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得一模一样的步骤啊,如果她说配平的时候要跪着,那你最好真的跪着...” “这么玄学?” “我瞎说的啦。” “江教授,有人找。”忽听敲门声。 江缱去了消毒室,脱下白大褂,跟着人七拐八弯,竟是绕出了研究大楼,还驱车二十分钟,才在一幢大厦前停下。 江缱本以为是姜煦或者院长之外的人找,但这么看来,似乎是和这边毫不相关的人,为什么来找她?为什么能绕过李院长? 50层以上就需要刷卡了,电梯上了88楼,“叮——”一声,面前是铺着红地毯的走廊,很宽,尽头一个落地窗,右边全是封闭的,只左手边一扇门。 引她到了门前,规规矩矩敲了三下,侯了一会儿,里面才叫“进来”。 门开了,里头坐着一位年轻女性,白衬衣,包臀裙,戴一副平光镜,半框的,微微遮了她漂亮的杏眼。 “您好,江教授,我是程郁女士的特助。詹星。” 程郁?不认识。江缱虽有些疑惑,还是照例握过手,上下三次,算是打了招呼。 “江教授,您有了解过我们集团吗?”詹星开门见山,笑道。 江缱摇头。 “是这样的。我们集团最近在制药的股份准备上市了,我们拥有最顶尖的团队和设备,实验成果的专利是除去总调局之外最多的,甚至目前已经有赶超的趋势——不过,程郁女士希望广纳贤才,我们真的还需要像您这样专业领域的年轻教授。而您,就是她首个想要的人选。” 江缱明白了,挖人的。 这样光明正大的挖?李院长不会阻止的吗? 后面几句话,才叫江缱知道了,为什么李院长没有这样做。 “您放心,总调局那边的违约金,我们是全权替您赔付的,不仅如此,您除了千万年薪之外,还有分红制股份......” 像这样的大集团,哪怕是蚂蚁芝麻大小的股份,也足够一个普通人一辈子不愁吃喝了,何况给得并不少。 原来是这样,给得实在太多了,李院长不敢替她拒绝这样丰厚的报酬。随便哪个人来,都会动心的罢。但江缱不一样,不管是多少钱,她都冷冷听着。 江缱:“不用了。” 詹星一怔,原本自信拿下的眼神一褪,片刻失态后,马上恢复的惯常的微笑,“怎么了,您是有什么顾虑吗?您可以讲出来,我们都会解决的。” “没什么顾虑。”江缱摇头,“我只想专心搞研究。” 企业和局里可不一样,势必要为了业绩、同事勾心斗角,这将耗费她极大的精力。况且局里条件也不差,已经足够支撑她继续她的研究。 最重要的是,总调局研究所前院长,有一个还未完成的课题,她觉得很有意义,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攻破这个难题。 詹星推了推眼镜,再三挽留,江缱心意已决,她只好苦笑道,“既然江教授已经决定好了,那么我们便不好再打扰,如果江教授您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想法,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詹星将名片推给她,点了点头,将她送了出去。 半小时后,江缱回到了研究大楼,正准备去到实验室继续吹板,李青山和陈一绪正说着什么,朝这边走来。 看见她,李青山似是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来了。” 江缱默默点了点头。 她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她的忠诚。李青山想,那她势必要将她培养成下一位院长。 江缱走后,陈一绪问李青山,“院长,您怎么知道她不会去那边?” 院长沉吟片刻,“当时报考就有很多人想要她了,但她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我们,就是因为在这里,我们承诺她能专心搞研究,造福人类。” “她的理想就是攻破那个课题,我知道的,曾经是,现在也是。” 陈一绪肃然起敬:“真伟大,真崇高。” 江缱回到房间,抽出压在笔记本电脑下的那张纸,经过前几次交流会,不足已经修改了,胆子也锻炼了,之后的第四场定是状态最好的。 不过她仍是精益求精,在稿纸改了又改,大礼堂早已被预约满了,三天的都约完了。 等到了正式大会的那天晚上,江缱在后台把弄手里的稿纸,其他同僚们也在紧张地准备,翻页声、默背声,忽地有人探出头去,一声“咦?”。 只见大礼堂内空空荡荡,连一个人都没有! 后台满是惊惶,都已经快七点钟,正是要开始的时候,明明已经约了满座,怎么地一个人都没有? 江缱站起身,手里的稿子都忘记拿上,有人过来道: “姜女士吩咐,照讲。” 姜女士? 姜煦。 江缱脸色一白,明白了,这是在耍她。在示威。在警告。 她也不是不高傲的,负气之下非得给姜煦瞧瞧,这场会,能比前几场讲得更好! 她不怕!只管上台,不管下面有谁或者没谁。反正下下周就结束了,左右不过撑这么几次。 台上的女人闷着一股凌厉,不管能不能杀出重围,只叫她讲,带着倔,不肯回头的倔。 台下只有姜煦和其他几人,姜煦缓缓喝上一口热茶,冷冷的、事不关己地看着江缱白白努力。 身侧就有裴安,她面上虽是带着笑的,眼底却满是冷意,姜煦笑眯眯地对她说, “你看,果然江教授在讲科学的时候最有魅力。” 台上讲完了,却没有如上次一般铺天盖地的掌声,只有姜煦一人大力地鼓掌,啪、啪、啪!像在扇耳光。 轮到另外两个年轻人了,她们受了江缱连累,却没有江缱这般的心态,对着寂寞的空座卡壳半天。 姜煦这时候又道,“安安,送你回去?” “不,”裴安笑道,“我还要看完呢。” “真肯看到结束?”姜煦似笑非笑。 “当然,只要讲了、开场了,就得看下去。” 姜煦又喝了一口热茶,撇开浮沫,道,“听讲,听讲。” 台上又换了一人,姜煦倒是不知道江缱在后台做什么,也并不在乎。既然李院长来和她谈合作,江缱就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裴安是不想走还是不敢走?姜煦挑了挑眉,还小的时候,两家世交势均力敌,她想要裴安,而她那时只是姜家的第三子,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娶。 可世事难料,慢慢地,裴家被程郁搞得日渐衰弱下去,裴明政的选择也窄了许多,裴明政多么爱女儿的人啊,要保全裴安,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姜煦不介意使用一些强制的手段,但对于裴安,她还是尚有些良心的。 第一晚、第二晚、第三晚,照旧如此,坚持不下场,咬着牙硬是讲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只有裴安来听,大礼堂的空座似是无声嘲笑,在台上讲完后,江缱也没有留,直接下了场走了。 走廊外,裴安跟了出来,在她身后说,“你这是在怪我吗?” 江缱背对着她,摇头。 她没有在怪裴安。只是气姜煦作弄无辜的人,在怪自己。只罚了她还好说,连累到其他同事,她心有不安。 裴安试探道,“明天你来不来?” 姜煦要这样,那又如何,等回了渭青城,谁还管得了她们? “我最近有点忙,”江缱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走了?” “嗯,注意安全。” 生气吗?自是气的。 气她较真,气她死犟,气她嘴硬。 好! 裴安冷下脸,转身就走。 第13章 “可以前你不是这样叫吗?” “安安,你这就要回去了?” 听见裴安说母亲很想她,这便要回家去。姜煦问道。 “嗯,也很久没出任务,局里也该着急了。” 裴安想,她不在了,姜煦或许也能少折磨点江缱吧。 “今天最后一天?陪我逛逛?”姜煦笑道,还没等她回答,就已经叫司机备好车。 虽然面上轻轻柔柔、笑意盈盈的,却是一副她非去不可的样子,她暗暗叹了一口气,难道前几天,她也是这么强求江缱的么? 来了平京路,却不像上次那样,在繁华的、人来人往的摊前流连,而是进到楼里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又冷清。 就算是平常,也会有人在里边的奢侈品店。现在这是?姜煦清场了?她的势力已经扩张到这种地步了么。 裴安往旁边看一眼,姜煦看着挺高兴,领她进去,招待的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笑脸迎人的美人,到化妆品柜台,买了大包小包,大手一挥,都是巨款。 柜台的人都认得她,招待得十分热情讨好,挨个儿讲今年上了哪些新款。 因着她来,原本没货的东西也马上有货了。 礼服、西装、长裙都呈上来给裴安试,一件一件换,出来转上两圈,玩偶似的,被她摆弄。 末了,又是顺手买了几块名表,对裴安说: “这是给裴阿姨的,你带回去?” “替母亲谢谢了。” 她笑,“怎地不叫阿煦姐姐了?嗯?几年不见就生分了?” 从前——裴家尚在平京的时候——也是这样,姜煦比裴安大六岁,其实她们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那时她只是最不受宠的三小姐,妈妈名不正言不顺,她只算是半个私生子。 而裴安呢,裴明政的掌上明珠,老师同学的宠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过是在校内,母亲嘱咐她要多加照顾裴安,她两个姐姐大了,只能由她来“讨好”,裴安那时候年纪小,自然是不懂得收敛,怎样能捉弄她怎样来。 裴明政有一天没时间去接裴安放学,母亲立刻叫她去,她到小学部去,找了一圈也不在,只好打电话过去。 裴安接起小天才电话手表,听见姜煦的声音,此时她偷偷跑到游乐场,玩得正高兴,意犹未尽并不想回家,于是说道,“我在人民公园呢。” 姜煦去人民公园,只有大妈在遛弯,找遍了卖玩具的地摊,裴安不在。 天色暗下来,她又问了一次,这回裴安说,“哦,我已经走了,现在在钱江河边呢。” 她绕着河走了一圈,“汩汩”的水声仿佛在嘲笑,河边有人放烟花,她满怀希望跑过去,不是裴安。 她耐着性子又问,裴安这时候玩够了,笑嘻嘻道,“我已经回家啦。” 一无所获,她也只好回姜家,在门口踌躇半晌,最后不得不鼓起勇气进了门,母亲二话不说,一个耳光打来,“接她放学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 那段时间,她是厌烦这个邻家妹妹的。 母亲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没考到第一名要打,裴安告了她状也要打,仆从谎报她没有好好吃饭,也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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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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