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脸都哭红了,明明眼眶都兜不住泪了。可她还是轻轻地抚慰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她是寒冬腊月的梅花,寒冰碎成她那坚硬的傲骨,白雪衬托出它的娇艳,那一抹嫣红就是整个冬季唯一的生机。 她的温柔就像暖春时流淌的春水将她包裹,让她沦陷。她情不自禁地拥上了她,仿佛被她吞噬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乖,不哭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 路程很远,我回来的时候两人都被寒冬的威压,压迫地瑟瑟发抖。 少女从厕所出来,微笑着看着女人“裤子是不是湿了?你先去洗澡吧,我温度帮你调好了,水已经热了。你好好洗,待会像上次感冒了可不好。” “好。” 女人笑着回应着她,她们都不想让悲伤的气氛一直持续下去,那样只会更加悲哀。 少女站立在窗外远远望着那山坡,仿佛这是最后的凝望一般,痴痴地呆站着望,不愿挪开目光。直到顾月疏拍了拍她的肩膀,才缓过神来。 她从前为了控制住悲伤在她灵魂中蔓延,封闭了感情。她很少哭泣了,就是很悲伤也只是暗自神伤亦或者难过到了极点,也是任由眼泪流。从不把悲伤言说,从不因悲伤而言语,从不因悲伤而让自己崩溃。她小心翼翼地压抑着。 好事是悲伤确实不可怕,不痛苦了。坏消息,好像快乐也并不快乐了。 “老师,我可以弹弹你的钢琴吗?” “当然了。” “我弹你唱,以此来纪念今天。” 女人轻轻地点头,她无时无刻地守护着少女的心。 温星慕坐到了顾月疏的钢琴前,而顾月疏则站在了温星慕的身旁。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雪逐渐消融,两人窝在火箱里。她轻轻地靠着女人的肩膀,发着呆,蹉跎着岁月。女人轻轻地摩擦着她的手,哼着歌。 她的声音轻盈缱绻,脖颈处传来的湿润,让她微微愣神。 “是不是哭鼻子了?难过怎么不和我说?” 少女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格外委屈。 “妈妈说过我难过,只有家里人才会心疼。在别人面前因为难过而祈求安慰亦或者是哭,没用甚至是可笑。因为她们不爱我。” 她感受到了女人的叹息声,有些无措扣起了手指。 “那你之前还说我下次哭鼻子的时候要告诉你呢。那你是想嘲笑我吗?” “不是……” “那因为什么?你在乎我?爱我?” “嗯。” “那你会心疼我?” “你让我告诉你,那你会心疼我吗?” “会。” “我也心疼你,不想让你独自一个人难过。” 她们互相依偎,互相取暖,仿佛这样做寒冷的冬天就不会再寒冷。 作者有话说: 我前天还是昨天,不对是去年12月29号和30号的时候。想起了我从前写的两个不合理的地方,急急忙忙跑去改。直接吓晕我,我以前怎么能够写出那样的话。我当初还是个小孩,请你们原谅我当初写的特别崩人设的几句话,就是第一次校道温和顾碰面的那次,温最后说的话改了。和顾第一次带温去宿舍弹钢琴的一句话改了,那两句话影响太不好了,太崩人设了。我看到就像转角碰到我的前女友,当头一棒,面红耳赤,羞愧难当!(╥ω╥`) 果然人和思维同样需要沉淀。可一想到那么多人看了我写的两处那么不合理的两句我就想祛湿。今后我会多加注意的π_π
第30章 期许 山谷倾诉着思念,白雪轻抚着大地。 烟花炸开了黑夜,新年从旧年的尸体中爬出。 烟花绚丽又短暂,让少女想起了一个故人。 她转头深深地看着顾月疏,和她说起从前的故事。 那棵梅花树的主人,她记不清她叫什么了,只知道她从前常叫她盼雪婆婆。 是她从前朋友的妈妈,这种充满死气沉沉的教育之地,能够孕育出怎样生机的人呢? 我那个朋友比我大十五岁,很大是吧。也是我交过年龄差最大的朋友了。 温星慕的朋友不少,可朋友这段关系在她这往往都很短暂。不,什么关系在她这都很短暂。因此大多时候还是温星慕一个人。 她从前那个朋友曾经说“我要挥洒我的血液,奉献我的灵魂,用我的一切铸就真理,用诚实的万千打造极乐。” 这样一个狂妄的人死在了新年的前一天。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顾月疏看着少女眼里的灵魂,摇了摇头。 是被别人骗了,她被一个男人骗了。 那个男人喊了一群人去揍她,一个男的脑子有病,失手给她捅了两刀。 盼雪婆婆和我奶奶一样。都是三十多岁才生下第一个孩子的。可她却和我奶奶不一样,她极其爱她的孩子。 所以雪临姐姐也很有爱,可被保护的如雪一般纯净反而会被反噬。 她被一个男人骗了,我和盼雪婆婆到那的时候,她还在被别人打。 我对那个场景记得很深。 盼雪婆婆和其中一个人扭打在一起,其他几个人都跑了。 我当时候还小帮不上忙,只能紧紧拉着那个男人的衣领子。 可我还不如不帮忙,可能是我勒的太用力了,那个男的急眼了。摸索着地上的刀子,给盼雪婆婆也捅了一刀。 盼雪婆婆当时应该很痛,可她还没放手,可雪临姐姐叫她了。 那个男人趁着她失神的片刻跑了。 盼雪婆婆急切的爬过去抱着雪临姐姐。盼雪紧紧抱着雪临,一遍遍喊着“孩子,妈妈来了。孩子,妈妈来了。” 雪临成绩很优异,很懂事。她爸爸常年在外地打工,大部分时间都是母女相依。 她非常想要个妹妹,因此将目光放在了总是去教堂的温星慕身上。和她很像的一个小朋友身上。 那段时间很幸福,也是那个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 她以为他是寄托,但并不是。 那个男人在雪临面前伪装的很好,我当时不理解,一个男人怎么能够伪装成这个样子。 不过现在理解了,是让他无法拒绝的欲望。 雪临家当时在他们村的已经算好的了。因此也被那个男人盯上。 他好赌酗酒,在雪临看穿他真面目并决定离开他的那一天,恼羞成怒。 喊了他的好兄弟去围殴一个女子,抢她的钱到时候分赃。 雪临虽然温和谦逊,可她母亲对她的教育,让她拥有了敢于抬手挥拳的勇气。 她母亲虽然心疼她,不让她干粗活,可她的爆发力也不容小觑。 对上几个人虽然力不从心,也必定是场败仗,不过她的尊严不掉。 但她的勇气刺痛到了其中一个男性的自尊心。 拿起了小刀捅向了雪临。 物以类为聚,人以群为分。确实,这群人都是一个货色。 她挨刀子,躺在地上他们反而变本加厉。没有一丝同情心。 生命如同血液一般缓缓流出。 当时她分明都绝望了,她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可在死亡到来时,一道声音将死亡划开 “娃娃!妈妈来了。” 她很想生,我敢肯定雪临是她们村子中最渴望生的人了。 可偏偏想死的人,死不成。想活的人,却是最先死的。 雪临没抢救过来,不久盼雪也死了。 盼雪,雪临都死在了无雪的冬天。 不过第二年就下雪了,下得很大。 08年的大雪,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雪。 你看爱有多伟大,使渴生的人不惧死,使盼死的人又渴生。 …… 少女叹了口气,触景生情难免有些暗自神伤。 听着少女的叙述,女人喃喃自语。 “渴生的人不惧死,盼死的人又渴生。” 少女收回望着远山出神的目光又将目光聚集在了女人身上。 “老师,烟花易逝,尘世如浮游,到底什么是永恒的?” 女人歪着头看着她,在她开口之前天空又炸起了烟花。那瞬间获得生命的花儿,又瞬间湮灭,女人眼中倒映着的是绚烂烟花,也是生与灭,旧与新。 “星慕,你觉得呢?” 少女望着她眼中的烟花出神,烟花太亮眼了。 就好像烟花是在女人眼中盛开又湮灭。 “她们说是爱。” “我不要她们说,我要你说。” “我说?我说没有永恒。那只是人们的幻想,她们认为有永恒,但永恒究竟是什么?事物总是会变化,不管是什么形式好,物品也好,我说不出来的某种东西也好,我觉得是东西都是会有变化的。” 女人摇了摇头,看着少女。眼中盛满莹莹星光。 “对和不对,我无法说明。我只知道能达到永恒的东西是少之又少的。她们说是爱吗?怎么可能?就算是代代相传的爱,也不能。人类才走过多少岁月芳华?这是不切实际的。” 女人思索了一会又道。 “但或许有可能呢?死亡是永恒,爱意存心间,人死去时。心中怀爱,带爱永眠。死亡的那一刻,好像也算永恒。可永恒到底是什么呢?是恒久不变还是变但不绝?” 少女点着头,她捋了捋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女人轻笑着帮她梳理。她顺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觉得人活着爱,就是很难永恒。人生这么长,在某个瞬间,我的愤怒和怨恨总会有一刻超过爱。那一刻我会不爱你,但等我气消了,开心了。那么下一个瞬间我又会重新爱上你。” “是吗?海誓山盟确实很难实现。那只是人们美好的期许,有了这种期许,才会让人对生活抱有希望,才会给人的生命上色。” 少女笑了起来,像是迷茫之人,终于找寻到灯光时,释怀又激动的笑。 她突然站了起来。 “那我会爱你,直到永恒!” 她对着亘古的星空,不变的黑夜,许下明亮的期许。 说罢,她望向愣住的女人“接下来我的生活会变得更加有色彩对吧!那你呢?你的期许。” 女人也笑了起来,她缓缓的站起身,望向幽暗的山谷“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健健康康,心想事成,还希望我能遇见世上最美的流星!” 黑夜不知承载了多少人的期许,总是黑压压的,不过还好有人陪伴,黑夜又变得自由。 寒风呼啸,两人的手紧密相连,现在的她们总是在私下手牵着手,还骗着自己,这种感情无比正常。 “该回家了。” 少女紧握着女人的手,向家的地方赶去,好似那是她们共同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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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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