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苏忆辞心头浮起的不安感很强烈。 她穿戴好,准备带着卷卷出门找找。 卷卷一出家门就往楼道方向跑,苏忆辞险些追不上。 “卷卷,怎么又乱跑。” 卷卷在楼道门前停住脚步,用爪子拍了拍楼道门。 苏忆辞带着疑惑推开了楼道门,看见郑灼一正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 见到她后,视线往上抬了抬。 “你怎么在这坐着呀?我打电话也不接,我很担心的!” 刚刚哭完的郑灼一嗓子有些沙哑,还有些许哭腔,“就想在这坐一会儿。” “你哭过了?” “怎么哭了?” 苏忆辞走近了她,关切地问道。 “我没有哭,眼睛进沙子了。” “你说谎的借口很拙劣诶。” 郑灼一抬起头看着她,眼眶发红。 “笑笑,你可以,抱抱我么?”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一次叫她小名,她的语气带着请求,她的神情委屈得像个孩子。 苏忆辞没有犹豫,坐下来,抱住了她。 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是发生什么事了么?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随时都会听。” 郑灼一回抱着她,“没发生什么事,没买着喜欢口味的蛋糕。” 卷卷也贴向了她们两个人,两人一狗好不温情。
第8章 这份温情止步于在回到家后,郑灼一看见次卧已经恢复原状。 所以,她口中的“将就”真的只是将就。 收拾好情绪的郑灼一接受了这份现实,但还是站在次卧门前愣了有一会儿。 她们的关系会回到原点,然后不冷不热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仅此而已。 换好羽绒服,郑灼一照常出门遛卷卷。 路过客厅,苏忆辞叫住了她,“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去遛卷卷?” “我没事。”三个字一落,郑灼一牵着卷卷已经到了门口。 听不出语调高低的一句话,还是震得苏忆辞心头一颤。 不轻不重的话最让人费解,猜不出情绪的人也是。 她们刚刚短暂的一个拥抱,让苏忆辞看见了自己被需要的瞬间。 等过了这个瞬间,郑灼一又开始把她推得远远的。 她们始终在隔岸观火。 出了小区,郑灼一牵着卷卷来到了一家小型商超。 门口的烤肠机让卷卷停住了脚步。 店老板看见卷卷,热情打招呼道:“卷卷来了?让你爸给你买根烤肠。” 大馋狗卷卷的哈喇子掉了一地,可怜巴巴地看着郑灼一。 “知道了,大馋狗。”郑灼一满脸无奈。 “老板,拿根烤肠给卷卷。”顿了顿,她接着问:“你们店里有没有防风御寒的耳套?” “有有有,我给你去拿。” 店老板串好烤肠递给郑灼一,往店里的货架上走去。 等待的间隙里,郑灼一便喂着卷卷吃烤肠。 店老板拿来了好几个款式的耳套,“卷卷爸你挑挑,喜欢哪个。” 郑灼一选了个纯黑色的。 “一共二十,扫码就得了。” 一人一狗赶场子似的往小吃街走。 烤红薯的摊位刚刚支好,不同以往的是旁边支了张小桌子。 一个小男孩正趴在上面看iPad。 “多多,你今天也来了?” 小男孩一抬头,看见郑灼一和卷卷,眼睛放光。 “卷卷!”说着,他弃作业于不顾,上手去摸卷卷的头。 郑灼一将狗绳交给他,“你们玩吧,不要走太远了。” “好嘞!” 郑灼一看摊主正在给客人装好红薯,坐在一旁侯着先。 等摊主忙完,他才有空和郑灼一搭话。 “我们家那小子,病刚一好就要跟着我出摊,在家就嚷嚷着要找卷卷玩。” “多多喜欢卷卷,也能帮我遛它,这是好事。” 郑灼一说着,将手里的耳套递给了摊主,“这个,送给您。” “卷卷爸,您这是干什么呀!” “您经常请我们卷卷吃烤红薯,就当卷卷还礼了。” “小本生意,值不了几个钱。” “那我这也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见她不肯让步,摊主有些羞赧地接过了这份“礼物”,“卷卷爸,您太有心了。” 摊主拿来一把折叠椅,坐到了郑灼一面前来,“您上回说的师大附小和三小我都去问了,人家说得入学考试,这考试啊还分学生考试和家长考试。” 郑灼一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类说法,“小学入学需要考试?家长也要?” “是啊,我和我老婆只有初中文化水平,我都不知道家长考试怎么办才好。” “这种情况您可以向当地教育局举报,幼升小阶段就开设考试的话只会加剧教育不公平,严重违背教育公平的原则性。” “嚯,您是不知道,前面好几波家长去教育局闹,那边领导和学校领导都是一条心的,一次又一次把这个事情压了下来。” 听到这句话,郑灼一的火险些收不住。 原来底下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 多多牵着卷卷回来了,摊主对着多多开口道:“多多,玩够了没啊?” 听到父亲的话,多多恋恋不舍地把狗绳交还给郑灼一,“卷卷叔,还给您。” “多多,我姓郑,不姓卷。” 次日工作日,韩岩接到了郑灼一后,向她汇报今天上午的工作内容。 “下午的会让柳区长代为主持,我们下午去趟区教育局。” “好的,我待会给柳区长的秘书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湘桥区教育局的局长邓为先接到郑灼一突然到访的消息,赶紧掐灭了烟头,跑到大厅接待人。 “郑书记,您来怎么不说一声先?” 他一张口,浓浓的烟草味打在郑灼一的脸上。 郑灼一往后退了一步,厉声道:“马上组织你的人到会议室,把辖区内各个城镇的公立小学、初中的校长和校党委书记都给我叫过来。” 辖区内一共五所城镇公立小学、四所城镇公立初中。 偌大的会议室陆续有人进来,结伴而行的谈话声都在进门后一刻看见郑灼一的那一秒停住。 坐底下的人有的窃窃私语。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着把我们叫过来?” “说是郑书记突然过来,应该有急事要说。” 等人到齐后,郑灼一让韩岩点了点人数。 除去有些校长和校党委书记外出参加培训,加上和教育局的干部,实到人数三十号人。 “接到群众反映,某些学校在幼升小阶段开设考试,更有甚者开设家长考试。群众反映过后,教育局没有出台红头文件进行解释说明,也没有向上级领导汇报这一事实,此举严重违反促进教育公平的原则性!” 说罢,她看向了邓为先,“邓局长,是否确有其事?” “师大附小、三小的二位校长,是否却有其事?” 邓为先沉默了好一会儿,汗流浃背,“郑书记……这……这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我要的是解释吗?我要的是你们抓紧时间整改,有这个功夫跟我解释,不如出台文件向老百姓说明情况!如果不干实事,一个个在这混吃等死,麻利给我写辞职报告滚蛋。”
第9章 郑灼一在湘桥区教育局发了好大一通火这事传到了市委。 没两天,□□周舜便“约谈”郑灼一了。 “灼一啊,你虽然年轻,但为人正派,湘桥教育局那事我也听说了,你做的没错,那帮人再不给他们下一剂猛药指不定要烂到什么地步去了。” 但,郑灼一事后稍稍还有些懊悔,“是,但我脾气是大了些。” “市委副书记一职空着有些日子了,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但大家心里都有谱,这个位置花落谁家。” 郑灼一知道,周舜这是在点她。 考试周来临,苏忆辞忙着监考,晚上到家的时候玄关处多了一双女士的鞋子。 她还在疑惑是谁来的时候,就听见熟悉的女声传来。 “回来了。” “妈妈,您怎么来了。” 苏忆辞刚走到客厅,向晴便没好气地瞪着她看。 “哼,我上次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要是不搞一次突袭,还不知道你们俩平时居然是分房睡的。” 坐在沙发上的郑灼一低头不语,像个犯错的孩子。 她刚到家没两分钟,就听见门铃响了。 向晴拎着不少东西来的。 苏忆辞有种被揭穿谎言的尴尬,试图开始解释,“妈妈,我们……” “你闭嘴。”向晴打断她的话,看向了郑灼一,“灼一,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们俩,到底有什么问题?到底是谁不想要孩子。” 郑灼一内心苦笑,她们怎么要? “妈妈,我们俩没有问题,至于孩子,我们会努力的。” “那你们为什么要分房睡?” “我有点神经衰弱,怕影响笑笑,所以暂时睡到了次卧。” 向晴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郑灼一连哄带骗,“真的,您放心吧,来年您肯定能抱上外孙、外孙女。” 等送走了向晴,苏忆辞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 “缓兵之计,哄着老人开心。” 苏忆辞已经猜到她会这么说,但真正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好像并没有很开心。 最显而易见的未来是,三年又三年的保持距离。 谁也不想破冰。 苏忆辞洗完澡后在和闺蜜许霜迟视频聊天。 一脸惆怅。 许霜迟刚三婚新婚不久,还在国外度蜜月。 “哎哟,瞅瞅这小脸,怎么垮成这样了?” 苏忆辞努了努嘴,“说多了都是泪。” “让我猜猜看昂,不是被催生就是跟谁吵架了,反正肯定不是跟你们家郑书记。” “你怎么知道不是跟她?”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情绪比她还稳定的人了,你知道她这个人看起来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 “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苏忆辞噗呲一笑,倒也认同她的观点。 “所以又被你母上催生了?” 苏忆辞点点头,“她退休之后时不时就cue这个话题,把她送老年大学去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保不齐你要被打。”许霜迟说话的语调懒懒的,“你们结婚三年了,不是丁克的话也可以生个孩子了。” 苏忆辞挑了挑眉,“分房睡怎么生啊?” 许霜迟倒吸一口凉气,“这信息量有点太大了昂。” “作为你最好的姐们儿,那我会劝你离婚。” 听到“离婚”这个字眼,苏忆辞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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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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