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迟笑得坏坏的,瞟裴烟回一眼,说:“是没饭吃!” “……” “傅迟!” 裴温瑾张牙舞爪地又把傅迟扑到沙发上,开始闹腾她。 裴烟回捏捏眉心,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阵银铃轻响,手臂被轻轻捉住。 裴烟回愣了下,摇摇头,嗓音烟烟的:“没事,我自己能走。” 手臂又被轻轻松开。 那阵银铃声振荡两下,便隐去声响。 裴烟回毕竟在这个家里住了快三十年,房间构造不看都记得清清楚楚,上楼回房间自然是不在话下。 “小阳,吃饭的时候再喊我。” 银铃响了两下。 …… 春节这晚,万家灯火通明,街上挂满红火火的灯笼。 就连向来冷清的乌桕郊区5号也不例外。 傅迟和裴温瑾在大门口挂满一串串小灯笼,点着灯,红堂堂的。 漆黑庄严的大门被映亮,便也似涂抹上腮红般,愈发可爱起来。 两人穿着厚厚的冬装,雪地靴,羽绒服,戴着手套在门口贴对联。 今天风不小,天气预报说夜间有可能降雪。 “傅迟,你快点,我要冻死了!” 裴温瑾说话都牙齿打颤,胳膊哆哆嗦嗦抖着,僵着胳膊按着对联。 “刺啦”一声,傅迟执着剪刀截下一块胶带,固定对联。 “是谁非要过年这天贴对联的,简直就是没事找罪受,你是不是傻!”傅迟咬牙切齿地骂她,又剪下来一块胶带。 裴温瑾动动嘴,讪讪笑下,无力反驳。 终于贴好了。 两人抱着东西,马不停蹄跑回屋里。 “老天,今天好冷啊。”裴温瑾把外套随手一脱,立马缩到沙发上,用毛毯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傅迟瞥她一眼,那眼神嫌弃的,把她脱在沙发上的外套挂好,坐到沙发上。 身体逐渐回暖,裴温瑾惬意地眯眯眼,眉头舒展开,嘟囔句:“还是夏天好啊,一点都不冷,还能穿小裙子,哪像冬天,都裹成一个球了,看上去胖死!” 这时,裴泠初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个白瓷碗,“你们贴完回来了。” “熬了姜茶,喝一点暖暖身体,等会儿吃饭了。” 裴泠初刚一走过来,放下碗,傅迟就直接抱上她腰,脑袋在她怀里蹭蹭,巴巴吐槽某人。 “裴温瑾这个大傻子,哪天贴对联不好,非要今天贴。” “也不知道看一下天气预报,这么冷的天气,还是晚上,贴什么对联。” “初宝,快抱抱我,我要冷死了。” 裴泠初抿唇笑下,也不在意裴温瑾在这,坐下来抱住傅迟,又拿过另一条毛毯给她披肩上,然后端着姜茶,轻轻吹一口,递到她唇边,温声说:“小口喝,刚煮好,有点烫。” 此时,一旁捧着姜茶的裴温瑾,看她们俩的表情是这个“OoO”。 这狗粮吃的,要命。 “哎,哎!”裴温瑾黑着脸,喊她俩,“你们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这个样子啊,我还在这里好不好啊!” 傅迟悠悠瞄她一眼,不仅没听,还就着裴泠初的手,喝了一口姜茶。 然后,再次看向裴温瑾,贱兮兮地挑下眉。 “……” 裴温瑾怒了,指着傅迟喊道:“姐姐,你看傅迟,她嘲笑我!” 裴泠初看一眼裴温瑾,又低头看傅迟,刚想说什么,傅迟就勾上她袖口,冲她无辜眨眨眼,鼻尖被热气蒸得湿漉漉,她就跟小狗狗似的,用鼻尖顶裴泠初手背,软软喊:“初宝~” 唔,小迟好乖,好可爱。 裴泠初转头就把裴温瑾忘了,笑得温婉柔和,摸摸傅迟被风吹得冰凉的脸蛋,然后捧着亲一口,徐徐说道:“你身体还是要好好养着,明年别跟着小瑾去贴对联了。” 傅迟甜甜笑起来:“好,她喊我我也不去,万一我冻生病了,初宝该心疼我了。” 裴温瑾:…… 呵,万恶的小情侣。 简直没眼看。 她转向一边,本着清清眼睛的目的,结果一扭头就瞧见餐桌边俩人,脸更黑了。 煦姨正在给母亲擦嘴。 煦姨笑得跟那什么,好不值钱的样子。 …… …… …… 呵,什么时候母亲还会让人给她擦嘴了,这是吃啥了,总不能粘嘴上弄不下来,一定要能看见的人才能擦下来,是吧,是吧?! 今天都搞抽象,欺负她没女朋友是吧,是吧!!! 她决定要不理这四个大坏蛋一个小时。 然而没等过十分钟,吃年夜饭时,小裴总率先开口:“今天过年,怎么能少得了酒水!” “我去酒窖里拿红酒!” 餐桌上四人还未说话,这人已经跑了,没过几分钟,抱着几瓶干红回来,大气地往桌子上一撂,颇有那当总裁的风范。 然而一开口,却是哭腔,眼泪瞬间哗哗往下掉。 周围四人看着她,均是愣住。 “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但幸好,我们还在一起。” “煦姨也肯定一直在我们身边。”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啊。” 裴温瑾抽下鼻子,又抬手抹一把脸,又是哭又是笑的,利落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很是豪气地举杯: “第一杯就先敬我今年找到女朋友!” “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她直接闷头一口干。 当初喝一杯就醉的姑娘,现在已经成雷厉风行的大总裁了。 裴家整个家族几乎全是女性,过年过节的规矩都是禁止饮酒,但裴温瑾总是有能力把所有规矩都破坏掉。 “初宝。” 傅迟轻轻喊她,嗓音也湿漉漉的,裴泠初扭头看去,眼眶发涩,同样极轻地应一声:“嗯?” “今天晚上,”傅迟指尖搭在高脚杯底座上,一下下点击,她说的很慢,目光不着痕迹游走在裴泠初泛起薄红的眼尾。 “要不要不醉不休?” 傅迟含着泪一笑,裴泠初的心脏便同屋外劈里啪啦的烟花般炸响开来。 她点点头,主动去拿酒瓶,“好。” “我们不醉不休。” 裴烟回没有制止她们,反而还摸索着,给小阳倒了一杯。 裴煦腰间的银铃轻晃,吟吟作唱,裴烟回手边便多了一杯苹果汁。 …… 等窗外寂静,新年悄然入夜。 某间卧室却还依旧笙歌艳舞。 屋内飘着一帘酒香,月光下,人影交叠起舞,空气愈发燥热燃烧。 一阵铃铛轻盈作响。 床铺微微下陷,后背再度覆上来滚烫的身躯,傅迟被紧紧拥抱住。 “唔,初宝,姐姐……” 傅迟迷迷糊糊趴在床上,喉间一紧,又一松,有了束缚感。 脖子一转,便又响起阵阵银铃声。 “会难受吗?” 裴泠初给她戴上项圈,指尖蹭着她颈间的皮肤,夜里太黑,她无法看清有没有弄疼傅迟,便只能靠摸来确定会不会硌到她,会不会起荨麻疹。 “不会……初宝,亲亲我……” 傅迟双唇滚烫,似火舌般,亲吻着她的手背,又伸出舌尖,扫过她的指尖,咬进齿间舔舐,露出迷离却单纯的眼神瞧着她。 裴泠初呼吸滞了滞,又沉沉吐出来,鼻息加重。 心脏不停跳动,咚咚咚…… 咕咚一声,她重重咽下喉咙,俯下身,端着力捏住傅迟的下巴,同她深深接吻,唇舌纠缠。 “唔——姐姐……” 傅迟眼中的世界在转圈,她似是漂泊在一片望不到头的黑海中,夜很深,很浓,却是暖的,是安全的。 她放心地让自己无限沉沦。 “嗯~初宝……慢点……” 她被抱着坐起来,坐在裴泠初腿上,靠在她怀里,肌肤烫着她,被轻轻颠动。 又被强势扣着下巴,扭着脖子同裴泠初接吻。 胸腔中的空气被不断掠夺,她的手不断深埋,不断按着令她感到心悸的位置。 “唔——裴泠初!” 傅迟立马攥紧她绷紧却依旧不肯离开的手臂,低低呜咽出声,弓起身体,纤瘦的肩头轻轻抖动。 眼泪不受控制从眼尾流出。 裴泠初感受到脸颊上潮湿的温度,缓缓睁开眼,她眼底的情。欲浓厚得恍若要把傅迟吞噬。 “哭了吗?” 她嗓子低哑干燥,变成幽静神秘的黑纱。 裴泠初转头去吻她的耳朵,在她耳后重重嘬一口,吸出印子来。 “唔,裴泠初……” 裴泠初又说:“继续。” 指尖再度探进去,迎接潮起潮落。 傅迟坐在她怀里,只能一遍遍喊着她名字,失神地抓着她胳膊。 背部绷紧的薄肌上氤着一层湿汗,在冷白月光下熠熠星徽,那弯月牙好似长出腿脚,逐渐蔓延至满背。 她漂亮极了。 裴泠初亲吻着她,吻着那弯月牙,慢慢又把手里的东西送进去。 傅迟迷迷糊糊中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蹭着她后背,这令她想起裴泠初的猫尾巴。 她心脏鼓噪起来,忍不住想转身,刚低低说一句:“姐姐,我要你的猫尾巴。” 可裴泠初却按着她的肩膀不让转过来,低笑一声,“不是,没有猫尾巴,小迟。” “嗯?”傅迟满脸迷茫,问道:“那是什么?毛茸茸的……” “是你的狗尾巴。” 裴泠初从后搂住她,轻轻咬住她耳垂,慢慢磨,重重叹出一口气。 她的声音潜进水中,变成人鱼迷惑人类的歌声。 “小狗猪,摇尾巴。” …… 傅迟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夜也还深。 “姐姐?” 傅迟坐起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声音哑得听不清。 “小迟,醒了。” 她扭头,看到裴泠初正靠在飘窗上,身上披着薄薄的毯子。 她说:“下雪了,要来看看吗?” 裴泠初的脸庞大抵是被雪光映亮的,白得几近透明,她仿佛就要这样从世界上消失一般。 傅迟看着她,忽然有点慌,着急忙慌跑过去,撞进她怀里。 “这么着急做什么,身体难受吗?” 裴泠初抱着她坐进怀里,用毛毯紧紧裹住两人。 其实并不冷,屋内暖气很足。 傅迟靠在她胸口,听着她强有力的心跳,又渐渐安下心来,身体逐渐放松,“不会,没有不舒服。” 视线落到窗外,白茫茫一片,雪才刚开始下,地上积了薄薄一层。 傅迟突然回想起她的童年。 一半是黑暗,一半是光明。 可她已经无法再定义那段黑暗,如果没有那五年,如果她的出生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如果那五年但凡出现过一丝她渴望的阳光温暖,她都无法遇见裴泠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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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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