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被它吸引,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一点点光亮就往上凑,那可不是火,不会有什么飞蛾扑火的佳话。 等到飞蛾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再回过头来,却发现,蓝皦玉也消失了。 我愣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却还是不敢相信。 “蓝皦玉?”我叫了她一声,她从来不会不理我,就算生气也不会毫无回应。 可是……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人回应,蓝皦玉这次没有理我。 我看着那扇大开的门,看着门前的那片光亮,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前走了两步,走进了那片光亮中,走到了门边上。 “蓝皦玉,你在门后面是不是?你又准备抓我是不是?你出来。” 蓝皦玉还是没有理我。 有人说,真正的离别,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 我从来不信的。 可是那晚,我找遍了家里大大小小所有的角落,最后却发现,连蓝皦玉身上的余香也全部消失了。 【如果你打开这扇门走出去,我就会消失呢?】 我抱着蓝皦玉为我带回来的那束花坐在了床边,脚底是被我砍断的链子,它歪歪扭扭地延伸到了厨房,却再没有因为我的行动轨迹而改变过方向。 一滴水突然砸了下来,正中花心。 怀里的花颤了一下,掉出来了一片花瓣飞到了地上。 我垂眸看着怀里的花,这是一束向日葵,开得很漂亮的向日葵。 这大概是我收到的最后一束花了。 对于蓝皦玉的消失,我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她总是要走的,只是……心里堵着一口气,怎么也出不来。 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消失不是应该的吗? 世界上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多出来一个人? 我抱着花睡着了,那晚,我没有关门,蓝皦玉或许还会出现,这一次,她就不用敲门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被人推了一把,下意识回头,便看见蓝皦玉狼狈地站在那里。 她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像是一个可怜的小乞丐。 她的身后是即将倒塌的高楼,她将我推出了危险区,就在我准备叫她的时候,爆炸的热浪朝我袭来,我被推向了更远的地方,而蓝皦玉…… 再一次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消失。 这个词说起来好恐怖啊。 她没了踪迹,没了消息,就好像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除了一些人残存的记忆,便就再没人能证明她的存在了。 可是,记忆是不能作为证据的,人的记忆也是会消退的。 消失简直就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词语了。 在梦里哭到断气,窒息感疯狂地缠绕着我,猛地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惨白。 强光照射着我的眼睛,酸涩的泪水涌了出来。 我立马闭上眼睛,听到身边有人说“抱歉”,下一秒,刺的人眼睛疼得强光消失了。 那人拿着一张湿巾覆盖在我的眼睛上,凉凉的,眼睛瞬间舒服了不少。 我拿着湿巾稍微擦了一下,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眼前还是有些模糊,但好歹是能看到一点东西的。 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一张脸凑到了我的面前。 我吓了一跳,身体瞬间僵住了,她的面容在我面前慢慢变得清晰。 “你……” “你终于醒啦!”她先我一步眨眨眼看着我,笑着说,“她们说你睡了好久,我就想试试有什么办法能让你醒来,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睡了很久? 我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庞,又慢慢将视线转向了周围。 白色的帘子,各种医疗设备,还有…… 我猛地坐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以及正插在自己手上的输液针。 我在医院? “喂,你怎么了?”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试图叫醒我,我立马抓住了她的手,“我怎么来这儿的?谁把我送过来的?” 女孩眨眨眼,疑惑地看着我:“我怎么知道,你都睡了十年了……” 十年…… 我没有听女孩剩下的话,只拔下了针头,赤着脚下了床。 许是因为睡得太久的缘故,脚挨地的瞬间使不上劲,身体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身边的女孩扶了我一下。 “你干什么?你刚醒就别乱动了,我去帮你叫教授。” 叽叽喳喳的烦死了,我抬手挥开她,手扶着床踉跄地走到了床头去看挂在那里的床头卡,那里一片空白,什么信息都没有。 心里一阵慌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要走出去看看,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 我回头,看着那个女孩,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你要去哪儿?教授说让你在床上躺着,别乱动。” “什么教授,放开我!” 我挥动了两下胳膊却没有将她推开,女孩的力气大得出奇,直接将我拉回了床上。 “她好像失忆了。”我听见她说。 这时我才发现她耳朵里塞了东西,像是耳机,却又好像没耳机那么硬。 只见她点点头,随后看向我,说:“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我:“???” “你谁啊?”我问她。 她愣了一下,随后答道:“我叫闻野,你不认识我,你沉睡的时候我还没来呢。” “我睡了十年?” 她点头。 我冷笑,“骗鬼呢,蓝皦玉呢?是不是她送我来的?” 闻野脸上的表情更惊讶了,“你……你不就是蓝皦玉吗?” 我:“……” 我点头,“还有一个人也叫蓝皦玉,她……和我长得很像,你是这医院的人吧?是不是她送我来的。” 闻野皱着眉,疑惑地看着我,“你是真的都忘干净了,怎么可能还有人叫蓝皦玉?” “这可是你亲自注册的名字,没有人敢跟你重名的。” “注册?” 我听她说话听得云里雾里的,也不想再跟她多交流,不顾她的反对再一次下了床。 闻野还要拦我,被我抢先一步躲开了,“别碰我。” 闻野抿抿唇,站在原地还真就没有动我了。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朝病房外走去,却迎面撞上一个女人。 第42章 “她又出现了,我还以为你这次不会醒了。” 来人个子很高, 穿着干净的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还插着两支笔,里面是一件黑色高领内搭。 她的头发散着,又黑又长, 还有些乱, 像是匆匆赶来的。 一双明亮的眼睛透过透明的镜片朝我看过来时, 犀利又尖锐。 她朝我伸出手,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看到了藏在袖子里的黑色皮筋。 她笑了一声, 将皮筋从手上取了下来, 慢悠悠地将长发全部绑了起来,只是她做这一番动作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 头发全部扎起来, 我才看见了她脖子右侧的一个被盖住一半的黑色文身, 像是花, 带刺的花。 她最后撩拨了一下耳侧的头发,看着我,笑着开了口:“好久不见,蓝皦玉。” 我皱眉看着她, 没有吭声, 莫名地,眼前人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教授。”闻野上前, 站在我身边,说, “她失忆啦, 估计也把你忘了。” 女人笑了一声,不甚在意地看着我, 扬扬头指向床的方向,“躺上去,我给你检查。” 我戒备地看着她,并没有按照她的指令行动,“你是谁?” “林央,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老师。” “老师?” 林央点头,手指点了点床的方向,“上床去吧。” 我依旧站着没动。 林央像是毫不意外,“记忆丢了,脾气倒是没变。” “我如果想对你做些什么,有无数次的机会,根本就不需要等到这会儿,现在我只想确认一些你的身体情况,检查完毕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着她的话,我迟疑着走回了床上。 林央注意到了我光着的脚,使唤闻野去帮我拿了一双拖鞋。 我坐在床上,看着林央调整着床边的仪器,随后示意我躺下。 她拿着仪器在我身上扫描着,我听见耳边机器发出的滴滴声,看着她慢慢没了笑意的眼睛,心里突然一颤。 “怎么了?”我问。 林央犹豫着开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反而很正常,不像是一个躺了十年的人。” “我因为什么躺了十年?” “爆炸。”林央一边关掉仪器一边说。 眼前突然闪过蓝皦玉冲进火海的画面,心脏猛地被揪了起来。 “什么……爆炸?” 林央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看了我一眼,说:“你的衣服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在你恢复记忆这段时间,我建议你还是住在医院,以防万一。” “至于你以前的事……我想你还是自己想起来的好,怕刺激到你,你的心脏未必承受得住。” “我的心脏又怎么了?”我问道。 她笑了一声,“没怎么,你的心脏一向很脆弱,有爆炸的风险,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不受刺激就好。” 她这话说的,像是我的心脏里被人装了炸药,不过有了与蓝皦玉的那段经历,现在的我已经能够自如地接受任何荒诞了。 我沉默着没有再说话,林央又嘱咐了我几句才离开,闻野也跟着出去了,看着门口没了她们的身影,我立马穿上鞋从床上下来了。 我已经能够完全确定,这不是我原来的世界了。 一定是蓝皦玉,她恨我,又将我拉进了别的世界,我要找到她,我要回去。 【下一次,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脑海中突然闪过蓝皦玉最后说的话,原本奔跑的脚步停了下来,我站在医院走廊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如果铁了心不想见我的话,我该怎样找到她? “果然,你又出来了。” 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抬头,不耐烦地看着她。 闻野笑着站在我面前,歪头看我,“其实……我对你一直很好奇。” “好奇什么?” 我的声音几乎听不出一点语调,脸上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显得冷漠极了,可闻野似乎毫不在意,她依旧是笑着的,说:“传闻,你八岁的时候就研制出了特效药,所以很好奇啊,好奇天才都是什么样的。” 什么特效药,跟蓝皦玉一样,天天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不耐烦地叹了口气,“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离开了吗?” 闻野笑着摇头,“不行哦,保护你是我的任务。” “什么任务?谁给你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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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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