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将车载音乐声调大,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你不明白我想说的词句 我想告诉你我思念的秘密 可我们始终站在原地……” 一时间,连歌词也变得应景。 苏忆辞微微蹙着眉,有些烦闷的抬手关掉了音乐。 车一停稳,苏忆辞牵着卷卷先上了电梯。 郑灼一离着还差两步,电梯门便合上了。 换作以往,苏忆辞会等她一起上去。 苏忆辞生气了,郑灼一的第六感告诉她。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郑灼一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日历上的日期。 自言自语道:“今天也不是她的生理期啊。” 难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郑灼一在地下室复盘了一下从早上出门到刚刚吃晚饭的那段时间里她的言行举止,并没有发现自己惹到苏忆辞生气的点。 已经坐在沙发上有一会儿的苏忆辞时不时看向玄关的方向,嘀嘀咕咕道:“怎么还没上来?” 难道她也生气了? 结婚三年,苏忆辞没有见过郑灼一对自己红过脸,发过脾气。 所以她也没有哄郑灼一的经验。 一想到这,苏忆辞也有些慌了神。 立柜上的座钟上,时针转了大半个圈,郑灼一还没上来。 玄关处传来动静,卷卷便像小火箭一样蹿了过去。 对着郑灼一转圈圈,亦或者是对着郑灼一手里拎着的蛋糕转圈圈。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郑灼一往客厅里走了几步,将蛋糕放在靠近厨房的岛台上。 “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想让你吃点甜食中和一下。” 这是郑灼一惯用的哄她戏码。 口感绵密的奶油吃进嘴里,苏忆辞气散了大半。 卷卷看着她吃,馋得哈喇子流了一地。 “卷卷吃晚饭了吗?” 郑灼一问话间,已经系好了围裙。 “卷卷不许吃晚饭了,感觉又胖了一圈。” “再胖下去就该叫球球了。” 于是,郑灼一系好的围裙又解了下来。 她蹲下身,用满是遗憾的口吻通知卷卷,“妈妈说你胖,那咱们就减减肥。” 卷卷的小狗脸一垮,又往郑灼一怀里蹭。 小狗蹭得郑灼一心软绵绵的,拉开岛台的柜子,拿出一盒肉制品罐头来。 “减肥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咱们少吃一点。” 入了夜,气温低了好几个度。 苏忆辞去洗澡的间隙里,郑灼一穿上羽绒服出门遛狗。 一人一狗走出了小区,马路对面是条小吃街。 他们在卖烤红薯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卷卷爸和卷卷来啦。”摊主见到卷卷和郑灼一,亲切地跟卷卷打招呼。 卷卷用脑袋蹭了蹭摊主的裤腿,表示“是的”。 “老板,一个大的烤红薯。”郑灼一说着,拿出了手机准备扫一旁的收款码。 摊主用手挡了挡她扫码的动作,“哎呀,这个烤红薯是我请卷卷吃的。” 郑灼一笑了笑,“那我替卷卷谢谢您了,您儿子今天没跟着来么?” “害,那小子这几天一直在发烧,他妈带着挂水去了。” “这几天温差大,您也要注意保暖。” 说着,郑灼一注意到摊主耳朵上的耳套一边打了好几个补丁,另一边还开着线。 “卷卷爸,您知道湘桥区楼岭附近有什么好点的公立小学么?我们准备把儿子接到身边来带着。” 现下顾客不多,摊主从三轮车上拿出两把折叠椅来。 示意郑灼一坐下聊。 他坐下来搓着手取暖,又摸了摸口袋,摸出一盒香烟来。 “楼岭的话,师大附小和湘桥三小都还不错。”郑灼一说着,手里开始剥红薯皮。 “我们夫妻俩摆摊这么些年攒了些钱,去年在湘桥买了套房,上个月刚装修好,才打算把孩子接过来。” “那很好啊,一家三口可以团聚。” 一谈到家人,摊主的嘴角一直往上扬。 郑灼一在他的笑意里感受到了幸福,溢出来的幸福。 进了小区,卷卷熟稔地想往单元楼走。 郑灼一拉住了狗绳,“我们再走一圈散散味,别被妈妈发现了。” 第3章 郑灼一换好鞋坐在玄关的鞋凳上给卷卷擦脚。 客厅里没人,电视声也不大。 主卧房门没关严实,亮着灯,依稀可以听见吹风筒的噪音。 吹风筒噪音一停,苏忆辞穿着米白色的家居服打着赤脚就出来了。 “没开地暖,怎么也不穿鞋?”郑灼一刚把羽绒服挂好,就看见苏忆辞往客厅来了。 “忘记啦。” 话音一落,郑灼一便把毛绒款式的拖鞋放在了她的脚边。 这个动作,郑灼一在三年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等郑灼一洗完澡,客厅里的射灯还开着。 挂钟上的时针刚到“10”的位置。 主卧的门已经关上了。 卷卷窝在自己的小窝里,也恬静地进入了梦乡。 “啪嗒——”她走到开关处,将客厅的灯关掉。 紧接着回房间吹头发,头发吹了没几秒,吹风筒便停止了运转。 将房门打开,看见合上的主卧门,她放弃了去借用的想法。 坐在床边看工作文件,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她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叩叩——” “你睡了吗?” 敲门声响起,郑灼一合上了文件。 她打开门,便看见苏忆辞兴冲冲的样子。 “怎么了?” “我有点饿了,你饿了没啊?”苏忆辞说着,观察着郑灼一的反应。 她在期待郑灼一的回答。 “我也有点。” “那我们去小吃街逛逛吧。” 郑灼一面露难色,顿了顿,“那让我先吹个头发。” “好,你先吹头发。” 郑灼一纹丝不动,略显支吾,“你……” “怎么了?” “我房间的吹风筒坏了。” 苏忆辞将吹风筒拿给她的时候,心想着,如果自己没来敲门问她要不要吃夜宵,她是打算等着头发干了再睡么? 那第二天一定会生病。 就算是室友,也会主动向对方借用某些物品吧。 在郑灼一身上,苏忆辞从没看见过自己被需要的时刻。 她们难道连室友都不算么? 想到这,苏忆辞不知名的情绪浮上心头,有些酸楚是为什么? 两个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出现在小吃街的时候,烤红薯的摊主正在收摊。 “卷卷爸,怎么又来啦?” 郑灼一的余光看着苏忆辞脸上的表情,紧接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有点饿了,来买点吃的。” 苏忆辞捕捉到“卷卷爸”和“又”这两个字眼,“你们很熟悉么?” “肯定熟啦,我上上个月来这边出摊,卷卷爸带着卷卷隔三差五就来买我的烤红薯。” 郑灼一不好意思打断摊主说话,但摊主说完之后,苏忆辞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 有些揶揄,“哦~怪不得我觉得卷卷又胖了一圈,你们俩没少吃‘独食’呀。” 后知后觉的摊主看向了郑灼一,“这位,是卷卷妈吗?” “我是卷卷妈,您能具体说说他们俩平时吃哪家摊子吗?” “前边的‘许记烤串’他俩也是老顾客呢。” 她们俩刚走到“许记烤串”,老板看见郑灼一,仍旧很亲切地打招呼。 “卷卷爸来了。” 摊位前支了几张小木桌,她们在空桌前坐下来。 老板拿来了菜单递给她们。 “卷卷爸,这位是卷卷妈吗?” 郑灼一点了点头,苏忆辞翻看了下菜单,问道:“老板,卷卷爸和卷卷平时都吃些什么呀?” “牛肉串,鸡肉串,掌中宝,老三样。” 老三样上的时候,郑灼一拿起一串牛肉串淋上摊主秘制果酱,递给苏忆辞,“这个果酱是点睛之笔,你试试。” 牛肉串入口,新奇的口感让苏忆辞瞪大了眼,“好吃诶!” “好吃就和卷卷爸常来,给你们打折。” 老板听到这话,一边熟练地烤着串,接了苏忆辞的话。 “这条小吃街是九月份才规划出来的,我还是第一次来。”说着,苏忆辞向四周的小摊看了看。 夜已深,但属于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人来人往的,处处都冒着热气。 “最初小吃街规划在平南区试点,九月份正式推行了,地摊经济有着其独特的优势,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就业压力,老百姓都是以食为天的。” 郑灼一说着,咬了一口牛肉串。 “是嘞,民以食为天,卷卷爸说得对。” 听着她们聊天的老板对郑灼一的话表示深深赞同。 次日仍旧是工作日,郑灼一起了个大早,遛完卷卷又简单给苏忆辞做了早饭才出门。 秘书韩岩早早地就把车开到地下车库来等着了。 见她下来,韩岩帮她拉开后座的右侧车门,恭敬地开口道:“早上好,郑书记。” “早上好。” 郑灼一将公务包放在左侧的位置上,系上了安全带。 “上午的工作安排是什么?” “上午十点您要去市里开个会。” 湘桥作为京云最大的贫困县,于去年全面脱贫不说,目前在建京云最大的自贸区。 苏钦鹤说她政绩斐然,也不是空话。 外人更多的是看见了她作为“苏书记女婿”的这层外衣。 只有她自己知道,前面越是坦途,她越是如履薄冰。 虚凤假凰,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郑灼一不敢去想,当这一切被拆穿之后,她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苏忆辞。 二十一天可以养成一个习惯。 她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又该算什么呢?
第4章 市里开会的内容围绕着空缺的“市委副书记”一职展开。 湘桥区的区长柳江炔和郑灼一搭班子搭了三年,他长了郑灼一整整十岁。 论资排辈,要右迁的确轮不到郑灼一。 论政绩,京云下设的十个区里,没有哪个干部队伍提起郑灼一来不夸几句的。 开完会之后,柳江炔和郑灼一并肩走出市政府大厅。 “老书记近来身体可还好?” 柳江炔口中的“老书记”指的便是苏钦鹤。 “挺好的,还能和我厮杀几局象棋。” 柳江炔背着手,抬头看着比他稍稍高小半个头的年轻人,“老书记当年还在政法大学教书的时候,有幸去听过他授课,到如今还没上门拜访过。” 郑灼一笑了笑,“那您上门拜访前,得先磨炼磨炼棋技,他老人家没别的爱好,就好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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