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缱的视线缓缓移向窗外,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和难以言说的无奈。 她微微抿唇,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院长,这不是别人能解决的。” “到底什么样的困难,能让你放弃从小就追求的目标啊?从十几岁就开始进入这个领域,多少人羡慕你的天赋和成就。难道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熬过那些夜晚,不眠不休地在实验室里钻研?你当时的理想还记得吗?” 江缱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微垂,似乎对院长的动情话语充耳不闻。 “现在,研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们离最终的突破只差一步。你难道就不想亲眼看到自己的成果?明明已经看到希望了,明明就快要成功了……”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深深的遗憾和不解:“江缱,难道你要放弃一生的心血吗?” 江缱静静地听着,表情依旧平静无波。 她的手轻轻放在桌上,指尖微微用力,眼神中一丝波澜也没有。她看向窗外,仿佛那一片蓝天更为遥远。 “院长,”她轻声开口,仿佛这次辞别不过是日常的告别一般,“我有难处。” 院长微微一怔,仿佛没想到她的回答会如此简单而冷淡,简直像是没有理由。 “难处?什么难处?有什么难处是你不能解决的?”她几乎失控地问道,声音透着不甘和惋惜,“你真的不能再想想了吗?” 江缱没有再多言,只是收回了目光,轻轻一笑,却带着几分冷淡和无奈。那一笑仿佛把她与这间办公室,与这份事业的所有羁绊一一切断。 院长的脸上闪过一丝深深的失落,仿佛意识到自己再多的努力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心。她慢慢地松开手,眼神中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无奈,轻轻叹了一声。 而此时,门外的同事们也都陷入沉默,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重而复杂。她们依稀明白,江缱的离开恐怕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然决定。 研究所的走廊里,渐渐弥漫出一种沉重的氛围,每个人的目光中都有着深深的不舍与无法弥补的遗憾。 江缱没有再做任何停留,深深地朝院长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院长的心头涌上一股深深的遗憾与失落。她的眼神中带着不舍,仿佛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走向一条她所无法理解的道路。 **总调局,审讯室** 夜已深,裴安的拘留室内,审讯员冷冷地盯着她,手指敲击着桌面,语气阴沉:“裴安,你真以为自己能摆脱这些罪名?” 他脸上带着一丝嘲讽,显然对于这场审讯满怀信心,认为裴安的心理防线会逐渐崩溃。 裴安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神情中透出一丝倔强,虽然眼神暗淡,但她依旧没有开口。 审讯员冷哼一声,似乎对于她的沉默有些不耐烦:“你这种态度,对你可没好处。”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审讯员皱起眉头,不满地望向门口,低声咕哝了一句:“谁啊,深更半夜扰什么?” 门外是温若芸,她穿着总调局的制服,神色镇定,朝审讯员递出一份文件:“抱歉打扰,我刚接到上级通知,需要您立即去核实一些案情细节。这是上级直接交办的命令,您需要马上去处理。” 审讯员显然有些不悦,皱眉看了看文件,但还是接过来检查了一下内容。 他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些,但依旧疑虑重重:“这么紧急?不能等会儿再去处理吗?” 温若芸保持着一丝礼貌的微笑,“上级指定由您亲自汇报,我已安排另一位同事暂时接替您的位置,不会耽误审讯。” 她低头示意站在门外的同事,一个低调的审讯员助理,她的“安排”——是为了替代当前的审讯员,伪装审讯持续进行。 审讯员看了看表,略显不情愿,但还是起身,冷冷地瞥了裴安一眼:“裴安,等我回来,看你还能撑多久。” 他收拾好文件,临走前特意瞥了一眼监控设备,确保录像仍在运行,然后才匆匆离开。 他迈步离开,门关上前,温若芸快速地向假扮审讯员的姜汀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地点头站在审讯室外,为营救计划争取宝贵的时间。 当审讯员离开走廊时,江缱迅速潜入拘留区,她压低帽檐,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进入裴安的拘留室。 江缱推门而入,房间里昏暗,空气中充满了沉重的压抑气息。 裴安蜷坐在床角,向来精致的发丝有些凌乱,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她垂着头,对于进来的人没有一点儿反应。 江缱快步靠近,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裴安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手臂。 江缱紧紧蹙着眉,裴安下意识的防御姿态让她不敢深想,审讯人员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裴安......” 熟悉的声音令她微微一怔,迟缓地抬起头,带着惶恐和防备的眼神望向来人。 当那熟悉的身影渐渐清晰,裴安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迟疑地抬起手,仿佛怕是幻觉一般。 “别怕,是我。”江缱轻声道,握住她冰冷的手。 裴安控制不住地颤抖,目光茫然地凝视着江缱,喃喃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疯了,这样做会害了你。” “裴安,我带你走。” 裴安的眼神迷茫又复杂,显然在抵抗着精神的崩溃,轻轻摇头:“我不能逃……这样你也会被牵连,程郁……她不会放过你。” “我不在乎,”江缱说,“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受折磨。哪怕是铤而走险,我也要带你出去。” “你回去,否则我们都没有退路了。”裴安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她死死牵住。 “只要我们在一起,哪怕没有退路,我也不会放手。”江缱顿了顿,低声道: “我们逃吧。” “逃?”裴安怔怔地看着她,“逃不掉的。” “不,跟我走,”江缱扶起她,低声说,“车子在外面等着。” 裴安在江缱的搀扶下踉跄地走出拘留室,外面夜色沉沉,一辆黑色的车静静停在路边,温若芸正倚在车旁焦急地张望,见到两人出来,立刻上前接应。 “快上车,左承平已经设法拖住安保十分钟,必须马上离开。”温若芸的声音急促。 江缱扶着裴安坐进后座,裴安紧紧抓着她的手,仿佛一松开就会被什么东西拉回去似的。 车子驶离总调局,向着不知名的远方开去。 一路上裴安都没再开口,垂头望着自己的指尖爱你,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江缱问她什么,她也只是恍恍惚惚地回应,才短短几周时间,她瘦了好多,江缱一只手都能圈住她的手臂,灰褐色的眸子里藏着心疼。 经过长途颠簸,车窗外的风景逐渐变得荒凉而陌生,天色也逐渐泛白。 她们抵达了一个偏远的海边小镇,镇上破旧的招牌和寂静的街道透露出一丝荒芜,长长的街道一直往水色天边延伸过去,仿佛与世隔绝。 温若芸将车停在一间小旅馆门口,低声道:“我回去安排后续的掩护措施,镇上没人会知道你们在这里。联系好了再通知我,注意安全。” 说罢,她目送江缱和裴安进了旅馆,才开车离去。 江缱环顾旅馆的陈设,陈旧的墙纸剥落,柜台上只有一盏昏暗的灯。 柜台后是一位年迈的旅店老板,满脸疑虑地看着她们,目光在裴安的脸上打量,注意到她神情恍惚,步伐不稳,便皱起眉头。 “要一间房。”江缱平静地说道。 老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瞥了眼被江缱藏在身后的裴安:“她……还好吗?看上去像是出了什么事。” 江缱不动声色,淡淡回应:“只是长途跋涉,有些疲惫。” 裴安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老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们,眼神愈发怀疑。她看着江缱那冷漠的神情,再看了看裴安那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心头不免疑虑丛生。 几秒钟后,她终于犹豫着伸出手,悄悄拿起柜台下的电话。 江缱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走近柜台,敲了敲,“怎么?这里不欢迎客人吗?” 老板脸色微微一变,放下电话,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小姐……好像不太愿意跟你在一起吧?” “我是她的监护人,”江缱冷冷地看着她,眼中寒意逼人,“你有什么问题吗?” 老板看着江缱,心底有些发怵,但依旧不甘心,她试图靠近裴安,低声问道:“小姑娘,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 裴安茫然地抬头,似乎尚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扫了一眼旅店老板,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江缱立即上前一步,将裴安护在身后,冷冷地注视着老板,目光如刀,透出一股逼人的寒意。 “我们只是借宿一晚,用不着多管闲事。”江缱冷声道,老板被她的气场震住,眼神中闪过几分犹豫,嘴唇微张,似乎想再问些什么,但在江缱冷冽的注视下,她终究什么也没说,只好掏出钥匙递给她们。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早点休息吧。”老板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带着几分无奈和畏惧。 江缱单手接过钥匙,轻轻揽住裴安的肩,带她上楼。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洒在四壁,映得屋内一片朦胧。 江缱让裴安坐在床边,为她倒了杯热水,裴安只是接过水杯,并没有喝,她很沉默,江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江缱坐在她身旁,不算柔软的床凹陷下去,“裴安,已经安全了,没人会再伤害你。” 她伸手想轻轻握住裴安的手,却感觉到对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带着一种本能的防备和不安。 裴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始终一言不发。 江缱眼尾微微泛红,但凡她想到一点点裴安被关在审讯室里,被做了什么,她都忍不住心中那股愤怒,刑讯逼供明明是违法的,而他们更不应该对本就无辜的裴安这样做! 深夜,裴安终于在极度的疲惫中沉沉睡去,脸上依旧带着未褪去的疲惫痕迹。 江缱躺在一旁,怎么也睡不着。窗外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夜色笼罩着一切,让她的思绪渐渐飘远。 接近凌晨时,江缱突然感觉到裴安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她靠近了一些,发现裴安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她试探性地伸手触摸她的额头,发现温度烫得吓人。她的心猛地一沉,这种时候来发热期? 裴安的呼吸逐渐急促,双眉紧蹙,似乎很难受,薄汗浸湿了她的鬓角和颈项,衣物贴在身上,湿淋淋的。 江缱轻轻替她褪去湿透的衣物,用温热的毛巾为她擦拭额头,“别怕,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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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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