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意趴到庄宜出门,又从床上挪到阳台的躺椅里窝着。 阳台正对前院,能看到外面的公路,视野很好。要是有车子过来,她隔老远就能看到。 施言抵达后,得先安顿好大伯母,一来二去的,得耽搁不少时间,今天都不一定能过来。 晚饭点,谢轻意很勉强地吃了半碗饭,喝了点汤,便有点反胃吃不下了。她不勉强自己,撑到施言过来估计会有改善,要是实在不行,就住院治疗呗。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病了,治就是了。 夜里十点多,谢轻意仍旧没有睡意,也没有接到施言的电话。 庄宜接到施言她们时,给了个电话给谢轻意。 谢轻意又不高兴了。在飞机上,手机没信号接打不了电话,到地儿了,都不知道哄哄? 她的嘴刚噘起来,正准备找施言的麻烦,卧室门开了。 施言捧着一束花出现在门口,先探头看她一眼,再把花放到桌子上,对坐在沙发上值班的吕花花说:“忙去吧。” 谢轻意轻哧一声,说:“哟……”想嘲讽两句,话到嘴边,觉得话太酸,说出来会很难听,作罢。 施言在床边坐下,从衣服袋子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剥开,喂进谢轻意的嘴里,说:“乖,给你甜甜嘴。” 是真怕这祖宗低血糖,赶紧给她补充点糖分。 谢轻意想说,不吃,但嘴巴都没等她过脑,在说话和咬住巧克力之间,已经选择一口咬住巧克力接受投喂。 这会儿又不厌食有胃口了。 谢轻意又烦又气,还很抓狂,想捶床。一哄就好,好丢脸的。 施言等谢轻意吃完一颗巧克力,又托起她的脸仔细端祥一二,见到有上粉的痕迹,又去拿来卸妆水,仔仔细细地帮谢轻意卸了妆,再然后就看到谢大小姐的脸色哟,差得跟鬼一样,特别是那对黑眼圈,活像让谁吸干了精神气似的。 她没好气地说:“我说谢轻意……”想说,你有必要这么糟蹋自己么,却明白这是谢轻意所不能控制的。病了,就是病了,一旦接触到似曾想似的情况,病情就会复发,例如,又好像被扔下变成独自一人。 她明白,谢轻意其实是很害怕孤单的。 谢轻意忽略掉施言眼里的心疼,冷硬地说:“知道我变丑了,你可以嫌弃。” 敲门声响起,管家按照施言的吩咐,把早准备好的饭菜送了进来。肉粥配小菜,再加一个炖盅,放在餐车上送过来的。 施言对管家说:“忙去吧,一会儿吃完,我把餐车放卧室门口。”等管家出去后,便把谢轻意抱到沙发旁,将餐车也拉了过去。 谢轻意的目光从餐车和施言身上扫过,想说,不饿,没胃口,然后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一下子就饿了。 她的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暗暗叹气。没治了! 施言把汤盛到碗里,又把谢轻意薅起来让她坐直,再用勺子盛了汤喂到谢轻意嘴边。 谢轻意喝了口汤,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施言,问:“大伯母安顿得怎么样了?倒不用这么赶。” 施言说:“我妈会照顾好自己,但有些小朋友就不一定了。”她又盛了勺汤,喂到谢轻意的嘴边。 谢轻意一点伸手自己喝汤的想法都没有,就让施言一口一口地慢慢喂。 一碗汤喝完,又再小菜配着肉粥,吃了一整碗肉粥,撑得谢轻意坐得笔直,就怕压到胃难受。 施言把餐车送到门口,又再把保镖放到门口的行李箱拖进来,从里面取出一个公仔娃娃送给谢轻意。 谢轻意接过公仔抱在怀里,说:“你是真把我当小孩子了?” 施言从鼻腔里发出声哼笑,笑笑地说:“允许你在我这里当小孩子。” 谢轻意怀里抱着毛绒绒的公仔,因为有施言在,空气里的孤寂清冷感一下子就消散了,温暖满足的气息抚上肌肤,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钻,整个人一下子就安定踏实了下来。 施言又把自己给谢轻意带的一些小玩意儿摆到展示柜和梳妆台上,再把自己的化妆品袋子、香水等放到了谢轻意的梳妆台上,首饰放进首饰盒里,没一会儿就把行李箱清空,东西都放好了。 她再把行李箱往柜子里一塞,完事。 谢轻意说施言:“你挺不客气的啊。”脸上却不自觉地漾出笑意,眼里不仅有着高兴,甚至还带着异样的兴奋劲。 施言脸上带笑,看向谢轻意的眼神极温柔,又满心的心疼。 她在想,极可能,谢轻意在冯鲲找来时,就开始发病了。要不然,不会突然间去首都,更不会冯鲲突然死于心脏疾病,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谢轻意的心病,其实跟她一样。她俩都是父母不要的孩子,都被遗弃了。只是,她有妈妈,有家可以回。而谢轻意的爷爷奶奶都已经过世,家变成了一座热闹却空旷的房子。她明白,谢轻意的内心深处想要一个家,一个属于她俩的家。 只是谢轻意还别扭着,还在让她挣表现,给她机会,想,又不乐意。 施言说:“脸皮厚点有好处。” 汤和粥都好消化,谢轻意坐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消失得差不多。施言抱起谢轻意,往浴室去。 谢轻意的双手揽住施言的脖子,盯着施言看,嘴上却说:“我有手有脚。” 施言说:“你要不要看看你蔫成什么样了再说话?” 她把谢轻意放下,问:“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谢轻意说:“没长手。” 施言噗哧一声,说:“谢大小姐,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她先试了下水温,这才替谢轻意脱了衣服,又把谢大小姐抱进浴缸里。 再然后,她麻利地脱了自己的衣服,也泡了进去。 两人脱得光光的,寸丝不挂。谢轻意却觉极放松,毫无挂碍隔阂地贴近施言,想贴得更近些。她发现自己更喜欢跟施言坦承相待。 施言猜都能猜到谢轻意失眠有多久,担心放松下来的谢轻意又睡着在浴缸里,麻利地给谢轻意洗完头和澡,这才回到浴室以最快的速度吹头洗澡吹干头发。 她回到卧室时,谢轻意还没睡,正半趴在床上,手肘撑在床上,手里拿着小公仔在玩,一副精神正好半点瞌睡都没有的模样。 施言上床,钻进被子里,把公仔放到床头柜上,将谢轻意捞在怀里,说:“聊个天?”做运动就算了,谢轻意现在的身板可扛不住。 谢轻意熟门熟路地找到习惯的位置躺好,说:“拒绝。” 她困了。 哄睡服务又有了。 谢轻意朝施言又靠近了些,低声唤了句:“施言。” 施言极轻极温柔地应了声嗯。 谢轻意说:“想给你自由,又想把你圈在身边哪里都不让你去,但不想让你不高兴,你不高兴作起来,我会很难受的。” 施言噗地失笑,问:“谢轻意,你还怕别人作?”谁有谢大小姐会作啊。 谢轻意说:“你不是别人。” 施言轻笑出声,挺骄傲的,说:“谢谢啊。” 谢轻意听着施言的笑声,闭上眼睛,一秒钟都没等,直接睡着了。 施言低头看着睡熟的谢轻意,心脏紧揪的疼。 132
第132章 有施言陪着,谢轻意的睡眠质量极好。 她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睁开眼就看到施言坐在旁边,背靠在床头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忙活。 睡多了,头有点晕晕的,又有睡饱后得到充足休息充满电的感觉,还略有点不想起床的慵懒倦怠。谢轻意双手抱住施言的腰,额头抵在施言的侧腰轻轻蹭了蹭,不想撒手。 施言低头看着撒娇小猫崽似的谢轻意,脸上不自觉地漾出笑意,柔声问:“睡醒啦?” 谢轻意“嗯”了声,予以肯定:“哄睡服务提供得好,表扬一下。” 施言笑出了声,俯身凑近谢轻意,低声问:“怎么表扬?”没忍住,轻轻地在谢轻意的头上亲了下。 谢轻意没回答,只紧紧地贴着施言犯懒,不想动。 施言轻声问:“饿不饿?” 谢轻意说:“饿,但不想动。” 施言说:“等我两分钟。” 她回复完邮件,收起电脑,再将小懒猫似的谢轻意抱出被窝,抱进浴室,放进浴缸里。她说:“泡几分钟醒醒神,再起来洗漱,我去让厨房上菜。” 谢轻意不想让施言离开自己的视线,于是说:“打电话给厨房,不用自己跑一趟,还要下楼,怪累的。” 施言轻笑出声,说:“下个楼就两步路的功夫,有什么好累的。” 谢轻意嗯哼了声,不认为施言听不懂她的意思。 施言转身去了卧室,拿起手机,给厨房打电话。 谢轻意躺在浴缸里,从鼻腔里发出声哼声,便又翻个身,像条人鱼般趴在鱼缸里,摆动双腿扑腾水。有点小开心,想打滚来着,但又懒洋洋的懒得扑腾,还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用腿蹬几下水意思下完事。 施言听到水响,回头看到谢轻意居然在浴缸里玩上了,不见丝毫之前蔫哒哒的模样,心说:“这就好了呀。”谢大小姐可真好哄。 她挂了电话后,回到浴缸边,又有点见色起意,想把谢大小姐按在浴缸里这样那样,但缓一缓吧,让谢轻意养一养再说。 可脑子是里这么想的,在谢轻意从浴缸里翻过身面对着她时,施言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沿着谢轻意的锁骨划过,又勾上谢轻意的下巴摸了把。 施言终究是没忍住,半蹲在浴缸边,俯身,吻住谢轻意,来了回唇舌交战。 好一会儿过后,两人分开。 施言盯着谢轻意,连叹好几口气,真想把她按在浴缸里吃干抹净,但就谢轻意如今这身板是真扛不住。她说:“赶紧起来洗漱,吃饭了。” 她担心谢轻意低血糖晕在浴缸里,或者起猛了头晕摔倒,顾不上打湿衣服,将其从浴缸里抱出来,又取来大浴巾裹住谢轻意,替她擦干净身子和打湿的头发。 谢轻意感受着施言的妥贴照顾,满心安定平静,似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回到正轨,又可以开始正常生活。她双手抱住施言,低声说:“以后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施言一回手搂住谢轻意的腰,一只手轻轻rua着她的头,柔声应道:“好。” 谢轻意说:“要言而有信。” 施言说:“我一言九鼎。” 谢轻意满意了。 下午,施言陪谢轻意吃完饭,又带着她去见施惠心。 施惠心住在施言毕业后购置的豪宅里,离谢轻意的住处约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她俩到达时,正有两辆拉满花卉植物的皮卡车停在门口卸货,施惠心在旁边指挥工人把植物搬到她指定的位置处。 她瞧见几辆大路虎开路,中间一辆豪车就知道是谢轻意来了,待见到谢轻意从车上下来,脸上便不自觉地带着几分笑,上下打量谢轻意,道:“又瘦了,脸色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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