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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在过台词。 但是两个人都默契地停顿了一瞬。 脑海中是一团乱麻，沈觉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季知节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当季知节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时——她却感到喜悦。 第二幕本该到此为止。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主动按下暂停键。 指尖攥紧裙摆，沈觉夏望向茶几上的杯子，“我有些渴了，你能不能给我弄点喝的东西？” “当然，小姐。”遵命起身，季知节走到茶几旁。 弯腰，修长的手指握住透明的把手，带着酸甜气息的柠檬水倾斜而出，水柱落进玻璃杯时，发出让人心颤的脆响。 她真的好瘦，像一枝易折的青竹。 每当她弯下腰的时候，肩上形状精致的蝴蝶骨，就会分外明显，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飞走。 “小姐。”握着半满的玻璃杯，季知节转过身，将杯子递到沈觉夏的面前。 接过玻璃杯，沈觉夏睫羽颤动，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喝下了大半杯。 原来她是真的渴了。 默不作声地勾唇，季知节的眼中流淌着笑意。 垂眸，瞥了一眼身旁的空椅。 沈觉夏轻声说道：“坐下。” “这算是命令吗？” “如果我说，是呢？”指尖在玻璃杯口摩挲，沈觉夏语气玩味。 “小姐的吩咐，我都会遵命。” “哦？”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沈觉夏声音轻柔，长睫微抬，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试探，“那如果我让你跪下……” 屈膝，单膝跪地。 面色未变，季知节的唇边始终挂着清浅的笑意。 在内心不断地提醒自己： 现在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在还原剧本里的情景，没有别的意思…… 轻呼一口气，调整好呼吸。 抿唇，沈觉夏伸出左手。 白嫩的掌心贴着季知节的脸颊，缓缓下滑至颈侧，指尖忽然用力，迫使她看向自己，“好极了，现在你该亲吻我的鞋了，那样才像一个忠实的仆人。” 时间此刻暂停。 自上而下，沈觉夏分辨不清季知节的神色，只能看见她那纤长而又浓密的睫羽，在微微颤抖。 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虚握成拳，就在沈觉夏准备站起身的那一刹那，季知节忽然伸出手，圈住她的小腿。 敏感的肌肤被微凉的指尖束缚，沈觉夏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可是，却被人握得更紧了。 心弦一颤，沈觉夏想要开口喊停。 但是当她垂眸时，却对上了季知节清醒而又沉沦的目光。 指尖在她软滑的肌肤，流连辗转，季知节轻阖双眼，在她的膝上落下虔诚的一吻。 “小姐？”仰起头，凤眸深藏着隐秘的期待。 压下心中的丝丝异样，沈觉夏动作自然地收回小腿，笑着夸赞她道：“很好，你现在是一个合格的仆人了。” 得到嘉奖，季知节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到此为止，小姐，我该起来了，有人会瞧见我们。” “那又有什么关系？ “会有人议论纷纷，小姐知道的，先前我们一块儿跳舞…她们就……” 摇晃着玻璃杯，沈觉夏不以为然地追问道：“嗯？她们都说了什么？告诉我吧——对了，你坐下吧。” 在沈觉夏的身侧坐下，季知节的眉眼之间染上些许愁色，“我不愿伤害您，但是她们说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话，怀疑这种举动……小姐，您已经不是小孩，我想您应该能够明白的。” “这样？那我们到外面去。” 站起身，沈觉夏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和小姐一起？” “对，和我一起。” 慌乱地摇了摇头，季知节语气担忧，“不行，这可绝对不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很可能，胡思乱想的人其实是你吧？”歪头看向她，沈觉夏眸光涌动。 “不是我，是别的仆人！” “她们说了什么，说我看上了一个仆人？” 俯身，凑近季知节。 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掌的距离。 无措地侧过脸，季知节嗫嚅着说道：“我不是一个想入非非的人，但是过去曾经有过先例——” “我想，我对仆人的认识应该比你更加高明，走吧，让我们试一试。”手指攀上季知节的肩膀，沈觉夏杏眸微动。 季知节顺着她的力，半推半就地站起身，跟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两人很有分寸的。 一左一右。 “小姐，您知道…您有点儿奇怪吗？”坐立难安地靠在最左边，季知节低头，盯着自己脚尖。 “转过来，看着我。” 散漫地歪坐在沙发的右侧，沈觉夏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赚到了，居然可以看到季知节的这副模样。 听话地转过身，季知节用左手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小姐……” “你的眼睛怎么了？” “不小心进了一点灰，没事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起身，拉住季知节的胳膊，掐着她的下巴，沈觉夏声音冷静，“应该是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你，你坐好，让我帮你吹一吹。” “这……”抬起手，季知节试图拒绝。 用力地拍了下她的手背，沈觉夏目光认真，“坐好，一点儿也别动。” 作乱的指尖。 开始顺着她的肩线往下滑。 “小姐！”季知节的语气隐含着警告。 指尖在她的腰侧浅尝辄止，沈觉夏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迷迷糊糊地走到右边，重新坐下。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接下来的剧情——是亲吻。 季知节。 她…会继续往下演吗？ 轻阖双眼，沈觉夏依旧没有喊停，她静静地坐在右侧，将决定权交到季知节的手中。 心跳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 无限放大。 两个人都同样紧张，但是这样的好处就在于，彼此都没有发觉对方已经频率失常的呼吸声。 “咯吱。” 身侧的沙发微微陷落。 藏在身后的右手默默攥紧，沈觉夏骤然睁开双眼，嗓音软糯：“你过来了，你想做什么？” 牵起沈觉夏的左手，紧贴着自己的脸侧，季知节的目光无害而又暧昧，“小姐，我可以引诱您吗？” 这个时候，按照原定的剧情。 沈觉夏应该扇她一个耳光。 再次闭上双眼，沈觉夏没有按照原定的剧情继续往下，而是以近乎邀请的姿态，微微地抬起下颌。 目光失神。 在这一瞬间，季知节的世界仿佛静止。 指尖穿过沈觉夏的发丝。 接着，不经意地绕至她的脑后，掌心覆上着她温热的脸颊，季知节闭上双眼，欺身而上。 最后，季知节挫败地埋进了女孩的颈窝，哑声说道：“沈觉夏，你记错了，这里好像没有这段剧情。” 玉石，跌入静湖。 惊起阵阵涟漪。 杏眸中闪过不解、羞涩、尴尬，沈觉夏用力地推开季知节，从沙发起身，而季知节几乎是跌坐在了沙发上。 对上季知节不解的目光。 眼神闪躲，沈觉夏做贼心虚地为自己找了个最蹩脚的借口，“卫生间，我水喝多了，我要去卫生间！” 望着沈觉夏落荒而逃的身影。 季知节也怔忪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掌心，莫名出神。 脑海中浮现出季知节刚才的神态。 掌心捂住胸口，沈觉夏整个人像是刚从温泉里捞上来的一样，面色绯红，心率过快。 轻舒一口气，她打开水龙头。 唰唰的水流声盖住了沈觉夏此起彼伏的心跳，凉水不断地冲刷着指缝，她也慢慢地冷静下来。 完了。 她好像能理解朱莉了，如果是季知节来勾引自己的话，自己说不定真的会上当……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但沈觉夏，却迟迟没有从卫生间里出来。 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季知节站起身，打算走向卫生间，结果此时，沈觉夏落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忽然亮了。 习惯性地瞥了一眼。 脚步停顿，季知节僵硬地回过头，再次看向屏幕亮着的手机，沈觉夏用的手机壁纸——是她的照片。 “咔嚓。”卫生间的门把手被人拧开。 整理好混乱的思绪之后，沈觉夏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恰巧与愣在原地的季知节四目相对，“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舌尖抵了一下犬齿，季知节撇过头，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你的手机壁纸……” 瞬间警铃大作！ 原本还懒懒散散的沈觉夏，一下子就瞪大眼睛，冲到茶几前拿起自己的手机，“你怎么偷看我手机！” “我…我没偷看，是她自己突然亮了。” 将手机放进包包里，以为事情败露了，沈觉夏垂头丧气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 指尖微动，季知节开口打断她，“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不介意？”没听懂季知节的意思，沈觉夏困惑。 “咳。”轻咳一声，季知节不自然地撩起耳边的落发，眼神飘忽不定，“你是什么时候偷拍的，我都完全不知道。” 偷拍？ 这个是姐姐…… 柳暗花明又一村，沈觉夏重新找回呼吸的节奏，她眸光微闪，抬手蹭了下鼻尖，扬起下巴，得意地说道：“哼哼，我拍得好看吧！” “还可以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季知节同手同脚地走进卫生间。 直到卫生间的门再次关上，沈觉夏胸口那颗怦怦直跳的小心脏都没有恢复正常频率——好吓人，差一点她就自首了！ 捧起凉水，季知节泼醒自己。 水珠顺着她略尖的下巴往下滑落，稍稍地晕湿领口。 沈觉夏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闭上眼睛，又为什么会用自己的照片当壁纸…… 莫名回想起沈觉夏进门时说的那句话。 季知节抿紧薄唇。 自己。 好像真的完蛋了。 没在卫生间里停留太久，用毛巾将脸上的水痕擦拭干净，克制住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季知节推开门。 客厅里，早已空空如也。
第24章 野心 没办法再继续待在那间屋子里。 只要稍微回忆起季知节刚才的动作， 沈觉夏的心就像是被野猫挠散的棉线一样，混乱，剪不断。 离开的脚步近乎于仓皇。 直至走出楼栋， 被迎面而来的晚风吹散了脑海中的缱绻， 沈觉夏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举动， 究竟有多荒谬。 从包里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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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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