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习惯了。” 可以说是常态了,大多数人只记得原唱,没人会特别关注写歌词的。 顾染说:“反正写歌词的钱进我口袋了。” 齐老师拍了拍她,“你啊,还是这么贫,你以前不好好读书有闻澜蝉教你,这几个抄歌词的学生成绩还不如你呢,给我气的。” 她说着看向闻澜蝉。 “不过闻澜蝉高三留在学校画室的那些话,到现在还被当成范本供学生参考呢,我们学校把例画都换成你的了,有时间的话去看看?” 没等闻澜蝉说话,顾染就连连点头,“有啊有啊,去看看。” 闻澜蝉拿她没办法。 “看看吧。” 闻澜蝉自己是没多想看的,毕竟那对她来说,不是什么特别美好的回忆。 但她现在没那么在意了,何况顾染想看。 齐老师领着两人去了画室。 推开门,几个学生坐在画板前,专心致志的临摹讲台屏幕上的画。 屏幕上挂着的,可不就是闻澜蝉高中时期画的人物图,右下角还写着她的名字。 齐老师和上课的美术老师对了个眼神,转头问闻澜蝉:“有兴致给孩子们分享分享心得,或者绘画技巧吗?” 闻澜蝉犹豫。 “我很久没画了。” 她看向顾染。 顾染懂她,轻轻推了她一把。 “这么多年的经验呢,随便说一点,他们就受益匪浅了,别紧张,拿出你当年教我的气势。” 闻澜蝉被推的往前走了一步,人一露出来,美术老师就认出来了—— “闻澜蝉?” 声音一出,画室的学生都看过来。 学画画的不一定认识闻澜蝉,但同校的学弟学妹一定认识。 美术老师不止一次提起闻澜蝉,还专门说过她封笔不画的新闻。 说多了就容易刷到,闻澜蝉的照片在网络上是能找到的,她戴着纱布站在画墙前的模样,美到被全网转发,成了“忧郁女神”的代言人。 今天却见到了本人。 关键是,她的眼睛看起来很漂亮。 闻澜蝉尴尬的唤一声:“老师。” 美术老师上下打量她。 “你的眼睛……?” 闻澜蝉说:“康复了,之前只是生病。” “哦,这样啊。” 老师眼睛里是由衷的笑意。 “还好,我一直和学生说呢,你不画画太可惜了,你的画真的很有灵气。” 灵气吗? 没有倾诉感情的画也会有灵气吗? 闻澜蝉不知道,她讨厌画画,她以为她的画和她这个人一样,死气沉沉呢。 老师侧身让她进来,“学生们都很喜欢你,来分享分享你学美术的心得,给大家一点鼓励吧。” 盛情难却。 闻澜蝉走上讲台。 今天画室里人不多,但闻澜蝉还是不适应这种场面,看着台下几双和自己对视的眼睛,她紧张的望向顾染。 顾染抬手,像学生时期那样,“老师,我能分享分享不?” 美术老师不认识她,迷茫的看向齐老师,齐老师无奈的说:“我们学校建校几十年,唯一一个考上明都大学的。” 美术老师恍然大悟。 “是你啊,顾染对吧?” “天哪,你在我们学校更出名,从倒数一跃到明都大学,他们考试的时候都转发你,拿你当锦鲤。” 这个倒是没想到,顾染拍手,“确实,我运气超好的,之前模拟没考过那么高的分,那一年分数线还降了,我们专业选的人不多,我是误打误撞。” “可不敢说,快,给同学们分享一下。” 老师态度都不一样了。 顾染得意洋洋的走上讲台。 “来,大家安静。” 她做了个手势,特别张扬。 “曾经的全校第一来给你们分享经验了。” 台下的齐老师习以为常,美术老师没晃过神来。 气氛被她这么一渲染,瞬间就不紧张了。 闻澜蝉有种回到高中的感觉,于是不客气的怼她:“不,你不是。” 顾染诧异的捂住嘴,“我不是吗?那是谁啊?” 她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惊呼一声。 “哦,是你,蝉联三年。” 台下哄堂大笑。 美术老师问:“她一直这样吗?” 齐老师摇头。 “平时挺正经的,除了不太认真学习,各方面都挺好的,也有分寸,但一遇到闻澜蝉吧,就跟失智一样。” 美术老师想起闻澜蝉在微博更新的那幅画,茅塞顿开。 “她俩……?” 齐老师没说。 台上,闻澜蝉忘记了尴尬,温声回忆着高中学美术的经历。 算不上什么心得,她那时候就是为了考高分学的,她也不喜欢那些,只记得每次作业布置下来都特别痛苦。 她说:“有阵子我在想,我这么努力究竟是为什么,考一个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难道就是我想要的吗?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啊,画画只会让我觉得痛苦。” 说着,她看向顾染。 “到最近我才理解,我努力是我眼下只能做这些,但我的努力绝不会是白费的,我可以不喜欢画画,但我能够依赖它,我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我想说的,想做的,就都藏在画里。” “它给我自信,也让我变得耀眼,因为有人可以从我的画里读懂我,那些说不出口的,我就都画给她。” “所以我想和大家说的,选择艺术这条路,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至少要拼尽全力的去做,如果很多年以后,你发现这条路不适合你,或者你还是不喜欢,在你能够自己做主的时候,勇敢的放弃它。” 齐老师挠挠头,小声问:“这样说合适吗?” 美术老师耸耸肩。 “选艺术的,还真没几个是因为纯粹的喜欢,与其未来一直做不喜欢的事,不如干脆一点放弃,条条大路通罗马嘛。” 闻澜蝉说:“眼睛看不见的那些日子,我握到画笔都会觉得恶心,但回过头来想,我好像都不记得那时候的心情了,于是我尝试着又画了一次,比之前每一次画画的感觉都要好。” 说的是微博上那张。 那是闻澜蝉画过最享受的一次。 她想,或许偶尔捡起画笔也不错。 台下学生积极提问,还有直接问到闻澜蝉这种程度的画家一个月能赚多少钱的。 美术老师赶紧来维持场面,不让问了。 “咱不聊隐私话题哈,就分享到这儿吧,你们接着画,今天受益匪浅,得交一百张速写给我。” “啊?” 教室里叫苦连天,趁着混乱,顾染偷偷摸摸的拉闻澜蝉走了。 “可算出来了,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喜欢待在教室,闷闷的。” 看到他们,顾染就容易想起寒窗苦读的那些日子。 每天被逼着刷一张又一张的卷子,实在太痛苦了。 两人走到操场,和煦的微风迎面吹来。 顾染张开双臂。 “那时候最喜欢和你逛操场了,一周两节体育课,我就惦记着,快到体育课我就计时,会提前开心好久。” 闻澜蝉笑了,“我喜欢大课间,排队的时候,能看见你。” 两人不在一个班,但排队的位置是固定的,每天都一样,在操场被训话的那二三十分钟里,闻澜蝉的目光会穿越重重人海,准确无误的落到顾染身上。 顾染偶尔会回头来看她,闻澜蝉就波澜不惊的挪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等顾染失望的转回去,闻澜蝉又会看她。 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小游戏,每天都如约进行。 但闻澜蝉更喜欢下雨天。 没有大课间,那半小时都可以自由活动,顾染会找理由来找她,两人就站在走廊上,听着雨声聊天。 顾染会亲密的蹭蹭她的肩膀,捏捏她的手指,做些小心又大胆的事。 那种暧昧,只在学生时期存在。 现在顾染都是大大方方牵她的手。 两人在操场上走了几圈,顾染问:“你是不是有重新画画的打算?” 闻澜蝉不否认,“可以考虑,但暂时不想,而且就算画也不会对外售出了,我的画都被炒成天价了,复出就真变成炒作了。” 那倒是。 顾染搂住她,“没事的,不画就不画呗,但我也有点好奇,你一幅画到底可以挣多少?” 闻澜蝉挑眉,“你怎么不说说你写歌一首可以挣多少?” 顾染比了个数字。 “我没瞒着你啊,这都有市场价的,我写一圈爆一首的锦鲤体质都传遍歌手圈了,他们就喜欢找我写歌,但给价还是要看他们背后的经纪公司给不给力,像施颖和纪倩,就比较大方。” 闻澜蝉笑一声,往前走。 “那我的买家比你的要大方点。” 顾染听懂了,这话的意思,是闻澜蝉赚的比她还多点。 顾染是单纯的写歌卖版权,偶尔赚点外快是和施颖录录节目什么的,闻澜蝉不止卖画,她还办画展,有固定的粉丝群,赚的多不奇怪。 顾染一声长叹。 “富婆,求包/养,不想工作了。” 闻澜蝉点头,“可以,我还缺个助理。” 顾染面露难色,“正经的那种助理吗?” 闻澜蝉望向她,眼神悠悠。 “当然不是。” 顾染笑出声。 她仰头看一眼风和日丽的晴空,突然觉得今天挺不错。 牵着闻澜蝉的手举向天空,顾染拍了张照。 “官宣吧,今天就是我要的,长路漫漫的浪漫时刻。” 第63章 @闻澜蝉 那天,顾染发博—— #顾染:道歉是你,扯平是你,重来还是你@闻澜蝉 配图是两人在操场散步时牵着的手。 闻澜蝉高冷的在微博发了个“嗯”,没表情,没配图,甚至都没艾特顾染。 但先后发博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什么意思明摆着。 当晚,自认不是公众人物没什么流量的顾染第一次冲上热搜,各平台议论纷纷,把两人扒了个底朝天。 什么高中时期就眉来眼去,大学异地各种往返明都和南城,自称校友的现身说法,还有些胡说八道的来博眼球的,两人都默契的选择忽视。 顾染拿网友的猜测当笑话看,看的正起劲,突然刷到她和施颖的CP粉发的文案,说磕了她和施颖七年,越磕越觉得两人没可能,但至少两人都是单身,可以继续做梦,现在这场梦破碎了,让人很难接受。 顾染唏嘘,说不上来的惆怅。 粉丝大多是理智的,毕竟她多个社交平台发言说过她和施颖只是朋友,每次被采访也从来没有任何暧昧的言论,被吸引来一开始大多只是羡慕她和顾染的友谊,时间久了才往偏了想,顾染的这条微博,的确是破碎了一场又一场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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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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