流地把舌头伸进去。 边风怜勾着姐姐的唇舌,水声弥漫。 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填得胀满。 她允许边菱那么笨,允许边菱自顾自做选择。 允许边菱不懂她。 不懂也没关系。 我会告诉你的。 告诉你我的嫉妒,我的胆怯,我的恐惧。 告诉你我有多么在意你,告诉你我为你经受的一切。 她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总有一天,边菱会完全懂得她的所思所想。 她对此从来都很有耐心。 —— 从柏被押进看守所的第二天,见到了来探视的孟雪清。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是以家属的身份进来的。 孟雪清穿了亮黄色的上衣,莹白的肌肤几乎在发亮。 她戴着副夸张的墨镜,涂了很润的唇釉,整个人生动明艳。 见到从柏之后,她开门见山地说:“多谢你的提醒,我已经把孟玉的身份公开了。” 经过这次的事,孟雪清觉得这样总是瞒着也不好,毕竟孩子一天天在长大,总会知道真相的。 “孟玉的孟,现在是跟着我的姓。” 孟雪清把墨镜摘了,笑吟吟看着面前的男人。 从柏憔悴了不少,脸上的凶相也更加遮掩不住。 他淡淡地看了眼孟雪清,并不说话。 “很多人托我关照你呢,想必你以后在看守所的日子一定会很‘精彩’的。”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存稿……在两个月后首次迎来了存稿
第51章 前夜 律师特别嘱咐从柏尽量保持沉默,以防被抓住把柄。 这次孟雪清让这件事上了新闻,从柏轻易脱不了罪。 “我哥呢?” 他拧着眉头。 从嘉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只有律师来找从柏沟通。 孟雪清前倾身体,手肘撑在桌上。 “你哥自己也惹上了官司,焦头烂额呢。” 从嘉树这几天正和前妻抢女儿的抚养权,看对方的态度就是不想让从嘉树好过。 因为官司的事,他差点被停职了。 从柏忽然笑了,很无所谓地说:“那就让我进去呗。” 孟雪清叹了一口气。 她二十岁在异国他乡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他绅士有礼,幽默风趣。 从柏是个狂浪不羁的花花公子,恋爱期间却是忠心不贰。那时的从柏就像伦敦的艳阳天一样难得,可是孟雪清知道,没有人可以这样完美。 很快从柏的那些丑恶事情就被她发现,她毅然决然分手,却舍不得肚子里那个小小生命。 所以五年后,她为自己曾经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但孟玉很好,没有继承他父亲的可怕性格,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孩子。 于是她决定把从柏这个父亲的存在从孟玉的人生中抹去,对外宣称孟玉是她试管得来的。 面对这个给自己人生带来重大影响的男人,孟雪清的心里只剩下恨意了。 “你把我儿子吓着了,我会去找你哥要精神损失费的。” 她很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对方却冷冷说道: “那也是我的儿子。” 孟雪清没有理会他。 按照目前的情况,如果从嘉树想要让从柏安然无恙,只能把他“变成”精神病人。一个精神病说的话,谁会相信呢? 孟雪清走出看守所门口的时候,正对面停着的是自己的车,而司机已经消失不见。 俊朗的年轻男人倚靠在车门边,手上玩着车钥匙。 看见孟雪清出来,他立刻扬起笑容。 “韩深,你真的好烦。”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她的司机被韩家太子爷截胡了。 大冬天的韩深居然穿了件黑色的大v领衬衫,外面套着薄薄的大衣。 他打开后座的车门,绅士地把手放在门沿上。 “孟总,您要回公司吗?” 孟雪清站着没动,问:“你到底想怎样啊少爷?” “看不出来吗?我在追你。”男人对她眨眨眼。 “我还是已婚人士呢,你真想当小三吗?” 那人不知道在哪里修炼的厚脸皮,笑得更开心。 “我有机会当你的小三吗?” 孟雪清懒得回答,上了车。 她和边瀛的离婚手续已经在办了,毕竟对孟玉来说,姐姐变成妈妈可能还比较好接受,要是随便一个陌生男人变成了爸爸,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再一个,边菱早在她们合作的时候就提醒孟雪清,要早点和边瀛断绝关系。 不过暂时用已婚的身份拒绝像韩深这样的人的骚扰,还是管用的。 韩深上驾驶座,正色道:“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会等你离婚。” “如果我不离婚呢?” 孟雪清好整以暇地看着前面。 他回过头来,平静地回答:“那我就做你的情夫。” 孟雪清眸光微动,叹气: “你非要缠着我不放吗?” “不是缠着你,是追你。” 她低头,沉默了好久。 其实对于韩深,她不是不喜欢,只是中间牵扯的利益太多。 这样的关系不是她喜欢的。 “我回公司。”孟雪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前面那人微微收了笑意,转头回去。 她一面游移于各种利益交错的关系当中,一面又希望得到一个纯粹的爱人。 这未免太异想天开。 反正日复一日,韩深的耐心被消磨,一切就能不了了之了。 —————— 这几天边风怜陪着边菱住在医院里,时刻关注她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边菱的心绪不佳,脸色也是越来越差。 医生说是肝气郁结,开了药。 边菱自己解释说是嗓子坏了,不能继续练习说话,所以不高兴。 边风怜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就只能陪着姐姐,等嗓子慢慢康复。 h市的冬天总是很阴冷,寒风吹着窗子,哪怕开着暖气,冷意也会从脚底攀升起来。 边风怜做梦了。 梦里她像一个游魂,裹挟在冷风里发抖。 她被吹到了春谭,晚上会所的灯光迷幻,三三两两的人从大门口进出。 有个纤弱的人影从她面前跑过,趴在卫生间的水池边呕吐。 她穿着很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长发凌乱。 吐了一会,那人拿出手机打电话,可是那手机上满是深色的水渍,估计是被泡在酒里过。 边风怜看了好一会,才惊觉这人应该是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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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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