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要去宴会的,倒像是赶着去996的打工人。 “怎么,平时最爱打扮的大模特今天准备来给我绿叶衬红花?”辛煦奇了。 商自容摆弄着辛煦化妆台上的物什,漫不经心道:“我今天得低调点,免得姜源那个变态哪根筋搭错了,盯上我把我拖走关起来。” 辛煦噗嗤一声笑了,“你还说她变态,想当初还是你主动招惹的别人呢,现在倒是开始嫌人家变态了。” 辛煦走到梳妆台边,“叫我说啊,你和她都半斤八两。” “嘁,当时的她可不是这样的,”商自容陶醉地闭上眼睛回忆,“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在想,天吶,多明媚的一个姐姐,我肯定要把她搞到手。 “哪里想得到没过两年就变成这样了。” 别人的感情辛煦不好评价,她只知道现在商自容霸占了她的梳妆台。 “这位小姐,能先给我腾个地儿再回忆往昔吗,您现在挡着我化妆了。” 闻言,商自容计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马上起身。 她按着辛煦的肩,让对方在化妆台前坐下,又拿起妆前乳,“今天由商小姐担任你的化妆师,化完记得跪谢。” “你别把起床气发泄到我脸上就跪谢了。” 商自容一脸邪笑:“画完你就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看她的手法就知道还是有技术的,毕竟做了这么多年模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猪跑吗。 不到一个小时,辛煦就开始对着镜子美美自拍了。 “不错不错,从今天起就雇佣你为我的御用化妆师了。”果然就算是同一张脸,不同的人来化风格就会截然不容。 如果说辛煦原本的风格是走的厌世路线,那商自容的妆就该起名叫迷死全世界。 由于商自容的职业习惯,追求上镜效果的妆容甚至在现实中稍显夸张,不过那又怎样。 打理好头发后,辛煦拽着商自容就风风火火地往度假村赶。 赶到宴会厅,里面乌泱泱的全是人。 两人跑到个角落就饿狼转世一样吃吃吃。上午睡得死死的自然是没得吃的,下午又极限起床根本来不及吃。 她俩上次进食还是昨晚打游戏时点的那顿外卖。 差不多吃到半饱时终于腾出嘴来讲话了。 “你看那个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辛煦正把焦糖布丁的焦糖层咬得咯嘣响,含糊道;“哦,那人啊,一个情感博主,好像是去年年底流量起来的吧。” “你认识?” 辛煦眯眼歪头,疑惑道:“因为去年年底你给他评论过,忘啦?” 这次换商自容疑惑了:“有这回事?我说啥了?” “说他是洗脑包。”辛煦喝了口菌菇汤收尾,淡定道,“而且忘了切小号。 “他来找你互撕,结果你跑去澳大利亚大堡礁美美看珊瑚了,压根没空鸟他,”辛煦擦擦嘴,“害别人一拳打在棉花上。” “真哒?那我这么做肯定有我的道理。”商自容甚至煞有介事地点头肯定了一下自己。 吃饱了饭辛煦就瘫在座位上消食。 “里面闷得慌,我出去找个人少的地儿呆着了,你啥时候准备回去了就叫我。”商自容刚喝了点酒,供着暖气的宴会厅对她来说显然有点热了。 “去吧去吧。” 商自容却突然凑到她耳旁,嬉笑着朝不远处背光的地方扬扬下巴,“喏,看那边,猜猜是谁在视奸你?” 说完她就自顾自走了,留辛煦一个人看着那块看似空无一人的阴影处。 辛煦当然知道那里站着谁,从她坐在这里时就知道了。 商自容走了没多久,就有人来找辛煦攀谈。 辛煦不像商自容,可以两份工作换着做,不怕得罪人,她混的就是这个圈子,有些场合泛着恶心也要赔笑脸。 她有时候都在想,自己如果哪天良心不安影响到心理健康了,那肯定得算工伤。 余光里看见背光那处的黑影动了动,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一个打扮低调得又干练的人朝自己迎面走来。而正在辛煦面前高谈阔论的人,在看清来人身份就自觉地结束了自己的演讲。 “你好,我是陈藤,是总裁办总助理,请问有时间随便聊聊吗,”她稍稍停顿,瞟了眼旁边没有眼力见一直站在原地的人,“关于续约合同的事。” 听到这里,那人终于悻悻离开。 “别紧张,就是随便聊聊也不一定要聊出什么结果。”陈藤语气温和,但言语间仍不乏谈判者不容置疑的气质。 也难怪,听说早在方知秀还在星秀掌权时,陈藤就跟在她身边当助理。 这些年不论星秀权力层如何更迭,陈藤始终像一枚钉子一样,牢牢钉在星秀高层的会议室里。 由此便可窥见她的个人能力。 ”我猜很难有人面对你不紧张,”辛煦坦然地笑着朝对方伸出手,“不过我尽量。” 第7章 陈藤面露欣赏地回握,两人面对面坐下。 两人谈话期间,辛煦瞟到那个人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奇怪,这年头的助理都这么闲了吗,总助理都出来干活了,方璟那个小助理还躲在角落里摸鱼。 不过,面前这个总助理好像是临时决定来找自己谈续约的,讲了几句,辛煦就听出来陈藤几乎没做过功课,并不是很了解自己和世网的合约。 这可一点也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就在两人客客气气地聊着看似正经的废话时,有只手突然从辛煦身后递来一杯酒。 辛煦下意识地接过酒杯。扭头去看身后是何人。 只见一个身着银色礼裙,打扮得贵气精致的女人离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把玩着另一个酒杯,带着笑看着她。 辛煦可以感觉到那笑里带着点高傲和猎奇,总之不是完全的友善。 “我可以坐这里吗?”女人走到辛煦旁边,拿着杯子的手向辛煦身旁的位置点了点。 辛煦看向陈藤。 果然陈藤开口了:“文小姐,我们正在谈公事,您要是有什么事麻烦稍等。” 陈藤几乎能肯定,文远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找辛煦说话。 文远的想法似乎写在脸上了:我是来给你老板找茬的。 她被陈藤驳了也不恼,自顾自地对着辛煦点头致意,然后在辛煦身旁、也就是刚刚属于商自容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听见你们在聊续约。正好,我最近正考虑要不要跳槽来星秀,趁这个机会也顺便了解了解你们公司的待遇。” 陈藤被对方直勾勾地盯得有点浑身发毛,她自然知道对方并不是想要为难自己,只是逗自己的顶头上司玩,她还是暗暗擦了把汗。 算了,本来这也不是自己的分内工作,要不是方璟那个别扭鬼威逼利诱,她才不会跑来苦哈哈地尬聊。 打工人美德之一就是不要为难自己。 花两个瞬间调理好之后,陈藤就毫不犹豫地端坐起来,并且煞有介事地看了看腕表,道:“突然想起来这个点我还有别的安排,两位慢慢聊。” 走前对辛煦点头致歉。 陈藤走后这里就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辛煦见文远正放松地喝着酒,便大着胆子把刚刚从对方手中接过的酒杯稍稍伸过去,果不其然对方也凑过来碰了个杯。 “这是敬什么?”文远终于看向她,酒杯微微抬高轻晃。 辛煦一愣,随即看着对方的脸道:“敬大明星和我同坐,很漂亮。”顿了顿补充道,”是真心话。” 闻言文远开怀笑道:“你一点都不像在这个圈子呆了这么多年。”说着她浅抿了口酒,“看起来你被她保护得很好。” 一句掐头去尾的话,但辛煦比谁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明白不代表认同。 “我不是对谁都这样,”辛煦脑子里闪过背光处的人影,“她说过,和你是很熟悉的朋友。” 听见对方不卑不亢的回答,文远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之色。 随即又换上那副稍显傲气,但又并不让人生厌的浅笑,并主动和辛煦碰杯:“你也很漂亮,”说着一点都不文雅地干掉了杯子里的酒,“也是真心话。” 两人相视而笑。 文远起身朝她晃晃空酒杯,就当是道过别了。 但辛煦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文远欠欠地朝着某人虚敬了一杯,脸上的表情带着打胜仗之后对败方的嘲讽。 而辛煦对这一切无知无觉,她脑瓜子里还在奇怪,为什么文远跟世网没有半毛钱的合作关系,但还是出现在了晚宴上。 不过她并没有思索太久,因为宴会接近尾声了,她得赶紧去找商自容。 那个疯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人影见不着,消息也不回。 她先是在外面的露天花园找了圈,无果。 不过本也没指望对方会这么蠢,初冬的夜晚会跑到花园里傻子一样吹冷风。 于是她回到宴会厅,穿过人群,穿过楼梯,往二楼去了。 楼上是个空中酒吧。 这里没多少人,没有一楼那种暖烘烘的恶心感。 商自容十有八九就在这里了。 辛煦绕着酒吧随意走,边找人边欣赏着这里的陈设。 这里的大部分装饰品都是白色,冷色系的光束打在上面显得格外通透,再加上不知道从哪里反射出来的水波纹光效,更是让这些本不出彩的装饰变得富有质感。 走到露台附近时,辛煦明显感觉到周围变冷了。暖气到不了这种半开放的露台。 像是有预感,辛煦抬手就要推开通往露台的玻璃门。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辛煦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强压着声音的质问,恶狠狠地。 她不禁停住了已经碰上门把手的手。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你开心了就来招惹我,不乐意了就想甩了我?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 辛煦反应过来这声音有多耳熟,心里一惊。 ”商自容,你知道我这几天做得最多的梦是什么吗?”姜源近乎疯癫地笑着,“我梦见你边哭边对我说,你过得不好,想回来找我。” 一阵衣料摩擦声后,姜源自嘲地笑了笑,“可过得不好的只有我。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伤心。” 然后是一阵死寂,辛煦心里警铃大作,凑近玻璃看露台的情况。 只见被最角落里的那个壁灯照亮的地方,半醉的商自容倚着栏杆,身旁的人虚掐着她的脖子,贴近她的脸,似乎是在低语。 难怪没听见说话声了,辛煦紧张地看着姜源掐着那个醉鬼脖子的手,也不知她使了几分的力。 也不敢贸然过去打断,毕竟不能确定姜源现在的精神状况是否正常,怕引起她的过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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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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