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停在了一颗大树下。 “就这样把她们仍在饭店,真的好吗?”陈惜言扶着树干,急促地喘息。唐潋上气不接下气道:“没关系,我们都很重色轻友。” 不知不觉,日暮时分。原本湛蓝的天空蒙上了灰色,然后渐渐变深,变蓝,整个伦敦陷入了蓝调时刻。 双层巴士徐徐而行,深灰色的路面反射着这座城市的五光十色,炫彩夺目。远处残阳如血,蛰伏在地平线,中间那道白分割黑夜白天。 “惜言,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也是在一片黄昏之下。”唐潋倚靠着树干坐下,深深地看着远处的夕阳。 陈惜言坐在她身边,轻轻回应:“嗯。” “分开的时候,也是黄昏。” 黄昏落幕,她无望的爱深埋黑夜,直到重逢那一刻才得以重见天日。 “它和我们很有缘,是不是?那就再请他做个见证,以后的每一次落日,不会再有分别,而是新生。” 唐潋转身,捧着陈惜言的脸,细密杂乱地吻着她的鼻子、眼睛、额头,还有唇。 陈惜言热切地回应,残阳映在她眼底,一片赤红浇灌。 夕阳终归落幕,她们的爱永垂不朽。 ——————正文完—————— 第65章 假期飞逝而过, 美好时光不复存在。回国后,唐潋忙于公司业务,标准早九晚五;至于陈惜言……唐潋也是第一次才意识到律师这个职业的工作强度。 早上八点出门, 晚上不一定什么时间回归。或许是五点、七点,有时候甚至到了夸张的八九点,回到家还不能消停, 手机的短信电话响个不停,陈惜言全天候待命,应付来自当事人、法院还有催命李老板的短信短话,好看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灰。 唐潋自己回忆了一番她和陈惜言还没和好的时候, 那个时候竟然还算清闲时光。陈惜言对此的解释是,一入秋, 人心惶惶案子多,科学依据不可靠, 只能说这是某种玄学。 由于二人的工作都不是顾家的类型,唐潋干脆请了一个家政阿姨, 定时做饭和打扫卫生。她回家的时间总是比陈惜言早,每每这时候她就会去接陈惜言回家,然后二人共进晚餐。 陈惜言曾说过多次她总有一天也要接唐潋下班, 可惜这个豪言壮语始终没有实现的机会。这不, 今夜唐潋醒来,模模糊糊又听到客厅里陈惜言嘟囔着什么“发条”“利益”……她揉开眼睛,悄悄推门离开卧室。 “喂大叔我能保证我尽全力, 不能胜诉能不能退钱……不能, 好我保证我会尽全力。”陈惜言猫着身子坐在地毯上, 颇为头疼地给这位法盲大叔科普着相关法律, 她抬头看了一眼钟表, 已经一点了。 她为了不吵醒唐潋,特意出了卧室。半夜三更,她脑子混沌,电话那头倒是越说越兴奋,叽里咕噜了半天才挂了电话。 陈惜言无神地盯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还不如辞职的念头。她抓着头发站起来,还未站稳又被一股蛮力拉倒在地。 “这么晚了还有人找你?”唐潋不满地说道。这不是第一次了,大半夜的打电话扰人清梦,甚至有一次的电话直接打断了二人的亲热。 她边说边拿鼻子蹭陈惜言的颈间,坏心思地舔了一口。 “把你吵醒了?我以后轻点,唐潋你睡够了是不是!痒,把你舌头收回去。”陈惜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摆脱唐潋的控制,索性脚下一个撤力把两个人都摔在沙发上。 唐潋趴在陈惜言身上,收起玩笑的心思,问:“我可不信什么玄学,你是不是给自己偷偷加工作量了?这么拼命做什么?” “我没有偷偷……” “说实话。” “好吧我确实加了一些工作量,但是玄学也是真的。” “为什么?” “我想送你一套……房子。” 最后两个字节,陈惜言咬得轻,唐潋听得困惑。她仔细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我,好像不缺房子吧?”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陈惜言推开唐潋,自顾自坐起来,一张脸藏进阴影里,“是我想要送你,和你缺不缺没关系。”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想为你花钱。 “房子我不缺,但是我缺另外一个东西,你猜猜是什么?”唐潋眼珠子一转,含笑看着陈惜言。 “什么?”陈惜言问。 “戒指。”唐潋说话的瞬间凑上前,在看到陈惜言红透的耳尖大笑。她站起身,狡黠地说:“送房子不如送我戒指,惜言宝贝。” “睡觉去,我困了。” 陈惜言果断回卧室关灯,静谧黑暗中,只余身边人止不住的笑声。 第二天陈惜言早早起床,下楼买了唐潋喜欢吃的肉夹馍和豆浆,本想照常出门上班时才发现,今天是周六。 昨天她忙昏了头,几乎要忘记今天是休息日了。 不过就算是休息日,陈惜言也不喜欢过于空闲。她吃了早饭后,又拿起书架上的《法制的起源》勾勾画画,直到唐潋起床。 “唐潋,早餐我给你热热。今天这么早?”陈惜言看了一眼表,平常的休息日唐潋总要睡到大中午,今天竟然八点半就醒了。 “有个拍摄任务,人家点名要我去。”唐潋梦游般扫完桌上的早餐,狠下心用冷水洗脸。骤然的冰冷让她清醒了些许。 如今炎热渐渐退去,道路两旁的树叶黄绿交加,风一吹,飘飘悠悠落地。这几天一直在降温,太阳高悬于天,碧空澄澈。 吃完饭,唐潋无言地与那本《法制的起源》对视良久。 天天就知道闷在家里看书,今天怎么也得带她出去玩玩。唐潋愤愤地想。 “你和它大眼瞪小眼干什么,几点走?我开车送你。”陈惜言注意到唐潋的视线,笑着说。 话刚说完,唐潋脸上浮现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她说:“今天你和我一起去。” 陈惜言尚没反应过来是何意,身子已经不自觉地点了头。 二十分钟后,花样公司总办公室。 关于唐潋办公司的全貌陈惜言其实见过,但是那一次唐潋发烧,她没有心思细看。如今被唐潋半哄半骗来了这里,她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一一扫过办公室墙上的东西。 最为瞩目的是那一排大铁架子,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奖杯。有团体奖,个人奖;不只是唐潋的,还有她的员工的。 架子的最上方,是一座金色大奖杯,底座上刻着英文。陈惜言认清了那上面写的是,伦敦摄影大赛一等奖。 “那是我和你一起合作得来的奖。”唐潋不知何时上前,轻笑,“可惜当时不能和你一起分享。” 陈惜言鼻头一酸,她说道:“没关系,现在我已经看到了。” 不过几分钟后,她整理好情绪,看着唐潋一身休闲装,长发利落地扎成了高马尾,问道:“我们去哪里?” “潭州民居。” 潭州民居是一处建筑群,包揽了潭州各式各样的建筑,迄今为止有百年历史。也因此这里成了众多旅游爱好者、摄影爱好者的圣地,唐潋这次的单主因为想拍她和对象的三年之约,就把地方定在了这里。 “红色帽子,黄色上衣……这一堆人,唐潋我们怎么找?”陈惜言看了一眼短信里关于单主对自己的描述,又望着眼前的人群,不解道,“她们为什么不发照片?” 唐潋:“她说她怕暴露,要保密。” ……陈惜言无语片刻,睁大眼睛盯着来往的人流。老人小孩、学生家长,小年轻和对象……红色绿色黄色,穿什么的都有,但是就是没有唐潋短信提示里的那个人。 陈惜言揉了揉眼睛,她盯得乏了,正要放弃时,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顶红帽子。左冲右撞,露出了帽子下那张脸。 笔挺的鼻梁,张扬的笑容,是……林知云。 她身边,是依旧清冷不多言的郝嘉,只是头发长了些。 “怎么了?”唐潋察觉到陈惜言忽然的沉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时也无言。 故人重逢在他乡。 “嘉嘉你快点,咱们已经迟到了。怎么周末这里人这么多,早知道换个地照相了你说我妈是不是在坑我,哎你看那里是不是相机……花样!哎不对,那不是?” 林知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与郝嘉对视:“那是……” “是她们。”郝嘉抬眼,微笑道。 陈惜言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们,她呆愣的片刻,林知云已经跑到了她和唐潋的身边,开启了叨叨模式:“陈惜言、唐潋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相机是你们的?你们是花样的?原来你们还在一起,惜言你怎么不说话,hello、hello?” 林知云挥手在陈惜言眼前,满脸激动和兴奋。陈惜言一把挥开她的手,佯装嫌弃道:“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三年了,没遇到比我能唠嗑的人寂寞吧。你就没什么想问我们的,肯定有,哎哎你别哭。”林知云眼睁睁看见陈惜言的眼尾泛红,她倏地住了口,无措地躲在郝嘉身后。 唐潋拍了拍陈惜言的肩头,对林知云和郝嘉说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郝嘉颔首道。 “这么久不见,郝嘉话还是这么少。”陈惜言调笑道,指着身旁的摄像机说道,“咱们先干正事儿吧,唐大摄影师的时间可很难约的。” “对对拍照,我们要这样……那样……” 林知云拿出了她设想的方案,和唐潋一起交流。陈惜言调试设备,郝嘉在一旁默默递工具。 “单主显示的不是你们,怎么回事?”陈惜言好奇地问。一般唐潋接单都是通过熟人介绍,然后加上联系方式详细谈,这一次电话的联系人却不是林知云或是郝嘉。 郝嘉淡淡一笑:“这样安全一点。” “安全?” “说来话长……”郝嘉叹气,这时林知云和唐潋已经决定好了拍摄方案,她看着陈惜言:“完事之后再说。” 这一次的拍摄异常顺利,四个人都是相熟的朋友,彼此之间默契十足。太阳渐渐西移,黑云笼罩夜空,随着最后一张夜景图拍摄完毕,今天圆满收工。 唐潋打电话叫了几个人开车运走了摄影设备,然后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晚上吃什么,我请客。” “烧烤。”三个人异口同声说道。 陈惜言首先笑起来,在脑中过了一遍潭州的烧烤摊,最终锁定了川姐大排档。她从唐潋兜里摸出车钥匙,说道:“我来开车。” 唐潋今天累了一天。 十分钟后,四个人到了川姐大排档。陈惜言按照各人的口味点了许多菜,唐潋爱吃的炸年糕烤青菜、茄子,林知云最爱的大肉串,郝嘉的臭豆腐…… “当年我去找过你,但是你妈妈说你们失踪了,是怎么回事?”陈惜言急切地问道。当初郝嘉父母三番五次地来学校闹,后来渐渐没了动静,她以为郝家就此罢休了,就没有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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