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程郁忽然俯身过来,低声说道:“宁宁,家人是无条件支持你的,我希望你以后不必独自承受那些压力。” 这句话虽说得轻柔,但话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情与诱惑。裴宁脸上带着笑,内心却愈发复杂。她明白自己的确渴望亲情和支持,但程郁这样的举动,让她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转过头,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各色人物:“程女士,家人的支持固然重要,但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依赖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标。” 程郁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抬起酒杯,说道:“你当然不需要依赖别人,但有了家人的支持,何乐而不为?宁宁,你值得拥有更多。” 饭局结束时,裴宁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尽管她始终保持疏离和冷静,但程郁的话语、阵容豪华的晚餐,还有那满桌的“支持”却让她心头泛起一丝渴望。然而,她也清楚地意识到,这种“支持”似乎带着某种隐含的代价。 结束晚餐后,裴宁离开餐厅,走向停车场时,脑海中回响的仍是那些捧场的赞誉和程郁的承诺。 她顿住了脚步,望着不远处的朦胧月光,一层白蒙蒙的雾叫她眼睛都晃荡起来,随后下意识去摸口袋,却想起来自己穿的晚礼服里面没地方放打火机和烟盒。 裴宁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一句,“草。” 她闷头走向车旁,准备拉开车门时,池遇的车停在她身旁,车窗摇下,池遇靠在驾驶座上,微微抬眼打量着她,“怎么,被捧得高高在上,是不是感觉不错?” 裴宁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池总消息倒灵通,这顿饭局刚散你就到了。” 池遇微微一笑,示意她上车:“一个人在这儿发呆?上来,我送你回去。” 裴宁微微一顿,最终还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一顿饭而已,池总何必兴师动众。” 她说这话时嘴角带着笑意,但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微妙的疲惫。 池遇发动引擎,瞥了她一眼:“程郁这么费心请你参加饭局,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她想要什么,阿宁,你心里没数?” 裴宁眼神微微一沉,靠在座椅上,轻哼一声:“她无非是想借我给自己贴金,程家也好,裴家也好,我都没兴趣。” 池遇抬眉,语气中带着调侃:“话说得这么潇洒,可你还是去了,不是吗?” 裴宁轻轻撇过头,声音淡淡地说道:“她既然那么费心安排,给她个面子也无妨。” 池遇停顿了一下,侧目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阿宁,她想要你承认程家,不是出于好意。程郁一直对裴家不满,而你,正是她手里的一张王牌。” 裴宁:“她能图什么?裴家又不靠我撑着。” 池遇轻轻摇头,“程郁是商人,她的每一步都不是无心之举。今天这场饭局,她不是在捧你,而是试图把你推向程家的立场。阿宁,她要你站在她那边,未来可能不仅仅是立场那么简单。” 裴宁抿唇,她从未如此接近家庭的温情,但池遇的提醒让她不得不再次思考程郁的用意。 她垂眸望着窗外,语气带着自嘲:“你倒是提醒得及时,可惜我从未真正相信过这种东西。” 池遇将手搭在窗沿,吹着风,缓缓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阿宁,程郁是个复杂的人。你对程家保*持警惕,是对的。” 裴宁听没说话,那双与裴安三分相似的眉眼盛满了倦意。 --- 局里的大厅一如往常,匆忙的警员们来回走动,忙碌中透露着严肃的秩序。然而,这种平静在一声尖锐的喊叫中被打破。 “我妻子不是罪犯!你们凭什么杀她!”大厅的门被狠狠推开,一个瘦削的女人冲了进来,泪水打湿了她的脸庞。 她正是钱劳作的妻子,得知钱劳作因偷窃研究资料被击毙的消息后,她不顾一切冲到了警局,试图为亡妻讨回公道。 “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你们这是滥用武力!”她双眼通红,声音嘶哑,情绪几乎濒临崩溃。她的拳头用力砸在前台的桌子上,眼中满是愤怒和绝望。 接待的警员立刻上前劝阻:“请您冷静,这件事已经由相关部门处理,您可以走合法途径申诉。” 另一名人员夹好记录仪:“并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两年,早已结案,您为什么现在才有疑虑?” 钱劳作的妻子根本听不进去,她狠狠推开警员,继续向内走去:“冷静?我的妻子已经死了!你们杀了她,现在要我冷静?!” 周围的警员开始感到事态的严重性,纷纷围了过来,试图阻止她的失控行为。 她的双手不断挥舞着,推开试图靠近她的任何人:“我要见裴安!她是狙击手,她是杀死我妻子的凶手!让她出来给我个交代!” 情绪濒临失控的她跪倒在地,泪水混合着愤怒涌出,声嘶力竭地呼喊:“我妻子根本不是罪犯,他只是个普通人!你们有什么权利剥夺他的生命?!” 与此同时,裴安站在警局的二楼,透过玻璃墙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尽管她是服从命令击毙目标,但这一刻她的内心被复杂的情绪填满——责任、内疚,还有一丝隐隐的痛楚。 “你现在不能下去。”姜汀站在她身后,神情凝重,“你执行了命令,现在下去只会让局面更糟。” 裴安沉默。 “命令是赢峙下的,钱劳作当时的危险程度足以威胁到所有人。”姜汀试图说服她,“你必须清楚,这不是你的错。” “但执行任务的人是我。”裴安说。 她下了楼,女人看到裴安出现,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仇视。 她几乎是扑了过来,尖叫道:“你就是凶手!你为什么要杀她?!” 温若芸和左承平一左一右地拦住她,裴安声音平静:“我很抱歉您失去了您的妻子,但我必须告诉您,钱劳作在当时的情况下,对抓捕队员构成了直接威胁。她试图逃脱,我们别无选择。” 钱劳作的妻子听到这话,愤怒到极点:“她不过是偷了点研究资料!你们就要取她的命?!她只是想养家糊口,想给我们的女儿赚点钱!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她!” 裴安站在钱劳作妻子面前,眼前这个瘦削的女人脸上带着无尽的愤怒和绝望,然而她话语中的某个细节让裴安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还有我的女儿!”女人尖叫道,“你们不仅杀了我的妻子,还夺走了我的女儿!她只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 裴安审视着她,虽然两年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她清楚地记得,任务汇报中从未提到钱劳作有女儿,更别提之后女儿还失踪了。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两年前的案子,她现在才想来翻案? 她思忖片刻,开口:“请您冷静一些,我们从未收到关于您女儿的任何信息。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就在她被击毙的那天晚上!”女人的声音几近歇斯底里,眼中透出一种痛苦的挣扎,“我知道的……她告诉我过,她偷了那些资料,是为了换一笔钱,把女儿带离这鬼地方!她从来不是罪犯,她是为了救人!” 按常理,钱劳作如果真有个女儿,早该有明确记录,更不可能凭空失踪。 然而,这女人所表现出的情绪,又似乎无法仅仅靠编造来支撑。 警局里所有人视线都焦距过来,想看看这个新上任的omega长官会如何处理这样的闹事。 裴安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悲愤到极致的母亲。 她稍稍侧过身,对周围的警员示意,让她们先散开,避免将这件事当作简单的滋事来处理。 “我理解您的愤怒,”裴安的声音温和而沉稳,既没有质疑也没有冷漠,似乎带着一种打破僵局的温度,“两年前的档案已经封存,但这并不意味着无法追查清楚。我会亲自介入,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不会被遗漏。” 女人的泪水瞬间止住,显然对这种出乎意料的回应有些不知所措。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裴安,似乎在寻找一丝怀疑的痕迹,却找不到一丝犹豫。 “您可以将您女儿的名字、年龄、外貌特征,以及任何关于她的具体信息告诉我。包括您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间、地点,甚至任何细节,都将会成为我们调查的关键。” 裴安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随手递给女人,示意她写下所知的信息。 周围的同事忍不住低声议论,她们对这个新上任的omega长官既有敬畏,又有几分好奇。 毕竟她外出调任了一年半,回来就直接空降成分部部长,还带着几名总部的优秀队员。 女人迟疑片刻,随即颤抖着拿过笔开始写下她记得的一切。 等她写完后,裴安轻声安抚道:“我会先从您的线索入手,重新调取档案。至于女儿的失踪情况,我会从各个环节逐一排查。” 她转身向技术部的负责人招了招手:“立刻调出钱劳作案的档案,特别是当晚所有监控录像的记录。” 她话音未落,旁边的技术员匆匆赶来:“长官,两年前的监控记录因为系统升级,已经被部分删除……不过我可以试着通过服务器备份恢复部分。” “很好,立即着手。”裴安微微点头,“除了监控,联系相关负责的办案人员,重新整理所有证词和记录,尤其是当天案发的每一处细节,不要放过任何疑点。” 话毕,她走到那位母亲身旁:“我答应过您,会查清这件事。无论她当初因何做出这些选择,我们都会给她一个公正的结论。” 裴安返回办公室,开始调阅资料,发现档案中所有涉及女儿的部分都极为模糊,没有确切的记录。 与此同时,她指派了一个小组,专门负责走访当年在钱劳作家附近的住户,寻找可能被忽略的证人。 还联系了辖区内所有的儿童保护机构,查找是否有符合条件的失踪儿童登记记录,扩大搜寻范围,以确保万无一失。 裴安带着温若芸来到钱劳作家的旧住处,按响了隔壁一位老住户的门铃。 对方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人,见到裴安和温若芸,先是满脸疑惑,听到来意后皱了皱眉,似乎努力回忆。 “哎呀,这两年前的事儿啊,不好说清了。”老人叹了口气,“不过那时候那对夫妻的确不怎么合,闹得也挺厉害。她呀,总说要带着孩子离开什么的,但我一直没见过那个孩子。” 裴安听着,微微一挑眉,插话道:“您从没见过孩子吗?可是她的母亲提到,她们平时住在这里。” 老人点点头,显得有些迟疑,“嗯,是这么说的,可我真没见过。有一次倒是听见屋里有小孩的哭声,像是晚上吧,大概十二点多。那时候觉得奇怪,因为隔壁从没带孩子出来过,也从不见玩具或者孩子的衣服什么的晒在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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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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