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不无恶意地问,好似只要她话语带上强烈的攻击性,她就不会被这人看低。 “没有,我来找你。” 这人像是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平静道:“雨诗说你近期压力很大,托我照顾你,她这几天有别的事。” “……你照顾我?”虞听颂抱臂倚在门边,眼睛仍未抬起来。 这动作是在防范温曲,挡住她往屋内瞧的视线。 其实不必多此一举。 门外人涵养很好,并没有在主人没邀请她进门前窥探主人房间的意思。 再一次,虞听颂再一次认识到跟温曲的差别。 她的一言一行都有种卑劣的小家子气,她揣测温曲、丑化温曲,实际是自己内心的情感投射,像个跳脚小丑的人只有她自己。 “是。”目光在虞听颂紧握成拳的手上略停两秒,温曲问,“我可以进去吗?” “不能。” 虞听颂拒绝得很快,她理由也很充分:“李雨诗从来不进我的房间。” 温曲沉默。 虞听颂躁动不安的情绪根本无法忍受这种安静,她嘴一张,眼一抬,钉在这人微蹙的眉心,莫名生出些许乘胜追击的快意:“她没告诉你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照顾我?温曲,你该不会是故意跟踪我,想看看我有没有为你的周总添麻烦吧?” 提到某个人,温曲眼眸微闪,唇轻轻抿着。 虞听颂扯着嘴角,冷笑:“被我说中了?哑口无言?我不敢让你照顾,怕你照顾着照顾着又劝我往谁的床上爬。” “你很介意?”这人竟然能这么直白地问出口,“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用这种方式获取你想要的东西。” “……” 虞听颂深深呼吸一口气,才没把拳头往这人脸上打。 她当然可以直白地问出口——那天晚上付出一切的又不是她!被羞辱、被扭曲人生的人又不是她! 那天也是这样。 这人轻飘飘让她顺从周居澜,语气淡漠地像在讨论晚餐用什么食材,她的人生就被当成了众多廉价食材中的一种。 对于这些人来说,她的意愿并不重要。她们甚至还觉得给了她了不起的东西,她应该永生铭记她们的恩情,不要当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虞听颂压不住眼中的自嘲,她啧了声。 “你走,我会跟李雨诗说清楚。” 虞听颂关门的手被握住,她清晰感知到这人握住她之后又收紧手指,像是怕她跑了。 她心跳像被这个动作抓漏了一下,跳得没有规律。 “——如果。” 温曲盯着虞听颂冷淡的侧脸,犹豫片刻,才慢慢说:“你晚上需要人陪,我可以。” 虞听颂:。 “你现在找的那个人,不太符合雨诗的要求。” 虞听颂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叫不符合要求?什么叫你可以? 周居澜知道这件事吗?她知道她的伴侣被好友认证过可以送给情人玩吗? 太可笑了吧。 虞听颂笑不出来——这种熟悉的、人生被愚弄的感觉。 温曲怎么会不符合李雨诗的要求呢?温曲是什么人啊,跟周居澜‘平起平坐’的人啊,她哪里是符合要求,她是超额完成要求,虞听颂有拒绝的权利吗?不该感激涕零得到了自己本该得不到的东西吗? 良久。 虞听颂面无表情转过脸,眼中所有情绪都被抽空了:“你们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 虞听颂径直走进浴室,门砰地一下关上。 床上的唐言蹊吓得一抖,默默从被子里钻出半个脑袋,似小鹿般惊惶澄澈的眼就这样与屋内出现的女人对上。 唐言蹊:“!!” 她慌忙遮住脑袋,谁知用力过度扯开了盖住腿的部分,那双压在淡绿缎面上的腿就这样露了出来。 她没有觉察,直到她感觉被子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小腿被东西盖住。 “……” 唐言蹊死死咬住唇,‘被子空间’里很闷很热,碎发紧紧贴在额上,加剧了这种不自由感。 过了几分钟,虞听颂从浴室出来,不耐烦地掀开被子:“你去隔壁房间睡。” 唐言蹊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刚刚的角色扮演中没让虞听颂尽兴,她红透的唇瓣微张,祈求的话很轻易就说出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 “有人替代你了。”虞听颂往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唐言蹊怔怔看过去,看到在落地窗边翻看剧本的女人。 就是那个……帮她把腿盖住的女人。她以为她只是来拿东西,她以为这种事除了没权没势的她没人会做…… “或者。” 听见虞听颂的声音,唐言蹊忙不迭又看过去,眼神充满希冀。 虞听颂提了提唇角:“你去求她,求她把机会让给你。” “……” 唐言蹊无措地坐在床上,数次欲言又止。 虞听颂似乎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很好,她慢慢弯下腰,单手撑在床面,手就在唐言蹊腿边,随时能触碰唐言蹊:“别让我为难。” “你在我面前是什么样子,在她面前也可以是什么样子。她会喜欢你的长相,会心甘情愿把机会让给你。” 贴近的话音一点点撬动唐言蹊岌岌可危的理智,她像被蛊惑了一般痴痴望着窗边的女人。 ——那个女人随意翻阅着剧本的姿态真好看,窗外那些不曾仔细看过的各色灯光与这人保养得毫无瑕疵的手完全适配,她根本不像用身体换取资源的人,她跟这间房、跟这个繁华都市的夜景气质无比接近。 - 白底黑字的剧本上忽而投下一道黑影。 温曲抬头的动作被后颈那只微微出了点汗的掌心压住,接着,淡绿裙摆在眼前晃过,站定了一双没有穿鞋的脚。 “我允许你亲……亲我的腿。” 那人颤着声说:“你想亲哪里都、都可以,但条件是……是你必须跪下来。” 说着,那只手将温曲的脖子往下压了压,似是真想就这么把她压到地上去跪着。 用这点可怜的力量。 虞听颂让她在女人面前表现出她平时的样子。 这是唐言蹊在虞听颂面前的样子,或者说是虞听颂命令唐言蹊在她面前的样子。 只要穿上这种款样的旗袍,唐言蹊就在夜间获得了‘操控’虞听颂的令牌,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施舍给虞听颂奖励。 谁嗤笑了一声,那只本就不敢用力的手顿时卸去大半力道,细白手腕颤颤巍巍,呼吸都乱了。 “……” 谁也看不清低下头的温曲是什么表情,一旁看好戏的虞听颂只能看见那人唇瓣轻启,因无奈叹了口气。 女人没有反抗,像是默许了唐言蹊的‘命令’。唐言蹊大着胆子抬起膝盖,隔着布料蹭了下这人捧着剧本的手背。 一向不赞同宿主粗鲁对待吸血鬼的系统侥幸:‘还好宿主每次出门都把吸血鬼牢牢绑在床上,不然这个场景被它看见了……’ “稍等一下。” 剧本被合上,女人轻易避开后颈那只看似压迫性极强的手,抬眸看着唐言蹊骤然苍白的脸。 她缓了几秒才说:“听颂的确还缺几个助理,如果你有意向,可以直接跟雨诗联系。” “叶一弦为你加的戏不会播出,我知道你的戏份早已结束,你随时能离开这个剧组,如果你想更换经纪人,也可以跟雨诗联系。” “你说是我介绍,她会回你消息,并帮你处理跟经纪公司解约的一切事宜。” “是当助理还是继续当艺人,你可以自己选择。” 说完这些,女人眼眸半弯,语气真挚道:“不要紧张,这身旗袍很适合你,你很漂亮。” … 女人叫温曲。 唐言蹊呆呆拿着这张只有一个名字和手机号码的名片,站在门口半天都没回过神。 她以为自己被赶出门的光景必定凄惨,说不定再惨些能直接撞上叶一弦。 肩头多了件长风衣,是女人……是温曲穿进去的,说她看起来有点冷,可能需要这件外套。 说以后能还给她,打这个电话就行。 她知道温曲一定不是缺少这个外套,留名片、留外套,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跟她建立联系,给她主动联系她的机会。 唐言蹊想起温曲说起‘雨诗’的模样,那样自然,那样温柔,好像跟李雨诗相熟并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就是很平常地说起一个朋友。 她被温曲亲自送出门,她渐渐想起虞听颂的眼神……像是嫉妒,又像是厌恶,她分不清。 - 系统:‘唐言蹊对宿主的好感度涨到了30以上耶。’ 唐言蹊,是八次轮回中掐死过宿主的人,亦是吸血鬼中意的血包之一。 叶一弦的男友出身豪门,跟叶一弦订婚后仍旧在外沾花惹草,机缘巧合之下结识唐言蹊,之后展开追求。 奈何还没追到手就被叶一弦察觉,那男的全推到唐言蹊头上,说是唐言蹊为了某个剧本蓄意勾引,激怒了叶一弦。 八次轮回中,吸血鬼解救下被叶一弦折磨得有轻生念头的唐言蹊,并为唐言蹊动手杀人。 那男的死得很惨。 或是感激或是一见钟情,唐言蹊没有畏惧吸血鬼的尖牙,主动送上自己的血。 她心甘情愿当吸血鬼的血包,任吸血鬼呼来喝去没有怨言,她认为吸血鬼本就是跟人不同的存在,无限接近于神。 直到她发现吸血鬼想跟前女友复合。她亲眼看见那个女人无数次推开吸血鬼,拒绝吸血鬼,还让吸血鬼差点被狗仔拍到狼狈的照片。 唐言蹊开始跟踪那个女人。每次吸血鬼动用特殊异能才能抱到那个女人时,她的心也空荡荡的,仿佛感知到了吸血鬼的落寞。 她这时还没想对那个女人做什么,她只是希望那个女人珍惜吸血鬼,意识到吸血鬼的怀抱有多么珍贵。 后来吸血鬼被女人伤到了,流了血,唐言蹊压抑着愤怒为吸血鬼包扎好伤口,当晚就冲去了女人的居住地—— 她看见受伤更严重的女人,心中没有一丝同情,直接动手掐死了对方。 … 而在这次轮回中,再度见到杀死自己的人时,宿主的演技让系统有点发憷。 她真的像是在这家酒店第一次见到唐言蹊,真的像完全忘记了唐言蹊跪在血泊中神色狰狞掐死她的画面。 她甚至真的给唐言蹊摆脱虞听颂、叶一弦等人的机会,为什么?只为了这可怜兮兮的三十好感度? 要知道在八次轮回中第一次相遇,唐言蹊就对吸血鬼有五十的好感度,并在之后料理富二代时直接涨到了一百。 值得吗? 系统不敢问,它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不专业,毕竟失败了那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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