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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远倒是看着模样好看，但……这个人怎么这么凶啊！ 元白还未回话，辛狸倒是站起来热心地回道：“哦，这个灯啊，就是在前面买的，就往前走就是了。” “不过那小贩好像要买完了，……要不然我这个就给你吧。” 反正她也看腻了。 辛狸拿过元白手里的兰花灯就塞到了那男子手中。 那男子拿着辛狸硬塞到手里的兰花灯，看清了辛狸的容貌，脸色瞬间羞红了，扭扭捏捏地道谢：“哎呀，那就谢过这位小姐了。” 这个灯也很好看啊，脾气还好…… “还请问这位小姐……”那男子又支支吾吾地还想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在抬眼，面前哪还有什么人影。 “人呢！”那男子瞪大了双眼。 刚才还在这的！ 卖金鱼的小贩看着他笑道：“早就走了。” 元白拉着辛狸沿着河道在人群里走的飞快，就好像后面有鬼怪在追一样。 “别走这么快！” 辛狸喘着粗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第18章 烟火 元白的脚步慢下来，牵着辛狸在一处人稍微少一点的路段上停下来。 “你怎么了？”辛狸问道。 察觉到元白的情绪不对，辛狸问这话时，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以表安慰。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意思！ 还要送花灯给人家！ 元白气得不行，有些绷不住，可低头对上辛狸那一双清澈圆润的眼睛，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过了好一会才叹出了一口气，道：“你不要随便把花灯送给人家。” “为什么？你也喜欢那个花灯吗？” “嗯，我是很喜欢。”元白顿了一下，颇有些怨念地说道：“阿狸，这是花灯节，你知道年轻男女互相送花灯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辛狸听得一头的雾水。 这还有别的意思吗？ “花灯节上，还未婚配的男女，若是互相有意…… ”就这么解释着，元白的眉头越皱越深。 “……互送花灯用作定情。” “啊，这样啊……”辛狸边听边点头，突然眼珠子一瞪，反应过来。 “呃？！那刚刚！” 辛狸一着急就想着往回走，才转了个身就被元白一把拉了回来。 元白：“去哪？” 辛狸焦急地说道：“你不是说送花灯是定情的吗？我回去找他要回来！！” 她不知道，又怎么能怪她。 元白总算是把自己安慰好了，拉着辛狸的手又往人多的地方走，说道：“不管他，花灯回去的时候再买就是了，前面好像是要放烟花，我们赶紧去看吧，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至于那个侥幸收了阿狸花灯的人，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放烟花的位置是在桥边。 桥上站着的是热热闹闹的游人，桥下映着的是清清冷冷的月光。 还是来迟了些，到处都站满了人。 两人各自又提了一盏灯照明，辛狸不想同那些人挤了，拉着元白只找了一处人少了些的地方站着，这地方河道边两岸种满了梅树，正在盛开着，稍微偏僻了些，却也离放烟花的地方不远。 “嘭！！！” 等天空中第一声响炸开，就迎来了众人的欢呼声。 绚烂的烟火绽放在深蓝色的天空中。 辛狸不够高，踮着脚也看不着，刚好旁边有颗大石头，她便踩到石头上，这下比元白还要高半个头了。 元白扶不住她，干脆也一块站上去了。 烟火很快就放完了，美丽的东西总是一瞬而逝。 “烟花好看吗？”元白扶着辛狸从大石头上跳下来的时候问道。 “好看。”辛狸先是点头，随后又说道：“可等放完了，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元白嗤笑了一声，用带着某种意味的语气说道：“其实也有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情？”辛狸毫无防备地应声，仍往前去了。 周围梅花幽香涌入鼻腔，元白无端地觉得这花有些醉人。 辛狸自顾着往前走了两步，看元白没跟上来，又回过头去看她。 “！ ——呜！” 辛狸在下一秒被人按住肩膀压在了梅花树上。 两盏灯笼撞着倚在了一起。 猝不及防的吻摇动了细弱的花枝，一些细碎的正盛开着的花被抖落下来。 元白喘着气，抓住辛狸的手，一路往下顺着衣袖摸进衣袖里，抚摸着手臂内侧温暖细腻的肌肤，低着头凑过去，用鼻尖轻轻去蹭她的，笑道：“阿狸，你总是很暖和。” 这话元白在床上的时候也说过。 被人吻得喘不过气来，辛狸只觉得昏头转向，听到这话更加脸热了，侧开脸，无力地骂了一句：“混蛋！别在外面说浑话……我看你还是喝醉了的。” 她在刚刚那个吻里尝到了淡淡的酒味。 “我醉了吗？”元白低低地笑了一声，手环住了辛狸的腰，扶着她的下巴，再一次地吻了上去，碾着她的唇角的时候还喃喃地说道：“那就当我是醉了吧。” 然后是更为激烈的吻。 柔软的舌尖被勾住不放，没有丝毫退缩的机会，元白将辛狸的两只手抬起，她便自觉地环上了她的脖颈，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辛狸时不时溢出两声呻吟，这样的姿势让她清晰地感知到了对方在胸腔里飞速跳动的心脏。 等到终于被人松开，冰冷的空气一下灌入肺腑，辛狸有些失神，趴在元白的肩上喘息，元白裹紧了她身上的披风，抬手将她发间的花瓣给捡了出来，笑着问道：“这算是有意思的事情吗？” 什么？ 辛狸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明白她在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嘴唇疼的有些狠，干脆就不做声了。 没有回答她的话，元白也不在意，抱着不好动，干脆直接将人给背着，又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那两盏灯笼。 “走了，太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烟花放完了，游人们都散了。 水面之上映着粼粼的月光，冬日里的月色总是显得如此冷寒。 安静的街道上，元白背着辛狸走了一段路，忽然就听到背上的人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算的。” 元白笑了，背着她，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偏又要戏谑地问：“算的什么？” 没想到这个人脸皮会这么厚，辛狸沉默了两秒，然后拍了拍元白的肩膀，说道：“放我下来。” “腿不软了？”元白问道。 辛狸才平缓下来的面色又红了，挣扎着就要下去。 “我要自己走，你放我下来就是了！” “真要自己走了？” “元白！你放我下去！”辛狸是真的急了，推着她的背就要往下跳。 “好好好，你别乱动，等会别摔着。” 元白如她愿将她放下了，辛狸双脚一着地，就蹦着跳了一下。 “你看吧我就说我能自己走。” 话音才落，一辆青黑的马车从一旁的巷子口缓缓行驶了出来，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晖，看样子，她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陛下。”李晖朝着元白行礼后，拉开了车帘。 进到了车里坐着便没有外面那般的寒意了。两人面对面坐着，元白伸手去摸辛狸的手。觉得是要冷一些，又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个小巧的暖炉，直接塞进了辛狸的手里，一双手直接将辛狸的包住。 “还冷吗？”元白问道。 大概是之前那几场病折腾的，元白总是在担惊受怕，心里怕辛狸觉得冷，会过了寒气。元白在后面发现只要离得远些就好，于是她总是忙起来，坐在御书房里听着暗卫传来蓬莱殿里辛狸的消息，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是不是又拿着棍子去赶池子里的锦鲤了…… 大部分去蓬莱殿的时候，也只是在辛狸的目光之外远远地看一眼。 只有这样她才会好。 辛狸看着她手指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颤动了。 “我不冷。”辛狸抱着暖炉坐过去，靠进她的怀里，撒娇似的呢喃道：“只是想睡觉了。” “睡吧。”元白贪念地抚摸着她白皙的后颈，目光停留在她微微发红的耳尖，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让她升出一股她们会永远如此下去的错觉。 车轮碾过青石街道，辛狸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中睡了过去。 元白抱着她回了蓬莱殿，辛狸睡得很沉，直到将她放在床上，她也都没有醒来。 第二日。 “醒了。” 辛狸从榻上醒来时，有些意外地看见元白坐在床边。 “嗯？”今日不用上朝吗？ 寝殿里地龙烧的暖，辛狸揉着眼睛坐起来时还有些朦胧。 “今日无事，早早散朝了。”元白温声道，她像是知道她想要问些什么一样。 辛狸仔细看了一眼，的确，元白穿戴整齐，原来是已经出去过一趟了。 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甚至已经燃起了火烛。 辛狸转头去看窗。 窗户紧闭着，外面的光比寝殿内还要暗淡。 元白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笑了笑，看着辛狸睡得粉嫩得脸蛋觉得可爱的紧，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道：“是下雪了。” 带着凉意得手触上脸颊，辛狸顿时缩了缩脖子，嫌弃地推开元白的手，道：“冷死了，快走开！” 等元白不再捉弄她时，辛狸又问道：“是下雪了吗？” “是啊，昨日半夜里下起来的，劈里啪啦地响，只有你一个人睡得着，怎么吵都不醒！”元白看着辛狸，像是那些个溺爱孩子的长辈一样，神色洋洋地夸赞她的好睡眠。 这一点不像小狐狸，像是小猪呢。 “我要去看看！”辛狸掀开被子，赤着脚跳下床，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就要往外走。 “这样就想着出去了？”元白一把就把人给捞了回来，按在床上，用被子将她裹紧，道：“太冷了，就别出去了，在屋里看一眼罢。”说着，元白走到窗边，用一根小竹棍将窗户撑起来。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所有东西融在一起，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了。 窗户才开了一小会，元白就给关了，她道：“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关上吧。” “御膳房炖了藕汤，等一会李晖会送过来。” 元白回来一趟也只是来看看她，御书房还有一堆的折子未曾批阅。 待不了多久，元白要走，临了要出门时，还要回头叮嘱道：“雪天太冷，别出去瞎跑。” 辛狸笑得乖巧，只说知道。 目送元白离去，坐在榻上的辛狸终于支持不住，紧抿着唇角缓缓溢出了一丝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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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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