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澜蝉真的挺懂怎么拿捏她的。 顾染顺从的牵住闻澜蝉的手,藏进大衣口袋。 口吻体贴:“冷吗?” 闻澜蝉摇头,却不满足于顾染轻轻碰她手指的牵手方式。 她斜顾染一眼,眼底情绪打转,幽幽的。 但这次,顾染装作没发现。 两人刷卡进入公寓楼,顾染按了“8”。 很巧,她也住8楼。 因为刷卡和按电梯,顾染顺势松开了闻澜蝉的手,没有任何征兆的,又理所当然的。 她握住手机,没有重新和闻澜蝉牵手的打算。 “我今晚有工作,不知道要忙到几点。” 顾染情真意切,好似在报备。 “我这儿房间挺多的,你挑一个,别被我影响到。” 闻澜蝉听得懂言外之意。 她“嗯”了声,没再言语。 公寓楼是一梯两户式,临近新年,闻澜蝉看到8楼的两家入户门上都贴着对联,手写的,是顾染的字迹。 左边是“旧岁又添几个喜,新年更上一层楼”,横批“辞旧迎新”。 右边是“一干二净除旧习,五讲四美树新风”,横批“辞旧迎春”。 顾染,辞旧,对门住的是谁,不言而喻。 闻澜蝉识趣的没问。 顾染用指纹打开左边的房门,弯腰从鞋柜里翻出崭新的拖鞋。 “你自己参观一下,我去煮饭。” 她没有问闻澜蝉还愿不愿意吃她做的饭,闻澜蝉也没说。 闻澜蝉的行李搁置在玄关,她没急着搬,不紧不慢的参观着顾染的家。 挺大,有两层,客厅做了旋转楼梯,可以直达二楼,一楼三个房间,顾染自己住一间,剩两间空着做客卧。 闻澜蝉踩着旋转楼梯到二楼。 二楼是打通的,一排又一排摆放着各类书籍的书架琳琅满目,还有几张不规则摆放的书桌,有用来放电脑音响等设备的,也有单纯用来放书的。 除此之外,二楼有一半被搭建成了阳台,月光从窗台透进来,温柔的洒落在顾染打开的书页上。 目光被月光吸引,闻澜蝉打开窗台的推拉门,抬步跨出去。 这应该算个露台,搭了顶棚,种了瓜果蔬菜,还摆了休闲用的躺椅和餐桌,闻澜蝉能想象到顾染和三五好友坐在这儿喝酒聊天的模样。 自在,畅快。 顾染不缺朋友,就像她的鞋柜里,不缺给朋友准备的全新拖鞋一样。 闻澜蝉不是第一个来这儿借住的客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真的错过顾染太久。 抿抿唇,闻澜蝉转身回到书房,途经顾染的书桌,她看到一份工作日程表。 顾染没撒谎,除了帮施颖布置画展,她还有几首歌要填词。 以及下周,她要陪施颖参加一档播客的采访节目。 不露脸的那种。 顾染的工作明明经常通宵达旦,她却还是给顾染预留时间,这个人,潜移默化的融入了顾染的生活。 和当初的闻澜蝉一样。 眼睛后知后觉的开始刺痛,闻澜蝉转过身,摸着扶梯下楼。 顾染在厨房里忙碌,闻澜蝉眨眨眼,无声的等着眼睛的酸涩感褪去。 很快,顾染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 “吃饭吧,就简单炒了两个家常菜,不知道你还吃不吃的惯。” 一个番茄炒蛋,一个可乐鸡翅。 顾染很细心,细心到时隔七年还记得闻澜蝉的口味,可她又很不细心,明知闻澜蝉嫉妒她给别人做过饭这件事,却到现在都闭口不提。 可她是故意告诉闻澜蝉,她给施颖做过饭。 指名道姓,只承认给这一个人做过饭。 她想让闻澜蝉难受。 手段拙劣,但很有效。 闻澜蝉没动筷,安静坐着,眼圈泛红,柔柔的,惹人心疼的模样。 顾染动容。 闻澜蝉这副模样她见过无数次。 只要吃醋,闻澜蝉就会委屈巴巴的等着她来问,要她哄着,要她答应再没有下次。 “施颖有次生病,因为连轴转嗓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第二天还有不能推掉的工作,那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打字说想喝她妈妈煮的红豆薏米粥,但她妈妈在她出道之前就过世了。” “作为朋友,我觉得我应该为她做点什么,可我跑遍了明都的粥店,都没买到。” 所以,顾染最后选择自己煮给施颖吃。 给施颖煮饭的时候,她不可避免的想到闻澜蝉,也想到答应闻澜蝉的,不能再做饭给别人吃,但那时她觉得挺可笑的。 她们分手了,她不用遵守答应闻澜蝉的任何事。 包括现在,她不需要和闻澜蝉解释。 但她还是说:“就那一次。” 即便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是,闻澜蝉对她的调教很成功。 解释到此为止,顾染没有像以前那样哄着闻澜蝉,也没有说不会再有下次。 她很期待闻澜蝉的反应。 闻澜蝉适可而止,安静的拿起了筷子。 但她胃口不佳,没吃几口。 顾染没强求,起来洗碗。 闻澜蝉则是拖着行李进到客卧。 她选择了顾染对面那间房,非常刻意的,对面。 顾染隔壁那间客卧的采光更好,但她甚至没进去看一眼。 简单收拾一下行李,闻澜蝉进到浴室,看到顾染为她准备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还没拆封。 又或者,不是为她准备的,是给随时可能来的客人。 顾染一贯体贴仗义。 眼眸垂了垂,闻澜蝉收敛情绪,到厨房接水喝。 顾染已经收拾完了,正坐在客厅和范女士视频。 闻澜蝉倚着橱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顾染仿若不知。 “妈,你送完就赶紧回家,别打扰施颖工作行吗?” 听视频的背景音,范女士还在综艺录制现场。 而且很嗨。 范女士说:“你成天忙,还不允许我二女儿陪我啦。” 施颖出现在屏幕里,“没事的,今天正好有派对,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阿姨陪我也挺好的。放心啦,我会照顾阿姨的,小不点。” 听到这个称呼,顾染和闻澜蝉的眉头同时紧了下。 顾染是早产儿,出生时小小一只,没取名之前,家人就管她叫“小不点”。 由于顾染成功长到一米七,家人就没再这么称呼过她。 倒不是什么隐私的乳名,只是顾染不喜欢。 除了家人,就闻澜蝉知道。 现在施颖也知道了。 闻澜蝉捏紧水杯,眼底暗流涌动。 顾染的表情挺无奈,但没生气。 “妈,你怎么什么都说?” 范女士喝高了,没搭理她:“听见人民群众的呐喊了吗?” 顾染:“……” 施颖接了手机,“阿姨喝醉了,我陪阿姨玩会儿就送她回家,晚点再给你消息。” “嗯。” 顾染对她很放心,什么都没嘱咐就挂断了电话。 闻澜蝉慢悠悠的放下水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 闻声,顾染转头看她。 “嗯?” 闻澜蝉没说话,目光冷淡的拢起长发。 落在肩膀两侧的碎发盘高,白皙的肌肤露出来,光影冷清破碎,悉数落在她身上,她盯着顾染,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 顾染心脏一缩,呼吸沉了沉。 闻澜蝉在挑拨她,和过往的每一次一样,闻澜蝉在等她去吻她。 强烈到无法忽视。 但顾染没动,没给任何回应。 时隔七年,她早就不会因为闻澜蝉随便勾勾手指就方寸大乱了。 气氛凝固了半秒。 闻澜蝉抬指勾着桌沿打转。 很轻很轻的唤她:“点点。” 顾染怔住。 点点,顾点点。 只有闻澜蝉这么喊。 她说:“你要记得我的暗示,点点,要第一时间来吻我。” 第7章 哄人。 闻澜蝉曾和顾染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喊点点,顾染还没有来亲她,她会生气。 之后两人每一次吵架闹矛盾,只要闻澜蝉喊点点,就是在告诉顾染,她不想冷战了。 闻澜蝉给台阶,顾染就下,两人一贯的默契。 现在的顾染觉得可笑。 分手七年,难道闻澜蝉只觉得她们是在闹别扭吗? 关掉手机屏幕,顾染施施然起身,当没听见。 “我去忙了,你随意,有事叫我。” 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情真意切。 闻澜蝉望着她上楼的背影,眼底情绪动荡,瞳孔渐渐失了色。 不知站了多久,手脚泛凉,闻澜蝉动动僵硬的肩膀,重新接了杯水回房。 她把水杯放到床头,就着药物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九点,顾染没来叫她。 手机上有顾染留的消息:【看你睡得挺沉就没叫你,微波炉里有早饭,记得热一热再吃。】 揉揉略酸的眼睛,闻澜蝉问:【你在哪儿?】 顾染秒回:【警局,做笔录呢。】 【刚醒?】 闻澜蝉:【嗯】 顾染:【没事,我去画展看过,你吃完早饭再去也不迟。】 顾染:【我让助理来接你。】 闻澜蝉没再回复。 微波炉里有三明治和牛奶,顾染留了便条,教闻澜蝉如何加热。 看着熟悉的字迹,闻澜蝉有种回到分手前的感觉。 那时的顾染也这样,给她做饭,给她留字条。 分开片刻都要告诉她行踪。 除了,顾染假装听不懂暗示,拒绝吻她。 收起纸条,闻澜蝉抿了口冷掉的牛奶,她眉头微微一紧,但没犹豫,紧接着就仰头灌下整杯。 她没吃三明治,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楼等助理。 助理到时,她已经在冷风中站了十多分钟,裸露的皮肤通红,浑身冒着寒气。 特别是那双眼睛,没有平日里的冷淡,病怏怏的,我见犹怜。 助理赶紧把车里暖气调高。 “对不起啊闻姐,路上挺堵……诶呦,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害你等我了。” 闻澜蝉摇摇头,疲倦的闭上眼。 好似冷到话都说不出。 小助理愈发愧疚。 到了体育馆,见闻澜蝉还没好转,小助理急的给顾染打电话。 “染姐,闻姐身体好像不舒服。” 电话那头的顾染刚走出警局,“她哪儿不舒服?” “看起来哪儿都不舒服。” 助理实话实说:“可能冻着了,闻姐在冷风里等了我好久,我堵车,又没她的联系方式,接到她的时候,她大衣都湿了。” 闻澜蝉怕冷,顾染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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