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扫过顾染身上尚存的衣服。 “脱干净。” 顾染低头看一眼自己,笑了。 她身上可就剩内衣裤了。 闻澜蝉指指她的胸口,指尖慢慢下移。 许是房间里温度太高,顾染轻易的出汗了。 喉咙、胸口、小腹,都滚烫滚烫的。 闻澜蝉眼神如初,干干净净的,没半点欲望。 仿佛真是对待一副普通的画。 不想又输给她,顾染一咬牙,脱了。 薄薄的白色布料堪堪挡住,她抱着双臂,交叠双腿坐着,尽可能保持冷静。 脸皮还是不可抑制的烧起。 太羞耻了。 闻澜蝉拿着干净的画笔走来。 她将布料扯到顾染肩膀,敞开,又抓着顾染的手按在椅子后面。 “不要动。” 挺凶,面无表情的,好似摆弄供人参观的艺术品,以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开放程度,都由她说了算。 羞耻感在顾染心底膨胀。 她碰碰顾染的膝盖,撞开。 画笔扫过腿心,似有似无的痒。 顾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这样了,记住了。” 画笔在她指尖转了一圈,闻澜蝉摸摸顾染红的能滴血的耳朵,将散落的发丝勾至耳后。 她俯下身,在顾染耳边说话:“对我要放开。” 她用最清纯平淡的表情,说着最大胆暧昧的话。 顾染耳朵的红蔓延到全身。 “你快点。” 闻澜蝉勾勾唇,转回去坐着。 准备工作没做完,她弯腰一罐罐打开颜料,融合,再调至画板。 动作行云流水,对颜色的敏感度还高于能看清的顾染。 顾染瞧着,微微皱眉。 “你不是……?” “可以不用眼睛看。” 失明的时候,闻澜蝉都在画。 比现在更难,她的画还不是每幅都卖出高价。 顾染看到她精准的调出皮肤的颜色,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但事已至此,“不用眼睛看,怎么确定?” “人有五感,就算没有眼睛,还有四感可以感受。” 闻澜蝉坐回高脚椅上。 她的颜料是特殊定制的,每种颜色都有不同的香味。 但调出想要的颜色,全靠多年累积的经验。 她知道顾染很白,但现在的顾染应该不止是白,还有红色,可是哪种红呢? 顾染耳朵的温度告诉了她答案。 画画的过程,模特往往是枯燥无聊的。 顾染肩膀往下塌,开始犯懒。 “画我做什么?” 闻澜蝉看她一眼,“不会给外人看的。” 她的画板上有盲文,如果有一天看不到了,至少还可以触碰到。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 以闻澜蝉对她的占有欲,怎么可能把这么私密的画给外人看。 顾染就是好奇,学生时期她让闻澜蝉画她,闻澜蝉都不画的。 今早闻澜蝉还说讨厌画画,现在却主动要画她。 好难琢磨的心思。 闻澜蝉没解释。 顾染自顾自的碎碎念,说起下周要去录节目的事。 “我不在,你自己OK吗?” 她不知道看不见颜色的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但感觉闻澜蝉很习惯。 现在想想,闻澜蝉说公寓停电借住她家,都是个骗局。 她心甘情愿上钩。 闻澜蝉笔尖一顿。 “你经常参加这种节目录制吗?” “没有啊,就陪施颖参加过几次。” 顾染无所谓露不露脸,会不会成为公众人物这种事,她是单纯的嫌麻烦,不想在镜头前说些弄虚作假的话。 但她写给施颖的歌无一例外都受到关注,施颖想在这个领域发光发热,她觉得作为朋友,帮帮忙是应该的。 画笔脏了,闻澜蝉弯腰洗净,重新上色。 顾染无聊到打哈欠。 “你不和我说话,我可就睡着了。” 闻澜蝉抬眼,“说什么?” 顾染耸肩。 “随便啊,你开过那么多画展,总遇到过有趣的事吧?” 闻澜蝉摇头,“没有。” 和学生时代一样,顾染絮絮叨叨说完一整天的经历,问闻澜蝉有没有趣事告诉她,闻澜蝉的回答总是没有。 她说每天就是吃饭、上课,都一样。 可谈恋爱明明是连午饭的味道都想分享的。 从前的闻澜蝉不会谈恋爱,现在还是不会。 不想和她说话了,顾染扭头,动作更散漫。 闻澜蝉放下画笔,慢慢脱掉外衣。 “你总是问我有没有趣事,我没骗你,没你在,每件事都算不得有趣。” 听着挺哄人的。 顾染呵了声。 “这就是你什么都不和我说的原因吗?” “和你说什么?” 闻澜蝉自嘲的弯了下嘴角,“告诉你我过得很艰难,让你心疼我吗?没那个必要吧,那个时候的你什么都做不了。” 顾染看着她埋头作画,情不自禁的问了句:“现在也是吗?” 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告诉她呢? 她已经有能力了。 “你没问啊。” 问了就会说。 顾染拿她挺没办法的,“好,我现在问,你大学为什么没生活费?” 闻澜蝉抬了下手腕。 没说,没动,似乎在思考。 顾染耐心的等着。 半响,闻澜蝉说:“谈恋爱被发现了,他们想让我知难而退吧。” 顾染迟疑:“他们?” “我爸妈。” 很不想叫这两个字。 其实顾染有猜到。 闻澜蝉父母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支持女儿恋爱自由的样子。 顾染也用这个理由说服过自己,闻澜蝉是因为父母不得不和她分手,是有苦衷的。 事实证明,使用过的理由被证实,人会没那么容易心软。 顾染至少证实了另一件事。 闻澜蝉的父母知道她,可能不是闻澜蝉主动告知的,但他们知道。 心里的天平回升一点,顾染又问:“出国治疗,是你爸妈的意思?” “算吧。” 闻澜蝉自己也有这个想法。 她想如果治不好眼睛,就离顾染远点,越远越好。 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的预料。 时间延长到七年,是个意外。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顾染心里的委屈又重一点。 “你从来不和身边的朋友公开我。” “我没有朋友。” 身边那些人,可以是同学,可以是室友,可以是同校的学长学姐,就没有一个是朋友。 顾染冷笑,“画展有学姐来帮忙,出门有朋友来接,她还住在你这儿,你和我说没有朋友?” 拿她当傻子吗? 闻澜蝉重重叹气,“就那一个,出国之后认识的,她知道你。学姐是朋友的朋友,也知道你。” 她不是顾染那么张扬的人,做不到和外人说自己的情感经历。 但如果顾染需要,她也可以向全世界宣告。 可是现在的顾染不需要。 顾染没再说什么。 纵然她每一个疑问在闻澜蝉那儿都有解释,她还是觉得讨厌。 如果恋爱里的每一件事都需要她去问,那谈恋爱有什么意思。 两人安静了一个多小时,顾染身体都快僵了。 闻澜蝉完成最后一笔,将画笔和调料一同放下。 顾染不确定她是不是好了,没敢动。 “可以了吗?” 闻澜蝉没说可以还是不可以,慢吞吞的擦着手。 顾染趁机动动胳膊。 “别动。” 冷声呵斥,闻澜蝉拾起一根干净的画笔。 她提着一桶艳红的调料,走向顾染。 顾染有种不好的预感。 “干嘛?” “谢谢你做我的模特,给你一点奖励。” 笔尖划过顾染的肌肤,柔软的触感散开。 她打了个寒颤。 沾一点红色颜料,闻澜蝉俯下身,在顾染锁骨的位置画了一朵玫瑰。 娇滴滴的,含苞待放。 她问:“是这个红,还是你身体红?” 顾染低头想看,但玫瑰处于视线盲区,她看不到。 不看其实也知道,颜料更红。 “在我身上画画?” “别乱动。” 闻澜蝉抬住她的下巴,小心的把头发扫开。 “颜料没干,会沾到的。” 她说话时声音又低又哑,眼神有些病态。 看不到顾染身上玫瑰的颜色,她觉得很难过。 顾染被迫仰头,“不要画了,闻澜蝉。” “可是很美。” 闻澜蝉亲亲她的唇,微笑着。 “用画笔,还是我的手,你选一个。” 第22章 画她。 画笔还是手? 顾染闭眼。 “你画吧。” 闻澜蝉只是画花。 锁骨一朵,小腹一朵,手腕一朵,膝盖一朵。 还差一朵,顾染没有对她放开。 停笔,闻澜蝉单膝跪下,对着她膝盖上还没有干的玫瑰花吹了吹。 呼出来的风划过顾染的腿,送到花心。 顾染浑身一颤,裹紧身上唯一的布料。 闻澜蝉抿抿唇,站起来。 “画应该干了,要看看吗?” “嗯。” 顾染跟住她的脚步。 画翻过来,顾染看到闻澜蝉笔下放肆热烈的她。 闻澜蝉的眼睛里明明没有颜色,却还是能用大胆的配色描绘她。 闻澜蝉的画远比她表达的感情要炽热。 情绪复杂的看闻澜蝉一眼,顾染收回视线。 “我能把衣服换回来了吧。” 没给评价,只觉得赤裸。 闻澜蝉看着画,轻轻的一声:“嗯。” 顾染转过去,背对着她换了衣服。 布料一点一点盖住全身,顾染却仍觉得留有寒意。 她还能记起画笔在身上游走的滋味,轻佻、酥麻,很刺激,又很不自在。 一丁点不自在的原因,来源于闻澜蝉。 也仅仅因为闻澜蝉。 顾染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失控,但生理反应骗不了人。 透色薄纱装进塑料袋,顾染拎着,不自然的问:“这个还要吗?” 闻澜蝉坐着裱画。 “定制的,很贵。” “很贵你就那么扔地上。” 吐槽一句,顾染拿起手机准备给她转账,“多少?” 闻澜蝉淡然抬眼,“我说卖给你了吗?” 两人对视片刻,顾染败下阵来。 “脏了。” 闻澜蝉拎了下嘴角,“嗯,洗干净还我。” 挺不客气的。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1 首页 上一页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