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你这儿住几天。”白钰冲女孩扬了扬手里的包,里面装着她洗漱用品、换洗衣物。严总说要多收拾点,她就把整个包都装满了。 长晓要给姐姐拎包,笑嘻嘻地伸手去讨。 白钰看她高兴自己也高兴,抬手递给了她。 包里的东西确实不少,长晓接过以后就感受到了。她嘴角止不住地高扬起来,语调软软地问:“姐姐放假放几天?” 她要知道几天才好安排后面的行程,和姐姐一起做某些事的行程。 “七天。”白钰说,神情顿了顿,又改了,“还不止,要等在你这吃完大餐以后再回去。” 大餐要连吃两天呢,除了吃饭还有一些娱乐活动,算是团建,合在一起就是九天。 “好久啊!”长晓脸上冒出彩票中大奖的神情,用感叹“中了好多钱”的语调感叹姐姐放假天数之多,看上去憨实可爱,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梦幻和高兴。 白钰那双狐狸眼也是喜滋滋的,拉着女孩的手往里走,说:“给我介绍一下这里吧,我想了解你自小住的地方。” 长晓一手紧紧抓着姐姐的包,一手紧紧牵着牵着姐姐的手,绘声绘色地介绍了起来:“这里是前院,种了几棵山茶,长得很茂盛。我爷爷喜欢山茶树,这些都是他叫人种的。还有一个养鱼的池塘,里面养着各色的金鱼,脑袋大大,肚子圆鼓鼓的,一会儿我带姐姐去看。” 穿过院子中央的石阶就可以进入老宅了,长晓想先领着姐姐到老宅里头去,安排姐姐住下。 不知姐姐是想跟她住一间呢,还是住其他房间? 她家房间很多,住哪里都可以。 长晓先领着白钰去了三楼的客房,一间一间地看过。 她有自己的房间,不常来客房,这地方就是算讲出来花来在白钰听来也是十分枯燥,她还是喜欢听和女孩有关的事儿。 “去你房间长晓。”白钰要让女孩带自己去女孩的房间,那才是她真正愿意呆的地方。 长晓心里的高兴正像一个个鼓足气的气球那般升腾起来,飘向天际。 “我喜欢这里。”刚进门,白钰就这么说,因为在她进门的那一霎那,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独属于女孩的气息。 这气息让白钰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 她在女孩床沿坐下,想象女孩睡在这里的模样。 “那姐姐晚上跟我睡?”长晓心儿颤颤,明明是十拿九稳的事,她还是要听白钰亲口说出来才能把心放回肚子里。 “那当然了。”她怎么可能不跟长晓一起睡?这段时间日思夜想的都是这个。她想念趴在女孩怀里的感觉。 白钰仰着身子向后躺下,如瀑的长发散开,披散在床上。 她仰着脸看长晓。 那表情就像是邀请,邀请长晓来和自己一起躺。 长晓这会儿机灵起来了,自觉把姐姐的包放在床沿,然后飞快地踢开脚上的拖鞋爬上了床。 她一躺下,白钰的身子就很自然地挪了过来,像磁铁在吸引铁石,力是瞬时而快速的。 白钰完完整整地占据了长晓的胸怀,把自己的脸颊轻轻贴在长晓肩头,舒服而安适地趴着。 刚刚舒张开的毛孔,这会儿舒张得更开了。 “姐姐。”长晓唤。 “嗯。”白钰应。 长晓没有想说的话,就是想这么地叫一叫。 前几个月叫人,隔着电话,隔着遥远的距离,现在叫人,声音从心底发出,通过口腔传递,但长晓觉得,姐姐听到自己声音的时机要比耳朵早,因为她们现在紧挨着,胸腔挨着胸腔,有任何的鸣响,姐姐的心会第一时间接收到。 长晓喜欢这样的传递方式。 长晓没有想说的话,白钰有,她仰头冲长晓说:“我好喜欢放假。” 有一个前提是,长晓必须也放假,这样她们才能两个人共同享受假期。 长晓低头看白钰,看着她上翘的长睫与那双多情含媚的眼,点头笑了笑:“我也喜欢。” 两人眼睛里的笑像是弥漫到空气里了,床头这片空气的甜度明显高于房间的其他位置。 在两个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也是床顶纱帐的表面,冒出了几朵小蘑菇,粉色的,菇壁薄薄的,挨挨挤挤地蹲在一起,像水又像气。 长晓床上的纱帐也是粉色的,所以这些蘑菇长在上头并不起眼。 后来这些甜里又掺入了一点暧昧。 长晓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白钰的红唇上,长久地看着,便感觉里头像是含了件让人沉溺的东西,张口低低地问:“姐姐,我能亲你吗?” 白钰的脑袋从她肩头支起,笑着说:“怎么不能?” 和女孩唇齿相依,柔软贴着柔软,也是一件舒服的事,白钰喜欢。 她这么一支,就处于上位,柔顺细腻的长发垂在女孩的天鹅颈上。 她的红唇慢慢往下。 这样的情态别提多诱惑了。 长晓忍不住轻抬脑袋,和姐姐的唇在半空接汇上,然后抱着她滚进了被子里。 密切的嘬吻声、浓郁的荷尔蒙、香甜的情愫透过薄薄的被子传递了出来。 家里负责筹备三餐的管家吴玲上楼敲门叫吃饭时看见长晓房间的门缝长了一排东西,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揉揉眼睛走近,发现那些东西确实是消失了,不在那里,更怀疑是昨晚没睡好导致的。 “叩叩——”敲门声把更多的像气雾一样的粉色蘑菇敲碎。它们凝结于某种气,气氛中的气,无实质。气氛消散,它们也消散。 吻得嘴软心也软的两个掀开被子钻出来,分明是被打扰了,所以并未看到这些需要在特定氛围中才会形成的蘑菇。 连白钰本人也没有注意到。 因为这不是靠她一个人就能达成的,也不是由她的身体里的菌丝生长出来的。 外围的气不受她控制。 “晓晓,可以吃饭了。”家里人老佣人都管长晓叫“晓晓”,祖辈与父母在世时,他们也这么叫她。 如今老宅里的人少了很多,经由叶泠音一事,留下的人也被长晓仔细地筛选过了,去除了一大半的人,剩下的都是踏实可靠,以真心待自己的人。 面对这样一群人,长晓也愿意把白钰介绍给她们。 “吴姨,这位是白姐姐,她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这三个字当着别人的面说出口,还是有点小羞涩。 长晓脸皮薄着呢,一下就面红过耳,白钰却很坦然,淡定地和现在负责打理整个纪家家务的管家打交道:“你好。” 吴玲在纪家很多年了,看着长晓长大,闻言绽开了笑容,用无限慈爱的目光看着两人,说:“这位白姐姐和我们家晓晓很相称呢。” 这话白钰爱听,目光也柔和了不少,主动道:“可以叫我小白或者白钰。” 吴姨笑得更欢畅,说:“叫小白吧,小白亲切。” 长晓这个年纪也确实是该谈朋友的年纪了。前头不出了个喜欢控制人的叶总么,那股疯劲,谁看了不怕啊?吴玲知道长晓这段时间的经历后,偷摸地躲在房间里哭了几天,把现在在牢里蹲的这些人逐个怨了个遍。 白钰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站在白钰身边的长晓,在她看来也不一样了。 以前她眼中的晓晓,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现在呢……嗯,是个有自己心事大姑娘了。 吴玲反应过来,自己楼下的东西准备得不对,忙对两人说:“我叫她们端菜,还要一点时间,不然你们再在上头待一会儿?十分钟以后再下去?” “好。” 吴玲下去了,长晓又拉着白钰进去了。 进去干嘛? 继续找一个柔软的地儿亲去。 十分钟呢,能亲好一会儿了。 女孩坐在沙发上,白钰坐在女孩腿上,这是一个很自然,并且是白钰很熟悉的姿势。 上辈子,她就经常这么趴在恩人的腿上,窝进恩人柔软的怀抱里。 白钰还用舌头舔过恩人的脸。 她现在同恩人有这样的举动,不也等于用舌头舔恩人的脸吗? 白钰觉得这两者没什么差别。 十分钟到了,长晓牵着姐姐下楼。 下去以后惊呆了,这还是她早上吃饭的地儿吗? 仅用十分钟,吴玲就让底下这张餐桌大变样。桌上有花园里新采的花,还摆着香薰、蜡烛和红酒,烛光晚餐的架势。 长晓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姐姐她不喝酒。”她小小声地和吴玲说。 她看到桌上有两个酒杯。 吴玲笑笑,也小声地回她:“没事,不喝就摆在那里,不碍着什么。” 桌子大着呢,而且万一哪个时刻想喝了呢?摆着就能注意到,不是吗? 白钰看到蜡烛就感到亲切,火光印在她眼中亮亮的,称赞道:“真好看。” 有一点不喜欢。 那就是她和长晓的位置隔太远了。 她要长晓给她切肉吃喂肉吃,长晓哪有这么长的手可以伸? 于是白钰手动把自己的椅子、餐盘挪了个位置。 原来是按着两个人对着坐的方位来布置,空间有,不过是长条形的,现在两个人要坐一处,刚好坐到长条的窄边,桌上的布置得动,不然挤了。 吴玲熟稔着,过去三两下就给换好了,然后对两人说:“你们吃着,有事叫我。” “嗯。”长晓点头。 吴玲走了,还把在周围干活的其他人也带走了。 以餐厅为圆心,半径几米外的地方都没有人。 长晓感激吴姨的贴心,她放松了好多,可以自如地拿起刀叉给姐姐切肉吃。 白钰什么也不做,用手撑着脸,支着她那张贪吃的小嘴和那双明亮的狐狸眼,在那等着。 长晓切一片,她吃一片。 第40章 白钰想亲女孩的手。 整顿饭白钰都吃得很开心。 她吃得肚皮再也塞不下了,就坐那用手端着下巴看女孩吃。 女孩吃相文雅,不论是用刀切肉还是用筷夹菜,都透着一股赏心悦目与良好的家教之感。 只是有哪里不对。 白钰前几回没注意,这回注意到了,吴姨摆在桌上的酒提醒了她。 她眼神软腻腻地滑过去,脑袋也凑到离长晓很近的地方,对她说:“桌上有酒,你怎么不喝酒?” 她记得恩人以前,吃饭时会小酌两杯,约是武将家庭沿袭下来的一些习惯。 长晓听见这话,夹菜的动作一顿,转头问:“姐姐怎么知道我会喝酒?” 301宿舍第一次聚餐,长晓在几位舍友面前袒露自己的酒量时,舍友们还惊讶呢。 说她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就是那种腰板必须坐得板正,多看几眼手机就会被家里人训的那种,怎么可能会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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