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沁着薄荷烟气的舌尖便灵活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将她口腔里的每个角落都过了个遍!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到她都没来得及反应,对方便退了出去! 包厢里一片寂静,童欢傻站在原地,只听见一个略熟悉的女声吊儿郎当地笑道:“澄哥,你们这儿服务员真是,越、越来越漂亮了……” 是她?童欢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真的是她! 叶远澄脸上的笑容十分尴尬,一边扶着何南北,一边向石化了的王聪解释:“她就是……她就是这样……” 谁知,他话音方落,何南北猛地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搂过李亭,咬上了对方的唇瓣! “啊——”李亭尖叫:“老公——” 王聪怒了,一把把何南北推开:“我艹你他妈干什么呢?!老子警告你,不要以为喝醉了就能动老子的人!” 何南北一副全身无力的样子,直接被推得在瓷砖地上跪下了! “老公……”李亭一边抽泣,一边暗自奇怪何南北怎么会用这种杀敌一百自损三千的套路,“她刚刚掐我,掐得我好痛……” “你被我亲了,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我亲了你,而是说我掐了你,你好痛?”何南北突然开口,冷静得跟刚刚好像不是一个人:“你是不是很习惯同性亲你?” 李亭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张口结舌道:“我……不是,我……” 何南北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当机立断地在王聪面前甩下一叠A4纸:“你还不知道她的前女友比你多吧?这是她这半年来所有的开房记录,怎么样,这顶绿帽戴得舒不舒服?” 迎着王聪震惊的眼神,她轻飘飘地补上一句:“不用感谢我,我的名字是雷锋。” 王聪双手颤抖,随意翻开两张纸,发现李亭基本每周都会出去跟不同女性开房,有时一周还不止一次! 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李亭会喜欢女人! 他的脸涨得通红,好似在锅里蒸到快要熟透的蟹,想要张牙舞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何南北冷声道:“我为了保全你的面子,等人都散了才把这事说出来。李亭,脸打得痛不痛?” 她又转向一众陪酒妹:“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知不知道?” 李亭已经慌乱得说不出话来,只紧紧抱着王聪的胳膊:“老公,你听我解释,这都是假的,老公……” 王聪指着李亭,“你你你”了个半晌,拂袖而去!李亭紧接着追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何南北轻嗤一声,就不归她管了。 她看了一眼刚刚童欢所在的位置,却发现人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走了。 叶远澄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悠悠叹了一口气:“你报仇就报仇,干嘛还要招惹我手下员工?” 门“哐”地一声关上,留叶远澄在灯红酒绿里回忆她刚刚说的话。 何南北:“谁让她长了一副这么让我想亲的脸。” 第六章 童欢从房间里出来,向候在门外的Gloria招招手,“走了。” “你……”Gloria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道:“Ida姐,你是不是……感觉你好像突然有些不开心?” “有吗?”童欢随口答道:“没有啊,我没有。” 走了一会,她说:“你先回去吧,我想出去透个气。” Gloria嘴上说好,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童欢的背影——为什么这么好的Ida姐也要被客人欺负呢? 童欢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找到一个没什么人来的回廊拐角,静静地坐下了。 虽然说出来有点可笑,她从艺术院校毕业,今年二十三岁了,但是还没有谈过恋爱。 那个……是她的初吻。 她的初吻,就这么无人在意地消失了。 童欢的眼眶突然有些潮,不是缅怀她失去的初吻,而是有些迷茫;她已经在孤身一人在外漂了两年了,而她又获得了什么呢?居无定所时的担惊受怕,或者一份在夜店端盘子的实习经历? 就像,在那一瞬间,她所苦苦追求的一切,都化成了一汪泡影。 她吸了吸鼻子,看到一双黑色的Valentino平底鞋袅袅而至,停在视线里,随之而来的是对方有点无奈的声音:“哭了?” 童欢闷闷地摇了摇头。 对方将手伸到她面前:“站起来吧,你这么坐着,我怎么跟你说话?” 她咬了咬唇,拒绝了对方。 没想到,仅仅只隔了几天,这样的场景便被重演了一遍。童欢想,同样是自己在地上坐着,同样她站到自己面前,同样是她好声好气地跟自己说话,但总有些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对不起。”何南北看了她一眼,别开视线,声音里夹了点喝了整夜酒之后的疲倦:“刚刚冒犯你了,是我的错,对不起。” 童欢没说话,何南北继续说:“你想要赔偿的话,钱我可以给,没问题,只要你开个数……” “我想上九月份的《红人》,”童欢突然打断她,声音很小,但说得很坚定,“我想上九月份的《红人》。” ——疯了吧,这是何南北的第一想法。 成功者是踩着失败者的尸骨一步步爬到顶端的。像童欢这样连名气都没有的模特有大把,她们的身体条件和各方面因素都比那些已经出了名的模特不差多少,非要说的话,只能说人各有命,凭什么人家红了,你没红呢? 何南北不怒反笑,她倾身凑近童欢,语调压得又慢又轻:“你,也配?” 《红人》的咖位,更别提九月刊,就连平常月份的边角内页也有一群人哭着喊着要上,潜/规/则、贿/赂等各种方法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其中的窍门更不是她一个外人摄影师能揣测到的,难道童欢以为,她可以凭仅仅一句话就把她送到聚光灯下? 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童欢眨了眨眼睛,近似梦呓般地道:“谁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何南北沉着脸,一只胳膊横过身前的人撑在墙上,将整个她都笼在阴影里——有那么一瞬间,她得承认,她觉得对方说得有点道理。 当年,在无穷的投稿与被退稿之后,她单枪匹马闯到主编办公室想问个清楚,结果被对方高高在上的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谁都可以,除了你,我们不收你的稿件。”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他们的机会已经够多了,凭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她垂下眼,看着怀里那张因为底妆质量太粗劣,已经有些隐隐浮粉的脸。 童欢的五官生得规规矩矩,没有什么出奇;可一旦组合在同一处,便能牢牢黏住人的视线,让人情不自禁地随着她走。 不算可爱,不算妩媚,也不算英气,非要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高级感”,冷淡又勾人。 何南北有些走神,直接忽略了童欢的感受;只觉得如果不把她欺负得哭出来,会有点不甘心。 几秒钟之后,她收回胳膊,抱臂站在原地,冷笑道:“‘谁’都可以?你以为杂志是菜市场吗,能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是不是不知道现实两个字怎么写?” 虽然距离远了些,但她依然能看见眼泪已经在童欢的眼眶里打转了。她屏着呼吸,默默在心里读着秒,猜测几秒钟之后那颗泪珠才会坠下来。 令她没想到的是,童欢“刷”地一下站起身来,转过身去,从口袋里取了张卫生纸,动作粗鲁地把眼泪擦了去。 再转回来时,已经与何南北今晚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无异:“打扰了,祝您今晚在11玩得开心。” 童欢转身欲走,何南北玩心顿起,叫她名字:“童欢。” 对方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转身。 “要不这样吧,只要你愿意被我包。养,天天给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穿金的戴银的,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我就给你留一个位置,你觉得如何?” 女孩没说话,沉默占满了二人之间的空气。就在何南北惴惴不安地以为她要答应的时候,童欢终于慢吞吞地开口了:“你跟任何人说话,都是这么轻浮吗?” 她居然用了这样一个老学究的词,轻浮。 何南北道:“不是,我是真心的。” “你在骗人。”童欢轻声说,“你有没有想过,总有人会相信你的胡话,总有人会把你说的话当真?” 她撂下这一句后,转身离开。 ——总有人会当真的,会么? 何南北目送她走远,抬手抖了抖头发。她无所谓地想,谁会把自己说的话当真啊。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喜怒不定的烦人精。 打从她开始上小学起,她的烦人天赋就已经显露无疑。衣服不好看的不穿,桃子不是软的不吃,饭菜里的葱姜蒜都要挑出来,但不是她自己挑,而是父母给她挑。年纪大了便不再这些小事上纠结,但依旧难免让人杯弓蛇影,怕她下一秒就要穿罗。马。尼。亚的丝绸;杭城的?不行不行,那质感不是一个质感。 用杜梨的话说,“没那公主命,偏得那公主病”。每次她讲,何南北都要翻个白眼,“老娘是女王,不是公主。” 四下无人,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何南北返身回去找叶远澄。 叶远澄正在打电话,正好临近尾声:“那就这样,我这儿有点事儿,改天再跟你说。” “怎么,”何南北打量他,“家里人?” “嗯,”叶远澄把手机扔到一旁,“我大哥,最近……”他扯出个苦笑来,“又赔了,问我借点钱,周转周转。” “别借了,”何南北劝他,“这就是个无底洞,你又不是不知道。” 叶家有两个孩子,长子只懂吃喝玩乐,从来都是只有出的没有进的。 “我知道,”叶远澄温和地笑了笑,“再帮他一次。” 何南北闭上嘴,毕竟是人家家事,她不好再接茬。顿了会,她说:“把那小姑娘联系方式给我。” 对方抬眼,“你刚才出去追的那一个? 何南北:“嗯。” 叶远澄叹了口气,指了指桌上:“我叫人事把她资料送过来了,刚打算看看你就来了。自己看吧。” 何南北不跟他废话,直接拿过来。视线扫过履历,她有些惊讶:“她也是京艺毕业的?” 这倒是让她没想到,童欢居然是科班出身。不过转念一想,她也释然了,还是那句话,童欢没机会。但凡有点门路,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打工。 “我问了问领班,人家小姑娘可纯了,连喝酒都不会,你还是别招惹人家了,给社会留下一点纯真和善良好不好啊?” 何南北记下童欢的手机号码,把资料放回桌面,抖了抖指尖:“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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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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