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佩服她的心智。 “很简单,你把你的嗓音和眼睛摘了,事情就成了。” 微微吓得腿脚一软,单手朝她一指:“你,你休想!” 她啧了一声:“什么休想什么的,我又不要你的眼睛,又不要你的嗓音,这一切都是你自愿,我可没强求你。这样也只是为了你好,你没有了眼睛和嗓音,就算是被江鲜指控,也没有证据啊。” 微微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遂道:“她想要我的眼睛和嗓音,她要我还回去是吗?” 李渔嗤笑:“都这么多年了,你的眼睛就算是摘下来,也换不上去了,还有,那本来就是她的眼睛和嗓音。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微微没有辩驳,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李渔轻描淡写地说道:“她也不想你死,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算起来,终究是她亏了,你什么都没有付出,她却付出了自己的眼睛和嗓音。话我已经给你带到这里了,限你三日之内,销灭证据,否则你就等着蹲大狱吧。” 说完,微微瞳孔逐渐扩大,她往后退了两步,神情忽然变得十分夸张,她张开嘴仰天大笑两声,而后转身跑向后花园。 笑声渐行渐远,一直到她听不见,才转过身来,慢慢朝海边走去。 夏夜,海风微凉,李渔盘腿坐在面粉般的沙滩上,静谧地望着深邃大海。 风拂过她的面颊,她觉得身心都得到了短暂的解放。 不知道微微会怎么做,或许会换眼睛和嗓音,或许不会,但是她这辈子都会活在她的阴影中了。 坐了许久,天越来越冷,李渔双手抱臂,将下巴抵在膝盖上,做蜷缩状。 须臾,听见身后传来沙沙脚步声。 她转过头,见静潋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副格子披肩,轻轻搭在她后背上。 她绕到她身旁坐下,也学她的模样,双手*抱膝,睁眼看着远方。 李渔温柔的披肩包裹着,顿时温暖不少,她见静潋穿得单薄,主动把披肩顺了一截下来,让给她盖。 静潋摇摇头,表示要吹一会儿冷风。 她回答的语气低沉,冷静,情绪也稳定得不太正常。 极少看见静潋这样,她似乎追她追得已经疲倦了。 尤其是刚刚她冲她发了那么大的火。 李渔关心她的精神状态:“你怎么样了?” 静潋侧过眸,一双眼睛泛着亮光,宛若一湾清泉:“没怎么,我想来看看你。” 她刚刚也听见了李渔和微微的谈话,但是没有做任何阻拦,并且她没有去追微微,而是第一时间,来到她身旁。 李渔知道她这份心,小心道:“我很好,我没事。” 静潋小心凑上来,一手搭在她肩上,对准她耳边说话:“我能亲亲你吗?” 嗯? 她还没反应过来,静潋的吻就落在了脸颊上,唇瓣柔软地贴着她的肌肤,呼吸时吹动她脸上的细毛。 沿着嘴腮帮子肉,一路往她唇边滑。 李渔紧了紧拳头,努力压制自己那颗快要叫嚣的心。 唇瓣一路滑到嘴唇,嚓的一声,就像火柴哗然,双唇之间燃起了细腻的火,李渔嘴唇动了动,一时不敢呼吸。 须臾,静潋软舌就像柔软,轻掀开她嘴唇,轻轻在她唇齿间移动,似乎在数她的几颗牙齿,又似乎在寻找这严丝合缝之间的缝隙。但是它不着急,不慌忙,只是静静等待时机,终于寻找到李渔张嘴喘气的时机,伺机而动过来。 李渔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弄得不知所措,她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只知道,静潋手推着她的肩,将她往海滩上压倒。 她闭着眼,后背轻轻靠在柔软的沙滩上,感觉身前一重,对方早已经坐在她身上,埋着头与她亲吻。 她刚想着,对方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能将她推倒。 对方身体柔软下来,与她松开唇,她轻轻睁开眼,看静潋脸儿红成一片,她害羞地将潋贴着她心口,小声说道:“既然是要陪你,那便要陪到底,说到这里,你什么都还没有对我过,你不觉得亏吗?” 说着,她将手调皮落在她唇边,视线也跟着手指的移动。 李渔被她勾得轻轻呼气,对方似听见了,旋即抬起眸,眼中泛着星光:“亲我。” 她一下坐起身,将人按在怀中,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亲吻上去,另一只手掐着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一时间,耳边声音,宛若蒸腾开水沸反盈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渔停下来,低头再看怀中人,早已经星眼朦胧,她嘴唇泛着一层莹莹水光,红得宛若开得娇艳的杜鹃。 “回房。” 静潋勾着她的脖子,含糊说着。 李渔吐出一口气:“好。” 说罢,抱起她,往别墅走去。 二楼公主房。 李渔将她温柔地放平在床,望着她。 房间没开灯,月色狡黠落在两人身上,她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向她那一双膝盖。 她刚刚跪在沙滩上,膝盖泛着压过的红痕。 她抚摸着静潋的伤口,轻轻问道:“疼吗?” 静潋摇摇头:“不疼。” 她俯下身,面对着她的那膝盖,凑上唇去,亲吻她的红痕。 静潋下意识膝跳反应,脚尖轻轻打在她身前,她没有穿鞋,脚趾头轻轻踩着她腹部:“马甲线,好看。” “要看看吗?” 李渔说完,大方地朝静潋展示着。 静潋坐起来,伸手上前,落在那川字纹的马甲线上,隔着距离:“好漂亮的,你平时练吗?” 李渔点头。 静潋顺着往上勾勒,一直勾到她小衣处,她不慢慢朝她身后滑。 寻找解放的钥匙。 静潋把头埋得更低一些,她害羞地扑上来,紧紧与她相拥。 “阿鲜。” 她紧张到地颤抖着,声音娇滴滴。 李渔低头吻她的头发,见她发间清香,狠狠吸一口气,似乎要把静潋吸入肺腑中。 此时此刻,她想着,能与她在一起,便是原谅她了。 深夜下起了雨,雨打窗帘,晃得窗帘布飞起,园子里的月季经过一夜雨水洗礼,花苞终于在凌晨展开,一时间,满墙红粉,芬芳萦绕。 花开得早,朝露凝聚在花瓣上,衬得花朵儿愈发娇艳。 一夜后,李渔精神十足,见静潋醉梦沉酣,不忍叫醒她,便独自留她在床,将她撂出来的两条雪白手臂盖上,又揉了揉她的小脸,满意离开。 走出别墅,她便觉得一阵芳香扑来,雨后空气清新,她想是后院的花开了,便踱步到了后院,欣赏新开的月季花。 月季是可食用月季,可以入药的。 李渔见那新鲜的月季看上去实在鲜艳,便忍不住摘了一朵,捻起花瓣花蕊,含在嘴中,品尝起来。 香香甜甜,个中滋味,和某人一般。 她勾起唇来,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还早,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静潋,于是自作主张,去了地开外的小渔村买新鲜的肠粉。 她要给静潋带个早餐。 咳咳,她要如何跟她说,其实她早就原谅了她,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买了肠粉后,回来的路上,她便开始自导自演,背对着手说:“以后,你就一直陪着我吧。” 静潋听了,肯定开心极了。 她心中美滋滋,一路哼着歌儿晃到了别墅,见别墅大门口围着一圈人,吵吵嚷嚷的,她连忙奔过去,扒开人群,见微微睁衣衫不整盘坐在地,头上沾了泥土和稻草,眼神呆滞,嘴里叼着手指头,喃喃有词。 见了李渔,她吓得连忙往后躲:“不要,不要挖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是自己的。” 李渔沉思片刻,想来她要么精神失常,要么装精神失常,不管哪一个,她都可以去疗养院了。 她把事情吩咐给管家后,径直往大门口走。 没走两步,管家从别墅出来,慌慌张张地说:“李小姐不好了,静潋小姐离家出走了,给你留了一封信。” 李渔一听,手里握着的肠粉,顿时散落一地。 “啊?” 睡完她就跑了? 第68章 静潋,我是喜欢你的 我们之间已经清零了。 静潋听见这一句话后,心像是被刺了一刀,她似乎再也提不起力气去挽回。 江鲜的意思是,将她们从前的经历全然忘记,割舍,丢弃。 对方像是垃圾一样迫不及待甩掉她。 而她像是癞皮狗死死黏着她。 两个人想不到一处去,还有什么继续的必要。 玫瑰的枯萎已经暗示两人结局,一切已经成为定局。 静潋也累了,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纠缠对方,应该还别人一个清静。 然而,她还有遗憾,遗憾在于,两人虽然早已经历撕心裂肺,爱恨别离,却连最基本的恋人的关系都没有经历过。 为了不留遗憾,她厚着脸皮,整理好衣裳仪容,朝她走去。 她本以为,事情会受到阻碍。 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 江鲜竟很快被她蛊惑,与她承欢。 只是,她知道,江鲜一定是怜悯她,才施舍给她的。这份怜悯也体现在她具体的行为上了,她对她极致地温柔,温柔地抚摸、亲吻、侵占、渗透。 渗透汗液,渗透体温,渗透身体。 对方自始至终十分克制,就连在最为迷离时也不曾对她说一句情话。 一句我喜欢你。 一句我爱你。 哪怕是假的。 也不曾说过。 江鲜睡着后,她许久没有睡,转过身来,借着微弱的窗边光一直盯着她的脸看,或许是知道要离别,以后再也看不见这张脸,她便下定决心,要将她的脸记在脑海中。 眼睛就是尺笔,用视线描摹,从额头、鼻梁、嘴唇、下巴,轮廓,完整地,清晰地,用素描记录下来。 画得越久,眼睛越累,累到发酸,疲倦,眼泪也慢慢滴落。她闭上眼,伴随着外面的雨声,不知道多久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她醒来时,江鲜已经不在身边。 她撑着额坐起来,腰间泛着浅浅酸意,她不自觉揉了揉,心道是天意。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今日叫她自己说离开,她怕是说不出口。 尤其是看见江鲜那张脸,昨天的画面便会一幕幕呈现在脑海。 她的体温、触感、汗液、味道,真是立体出现在眼前,她会一瞬间溃不成军。 也罢。 她扶着腰下床,艰难地扯开两条细腿,从房间找出笔记本和笔,撕下一页来,脑海中千言万语,娓娓道来,她告诉她,她要走了,她感谢她,这些时日的关心,也感恩她容忍她一直的纠缠,最后,她准备去美国了,为了申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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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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