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女人一个人在村子里,没个夫家保护难免会招来闲言碎语,更可能会引来一些歪心思的人。原主,便是那其中最脏的一个。 平日里原主总喜欢用言语逗弄姜言欢,而几日前,因着多喝了几杯酒,便借着醉意,对姜言欢动手动脚。姜言欢是个暴脾气,早就受够了原主,自然是受不了原主对她这般。 情急之下,两个人便在山崖边扭打起来。原身虽然是天元,但属实是个废物,力气没有姜言欢这个温元大,打更是打不过对方。便就直接被姜言欢踢下了山坡,一命呜呼。 而后,沈清淮代替了她,来到这个世界。 从记忆里读到这些,沈清淮只觉得无奈又恼火。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来到这个世界,还偏偏成了这具身体的替罪羔羊。 还真是…唔啊! 沈清淮想着,嘴里的饭还未咽下,就又被强行塞了一勺饭进来。今日的白菜似乎忘了放盐,炒的也不到火候,才入嘴,马上有一股水涝涝的口感,搭配上同样没什么味道的饭,这滋味,当真是苦不堪言。 尽管如此,沈清淮不敢将自己的真正身份全盘托出,毕竟在这个时代,穿越二字未免过于玄幻,恐怕会被人当成邪祟之事。 她就只能冒充原主,忍着那些难受,把想要让姜言欢慢点喂的话一并吞进肚子里。 她能理解姜言欢,毕竟换成自己,若是差点被人侵犯,而今还要被迫照顾那个侵犯自己的人,是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我记得你是摔坏了腿,不是脑子坏了吧?还是说,你又在算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姜言欢看着沈清淮低头不语,默默吃着自己的饭,心里琢磨。其实她一早就发现了,沈清淮自打醒来之后就有些奇怪。 没再用猥琐的声音反复叫她小娘子,也没再对自己动手动脚,嘴花花也没了。 之前姜言欢还有过打算,如果沈清淮这小痞子敢多说一句话,她就直接用一块抹布堵上她的嘴,除了吃饭喝水别想摘掉。 而今,那准备的抹布似乎是用不上了。 要是这痞子能一直这么老实就好了。 这个想法才出,姜言欢便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狗改不了吃屎,像沈清淮这种烂到根里的人,会改才是怪事。 好不容易吃完这碗饭,沈清淮抿了抿唇,只觉得自己的唇瓣都要被姜言欢的勺子给磨破了。她有些小哀怨,抬眸看了姜言欢一眼,没想到对方也在看自己,刚好两个人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沈清淮眼里的委屈没来得及收走,眼眶都泛着些潮红,唇瓣也因为过于暴力的喂食弄得红彤彤的。乍一看,竟然有点可怜。 姜言欢觉得自己多半是疯了,居然会觉得这个小痞子可怜?好啊,硬的不行,倒是学聪明了想来软的? 姜言欢冷哼一声,正要离开,沈清淮却叫了她一声。 “小…小婶婶…” 沈清淮犹豫许久,才把这个称呼唤出来。沈家村的人多半都有些亲戚关系,那日村长也说了,在辈分上,自己确实应该叫姜言欢一声欢婶。 可姜言欢今年刚三十二,又因为生的漂亮年轻,看上去跟二十三四没甚区别。 她只比自己本来的年纪大六岁,要沈清淮叫婶,当真是有些喊不出口。 可现下她有事相求,又顶着原主这张脸,若乱喊只会惹得姜言欢更厌恶自己,也只能拉下这张脸了… “有事?” 听沈清淮居然老实的喊了自己,姜言欢步子停下,却没回头。 “小婶婶,我…我想出恭。” 沈清淮为难的说,耳根子都红透了。前两日她半睡半醒,意识不清,基本上也没什么生理问题要解决。方才她喝了不少水,自然来了困扰。 姜言欢回头瞄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转身拿了个盆给她,看得沈清淮傻眼。她生平,从未想过,会在床上…做这种事… “看什么?别弄在床上,到时候受罪的也是你。” 姜言欢说完,径直就走了,一副留给沈清淮自己解决的意思。 沈清淮看着那小盆,满脸通红,她终究还是受不了这种事,只好艰难地自己撑着身体下床,看都不敢看那处,算是勉强解决了燃眉之急。 从沈清淮那里离开,姜言欢忙着赶回自己家里。前几天采的山花到今日还没来得及去黄,若是再不把胭脂做出来,怕是那些花也没法子用了。 姜言欢在小院将火炉拿出来,把那些鲜艳火红的山花放进去煮,再一次次的用擀面杖捶打,将花里面黄色的部分去除。 光是这个一个步骤就要几个时辰,一般都是由几个人合力完成,而姜言欢这边,就只有她自己忙活。 “死痞子,一天天净耽误老娘的事。” 姜言欢把那团花想象成是沈清淮,边捶边骂。连着劳作几小时,姜言欢觉得腰酸背疼,腿泛着酸意。 这时候,房内传来唤声,想也知道,定是沈竹在喊,声音难听的要死。 “娘子…可是你回来了?咳咳咳…娘子,我口渴,帮我倒杯水来。” 姜言欢听着,本想把最后一步弄完再过去,可屋子里的呼声不停,吵得她越来越烦,只能把手里的活先停下来。 “吵什么吵?我又不是聋了,要水是吧,给你。” 姜言欢走进屋内,顺手倒了一杯水递给床上枯瘦的男人。他散发躺在那,蜡黄的脸色看上去便是久病之态。 男人接过水喝了一口,顿时皱起了眉头。 “怎的不是茶水?这清水,未免太没味道了些。” “家里连米都快买不起了,哪里有钱给你买茶水?沈竹,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姜言欢毫不留情的怼回去,沈竹一听,面露不快,连带着水也不喝了。 “我记得你摆摊卖胭脂不是赚了不少?怎的这么快都用了?你可是背着我,把钱拿去做了别的事?” 男人出口质问,听得姜言欢差点气得笑出来。 “你每日喝药难道不用钱?家里买菜买米,难道不用钱?沈竹,你以为我卖胭脂能赚几个钱?这几日我没摆摊,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作何不去摆摊!” 听姜言欢这般说,沈竹脸上挂不住,只得僵硬的问。 “那痞子醒了,每日都要我去照顾,我回来还要照顾你,哪来的时间出去摆摊?” “她一个天元,哪里需要你照顾?又死不掉,你一个温元,整日待在别的天元家,像什么样子。” 沈竹说着大男子主义的话,殊不知他现在的样子在姜言欢看来有多可笑。 “不用我管?那好啊,你去和村长说,说我们不管那痞子,她的医药费都由我们来出,到时候出不起,就报官把我抓去坐牢就是。沈竹,我要是被抓去,看看到时候还有谁肯管你。” “怎么?我是温元,我就合该被那痞子欺负,忙里忙外之后还要被你质问?” 姜言欢越说语气越冲,沈竹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躺到了床上,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看他这副逃避的样子,姜言欢起身,冷笑一声,在心里骂了句窝囊废,又继续回了院子,去做她的胭脂。
第3章 弄潮·3 出了三伏天,秋老虎也紧随其后。临了九月,日头却是越来越足。每日收稻子都是干衣服出,湿衣服回,若不洗个澡,怕死身上的味道就会酸臭难耐,人人闻之而避让。 沈清淮躺在床上,愣怔的看着窗沿上的青绿色蚂蚱发呆。那蚂蚱生得有些肥,蹦蹦跳跳的,不怕人似的在那舞来舞去。 这世界没手机,更不可能有电视之类的消遣工具。 无奈之下,每日观赏窗外的鸟儿,窗沿的蚂蚱,便成了唯一消磨时间的法子。 就在这时,窗户被“砰”地一声关严,也唤回了沈清淮逐渐飘远的思绪。 她抬眸,看了眼端着饭走过来的姜言欢,轻轻抿了下唇。看来,每日吃饭的时候又到了。本该是欢喜的时候,却因为姜言欢的厨艺,变成了每日有些难熬的事。 不知道第几次的炒白菜,今天倒是没有水涝涝的,反倒是火候大了,很多菜叶都被炒成了黑色。为了避免姜言欢又生气,沈清淮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得把这份难以下咽的午饭吃下。 她发现,难吃的东西吃多了,好像真的会养成一种习惯。看啊,现在自己都能保持平静的吃下这一碗糊掉的白菜了… “今天倒是吃得挺快,是饿了?还是说,你以前是故意磨磨蹭蹭?” 见沈清淮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就把饭吃饭了,姜言欢心里自然是满意的,这代表她就能早些离开。 可转念一想,记起之前沈清淮吃个饭都要磨磨蹭蹭的样子,便觉得她是故意磨蹉时间。姜言欢素来不是有话会憋在心里的人,也鲜少会让自己吃亏。 “不…不是的,我并非有意磨蹭,只是…你今日喂的比往常更快,好几次,我都差点噎到。” 真是吃得快也不行,吃得慢也不行。 被姜言欢这般说了,沈清淮无奈又委屈。 要是可以,她也不想让姜言欢过来照顾自己。可她双臂和双腿都受了伤,肩膀抬起来也疼,也只得求助于姜言欢了。 “怎么?你是说我喂的快了?老娘肯喂你,你就偷着笑吧,你看看这整个村子,除了我,还有谁会管你?沈清淮,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懂吗?” 小炮仗姜言欢再次一点就燃,沈清淮靠在那听得傻眼。她觉得自己分明没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就惹着了对方。她怯怯地抬头看一眼姜言欢,便见对方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这人今日随便把头发用捆绳束在脑后,几缕发丝散在鬓角两边和额前,一边垂落至锁骨,另一边则是被她掖在耳后。 姜言欢其实长得很有欺骗性,这是几日接触下来,沈清淮最为强烈的感受。 她有一张很媚的脸和五官,随便涂个眼影,换身华贵的衣服,便可以直接扔到电视剧里去演祸国殃民的妖妃。可就是这张脸,却有这么个极其火爆的脾气。 姜言欢的脾气就像在寒冬腊月放在东北仓库里的炮仗,很干,一点水汽都没有,以至于很细微的火星子就能轻易将她引燃点爆。 尽管这人总是对自己生气,也从来没有过好脸色,可沈清淮也明白,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要面对骚扰她一年多,还差点将她强上的人,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我…我当真没什么心思。” “哦,没有就最好,你休息吧,我走了。” 姜言欢懒得再和沈清淮多说,只想离开这里。 “等等,我…我已经几日没洗澡了,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你能否帮我烧些水,让我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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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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