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发丝扫过脸颊,惹得花锦簇心里痒痒的,她将头发捋到耳后,道:“你这么怕我走啊?” 叶瑟浓欲言又止,垂下眼睫。 “阿浓,既然锦瑟找到了,我想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叶瑟浓咬着嘴唇,眉头紧皱,道:“你认为,我留你在府中,只是因为锦瑟??” 见叶瑟浓说话的语气有些着急,花锦簇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怯怯道:“难道...不是吗?” “难道你留在叶府,也只是因为锦瑟?”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难道弄丢了别人的东西不该表示一下吗?” 叶瑟浓被花锦簇气得不知说些什么好,她转过身,背对着花锦簇整理着情绪,暗自埋怨:“弄丢了别人的东西你知道表示一下,那你扰乱了别人的生活,怎么不表示一下?” 花锦簇道:“我姥姥还在休与村,我早晚会回休与村的。” 叶瑟浓道:“休与村有个姥姥,可回首城还有个我啊。” “大小姐和锦簇姑娘在聊些什么?” 花锦簇回眸,谢了之从长廊的另一端朝她们走来。 “了之,你好点了吗?”花锦簇唤道。 被打断谈话,叶瑟浓神色略显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承蒙锦簇姑娘悉心照料,又送了那么多珍贵药材,身体自然好得快些。哦,我刚给老爷送完药,正要回去。”谢了之答得小心翼翼,低着头,缩着身子,模样甚至可怜。 花锦簇心虚的看向叶瑟浓,她以叶瑟浓的名义在药房取药的事还没来得及告知,便被谢了之提前戳破,如此一来,这取药的性质就变了,这取药之事从她嘴里交代出来,和从别人嘴里交代出来完全是两码事。俗话说不问自取便是偷,事后还不坦白的更是罪加一等。 花锦簇无奈的看向谢了之,心想着如何向叶瑟浓解释,她才张开嘴,连‘阿’字还没喊出口,便听叶瑟浓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花锦簇只好乖乖闭嘴。 见花锦簇吃瘪的样子,叶瑟浓心中偷乐,谁让她多事去悉心照料谢了之了,她就是不喜欢谢了之那一副柔媚作态。她就是要让花锦簇今晚辗转难眠,明日再给她解释的机会。 月明星稀。 花锦簇正要就寝,却听叩门之声,她披上外衣开门,见谢了之站在门外。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你身上有伤,应该早点休息。” 谢了之进屋坐下,道:“锦簇,你白天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花锦簇想起白天的事儿,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闲聊几句。后来襄音没再罚你吧?” 罚?谢了之先是疑惑,而后摇头,估计花锦簇以为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是因襄音的缘故,如此更好,免得她再绞尽脑汁的想哄骗之词。 花锦簇见谢了之面色红润,道:“看来是好了大半,记得勤换药,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谢了之道:“好。你为何如此关心我?”在谢了之看来,自己无名无利,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 花锦簇被问得神情一顿,道:“你讨人喜欢呗。”除了这样回答,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难道要说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也太夸大了些,这谢了之也没遇到什么不平之事,她也没有‘拔刀’,她只是关心一下,煎了药而已。 花锦簇道:“了之,我打算离开叶府,住在这里,心里总是不踏实。” 谢了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你家是哪里的?” 花锦簇道:“我家不好找,告诉你了,你也不知道。” 谢了之笑了,道:“大小姐知道你要走吗?” 花锦簇双手托腮,叹了口气,道:“知道。” 谢了之道:“她是不是不想让你走?” 花锦簇摇摇头,又叹了口气,阿浓好像也没说让她留下的话。 谢了之道:“那就是想让你走?” 花锦簇又摇摇头,阿浓好像也没说赶自己走的话。 谢了之道:“那你不如今晚就走?” 花锦簇站了起来,道:“啊?今晚?这么突然的吗?” 谢了之道:“是啊,你现在刚进府没几天,走了也没人发现,如果住的时间长了,就不好走了。” 花锦簇觉得谢了之说的有道理,道:“可我还是想再和阿浓说一声。” 谢了之道:“你不是找她提过一次了嘛,她既然没留你,就代表...” 见谢了之欲言又止,花锦簇忙问道:“代表什么?” “代表你可有可无,你的去留对她来说只是府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问题。” 花锦簇像是一个被晒化的小糖人,蔫儿坐下去. 谢了之道:“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 花锦簇急道:“怎么会?”叶瑟浓和姥姥,她肯定更舍不得离开姥姥啊,“今天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谢了之便离开了。 花锦簇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来了叶府,她还没怎么睡踏实过。 她离开休与村姥姥一定很生气吧?如果休与村离回首城近一些就好了。 天一破晓,花锦簇便出了门,此时叶府的主子们还在睡梦之中。家丁们正在打扫庭院,修剪花枝,厨房那边香气飘飘,想必这叶府厨娘的手艺不错。 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花锦簇直奔无味斋,听催雪说叶瑟浓喜欢吃无味斋的枣泥糕,花锦簇想着买些给叶瑟浓送过去,顺便去解释一下昨日未说明一事,免得引起误会,最后一团乱麻,反而不美。 “簇儿。” 花锦簇转身回望,没看到有人,她暗道,难不成是自己幻听了? “簇儿。” 花锦簇四处张望,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巷之中。 她急忙跑过去,又惊又喜,道:“姥姥,你怎么来了?” 花离尘身着黑色衣袍,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姥姥迟迟等不到你回去,只好亲自出村来接你回去。” 花锦簇自责道:“对不起啊,姥姥。” 花离尘道:“走吧。” “那个,姥姥,你还没吃早饭吧,要不你先吃点东西吧?” 花离尘道:“簇儿,你是舍不得外面的繁华?还是舍不得什么?为什么不肯跟姥姥回去?” “不是的姥姥,我回去,我跟你回去,只是...只是我,我想和阿浓正式告别一下,再离开。” “不要告别了,到那时她问一句,你答一句,一问一答,你一言她一语的,就更分不开了,现在就跟我走。” 花锦簇拼命摇头,道:“不行,姥姥,我必须要正式告别,否则我总觉得会有遗憾。” 花离尘不管花锦簇如何,拽着花锦簇的胳膊就要走。 花锦簇又不能用力太大,怕把姥姥弄疼,她急得流出眼泪来,道:“姥姥,只是告别一下,用不了多久的。” 猛然间,姥姥不动了,也不用力拽她了,她循着姥姥的目光望去,叶瑟浓站在小巷的那头正看着自己。
第11章 去留不定 昨晚没睡着的又何止花锦簇一人,自打花锦簇提出离府,叶瑟浓便没睡过整觉。 叶瑟浓走过来,强颜欢笑,道:“要走?怎么不说一声?” 花锦簇鼻子一酸,道:“说过了。”或许是当时她说的轻描淡写,而叶瑟浓听得云淡风轻,没有把她即将离府的事放在心上。 叶瑟浓道:“好想跟你回休与村去。” “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花锦簇看了一眼姥姥,不用问也知姥姥不会同意。 叶瑟浓嘴角微扬,眼泪滑落。 花锦簇道:“有些事情光是遇到就很幸运了,不敢奢求更多了。你来了也好,我们也算是正式告别过了,以后我们可能就不会再见面了,我还会和以前一样,为你祈祷。” 花离尘背对着,听花锦簇声音中带着哭腔,心中难受,她担心,叶瑟浓再说几句,她就带不走花锦簇了。 叶瑟浓道:“这不公平。” 花锦簇道:“什么不公平?” 叶瑟浓支支吾吾半天,才想了一个蹩脚的留人的借口,道:“我在你家叨扰多日,你在我家才不过几日,不公平。” 花锦簇一时竟不知回些什么才好,若要继续留在叶府,她的处境会很尴尬,跟着姥姥回休与村才是恰当的选择。 叶瑟浓道:“阿簇,你怎么不说话。” 花锦簇道:“天大地大,哪里真正属于我我不知道,但哪里不属于我,我还是清楚的。” 叶瑟浓道:“你若不愿留在叶府,我陪你出府别居也可。” 花锦簇岔开话题,道:“当初我私拿药材,不是存心要瞒你,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但后来又被夫人喊去了凌烟阁,给耽搁了。” 叶瑟浓道:“药材?整个药室送你又能如何?” 花锦簇无言,难道阿浓没有因药材的事而生气? 花离尘再次抓上花锦簇的胳膊,道:“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来不及?花锦簇被姥姥拽得向前趔趄一步。 叶瑟浓紧紧攥着花锦簇另一边的胳膊,道:“为我留下来好吗?” 花锦簇心头一颤,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道:“为你?” 叶瑟浓目不转睛的盯着花锦簇的双眼,等待对方的回应,生怕错过花锦簇细微的神色。 此时,花锦簇却突然想起谢了之的事,她挣开姥姥的手,道:“阿浓,你屋子里还缺人手吗?我看有些事总是你亲力亲为,要不要从别的地方调派些人手?” 叶瑟浓不悦,没想到离别之际,花锦簇还能想起无关紧要的旁人,道:“你最近见了什么人? 花锦簇一惊,恍若无事道:“没,没有啊,阿浓为什么这么问?” 叶瑟浓道:“催雪刚来我身边时,总有人借催雪的口,想来我觅花居。叶瑟浓轻敲了下花锦簇的额头,道:“你是好心,可她们未必心怀好意。” 花锦簇摸了摸额头,交代道:“是凌烟阁的婢女谢了之,她说她害怕受欺负,想来觅花居,让我问问你。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承诺她什么。” 谢了之?花锦簇今日不提这个名字,叶瑟浓险些忘记,“就是那个在黑店与你共患难的女子?” 花锦簇点点头,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总想帮帮她。” 叶瑟浓道:“这样吧,下次你再看到她,告诉她我这里不缺人手。” “好。”花锦簇好字刚说出口,便觉不对,她马上就要跟着姥姥走了,哪里还有下次。 花离尘猛的将花锦簇拽到自己身边,叶瑟浓恐伤着花锦簇,忙松开花锦簇的胳膊。 花锦簇任由姥姥拽着她走,心里还在想着叶瑟浓方才的话。 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 “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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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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