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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以为顾玦喜欢她，因为除了喜欢一个人以外，一个人还能因为什么而想着把世上所有的好的都给另外一个人呢？ 但顾玦没越界过。 那个时候每天晚上她俩都睡在一起，沈潋看着顾玦的脸总心痒难耐地想往对方怀里靠，顾玦也会抱她，很紧很用力地拥抱着她。 她好几次都以为她俩要做点什么了，她也不是不愿意，就是有点害羞，想顾玦主动点儿……但顾玦啥也不做，甚至白天的时候顾玦都基本上不会和她说话。 只是用若有所思的目光一直看着她，注视着她。 十八岁的沈潋便以为顾玦可能不喜欢她，她照着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年轻的肉/体，觉得自己真是肤白貌美又身材好，这样顾玦都没反应，要么就是不行，要么就是不喜欢她。 …顾玦那张脸看着也不像是会不行，所以那就是不喜欢她了。 得出这结论的沈潋心想你又不喜欢我，那你天天这么撩我是想干什么？ 玩儿呢？？ 生性果断的沈潋决定断了自己的暗恋，找顾玦说了一大堆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自己只是个保洁，这么跟雇主亲密不太好。 结果顾玦听完后连“嗯”都不“嗯”一声，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反正转头就又送了她一条昂贵的手链。 贵得让沈潋差点失眠。 琢磨了几天也没懂顾玦到底要干嘛。 而顾玦会送那条手链其实也没多想过，她也跟本不在意沈潋说了什么，谁会在意买下来的“物品”的想法呢？ 她会买那条手链是因为她在去自习室的路上偶然听见是她大学同学在和别人炫耀自己收到的新手链，寓意是“唯一”。 是一个比较小众的奢侈品品牌。 顾玦很少会关注这些东西，但那天听见大学的同学那么说了之后，她没有思考的把电话打进了品牌方。 品牌方最开始听到她要预定那条手链时还很官方的说需要等待货源到达，预计要一个月左右。 顾玦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她很小的时候想要什么从来不需要等待，只需要说“想要”就可以了。 妈妈总说要给她最好的。 顾玦最在意的人是妈妈，现在好像多了个沈潋。 但沈潋不是她妈妈，和她妈妈也不一样。 她不知道要怎么把这段关系合理化，她忽然很希望沈潋可以是自己的孩子，因为她会像妈妈对她一样对沈潋——把所有的，都给她。 她告诉了品牌方自己的名字，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换了个人接电话，小心翼翼的问：“是横州集团的顾家吗？” 顾玦“嗯”了声，说了自己的地址，电话那头的人记了下来，笑盈盈的说道：“顾小姐放心，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可以将东西送到。” 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到价格的问题。 顾玦也很习惯这样，她银行卡里的余额或许没有很多，但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东西顾家已在很多年前就已预付了。 他们这样家庭出身的人，只要他们愿意，有的是品牌方争先恐后，迫不及待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送到他们家里来。 只要他们肯接受。 顾玦送了沈潋手链，但转头就让沈潋把衣服全脱了。 前者让沈潋感觉到了被珍惜的感觉，后者让沈潋感觉到了轻微的屈辱。 好在顾玦什么也没做，只是认真地观察那具年轻又充满着蓬勃生命力的躯体。 “不知道，就是想看一下。”三十二岁顾玦诚实地回答道。 看沈潋的脸色有点不对，她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解释一下，但她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有想出该用什么话来形容。 …她就是想看一下。 看看为什么自己总要把目光停留在沈潋身上，她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又好像哪里都很特别。 她应该不会告诉沈潋，在那次看过沈潋的躯体之后她的潮湿泛滥成灾，压抑不住的渴望让她彻夜失眠，她忍无可忍地掐住了沈潋的脖子。 在一个非常短暂的瞬间里，她希望沈潋可以死去，她害怕自己的变化，这样无法控制的自己，这样在意另外一个人的感觉让她觉得很陌生。 她掐着沈潋，后者乖巧地被她捏在手心，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姐姐？” 顾玦眼睛很冷，“叫‘妈’。” 沈潋：“……” 原来你喜欢这样？ 沈潋：“妈。” 顾玦皱眉：“‘妈妈’。” 沈潋：“…妈妈。” 顾玦听后张口就咬她的嘴巴。 哪怕过了十年，沈潋也依旧觉得她俩的第一次来得莫名其妙，“你当时真的没有想过去看一下脑科吗？” 哪有人非逼着对方喊自己妈的？ …虽然很爽，但在此之前沈潋没有觉得自己是M1，更没觉得顾玦会是S0。 顾玦沉思了一下，道：“你要是一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的话，我现在可以跟你一起去脑科检查一下。” “……”沈潋，“你爱去不去。” 顾玦指指猫，“那要带它去医院吗？” 沈潋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猫，小橘猫很乖，醒了之后一直趴在她的腿上，睁着萌萌的眼睛看着她俩。 真是惹人怜爱。 “现在？”沈潋问。 明天还有拍摄计划。 顾玦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现在下午六点四十七，从这里开回县城预计四十五分钟。” 宠物医院有急诊。 沈潋放弃思考道，“那我换个衣服就走。” “好。” 十分钟后换了衣服，抱着小橘猫坐在副驾驶的沈潋开始沉思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 谁知道猫猫看急诊要多久，万一弄得很晚的话又得顾玦送她回去…那她到时候要不要留宿顾玦啊？ 还有范爻到底死哪里去了？一天都没有回消息！ 沈潋一肚子气没有地方发，拿着手机就噼里啪啦给范爻发微信，“你干什么去了？我有事儿进城一趟，晚上你先睡。” 想了想，又怕晚上真的要留宿顾玦，沈潋又发消息，“……要不你把隔壁屋的床也铺上吧。” 不然到时候三个人睡一张床怪得很。 正发着消息，开车的顾玦忽然道，“你为什么给我五百万只要我唱首歌？” 沈潋：“……” 不是，姐？你听不懂当时我在阴阳怪气你吗？ 沈潋收了手机看顾玦，后者一脸郑重，“你要听我唱歌的话不用给五百万。” 说着她就伸手在中控台上把音乐播放器点了出来，放的是《征服》。 沈潋整个人都麻了，她真怕顾玦这个脑子有问题的这会儿在车上给她唱《征服》，那还不如陪她睡一觉呢，“…我没五百万。” 她给顾玦的那张银行卡里面差不多就五万块。 顾玦有点不高兴了，“那我给你钱你不要？” 那是她上班这些年自己攒出来的钱，她自己买了房买了车，按照沈潋说的那样。 十八岁的沈潋很喜欢她，跟她说等自己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了之后就开始攒钱买房，“买个套二，再买个代步车，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沈潋怕顾大小姐会等得太久，又道，“要不我大学就出去做兼职吧，早点赚钱早点买房。”早点跟你结婚。 顾玦那时不解风情，冷冷地拒绝了，“我以后工作的地方你进不去。” 还谈什么送她上下班。 沈潋“哦”了一声没说话了。 后来跟沈潋分开后，顾玦忽然想起了这段对话，于是开始把工资存起来，存够了后在沈潋的家乡买了套房，又买了辆车。 她成为了一个普通人，在毕业后通过工作，努力赚钱积攒家业，和沈潋曾经描述过的一样。 但她找不到沈潋了。 在路过一个街口、偶然听到一首歌、遇上某个下雪天的时候她忽然很想告诉沈潋，自己不用她买房买车，她已经买好了。 买好了，但沈潋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 顾玦眨了下眼，把雾蒙蒙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 她固执地想问沈潋为什么不肯要她的钱，那天她在饭店一见到沈潋她就好像病发了一样，她想把那段关系延续，想让沈潋像十一年前那样停留在她身边，所以她说了包养。 她还以为沈潋是当年那个寄人篱下的贫困生，而她高高在上地施舍着，不用改变自己，也不用被动接受。 可这不是十一年前了。 她们是平等的了，她病好了，她的沈潋应当拥有这世界最美好的一切——十一年前她二十一岁，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她用了漫长地十年把自己治愈，让自己成为一个“正常人”，然后出现在沈潋面前。 现在的她是一个心理健全的成年人，有资格成为沈潋的伴侣，不用沈潋来救赎，也不用沈潋来拯救。 她只用喜欢她就可以了。 顾玦：“那天我不该说想包养你。” 红灯亮了。 顾玦停下了车，转头看着沈潋，“我想说我想要你。” “沈潋，我想追求你。” 第19章 她当0来着 绿灯亮了。 顾玦的车还停在那里没有动，后面的司机等了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地按了一下喇叭催促，沈潋听到了，便提醒道：“绿灯了。” 顾玦松开了刹车，心里有些失落。 而坐在副驾驶的沈潋忽然道：“肉麻。” 闻言，顾玦那张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骤然变得生动了起来，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欢喜的意味：“我只是实话实说。” 她还以为沈潋又要说她脑子有问题呢。 听了一晚上顾玦心事的沈潋低着头在轻轻地rua自己怀里的小猫猫，“你以前不这样。” 以前顾玦都是冷冰冰的，不解风情，怎么现在有点…勾人了呢。 也怪招人喜欢的。 顾玦脑子好使，听出了沈潋话里的松动后她便继续道：“所以以前就没有讨到老婆。” 不但没有讨到老婆，还挨了一巴掌。 “……”沈潋很无语道，“顾总，您可以少说点这种话吗？” “那你想听什么？”顾玦看了一下导航，离宠物医院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了，“给点提示小狗老师。” 被人叫“小狗老师”的沈潋愣了一下。 她以前经常听顾玦在床上叫她狗崽子，现在过去那么多年了，没上床的两人再那么叫明显就不合适了，但…顾玦这么叫自己是怎么回事啊！ 明显被人给钓了的沈潋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已经红了，但她又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过了这么多年都还是当年那个看见顾玦就走不动道的死德性，于是她板着脸道：“顾总，我有名字。” “你也可以管我叫‘姐姐’。”顾玦心平气和道，“我看拉拉们好像都很喜欢叫对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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