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病态的样子。 两人没什么身高差,目光平视。 尤愿睨着郁凌霜,双唇紧抿着。 因为还去接了温觅,她回家的时间拖长,本就有些难受,现在郁凌霜没有回答问题的态度更让她觉得心口堵住,那点雀跃也消失干净。 “要你管啊?”尤愿挣开手,出口的语气不怎么好。 次卧还有温觅唱儿歌的声响传出来,郁凌霜的眉头蹙了下,她看着尤愿像是电量不足的双眼,声线比面对客户时温柔许多:“认识这么多年,不可以管吗?既然你现在在生病了,那就不能生气。” 她补了一句:“二者不可得兼。” 这些赖皮的话话从这张脸里讲出来,有些违和的意味。 “……你觉得你很幽默?”尤愿斜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来到沙发上坐下,就着温度适宜的水吃掉退烧药。 算了,人总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郁凌霜看着她乖乖吃好药牵了下唇,抬脚走到她的面前站定,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和好吧。”停顿半秒,“十天了,理理我。” 尤愿合着眼,滚烫的额头顺从地抵着她的大腿。 却赌气地不想吭声。 郁凌霜前阵子从京城调来云城工作,却非要住公司分的宿舍,而不过来跟她住在一起,明明这里距离郁凌霜的公司也不远,但偏偏这人拒绝得干脆,把她的热情直接浇灭了。 她的气哪能那么快就消? 郁凌霜对她展现的态度并不恼,抿抿唇,单手撑着她的肩,将腰往下塌,几乎是单膝跪地的姿势,想跟她的额头相抵。 从小到大,这样的动作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尤愿这会儿怕自己的感冒传染,脑袋偏了偏。 这样一来,郁凌霜的额头就这么轻轻顶在了她的耳朵上,让她的肢体一僵,呼吸也不自在。 郁凌霜就着这个姿势,轻声解释:“你降温一定会感冒,我才出差回来,联系不到你,只好自己过来了。” 她叹口气,状似可怜地道:“门口好冷。” 尤愿被她洒在自己颈侧的温热气息痒得缩了下脖子,听她这么说脸色稍缓,忍不住嗫嚅了句:“你不是知道密码?” “你还没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我哪儿有那个胆。” “……谁让你惹我生气的。”尤愿皱皱鼻,“下次记得自己进来。” 郁凌霜不动声色地牵过尤愿搂过温觅的那只手,觉得自己的温度在上面缓缓覆盖,才徐徐地道:“那今晚我跟你睡,别生我气了。” 她说完觉得不够,还捏了捏尤愿的手,用鼻音追问:“嗯嗯嗯?” 尤愿觉得好笑,没立马回答,刚准备张唇,次卧的门打开。 身前的人在下一刻用手扣住她的脑袋,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肩上。 郁凌霜偏头看过去,清冽的眉眼染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悦,开口却是温和的语气:“温小姐不舒服吗?” 温觅跟她对上视线,打了个嗝。 把那句“你们在求婚吗?”给咽了下去。
第2章 摘两颗青梅 尤愿睡醒时,墙上简约挂钟时针刚好跳到“11”这个数字。 主卧的窗帘只拉开了对应着床尾的那块,难得地,云城这座入冬以后不爱出太阳的城市今天有了暖意。 阳光跑进来,房间占了一小半的金色,亮度刚好,并不刺眼。 她盯着被子上被阳光照亮的线条小狗图案,懵了会儿,想起来昨晚的事情。 小时候淋过雨,她的体质也受到了影响,如果市面上有流感,她首当其冲。 这次高烧在晚上反复了两三次,她昏昏沉沉地睡着,头疼难忍,喉咙还着火,只知道叫郁凌霜的名字。但不同于过去跟郁凌霜分开的那些年,这次她叫郁凌霜的名字会有人应。 郁凌霜给她喂温水,拍着背安抚着她,还别开她颈后被汗浸湿的发丝,再动作温柔地给她擦汗。 等到她的体温回落到正常区间,余下一半的窗外天光浮现出淡青色。 可以说一整晚,郁凌霜都在照顾她。 一旁方几上亮屏的手机将尤愿拉回现实,她揉了揉脑袋才侧身过去拿起它。 又有新的微信消息到锁屏通知栏。 点开。 最新消息的主人就是她刚刚还在想着的郁凌霜。 郁某:【醒了?厨房里有粥,自己先垫点。】 郁某:【中午我给你带我们公司食堂的饭。】 昨晚她就把对面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只是十天前她跟郁凌霜吵了一架后,就跟郁凌霜就一直处于冷战的状态。 现在乍看见郁凌霜的消息,她又适应又不适应的。 郁凌霜发来的消息不止这两条。 往上翻,还有好几条,其中还有三条短暂的语音,时间都在深更半夜,她的眉头拧了下,指尖不受控制地点开,听完觉得脑袋更重了。 是她昨晚在喊郁凌霜的名字,而郁凌霜在那趁机顺着问:“嗯,这次喊我做什么?” 她低低地说:“我不生你的气了。” 郁凌霜声音添笑:“那就是原谅我了?” “对,我原谅你了。” “好,是你说的,我录下来了。睡醒记得听,都是证据。” 人果然还是不能生病。 在脆弱的状态下,心会软,说出的话做出的决定都会让人后悔。 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原谅了郁凌霜? 好不容易两人在一座城市工作了,郁凌霜却不来跟她住在一起,简直是犯了天条! 这么想着,她给郁凌霜的消息回复就是一个“哼”的表情。 郁凌霜在一家外贸公司当小主管,人比较忙。 尤愿回完消息也不等着,切出去,掀开被子去浴室洗澡。 昨晚出了好多汗,她浑身都有些黏,等洗完澡吹好头,又折回卧室把床单给换了套,丢进洗烘一体机。 做完这些,她才在沙发上坐下,一边喝着温水,一边单手翻着别的消息。 温觅说自己再也不要喝那么多了,今早差点赶不上打卡。 还关心起她的病情。 除此之外,末尾问:【愿愿,你跟郁凌霜的关系就那么好啊?】 【怎么?】 温觅的工作轻松些,上班摸鱼是常有的事情,秒回:【没怎么。】 【让人羡慕的青梅情谊呜呜呜!我怎么就没有青梅竹马呢!】 尤愿挑眉,跟她闲扯了几句,再回着其他的消息。 “扶桑”摄影工作室业界知名,说是工作室其实跟一个公司没什么两样,栾明穗是公司的王牌摄影师,单子多,做她的助理任务也重,她加的群聊就有不少个。 不止群聊,私人聊天窗口也有好些人来关心她的病情,有同事,还有一些同行。 她在这端表情淡淡的,用差不多的话术换个称呼一一回复过去。 等游刃有余地应付完这些,门口输入密码的动静传进尤愿的耳里,让她警觉。 定睛一看,她这才注意到已经到12点20分了。 她立马把抱枕往旁边一放,在郁凌霜开门前小跑着回到卧室躺好,眼睛合上,努力做到气息均匀。 主卧的门开了个缝隙,租的房子不算大,90平,两室一厅。 她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郁凌霜在玄关处打开了鞋柜,郁凌霜把打包来的饭盒放在了饭桌上。 郁凌霜推开了主卧的门,朝着她走近,脚步不轻不重,不疾不徐。 直到郁凌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对她评价道:“鱿鱼小姐的演技有点拙劣。” “……”尤愿翻身,背对着。 郁凌霜见状,慢悠悠地点开微信语音,播放昨晚的证据,还把声音开到最大。 见她不转身,又播放了一次。 尤愿还是没转身,但给了别的反应,比昨晚红润点的嘴唇张合:“你不能趁我病要我命,郁凌霜。” “这算什么要你命。”郁凌霜退出微信,掀起眼皮,“但算你耍赖。” “我没有。” “没有的话,那为什么不看我?” 郁凌霜落下这话起身,椅子摆在床边不远的地方,她往前迈两步就站在了床边。 尤愿身体在这时一侧。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撞上,空气凝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尤愿盯着她,还是想不明白,“你公司给你分那个宿舍,就三十平,小小的。还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而前面八年,整整八年,郁凌霜,难道你跟我分隔两地就真的跟我疏远了?” 郁凌霜的大学在京城读的,毕业以后也待在京城,就十多天前因为工作调来云城。 过去她们即使没有频繁见面,可联系一直都有,怎么也谈不上生疏吧? 两人年岁相当,五岁从幼儿园大班起就是好朋友,明年还一起满26岁。 不在一座城市一所学校的八年,在她们友情的长河里,甚至都占不到一半,她不在意。 郁凌霜凝着她,掖了掖她的被子,平静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十天前就吵过了。” “所以你是觉得疏远了对吗?那既然你觉得疏远了,昨晚干嘛还顶我额头?还跟我睡一张床?还整夜照顾我?”跟以前一样。 兴许是感冒让人的头脑不那么清醒,尤愿的质问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尤其是她嗓子还有些发哑,听起来比平时凶一些。 她紧紧注视着郁凌霜的表情,试图从眼前之人的脸上看出答案。 “没疏远。” 郁凌霜伸出手,拨了下她耳边的发,浅浅扯唇:“前几天出差占用了我的周末,我申请调休了,明后天休息。明后天我就来跟你一起住,行吗?” 尤愿垂眼,不吭声了,她想要的不止是这个。 郁凌霜撑着床弯下腰,跟她平视,柔声拿出自己的那套说辞:“公司给我发的房子我不住白不住,更何况,我这边忙,我不想加班的动静吵到你,你睡眠本就有点浅。” “不过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再适应一下,我适应来到云城的生活节奏,你适应我来到云城这件事。” 尤愿推了下她的肩,下巴轻抬,从另一边下床:“我没事儿适应这个做什么?” 郁凌霜双眸弯了弯,冷淡的意味散了些,犹如幽静的湖面吹起涟漪。 “嗯,是我需要适应。”她说。 尤愿轻哼了声。 出了主卧,洗过手在饭厅坐下,郁凌霜也没吃午餐,把自己的那份也带来。 尤愿生着病,餐食要清淡一些,但郁凌霜太了解她的口味,哪怕是病号餐也全是她爱吃的。只是难免屡次看向郁凌霜更有滋味的饭盒,就在终于准备把筷子伸过去时,盒子就被端远了。 对面坐着的人气定神闲,无事发生的模样。 到底还是抬眼看了看她,勾了下唇,道:“饭后水果是你爱吃的乌梅番茄,乌梅是我特地去商超选的,我亲自给你切了夹好,先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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