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有人给他打电话,张涛赶忙找借口离开,江望舒明显对他没兴趣,虽然遗憾,但他还是识趣的。 等人一走,纪舒予立马发作,强势地看着江望舒:“你是不是被别人带坏了,不想听妈妈的话了?” 这个“别人”像暗有所指一样,但江望舒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妈妈想多了,我只是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纪舒予皱着眉,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感觉自己的女儿好像快要脱离她的掌控了,于是把强势的态度一收,无奈地叹了口气,“舒宝,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家有今日的地位全靠你爸爸撑起来,但是他现在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到时光靠我们母女要怎么把江氏集团撑起来啊,所以妈妈才想让你找一个靠得住的人。” “张涛为人不错,年轻有为,也算配得上你。”纪舒予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坐过来一点,握起她的手,柔声道:“舒宝,爸爸妈妈都老了,不能护你一辈子了,那张涛你可以先处着,不喜欢再说。” 江望舒看她一眼,这时才注意到她总是保养得当的皮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松弛感,发间还藏着一根白丝,好像骤然之间,这个总在哄骗她的女人老了不少。 但她深知他们的套路,无非是在打击、哄骗、威逼之中来来回回地上演,不行就借用外力,再花钱请某个医生回来对她的精神摧残一番,像Gavin就是江哲找来的。 她也时常会想为什么他们的控制欲这么强,但至今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也许是三分先天形成七分后天养成的吧,就像有些人像个二百五,有些人奸诈狡猾一样,没有那么多理由,骨子里有那样的特性,也就长成了那样的人。 江望舒任她在一旁将嘴皮子说烂也不搭腔,像把人屏蔽了一样,自个儿坐在办公椅上专心工作着。 江哲昨天住进医院了,而纪舒予早已被江哲养成了强势的菟丝花,现在供养她的养料一倒,她就完全没了主意,见自己的女儿完全当她是空气一样,以往的招数都失了效,她慌得抓起包包就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跑。 也许她妈也是被驯化过的那一个吧,江望舒很少见过她妈和她爸吵架,而且她妈无比听她爸的话,哪怕她爸经常会对她那美艳无比的妈说:“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也就只有我敢娶了你还敢让你出去的,换个男人一定会拿条链子把你拴在家的。” 他先是像肚里能撑船的宰相一样无比大度地这么说,然后看到纪舒予一脸赞同之后,又像个深情种一样含情脉脉地说:“阿予,你现在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给你出去见世面的自由,每次去出差都带着你,我就是怕你一个人没法好好生活啊。” 而纪舒予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竟次次都听得一脸感动,越发粘江哲了,甚至江哲说什么她都半点不带脑子地照做。 这都是江望舒后来渐渐观察出来的,明面上她爸一副儒雅的君子模样,暗地里指导她妈怎么对她实施精神操控,而现在他们一个肝癌晚期命不久矣,一个像没了主心骨一样慌慌张张。 “命运”一词也好像在这一刻清晰起来,不管你是从前春风得意,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中,还是心有四海却身陷囹圄苦苦不得挣脱,却也逃不开生命中大大小小的选择所应承受的既定遭遇。 江望舒刚把工作告一段落,视频电话就响了,屏幕里是还冒着烟的菜,而苏苏的声音从镜头外传了过来,“江望舒,过来吃饭吗?不远,在你公司对面的公寓楼里。” 为什么每天的午饭都是热腾腾的,现在终于有了答案,江望舒感觉自己的心被人吹了一口气似的,变得鼓鼓胀胀的,她没挂断视频,边走边说些撩人的话逗弄着苏苏,看着那边的人笑得温温软软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正经,就微敛了些四散的不着调。 她看着视频里的人没注意到前方本来是绿色的小人已经变了颜色,刚踏上人行道上走了没两步就被一辆车从她身前擦了过去,掉在地上的手机有一张惊恐的脸被车轮碾了过去。 苏苏愣了两秒,连身上的皮卡丘围裙都没脱就穿着拖鞋冲出了门,电梯还在一楼,不知为什么就是好久都不见上来,她火急火燎又冲进楼梯间。 明明她每天都有锻炼身体,但现在却跑得手脚发软,心脏狂跳,像是后面有死神在追一样,她着急忙慌地几个台阶几个台阶地往下跳,好不容易跑出来了,一眼又看到红绿灯那围了一群人,后面的死神追上来一下就捏住了她的心脏,苏苏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这一两百米的距离。 等她跌跌撞撞跑过去扒开人群时,忍了一路的坚强终于崩塌了,但手脚的力气却恢复了正常,她轻轻松松就走到江望舒面前,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抱住了她,埋首在她颈窝里小小地抽泣着。 江望舒微愣,不明白她怎么在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内出现在了这里,不过在感受到皮肤的湿意后,还是伸手抱住她,安抚似地在她后背拍了拍,柔声道:“我没事。” 听了她的话,苏苏被吓跑的魂才开始一点一点自动归位,刚魂体合并就又听见旁边的路人喊:“哎哟,快别抱了,这脚趾还被压在里头呢,赶紧搭把手把车抬起来。” 苏苏又立马被吓得魂魄不稳,低头看去,江望舒脚趾头虽然没有出血,但已经红肿了。 她憋着眼泪和热心市民一起把江望舒的脚趾救出来后,司机又热情地蹭了上来说送她们去医院,甚至还主动担责,对江望舒说加个微信,后期好商讨赔偿之事。但苏苏没给他机会,一到医院就背着江望舒冲了进去,把别有用心的司机甩在了后头。 江望舒趴在她背上悠悠荡着脚,忽然感慨:“看来你就是我命中的白马啊,每次脚受伤都是你在驮着我。” 语气还有些得意,好像一点都没感受到疼似的,苏苏看一眼她那开始泛紫的脚,凉凉开口:“人畜不能相恋。” 这会儿她的三魂七魄已经彻底归位了,背着江望舒去把脚趾上的伤处理好,然后拎着一袋药回家。 出去两个多小时,餐桌上的饭菜早就冷了,苏苏把菜热好又回来站沙发前,看着半躺在上面的江望舒,软软地问:“你想被举高高吗?” 江望舒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偏头对她上上下下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抬高双手,女王一般施令:“那你举着我走两圈吧。” 举高高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公主抱。 江望舒没想到还能有被人这么抱着的一天,吊着的双脚不由自住地轻轻荡了荡,被苏苏一看又乖乖吊着不动了。 那轻描淡写的一眼倒是蛮有气势的。 江望舒对着她的脸端详片刻,突然“扑哧”一笑,在那颇有气势的眼神又看过来时学着她温软一笑,语出惊人:“你让人好有安全感啊。” 苏苏:“……” 她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在对方戏谑的眼神下,缓缓开口:“那你喜欢吗?” 江望舒大大方方地说:“喜欢呀。” 苏苏顿时笑开了,她这一生能得到回应的时候并不多,小时候求父爱、求母爱,没得到,后来什么也不求了。 可是有一天,江望舒出现了,她从一开始的什么都不奢望,到后来愈渐渴求,她的贪心被私心放大,得到一点又想要更多,而现在她的感情得到了她想要的回馈,又觉得还不够,想让江望舒时时刻刻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才行。 所以下午苏苏翘班了,和江望舒一起腻在这小小的公寓里。 闲聊时,苏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圆脸呢?这两天好像都没看她了。” 江望舒捏着她的指尖,想了一会儿才知道她问的是谁,开口的时候笑得有些顽劣:“我把她那刚出狱的姐姐送到她面前,然后她就闹死闹活地要辞职,我就替我妈做主,给了她一笔工资,让她跟着她的姐姐离开这座闹心的城市。” 苏苏:“……” “你妈就没重新派个保镖给你?”苏苏下意识问了一句。 江望舒凉凉看她一眼,“你很希望她再派个人来监视我?”
第 53 章 身边没了别人的眼睛,江望舒身心舒畅地在小公寓里生活了几天,但苏苏还要上班,每天起床后磨磨蹭蹭不想出门,中午回来又腻腻歪歪着不想再出门,迟到早退成了她的家常便饭,可谓是离昏君只差临门一脚了呀。 但这天,她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搞成了勤政操劳的明君,加班加点到晚上十一点半才回来,看一眼已经睡着的江望舒,又跑到客厅继续加班。 她们公司的市场开拓计划被人泄露出去了,导致公司的声誉和经济都遭到了不小的损失,苏苏现在既要维护合作伙伴,又要查泄密者,还要重做规划,可谓是忙得分身乏术,连江望舒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的都不知道,直到对方开口才突然吓了她一跳。 “你这是在弥补之前偷的懒?”江望舒见她突然向后倾时,有点无奈地坐过来,安抚似地摸了摸她的头,“吓到你了?” 苏苏摇摇头,“人的下意识反应而已,不算吓到,你怎么醒了?” 嘴硬就是她这样的吧,明明膝盖都吓得磕到桌子了,但江望舒也没跟她掰扯,直接弯腰撩高她的裤脚,见那膝盖只红了一点而已,便一边给她揉了揉,一边说:“冷醒的。” 夏天马上就要到了,这个天气不可能冷。苏苏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只好把工作先放下,看一眼她还惨兮兮包着的脚趾,起身一把抱起她,笑着说:“那我去给你暖床。” “你怎么突然这么忙了?还要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做。”江望舒靠在她肩头,轻轻问了一句。 苏苏:“公司的计划被人泄密了,就忙了点。” “查到是谁了吗?” “还没查到,不过有怀疑对象。”苏苏把她放到床上,亲亲她的唇,“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今天体会了一把传说中“忙成狗”的样子,但苏苏觉得狗都比她闲。 一段时间没熬过夜,身为夜猫子的功能都退化了,苏苏抱着江望舒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江望舒刚醒,没那么快又睡着,就躺着胡思乱想了会儿,她怀疑这事跟她爸妈有关,从她脚受伤的第二天,纪舒予女士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公司暂时由她管着,几乎没给她拒绝的权利,就被人夺了权。 虽然她这两年在公司表现得不错,公司的业绩也提高了不少,但公司的股份还掌握在江哲的手里,他想要作什么妖,她也阻止不了。 而纪舒予女士常年跟着江哲出差,有没有耳濡目染不知道,但江望舒知道她根本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早几十年前学的也不是这个,现在被江哲赶鸭子上架也不知道应不应付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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