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妈妈只是担心...” “你只是觉得我在浪费时间。”杨筱彤打断她,声音冷得出奇,“你觉得我像姐姐那样五分钟搞定才是对的。” “我没有拿你和姐姐比。” “你每天都在比!”杨筱彤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眶如决堤的洪水般开始发红,“姐姐敢素颜去学校,姐姐不介意头发油得能炒菜,姐姐上课从不迟到——好像她做什么都是标准答案!” 张佳慧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如鲠在喉,无话可说。她确实经常提起杨筱菡如何如何,但那只是……只是信口胡诌的例子而已。 “我从没要求你像姐姐一样...”张佳慧无力地说。 “可你却希望我成为那样。”杨筱彤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拿起最后一个瓶子——防晒霜,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均匀地涂抹在脸上,“就如同你希望我仅用一块香皂便能解决所有问题。只可惜,我既不是你,也不是姐姐。” 张佳慧顿感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颠倒了过来。洗手台上那一个个瓶瓶罐罐,犹如无数双眼睛,突然间变得异常刺眼,它们宛如一堵坚不可摧的高墙,无情地将她和女儿分隔在两边。她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扶住毛巾架,那金属的冰凉触感,仿佛一盆刺骨的冰水,让她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 “好,”张佳慧深吸一口气,“我们冷静一下。你继续...做你的事。但请记住,上课迟到是不可接受的。” 杨筱彤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继续着护肤步骤。她的动作比平时快了许多,防晒霜涂得有些不均匀,在鼻梁处留下一道白痕。 张佳慧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转身缓缓离去,轻轻带上门,仿佛害怕惊扰到什么。走到浴室门口时,她听到浴室里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犹如重物坠落在软垫上,又似沉闷的鼓点,震得她的心微微一颤——也许是那条粉色毛巾吧。 厨房里,粥已经煮好了,莲子的香气如同一股清泉,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张佳慧如同一个被操控的木偶,机械地盛着粥,差一点就被滚烫的粥烫伤了手。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右手,那块烫伤的疤痕如同恶魔的印记,微微发红,隐隐作痛。 张佳慧如雕塑般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她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像杨筱彤这么大时,外婆是否也如她这般困惑过?然而,那个年代的问题简单得如同一张白纸——吃饱穿暖即可,又有谁会去在意那微不足道的毛孔大小呢? 身后传来脚步声,杨筱彤走进厨房,已经穿戴整齐。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脑后扎成一个光洁的马尾,脸上看不出任何争吵的痕迹——除了微微发红的眼角。 “粥在桌上。”张佳慧说。 “不吃了,没胃口。”杨筱彤拿起书包,“我自己走路去学校。” “我送你。” “不用。”杨筱彤的语气不容拒绝,“我想一个人走。” 张佳慧望着女儿那挺直的背影,宛如一棵孤独的白杨,缓缓消失在门口,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刺痛。那个曾经像树袋熊一样抱着她腿不放、非要妈妈接送的小女孩,如今却不知去向何方? 门关上后,整个房子仿佛被一股诡异的寂静所笼罩。奶奶默默地收拾着早餐,将杨筱彤的那碗粥小心翼翼地倒回锅里,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物,需要用心呵护——万一她改变主意回来吃呢? 洗碗时,奶奶发现水池边缘多了一个陌生的小瓶子,上面贴着“pH5.5温和清洁”的标签,就递给了张佳慧。张佳慧拿起来看了看,想起这是昨晚杨筱彤回来后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时用的东西。那股陌生的香气就是来自这个。 张佳慧迟疑了一瞬,如挤牙膏般挤出一点,小心翼翼地抹在手背上。那质地犹如浓稠的蜂蜜,起泡却少得可怜,还散发着一种怪异的酸味。她脑海中突然闪过女儿提及的“水杨酸”,如惊弓之鸟般,赶紧打开水龙头,将其冲洗得一干二净。 路过杨筱彤房间时,张佳慧惊讶地发现门竟然紧闭着——要知道,女儿去上学前,通常都会将门敞开,让空气自由流通。她轻轻推开房门,一股如丝如缕的淡淡桃子香气,如灵动的精灵般扑面而来。床铺整整齐齐,宛如被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书桌上的课本排列得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组成了一个个精确的直角。 张佳慧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个相框上——去年家庭旅行时拍的。照片里,杨筱彤和姐姐杨筱菡站在她和丈夫中间,笑得有些勉强,刘海刻意往下梳,几乎遮住眼睛。当时她以为只是阳光太刺眼,现在才明白那是在掩饰什么。 梳妆台上散落着几个发夹和头绳,旁边是一个精致的化妆包——张佳慧从没见过这个。她犹豫了一下,拉开拉链。里面整齐地排列着更多小瓶子,每个都贴着标签:“晨间”、“夜间”、“紧急修护”。 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那是丈夫的专属铃声,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张佳慧平静的心湖。她缓缓放下遮瑕膏,犹如放下了心中的重担,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才小心翼翼地接听。 “佳慧?我刚开完会。家里一切都好吗?”丈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仿佛一阵温暖的春风,却又带着些许疲惫。背景音嘈杂不堪,如同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他正在出差的路途上。 张佳慧张了张嘴,想要倾诉今早的争吵,那些如乱麻般纠缠的矛盾;想要诉说那些看不懂的护肤品,它们如同一个个神秘的谜团;想要抱怨女儿被人叫“痘妹”的事,那是她心头无法抹去的伤痛。然而,最后她只是轻轻地说:“都好,你安心工作。”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在风中默默摇曳。 挂断电话后,张佳慧如雕塑般伫立在走廊上,心中涌起一种诡异的孤立无援之感。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自己的卧室,当路过浴室时,那扇紧闭的门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杨筱彤今早离开前,甚至连浴室都未曾像往常一样整理。 张佳慧轻轻地推开那扇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目瞪口呆。洗手台上原本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如同被施了魔法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五个圆形的水渍痕迹,宛如五颗孤独的泪珠,默默诉说着它们曾经的存在。毛巾整齐地挂在那里,地面干净得如同镜面,仿佛半小时前那场激烈的争吵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从未在这个空间里留下过一丝痕迹。 唯有垃圾桶里那个被捏得面目全非的空精华液软管,宛如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无声地证明着这里确实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无声的反抗。
第5章 二妞的朋友 周六清晨,杨筱彤站在穿衣镜前,第三次换上了不同的T恤。最终她选定了一件淡粉色的短袖,上面印着一只抱着草莓的小兔子。她轻轻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马尾辫。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和轩轩约好了去城南公园散步。 “二妞,吃早饭了!”奶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来啦!”筱彤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塞进牛仔短裤口袋,小跑着出了房间。餐桌上摆着她最爱的豆浆和葱油饼,爸爸正低头刷着手机新闻。 “今天和轩轩出去玩?”妈妈把热腾腾的葱油饼推到筱彤面前。 “嗯,约好十点在公园南门见。”筱彤咬了一口葱油饼,酥脆的外皮发出“咔嚓”声,香喷喷的葱油味立刻充满了口腔。 爸爸从手机上方看了她一眼:“作业都写完了?” “昨天就写完了,数学还多做了两页练习题呢。”筱彤骄傲地说。她知道爸爸最关心的就是她的学习。 妈妈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咸菜:“别回来太晚,天气预报说下午可能有雨。妈妈今天要去医院值班,如果下雨,就打电话让爸爸去接你。” “知道啦!”筱彤快速喝完豆浆,把碗筷放进水池,“我走啦!” 时间来到了九点五十分,筱彤早早就来到了公园南门的石狮子雕像旁边等待着。五月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却并不刺眼,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 筱彤站在那里,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同时也在心中默默期待着轩轩的到来。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看到了轩轩发来的一条消息:“马上到!刚才公交车坐过站了QAQ”。 看到这条消息,筱彤不禁笑出了声。轩轩总是这么迷糊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她正准备回复轩轩,突然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伸过来,紧紧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瑶瑶?”筱彤故意说错。 “哼!”手立刻松开了,轩轩气鼓鼓地跳到她面前,“天天在一起上课呢,你就把我声音忘了?” 轩轩今日身着一条浅蓝色的背带裤,犹如天空中一抹清新的云彩,里面搭配着洁白的T恤,仿佛是雪山上盛开的雪莲。她的头发被扎成了两个可爱的小丸子,恰似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活脱脱就是从漫画中走出的卡通人物。她比筱彤矮半个头,那张圆圆的脸蛋上,犹如两颗明亮的宝石般的大眼睛,总是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骗你的啦!”筱彤笑着捏了捏轩轩那如同水蜜桃般粉嫩的脸颊,娇嗔地说道:“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我家轩轩那犹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还差不多。”轩轩变魔术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袋薯片,“看,我带了你最喜欢的黄瓜味!” “哇!”筱彤接过薯片,又从自己包里拿出两盒酸奶,“我带了黄桃味的。” 两人像交换信物一样完成了零食交接仪式,这是她们之间独特的小默契。每次见面,她们总会不约而同地为对方准备一些小惊喜,这些小小的举动让彼此的关系更加亲密。 公园里已经有不少游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多是带着孩子的家庭或是晨练的老人。筱彤和轩轩手牵着手,沿着湖边的小路缓缓前行。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偶尔,会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水花,在湖面上形成一圈圈涟漪,仿佛是大自然在向她们展示它的活力与生机。 “上周五的数学测验,我又没及格。”轩轩突然说,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撕扯着薯片包装袋的边缘。 筱彤侧头看向好友。轩轩的睫毛垂下来,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刚才的活泼劲儿一下子消失了。 “第几单元的内容?”筱彤轻声问。 “二元一次方程组。”轩轩叹了口气,“我明明复习了好久,可一看到题目脑子就一片空白。张老师说要找我家长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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