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眨眨眼睛,有些希冀:“你猜猜?” 要是真的猜的出来,也就意味着没有那么差了。 胡凭想这破破烂烂的谁猜的出来? 虞洲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心软,她说:“桃花?” 不出意外,小阁主的眼眸顷刻变得亮晶晶,明亮粲然,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对虞洲能猜出来也很意外。 “对!你看的出来?” 虞洲不好昧着良心再讲点什么,只好迎着戚棠亮的晃眼的眸光,点了点头。 胡凭大吃一惊,不死心:“你怎么认出来了的?” 这一次没等到虞洲讲话,戚棠先跳了出来,大约是作品被肯定了,她尾巴翘得也挺高的:“多好认呐,肯定是你老眼昏花的缘故!”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是真的。 虞洲对上胡凭吃瘪的眼神,怎么也克制不住的勾了勾唇角。 只是察觉到有道微不可查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虞洲敏锐去看,却没看到人。 心上划过一丝怪诞,虞洲也不在意。 胡凭才不承认自己的老眼昏花,又说不出这破烂玩意儿是怎么被看出来像一朵桃花的,之后转移话题,拿出师父的姿态来,问她认的怎么样了。 出乎意料,戚棠认了很多,胡凭随意点几棵,戚棠虽然记得不太全,还有记错,却与之前一问三不知很不同了。 她有认真在学,她很不想在师妹面前丢脸。 对方辈分比她小,实力却比她强那么多,以至于每次虞洲叫她小师姐时,戚棠都很心虚。就像寻常人间家里,有个妹妹,身为长姐总要以身作则,给妹妹做一个好榜样。 戚棠想,我总要做一个合格的师姐! 她眼睫扑闪:“我是不是认出了很多?” 胡凭说:“是。” 戚棠不满他就一个字:“那我是不是很厉害?” 胡凭心知这姑娘喜欢听好话,故意不顺着她:“是。” 戚棠难以置信:“你就这样?!” 严重打击学生的学习热情! 心知胡凭的脾性,戚棠也不缠着胡凭要答案,揣着紧张和心乱如麻,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手心还捏着她编的那朵桃花的虞洲。 “洲洲?” 虞洲:“……” 她有些僵硬,侧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戚棠,似乎想确定她口中的洲洲到底是谁。 戚棠满眼讨好,只要虞洲不和晏池一起出现,褪去莫名的心慌和第一眼的疼痛,她就很喜欢很喜欢虞洲。 虞洲真的很漂亮,眼如碧波潋滟,又清又幽,浑身气质清淡,与她见过的每一个人都不同,与书里写的也不一样。 似浓墨重彩铺开在眼前的画卷,叫人心惊。 戚棠没再叫那个让虞洲心底发颤的称呼,只是满眼讨好,像只眸光希冀,又软又乖的猫:“你说,我是不是可厉害了?” 虞洲缓了缓,敛下心神,复而冷静道:“……是。” 同样的一个字回复,戚棠高兴的原地转圈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胡凭内心一阵无语,想破了天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他的一个字是一个字,别人的一个字就不是一个字了不成? 胡凭捻着胡须:“你这女娃娃不厚道啊!” 戚棠才不理比她大了几十轮的老头,就绕在虞洲讲话。 她私心以为,小师妹性格冷淡,可是她们却有过命的交情。 该培养出伟大的友谊! 友谊保平安,戚棠想安安稳稳的活到全剧终。 【作者有话说】 小阁主: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23
第23章 下课之后,夜色渐沉,作为扶春罕见的要吃饭的人,戚棠拎着酒酒新做的饭菜找到了虞洲的房间。 山路还算平坦,虞洲的房间离戚棠不算多远。 酒酒跟在她身后,看着小阁主欢欣雀跃的背影不太理解。 这二位之前关系看上去……还很一般。 戚棠站在房间门口,敲了两下门,屋里毫无声响,戚棠又敲了两下,才开始有动静。 脚步声渐近。 有人开门。 虞洲换了身白得更彻底的衣裳,以至于戚棠看到她第一眼觉得自己脏。 素蓝的衣服满经风尘,又在药园子里待了一天,确实不能算干净。 只是小阁主很快说服了自己,又不太在意。 虞洲没问是谁,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素蓝衣裳的小阁主脸上挂着笑,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同自己,然后—— “洲洲!” 又是这个称呼,虞洲想不开了。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额上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被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淹没其中。 酒酒清晰的看见了开门的虞洲脸上一闪而过的无语,似乎是为洲洲这个亲昵的称呼。 别说虞洲了,酒酒都有些力不从心。她家小姐倒真是自来熟,也没见几次面,叫得就如此亲近了? 酒酒仍旧对虞洲不放心,说不上是直觉作祟亦或是别的,就是心境有些复杂。 她想防着的人似乎……颇得圣心? 酒酒此刻的心情又岂是一个复杂矛盾就可以概括得了的。 她眼角有点抽搐,不知怎么生了一种奇怪的心理——自家养的好好的猪……在很努力的拱白菜。 不能想不能想,先不说二者同为女子,且才认识多久,便就是代入了也感觉太搞笑,她暂时不能好好面对自家小姐。 没心没肺的小阁主体察不到二人内心,只是给虞洲看她手上拎着的食盒,兴致勃勃道:“我们一起吃饭吧?” 能有人陪着一起吃饭是件让小阁主愉悦的事情,她眉眼弯弯,带着兴许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高兴,高兴的叫人根本没法拒绝。 虞洲顿了顿,才道了声好,默默让开了位置。戚棠带着酒酒挤进了门。 平时的饭菜也都是酒酒下厨做的,全门派没有人要用小厨房,只有戚棠还需进食五谷,现在多了个虞洲。 戚棠觉得虞洲作为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师妹,即使修为高上一些,大约还没有到需要辟谷的那份上,所以才有了这次活动。 房间很干净,有扇茯苓花样的屏风,窗户半开,透出后院的绿意。 酒酒将小菜都摆好,虞洲才阖上门,慢慢看了过来。 戚棠早就坐在圆凳上等着开饭,她像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小姑娘,嘴馋,除了好看些,并无多大区别。 虞洲坐在她对面,与戚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酒酒分好碗筷,就如同每日一样站在戚棠身后。 与平时不同,今天吃饭的时候很安静。 表面很淡定的戚棠其实已经开始后悔了,她想早知道就听酒酒的劝,不贸然来约饭。 她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小阁主喜欢拉着酒酒东侃西侃,聊什么都行,慢慢聊,慢慢吃。 可是显然虞洲不是,她一句话都不说,吃东西的姿态也很文静,甚至隐约透出点慢条斯理来。 原本还不算冷清的氛围倏忽降至清冷。 戚棠的小口吃饭变成了挑米粒,她用筷子戳米粒,眼神不自觉心虚乱瞟。 冲动上头的时候巴不得马上就哥俩好,如今热情冷却下来,戚棠觉得自己的傻得没眼看。 那柄剑又被虞洲捡了回来放在剑架上,桌子上还有个小小的、绿色的,看上去像是一团的东西。 戚棠好奇的看了半天,忽然记起了那是什么——那是她今天编的桃花。 褪去今天一个下午的忙碌滤镜,戚棠已经知道胡凭说的才是真话。 只是,她都认不出来,虞洲是怎么认出来的? 察觉到戚棠目光打量,虞洲淡淡垂眼,不知思索了什么,而后道:“在看什么?” 既然虞洲问了,戚棠就说了:“……你今天下午,是怎么认出那是桃花的?” 戚棠指了指分明出自她手,但仅仅隔了一两个时辰,她就差点一点都不记得的草编花。 虞洲到没想到小阁主还会问,眼下不知道该骗好,还是实话说好,垂敛眼睫,浓而长直的睫毛盖下一层阴影。 戚棠只是好奇,见虞洲沉默不答也没介意,只想……莫非,是直觉? 很有可能。 她好尴尬一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一顿饭就在这样不尴不尬的氛围中收场。 酒酒收拾东西的时候,戚棠在想,她眼珠子乌溜溜的转,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饭呢? 她目光落在虞洲疏离清冷的面相上,有心问,却不敢问出口。 十有八九被拒绝。 小阁主可不能被拒绝。 为了避免被拒绝,戚棠决定不问,只是走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虞洲,似乎期盼能从她眼底看到类似于友好的东西。 她想和虞洲处好关系的。 可是没有。 望过去只觉得那双眼如寒潭,映的人影清楚,却还是毫无感情。 戚棠心里一空,忽而觉得失落,又难以自控的记起了书上描写她与晏池的情投意合。 书里写她笑起来十足漂亮,对待心悦之人从来都柔软而满眼情意,叫人沉溺。 爱与不爱差别那么大吗? 戚棠眼神黯淡,叹了口气跟虞洲讲:“那我们……明日再见?” 她们明日仍然要一起开小灶上课。 小阁主高兴得快,难过得也快,大抵又记起了自己晦气的宿命和死法,惆怅万千。 虞洲道:“好。” 说罢,她似乎觉得一个字冷漠,觑到小阁主眼底的愁绪,又补了后一句,“明日见。” 虞洲很奇怪戚棠为什么忽然不开心,看着小阁主蔫蔫的走远了,裙摆荡出的弧度都不愉快。她身后跟着的酒酒拎着食盒,见小阁主不开心了熟稔的从腰包里掏出了一油纸袋的什么给戚棠递过去。 月亮低悬,天色尚未彻底漆黑,影影绰绰可见,戚棠自然接过,拨开袋子尝了几个。 虞洲握在门框上的手紧了紧,片刻后又松了手,她忽然觉得自己也很奇怪。 比起一直都喜怒无常、情绪多变的小阁主,她才是真真正正变得奇怪了的那个人。 直到戚棠和酒酒身影彻底不见之后,虞洲才漠然阖上门。 随着门砰的一声,屋里开始有道目光明晃晃的,凭空而生,找不到来处。 自从虞洲叫那人不许用传音,她就真的再也没动用过传音,只是虞洲仍然可以察觉到目光窥探。 没办法,虞洲不找她,她就无法联络虞洲,除此之外别无办法。那人腹诽——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狗脾气。 看着虞洲一张冷脸又清又静的样子,她就来气。 所以,那么多人说戚棠脾气差时她都匪夷所思,小阁主脾气哪里差? 虞洲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慢抿了一口:“不是说扶春可以传小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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