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金簪,一张红唇在白皙面容上更显绝艳,长睫下狭长眸底漆黑深沉,看人时目光深邃犀利,如缥缈雾气无法捉摸,一身宝蓝锦缎刺金牡丹花纹袍,披红帛,端坐轿内,比天上月还清冷矜贵,微蹙的眉带着一股天生的淡漠疏寡,夜色明灭的光影打在她身,投落一片森冷寒意。 宋姝九看入了迷,鼻腔一阵血腥味涌来,才发觉,面前女子隐藏在长袖下的手面,赫然滴着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濡湿裙摆一片。 宋姝九脑中似乎被刺了一下,只觉那刺目猩红与白皙腕间,宝蓝与金色交融,那猩红也变得不那么渗人,反倒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她呼吸急促,面上酡红,身形不稳,意识被冷白肤色浸染,醉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口干舌燥,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凑过去,在眼前人的薄唇上点了一下。 周围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夜鸟在皇城上空盘旋,嘶哑的鸣叫给漆黑夜幕带来萧条凉意,时间仿若静止。 冰凉柔软,宋姝九仿佛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体内窜涌的热浪促使她想要更多,脚底飘忽发软,对方身上若有似无的罂粟芬芳适时侵入鼻尖,幽冷沉醉,似梦似幻。 双手攀上对方华贵衣襟,顺势一拉,宋姝九后退两步,将人从轿辇内拽出,她因着力道,搡了几步后背磕在一边的宫墙壁,被撞的胸前起伏。 高阔长廊,零星灯火,她被人挤在臂弯,对方似不紧不慢,抬眸见她愈发绯红的脸,轻笑一声:“这么急。” “你不难受么?” 宋姝九哑着嗓子没头没尾的嘤咛一句,为什么她觉得身体要炸开,不过就是在宫宴上喝了几杯酒,难道是皇宫的酒酿的太真,稍微些许就让人无法把持。 对方摇头,好整以暇,眼底带着别人猜不透的情绪,一点点将她窘态阅览无余。 “哪里难受?” 诱惑着,对方开口,低醇嗓音比喝过的酒还令人发醉,宋姝九轻哼,眉眼如画,双腿哆嗦,她顺着这句话感受着,那难受来自何处。 侧头,碎发拨乱间,她左耳后好似有什么要冲破皮肤,麻痒难耐。 耳后? 看着少女不安的扭动颈子,她探手按住她一侧,撩开长发,倾身凑过去,娇小耳垂后方一寸处,竟隐隐现出一抹心形红色印记。 紫藤花的淡雅清香从那心形印记出溢出,她红唇半勾,看来是初发。 “你靠这儿片刻,自然舒爽。” 她说着松开对宋姝九的潜质,同时也带走那片独有的罂粟芬香,像溺毙的人又突然被深水包裹,宋姝九下意识就顺着她抽离的手臂追随而去,将她一把抱在怀中,不松开。 “不——不行。”这是从身体里发出的不明感觉,宫墙虽冷却解不了她的当下之急,紫藤花的味道开始扩散,铺天裂地,淹没一切。 宋姝九再次抱住对方,身子发抖,迎着本能,带着祈求:“帮我……” “怎么帮?” 女子眉眼清贵,不急不缓,随着她再次抱住而停住欲离小步伐。 她目光含羞带痴,将妩媚融入血液,黑发被夜风吹得凌乱而更显风情。 如此摇曳生姿,予取予求的姿态,女子低头挑了她下颌,似笑非笑:“本宫怕你后悔。” 宋姝九心中呐喊,悔个屁,现在解决一下燃眉之急,她要被这股不明就里的燥热折磨死了。 双唇交叠,宋姝九拽着她衣袖的手腕被霸道的捏住脉门,重又磕在朱漆红墙,轻嗤一声,“根本什么都不会。” 便不在言语,低头控着主导权,将越发慢溢的紫藤花香尽数包裹在浓郁的罂粟之下。 繁星满天,似有微凉抚颊面。 十七面色僵硬的抬头看着天边月亮,这,她该做些什么?
第2章 宋姑娘,可满意?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七尺金丝楠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风起绡动,薄纱飘摇,偏殿内熏香袅袅,烛光将四周映衬若白昼。 宋姝九睁开眼,入目就是这雕梁画栋的奢华之景,紫檀雕花案几上,设三尺左右青绿古铜鼎,凤凰衔环香炉里袅袅娜娜泛着白烟,身下玉枕衾被,金砖铺地,内柱雕刻回旋盘绕凤,栩栩如生,珠帘旁立着一座百花争艳六扇屏风,此间种种无一不宣誓着主人的高贵身份与讲究。 她揉揉脑袋,昨天醉酒,现在脑中还一片昏沉,闻闻袖口,一股酒味还没散尽,她蹙眉,似乎还多了一分其他味道。 幽香神秘的罂粟,似乎不止从衣袖染出,看看身上着的中衣,每一处都有它神秘的痕迹,挥之不去,萦绕又缠绵。 昨晚,她酒醉被人撞到,继而一个曼妙艳丽的女子出现在她眼前。 宋姝九慢慢回忆,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零碎片段走马灯一样拼接成一个完整的画面,脑中充血,牙关打颤,天! 离开掀开被子下床,她的衣服早已被人换过,这不是她昨天入宫穿的那件长裙。 她都干了什么? 回头望着大床,种种绮丽画面像她砸来,耳根处一阵发热,她摸了下。 “嘶——”,疼。 麻痒中带着被人大力舔舐过后的薄疼,昨天左耳垂后方要撑破的感觉倒是消减不少,似乎有什么注入缓解了不适。 走了两步,另一处又开始发疼,她立刻站住不动,被填满后慢慢消解的虚空感,丝丝缕缕,仿佛灵魂都随着那些时辰的颠鸾倒凤而抽离身体。 她昨夜与一个陌生女子翻云覆雨,夜月花朝,莺期燕约,蝶乱蜂狂,做的骨头都散架似的发酥。 仔细回想,书里怎么没看到这些情节? 宋姝九眉间颤动,似是受了不小打击,她看的《凤宠》里,开头宫宴结束就是小姐安全归家,哪里来的额外福利赠送? 她穿的是什么书? “吱呀”朱门晃动,有人推门而入,她思绪收回,水晶帘被一双玉手挑开,来人身着大红鎏金绣凤织锦袍,裙身雕刻繁复的祥云暗纹,腰间一条嵌玉石宝珠的宽边腰带,裙摆宽大飘逸,随着她不疾不徐的稳重步伐,每一步都透着与生俱来的从容优雅。 昨夜被翻红浪的脸与现在敷了香脂口膏与描了螺子黛的面容重叠为一处,宋姝九觉得身子那里更疼了。 小说里,只有一个人爱穿艳丽的服装,就是新帝的嫡姐,昭国长公主,颜宸。 这个认真像五雷轰顶,把她轰的外焦里嫩,她跟一国最金贵的公主睡了? 春宵一度,还拉着别人的手死不放松。 天嘞!没脸见人了。 宋姝九石化,僵在原地,尴尬,在思考要不要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反正扬着脸打死不认就行。 “宋姑娘,昨夜可还满意?” 宋姝九又是一惊,惊于颜宸调查她的速度,短短一晚,吃干抹净还能查到她真实姓名住址,惹不起,是她惹不起的人。 “嘿,哈——” 宋姝九抓抓头,挠挠腮,支吾半天,“还行。”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第一次,宋姝九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哦?” 颜宸挑眉,甚是感兴趣,像她又走进一步,“昨日,宋姑娘扒着本宫的手,本宫差点脱臼。” 想到昨天,她泪眼汪汪的不许自己走的模样,颜宸眼中玩味兴起,抬着右手虚晃了两下,宋姝九忽而看到她另一支裹着厚厚的纱布。 “你受伤了?” 她惊呼,昨天貌似看到她在轿辇中流血的手,只是醉的厉害,并未觉得哪里不对,现在看着,那白皙玉手被一层纱布包裹,她杏眼圆睁,她竟连一个受伤的人都不放过? 她多少有点禽兽不如~ “本来没什么大碍,宋姑娘又啃又咬的,本宫只好找太医过来看看。” 这什么虎狼之词,宋姝九面上波澜不惊,心中骇浪滔天,她抓着颜宸的手……那画面,内心一阵抽搐。 社畜几年,她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不端庄。 真是好骗,颜宸看到小姑娘耳边一阵绯红,面上虽努力装的风轻云淡,却还是架不住自己逗弄,心情瞬间大好。 昨夜种种,她甚是满意。 未受伤的手确实有些乏,水般软糯的身子,还有那清香的紫藤花。 宋丞相的千金,竟然是百里挑一的极致坤娘,颜宸看着她目光忽然一凛,像宋姝九这种极品,滋味曼妙,尝过一次,竟有些上瘾。 这样敏感,若下次潮水期再来,想到是别人遇到,颜宸心中就一阵不悦,眉眼连带着冷三分。 “宋姑娘身体恢复,就离开吧。顺便想想回家如何跟找了你一夜的母亲交代一下。” 宋姝九尚未回神,还在想着要怎么缓解这恼人的关系,蓦然听到颜宸提到她母亲,不得了,她怎么忘了,她是跟宋澜一起来的,自己提前离席,也没跟宋澜打招呼,现在她回去,可要怎么说道? 颜宸并未为难她,差了府中侍卫领她到大门口。 丞相府。 “九儿,你可吓死娘亲,彻夜未归,担心死老娘,还以为你被拐了。” 看着闻风赶来的中年女人,衣着得体大方,身材修长,头发精心梳理后高高挽起,插了金簪手饰,漂亮而绰有风姿 只是这出口的话,怎么? 宋姝九呆了片刻,书中并未对姜雅风着墨过多,没想到原身的娘是这样的,宋姝九莫名放松下来,这性格她喜欢。 琢磨着用词,她该怎么解释彻夜未归,在古代,豪门大家小姐又是待字闺阁,彻夜未归传出去一定会落的声名狼藉,丢尽脸面。 她要怎么解释才好呢? “娘亲,我——” “娘亲知道,你途中遇到长公主,长公主见你很得眼缘,便邀你去府上一续,你这才彻夜不回。” 什么? 宋姝九懵了,她确实在颜宸那里浪了一晚上,但怎么到了姜雅风口中,成了很光荣的事。 都长公主眼缘? 要是她娘知道她死拉着别人不松手,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欢喜。 “哎呀,长公主是出了名的阴情不定,性格阴郁,难以接近,没想到我们九儿还能得她喜欢,真是造化。” 宋姝九打断她:“娘,你怎么知道我……” “你踏入府邸前一秒,长公主家的侍卫就来我们这说道了,你母亲也松了口气。” 颜宸真行啊,一面跟她说让她回家跟母亲们解释,一面又不动声色的给她解了围,保全了她的名声,又顾全了丞相府的脸面。 就是害得自己路上白担心一场,一直心中惴惴不安,手心都逼出汗来,这人真坏。 想到那张精致雍容的脸,还有纤长白皙的手指,宋姝九忽然打了个寒噤,四肢百骸又开始流窜起莫名的情绪,那只手昨夜就在她身上如水蛇般缭绕环行。她,是不是有病,竟然对个女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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