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交代完毕,便跳下马车,直接走到袁府的大门前。 “咚咚咚。”青色玄衣男子用力的敲起大门。 清脆的叩门声在夜色里显得空旷而孤寂,与东洲城里满城挂满的灯笼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袁府的大门打开,出来的是袁府的管事,当他瞧见门外的人,微微一愣,瞬间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韦大人,您,您不是被皇上下令不得离开府邸吗?” “快带我去见你家老爷,否则晚了就来不急了。”青色玄服的中年男子急忙催促着,一脸焦急。 管事的人见状略微一犹豫,便拉着青色玄服男子进了大门,末了,他探头朝着四下张望一番,见夜色下空无一人,便放心的关上了大门。 袁府,正堂。 “韦兄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皇上下了禁足令?” 韦奇寒才踏入正厅,袁柳城便迎了上来。 袁柳城这么晚还未睡,便是因为一直担心着情同兄弟的韦奇寒。近年来,皇上身体欠佳,西京城里各皇子蠢蠢欲动,整个西楚国权利中心的分为各派。他和身为尚书的韦奇寒虽保持着中立,然皇权斗争岂容得他们站在中立地位。 尤其是三日前,皇上突然在朝堂上昏倒,西京城便是如同乱了一般。然后便是突然一纸诏书,暂停了韦奇寒的官职,并且下令对他禁足。袁柳城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今日,他也是因为忧虑这件事,因而大半夜还还未歇息。 “袁兄弟,快。你快连夜带着你的家眷离开东洲,我接到消息说有人今晚三更时分会有人对你动手,你快点走,不然晚了就来不急了。”韦奇寒急急地说道。 “什么?” “我就因为偶然听到这个消息才偷偷跑出来,你赶紧走。不然真的……”韦奇寒的话还未曾说完,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正堂小跑而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门外,门外有黑衣人包围了袁府。”管事脸色惨白,边喘气边说到。 “啊,这么快!”韦奇寒惊呼一声,脸色一沉。 “你快去通知小姐和夫人到大堂来。然后带着家丁守着大门,千万不要让人进来。”袁柳城微微一愣后,急忙吩咐道。 “是。老爷。” 片刻后,袁柳城的夫人和女儿蓉钰来到。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晚上找我们收拾东西?”袁柳城的夫人带着女儿走进大堂。才走进来,她便瞧见了站立在袁柳城身旁的韦奇寒,然后她的握着女儿的手忽地颤抖起来。 “皇宫里出事情了?皇上,他,……”袁柳城的夫人带着颤声问道。 “皇上,恐怕快要不行了……所以,你们的安全恐怕会有问题。现在你们马上出府,我在府外的第三条巷口的梧桐树下准备了马车,只要你们拿着我给的玉牌去,马上就有人带你们离开东洲城。”说话的是韦奇寒,他朝着袁柳城的夫人点头道,一面从衣袖中取出一白色的玉牌递给袁夫人。 “这?”袁夫人接过玉牌转身交给身畔的袁蓉钰,为难地瞧着袁柳城。 “韦兄弟就是连夜来通知我们的,还准备了马车。不过,我们如果全部想要离开恐怕要来不急。一会外面的人进来瞧见没有人,必定会全城收索,我们这样谁都走不掉。”袁柳城听着门外急促的敲门声,皱眉道。 “夫君的意思?”袁夫人似乎明白了袁柳城的意思,她忽然抓住袁柳城的衣袖,坚决道:“我,我要和夫君共进退。” “爹,女儿不会离开你。”轻柔婉转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直站立在袁夫人身畔的袁蓉钰。 大堂争论地不激烈,却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袁府的门被重物推开。接着便听到前院传来厮杀的声音。 “都不要争吵了,现在我们一起走。跟着我来,这大厅后面有一条暗道,我们就从这里走出去。”袁柳城大吼一声,急忙拉着女儿袁蓉钰便朝着暗道走去。 知道时间紧急,众人也不再争吵,都紧紧地跟随在袁柳城的身后。 待走到暗道前,袁柳城忽然一个反手敲打在女儿袁蓉钰的脖子处,接着袁蓉钰便应声而倒。 “夫君,你这是?“袁夫人大惊,忙接过昏迷不醒的女儿。 “带她走,这是我的最后请求,夫人!”袁柳城眼角似有泪水,他转过头去拍着韦奇寒的肩膀,道:“夫人和女儿,就拜托韦兄弟了。” 韦奇寒何尝不知道袁柳城的心思,他是想自己拖住这些黑衣人,好给他们赢取逃走的时间。 “好。”韦奇寒不再多说,从袁夫人手中接过袁蓉钰,背起便走进暗道。 地道黑暗,不过好在路并不太长,约莫一炷香功夫便到了袁府外。府外,雪花飘舞,夜色暗沉。 “我们转两个弯就可以看到梧桐树了,那里是我和袁兄弟时常去下棋的地方,晚上几乎不会有人,很安全。”走出暗道的韦奇寒轻呼一口气,转身对着袁夫人道。 谁知道袁夫人却并未跟随韦奇寒的脚步,她轻轻后退一步,念念不舍的望了韦奇寒背上昏迷不醒的袁蓉钰一眼,轻声而坚决地说道: “出来了,我就放心了。女儿蓉钰便教给韦兄弟了。我……,我不能放着夫君不管。所以,蓉钰便只能托付给你了。”袁夫人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暗道往回走去。 “你,你……“韦奇寒想要阻拦袁夫人,奈何袁夫人早有预料,未等韦奇寒反应过来,便已经消失在了暗道的出口处。 韦奇寒暗叹一口气,又听得不远处传来的厮杀打斗声音,他牙一咬,便朝着第三条巷口的梧桐树奔去。 “老爷,这,怎么回事?“守候在梧桐树下的男子瞧着韦奇寒背上的女子,一脸惊讶。 韦奇寒将袁蓉钰放入马车,对黑衣男子道:“如果一炷香的功夫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她马上离开东洲城,往边境去,离开东洲城和西京越远越好。袁兄弟将他夫人和女儿交给我,我不能不顾他夫人的安危,所以,我要回袁府去。” “老爷,这,你这……万万不可。“黑衣男子忽然跪下,朝着韦奇寒焦急地说道。 “不要多说,我主意已定。” 韦奇寒说完便转身朝着袁府的方向奔去。 袁蓉钰醒来的时候,她只感到头晕目眩,耳畔是马蹄哒哒的声响。努力睁开眼睛后,她瞧见她是在一辆简陋的马车上。 “停车,停车……。“袁蓉钰挣扎着起来,掀起帘子沙哑着声音道。帘子外的夜空一片漆黑,只有马车前挂着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在她的呼声下,马车戛然停了下来。 “袁小姐,你醒了。“马上前方传来低沉的男子声音。 “这是哪里?我爹,我娘呢?“陌生的环境让袁蓉钰握着帘子的手紧了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些。 “这里是东洲城外,至于你爹娘我不知道在哪里。我的任务的将你带到边境。其他的事情,不在我的管辖范围。“男子的声音平稳,不带多余的情感。 袁蓉钰心中一惊,顾不得其他,忙跳下马车。 马车下薄薄的积雪,积雪在车轮的碾压下渐渐融化开来。袁蓉钰四下张望,果然瞧见了熟悉的东洲城城门。 只是,今天的东洲城和往日她瞧见的不一样。她,瞧见了东洲城东门方向的冲天火光,那火光在夜色里是那样的耀眼,和东洲城门外的红色灯笼交相辉映,将整个东洲城的夜空照亮了一半。 这是袁蓉钰最后一次瞧见袁府,在那样的红色的火光中。她想要奔赶回去,然还没有走几步,眼前一黑,她再度被敲晕。 在她醒来后,她已经到了西楚国的边境城市,云郡县的一个破庙里。而那个驾车的黑衣男子已经不知所踪,除了身边的从府中带来的小包裹。 抬眼,破庙外斑驳的阳光透过格子窗散落下来,下了一个冬天的雪停了。 落雪纷飞舞东风,火光冉冉映东洲。 云郡破庙藏倩影,前途茫茫两未知。 第4章 夜月高悬青白透,红炉次第添禅香。 一年后。 云郡县,西楚国的边境之地,这里虽然远离都城,可是却是繁华依旧。如果说这西楚都城西京中最有名的宫殿是画未宫,那么云郡县最有名便是烟花之地,而这烟花之地的翘楚便是万花楼。万花,美其名曰美人的聚集地,瘦燕肥环,婀娜多姿,可谓眼花缭乱。 万花楼坐落在万花河畔,抬眼望去便可以瞧见那大红色的“万花楼”牌匾和它的两侧的牌匾。牌匾上诗词有云: “夜月高悬青白透,红炉次第添禅香。 佳人翩翩遥起舞,侧耳倾闻箫鼓响。” 万花楼,便正如诗词中所言,夜夜笙歌,佳人无数。当然,说到万花楼,如今最有名的便的是万花楼的清官雨和清伶钰。曾有人这样形容两人,清官雨的美是洒脱俊逸,而清伶钰的美是雅致出尘,两人只要一出现,便会引得万花楼人潮涌动,鲜花无数。 尤其是两人各有一门好手艺,雨弹得一首好琴,钰跳的一曲好舞,那随着曲子舞动的身影,可谓风姿独立,仪态万千。 夜幕时分,万花楼更是在夜色中独立风姿,大红色的牌匾即使在这漆黑的夜色里也无法掩盖住。 万花楼后院。 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散落下来如同轻柔的薄纱笼罩在院落里,树木,房屋都沐浴在柔和的银白色月光下,万花楼的后院里此刻传来了叮咚的琴声,那一曲胡笳时缓时急,似落寞,似无奈,又似乎带着迷离的苍凉。 婉转凄切的琴音从万花楼的后院的西厢房传递出来,声声哀婉直透心田,院落里本来栖息的鸟儿似也不忍听到如此凄楚哀怨的曲子,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如果是万花楼的熟客听到这琴声,便会惊叹,这琴声竟然远远比万花楼雨弹奏得更加动人。可惜,这后院,此刻正是寂静无人,再动人的曲子,却是无人欣赏。 良久,曲子终是停了下来。 西厢房里传来了一声轻声的叹息声。借着月色,可见厢房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身形苗条,长发披与背心,漆黑的发生用青色的缎带随意挽起,她的身前放置着一架古琴,想来,之前的琴声便是她弹奏。 因为烛火昏暗,她的侧脸看不清晰,可那放在琴弦是哪个是手,却是烛火下瞧得分明。手指白皙而细长,指甲被修剪的很干净,可见弹琴的人很爱惜她的这双手。 此时,忽听得院落里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不多时便瞧见两丫鬟模样的人走到了西厢房门口。其中一人轻轻的叩门,恭敬地朝着房间里说道: “钰姑娘,马上就要到上台表演的时间了。”其中一丫鬟低声朝着屋子里说道。 “知道了,我准备下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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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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